環視一周,沈書蓉好不意外地出現在蘇郁的視野里,自從上次老太太介入後,沈書蓉不大來老宅了,似乎有意回避著。和她一起的還有翟婷和衛正鳴,目光交匯時,翟婷低頭避開了。
刻意避開辛立人,蘇郁獨自走到小花園里,听到里面有水聲,回頭望了眼觥籌交錯的喧鬧宴會,又往里走了些。
花園中心是個小噴泉,歐式宮廷的雕花,泉水從中央的展翅天鵝嘴里噴出,落下時水花四濺。
樹叢里有吊椅,蘇郁選了一個坐下,仰頭看著滿天星光。北斗七星還沒數到第七顆,樹叢另一頭就傳來細碎的響動。
「衡,只要你說一句,我可以不訂婚的!」另一頭,穆蕭蕭含情脈脈地望著顧靖衡。她答應訂婚,也是為了試探顧靖衡,辛家不算顯赫,顧靖衡根本不用出席,他既然來了,不是說明他對她不如表現的決絕!
「和辛立人訂婚是正確的決定。」顧靖衡雙手環抱,冷淡地道。
穆蕭蕭難以置信地失望,整理了一下思緒急忙道︰「衡,我根本不喜歡辛立人,我只是想讓你重視我,我們還可以保持以前的關系……」
蘇郁冷冷勾唇,輕輕合上了眼楮,繼續當旁听者。
「我們早就沒關系了。」顧靖衡冷漠又決絕,他冷睇著穆蕭蕭,「還需要我提醒你幾遍?」
「衡!」穆蕭蕭已經帶了哭腔,她不管不顧地抱住顧靖衡,拼命道︰「我真的愛你,別離開我!」
顧靖衡正想拉開懷里的人,出來找蘇郁的辛立人冷不丁從小道後面走出來,滿臉厭惡地看著穆蕭蕭,出言譏諷︰「還沒訂婚呢,穆蕭蕭,你現在反悔也來得及。」
穆蕭蕭仰起頭,想從顧靖衡臉上看出些什麼,但除了冷漠一無所獲,她擦干眼淚,回頭狠瞪了辛立人一眼,踩著高跟鞋匆匆離開。
「我不會和穆蕭蕭訂婚。」辛立人看著從容的顧靖衡,道︰「我喜歡蘇郁,如果你不喜歡她就請你放開她,我會給她幸福!」
「你給她幸福?」顧靖衡眼角一挑,「憑你?」
辛立人呼吸有些急促,道︰「我不會訂婚,我會追求蘇郁。」
「我才是蘇郁的丈夫。」顧靖衡的漠然加進了一絲冰冷,「注意你的措辭。」
辛立人笑了笑,「你見過蘇郁真心的笑容嗎?只能讓她傷心的男人,也配自稱她的丈夫?」
顧靖衡收在袋里的手不自覺握緊,然而辛立人卻沒給他反駁的機會,轉身大步離開。
蘇郁輕輕呼出一口氣,偏頭時卻看到顧靖衡走了過來,正想躲藏,就听他冷聲道︰「這里沒地方給你躲!」
蘇郁撇撇嘴,干脆坐著不動。
顧靖衡停下腳步,笑睇著悠哉坐在吊椅上的人,「這還是個听牆角的好地方,听了這麼久,不發表任何意見?」
蘇郁模模鼻子,「穆蕭蕭很喜歡你。」
顧靖衡眉心狠狠一擰,「我是問辛立人!」
「其實我挺喜歡他。」蘇郁莞爾,眼底閃過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