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動身?若去的晚了,精彩的地方沒看到,到時候達不到效果,你可別怨我!「
紀墨晨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了兩口,才對對面臉色陰晴不定的李霽淡聲說道。
李霽被她的話噎住,心想你那法子雖好,但也實在太太太……不堪了!想他堂堂大雍親王,竟然被派去偷窺人交歡,這等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他還怎麼在將士面前保持威信!
見李霽半晌沒反應,紀墨晨淡淡一笑,又說道︰「你到底是信不過我呢,還是信不過自己?大丈夫不拘小節,怎麼看似放浪不羈的凌王大人,也這麼……被俗禮所束縛?!況且,成大事者,往往只重結果,至于過程……誰又在乎呢?「
在說到」凌王大人「時,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有淡淡的激將之意。可偏偏她毫不掩飾的表達此意,以致于李霽明明知道,卻不能拒絕。
「哼!「李霽冷哼一聲,唰的一下站起身,俯視著仍在品茶的紀墨晨,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氣,說道︰」去就去,我還怕了不成!若是等我回來,你卻畫不好,到時候可要你好瞧!「
紀墨晨沖他揚了揚茶杯,自信的一笑,算是對他威脅的回敬。
李霽又哼了一聲,怒氣沖沖的,大步的邁出客棧。
紀墨晨看著他看似隨意的慢慢走近那昆情婦的屋子,然後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門口。
一炷香的功夫後,當李霽陰沉著臉快步走進客棧時,正看到紀墨晨一手拿一根細長導棍,另一手則握著她那精巧鋒利的匕首,正專注地削著。
李霽啪的一下將配件摔在桌上,不知為何又動了奴,偏偏還試著壓抑這怒氣,瞟著躺在桌角都那幾張白紙,皺著眉頭不滿的問道:"怎麼我去了這麼久,你才準備了紙!筆呢?墨呢?你倒是有閑情雅致做這種無聊的事!"
此時,那根碳棍已被紀墨晨削成了狼毫粗細,于是她開始削碳棍的一頭,將其削都尖尖的。听到李霽的埋怨,她頭也不抬的說道:"筆是有的,墨就不需要了!"
不要墨?不要墨怎麼畫畫!李霽一听,眼珠子就瞪了起來,下意識的以為又被耍了,正要發作,卻看的紀墨晨將削好導棍在白紙上輕輕的畫了,白紙上立刻顯示出一道黑線。
于是,李霽張口結舌,生生的把脾氣給壓了下去,虧得他反應也是極快,一瞬之後立刻說道:"這是炭筆?"
「勉強可算炭筆了!"紀墨晨微微一笑,隔著手帕將炭筆握好,然後對李霽說道:"好了,你可以描述了!"
听了這話,李霽又是一愣,平素冰冷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扭捏之情。
紀墨晨平靜的看著他,似乎並不覺得她要他回答的問題又什麼問題,一臉的淡然如初。
李霽見狀,暗自咬了咬牙,心想人家一個女子都不在乎,他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況且,就如她說的那樣,把這當作人體藝術來看待就行了……
李霽下定決心,故作坦然道:"那坤喜歡自己渾身,卻偏愛女伴在床上穿一層薄紗…他腰月復間有一條食指長的舊疤,顏色泛青…臀部右邊…有一塊大拇指指頭大小的朱紅色胎記…"
他說的時候表情故作正常,卻怎奈聲音卻是越來越小,還好紀墨晨耳朵尖,听得清楚,這時見她停了下來,不由投去疑惑的目光:"然後呢?重點呢?"
李霽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火大!雖然他承認這女人的辦法實在不錯,但是要他堂堂大雍親王去偷窺春色,還要將目睹的情形口述而出!這實在是太過份了!他想發火,但不知為什麼一觸到哪女人純淨的雙眸時,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也是為了事情進展得更順暢,並不是她存心整他啊!
于是,李霽暗自嘆了口氣,不自在的扭頭看向門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小聲、且斷斷續續的補充道:"他們都站在地上…那女人趴在床邊,雙手撐在床頭…那坤…那坤在她股後…"
說到這里,一股火熱在耳邊閃過,李霽扭過頭看到紀墨晨仍是表情淡淡的樣子,不禁惱羞成怒道:"怎麼還不畫!不是說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畫好嗎!"
"知道了,現在動手!"紀墨晨開始低頭作畫,手中碳筆運作如飛間,嘴角揚起淺淺一抹笑意。
哼,叫你故弄玄虛!叫你一意孤行連累連累別人!叫你還趾高氣昂!堂堂親王竟然去听人壁角,這件事若傳揚出去,豈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看你以後敢不敢囂張跋扈!
無論如何,又捉弄了李霽一次,這讓紀墨晨心情轉好,連日來的不安與疲憊也一並消失。
只見炭筆在白紙上運作如飛,沙沙聲不絕于耳,為了緩解尷尬與難堪,李霽開始不停的埋怨:"怎麼這麼慢!"
"不是說很快嗎??
"北齊的才女也只是這個水準嗎?"
"你…"
以抱怨泄私憤的李霽猛然住口,因為紀墨晨這時恰好畫完最後一筆,然後將紙轉了一個方向,朝向李霽那邊。于是李霽只一低頭,就看到一副栩栩如生的**----其實畫上的男女關鍵部位都未露,那媚婦甚至還披著層薄紗,但卻有滿滿的春情從畫上流淌而出,讓人一看便知是一副正在行進中的**。
李霽的目光在那坤的臉上掃過,又在他腰月復間、右臀上掃過,看到他描述的所以特征都未曾被遺忘,甚至都惟妙惟肖,心里不禁又有些佩服。
稍稍的震驚後,李霽立刻將畫卷起小心收到袖中,迫不及待的說道:"我速去速來,你在此好好等著!"
說罷,也不管紀墨晨同不同意,一陣風似的走了。
紀墨晨知道有了這張素描作為籌碼,再加上李霽那家伙的陰狠勁兒,這事應該是成了。當然,除非那那坤是個分不清輕重的二傻子!!!
只是,雖說是順手,但這樣幫李霽的忙,不知道合不合適?不過,眼下來看她可謂是與李霽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管了,還是先離開這荒城的好,這荒城雖然看起來還算平靜,但敏銳的紀墨晨早就嗅到了隱藏在這平靜下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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