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除了有師父安排下的課程,空閑的時間都陪著兩個小女圭女圭去了,夜里又怕自己走開一陣小女圭女圭要是醒來就麻煩了,所以這段時間俊都沒有進空間。
小俊馳和小俊浩在華家待了十來天,梁老和梁舅舅梁舅媽急得不得了。他們想著,難道那華家有什麼寶貝不成,一個兩個呆著都不想回來了!
這麼一想,不行!
拐走了我個寶貝的外孫兒,現在還得拐走我孫兒?
梁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感覺使喚著兒子去吧孫兒接回來,要是能打個商量最好把外孫兒帶回來住上幾天就更好了!
梁業煒去了,當然只把兒子接了回來。
三嬸很是失落,而華老是實打實地松了一口氣,自從兩個小女圭女圭來了以後,他到外間活動的時間就少了。
一想,忙著照顧兩個弟弟的小徒弟回來這麼久也沒給他倒過一杯茶,頓時心里不大樂意,伸手就把人招了過去。
十幾天沒進空間的俊自然不知道,他一直擔心著的兩只小東西醒了不說,還因為吸收了靈氣而修為大增,等了半天也不見主人進來,無聊的球球記起了當初被藥田里的草藥們弄哭的事情,頓時怒從心頭起,帶著弟弟威威風風地報仇去了!
俊當初‘赤珠狐草’很記仇這句本意唬人的話,哪想到就這麼被兩小只驗證了!
待俊進到空間,就見到藥田里好一片藥草淒慘的模樣。
「主人……」
听見這虛弱的啜泣聲,俊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球球,跳跳,你們對草藥們做了什麼?」
看見幾天不見竟然已經長到巴掌大小的草狐狸,俊根本沒心思驚喜了。
要知道這些草藥在空間里這麼久,是得到了原主人多麼精心的培養才養成的,光是看《藥經》上對于眾草藥每個生長周期的記載就知道了,怎麼能這樣被人踐踏?
更何況,這些會說話的草藥,在俊眼里早已不是簡單的一株草藥,而是活生生有生命的小玩伴了。
听見主人微冷的語氣,球球和跳跳抖了一下,跳跳「吱吱」兩聲,圓圓的眼楮很快就泛起水霧了,而球球有些心虛地用爪子刨了刨地,低聲道︰「主人我沒有……」
「沒有什麼?你們是說小草藥們是自己弄出這個樣子的?還是說它們剛才的話都是在騙我?」
球球耳朵尾巴完全都耷拉了下來,不敢吭聲了。
俊又是氣又是無奈,只能不理它們專心地開始休整草藥了。
「吱吱吱……」
跳跳一跳一跳地跑了過來,淚眼朦朧地伸爪子扯俊的衣角,見主人不理它,頓時委屈地大哭起來。
听見弟弟哭的球球,見主人‘冷酷’的模樣,頓時也傷心地大哭了起來。
「眼淚!眼淚!主人!快啊!」
趕緊將眼淚盛住,等它們懵懵懂懂地不哭了,俊起身去用眼淚給藥草們調制肥料去了。
而原本蔫答答地貼在地上的小草藥們見主人一走,立刻‘站’了起來,朝兩個小家伙得意地招搖!
「你們!!」
「吱吱!」
兩個草狐狸炸毛了!
小草藥們絲毫不怕,只喊了一聲,「主人!」
兩個小東西頓時嚇得回頭,惹得眾草藥一頓悶笑。
叫你還敢欺負我們,哼!
而完全不知情的俊這時候正又心疼又著急地給‘被凌虐得很淒慘’的草藥們準備補品去了。
這件事情在草藥們‘寬宏大量’和球球跳跳的‘咬牙切齒’中揭過了。
俊有時還是帶著小家伙們到空間的山上走走,讓他們盡情地吸取靈氣。而總是記吃不記打的球球和跳跳,每每都要吃得‘昏睡’過去,讓俊帶回來,繼續又一輪的沉睡和修煉。
正月過後,顏律才從國外回來,他這一次做了筆不小的生意,讓海城不少人都紅了眼。
他下了飛機,打電話給家里報了個信,就打給了俊。
俊得知他回來,而且能空閑一段時間,也很是高興。
兩人聊了一陣,俊在師父的招呼聲中掛斷了電話。
年時在家收到炎華會送來的文件資料,倒是將陳家的生意和幾個主事的男人了解了一通,這些人除了一個叫陳天祥的,俊一個也不認識。
而這個陳天祥就是當初救了舅舅的那個陳家人,而資料上看,這個陳天祥也不過是陳家的第三子,當家的還是陳天祥的大伯而不是他父親。
當即,俊便致電秦當家,詳細查一查‘陳天祥’和‘陳傳譽’這兩個人,秦當家爽快地答應
了。
這時候接到顏律從海城來的電話,難免又想到了這件事,晚飯後便又給秦當家掛去了電話。
秦當家最近似乎不是那麼順遂,雖是答應了深入調查的事情,但和俊說了可能要遲一些,復又說起自己的藥也快要吃完了,最近手腕還有些疼的事情。
俊多問了幾句,才听秦當家支支吾吾地說是最近練槍練得有些過頭了。
他明白秦當家想重新拾起槍的迫切願望,但作為他的醫生,俊頓時氣著了。「你這手要是廢了,可別賴我。」
「欸,欸,別介啊……」
秦當家趕緊求饒。
左思右想,這一日俊和師父提起了還想同去年一樣到外面長長世面的事情。
華濟之一听,心里就是一個咯 。
前個兒還听三嬸說起自己最近孝順了,知道呆在家里不往外間跑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是為什麼了。這時候,小師弟說起這件事情,萬一師父……他看向了談緒,談緒也同樣看著他,有些擔心。
談緒的腿在這大半年的治療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走起路時還沒有那麼順利,但至少站起來是沒有問題了,而且也不疼了,現在最缺的就是多走走,做復健。
現在這個情況,若是華濟之要走,他肯定是不能跟著的……
俊當然明白他們的顧慮,見師父‘哦’了一聲,就看了眼三師兄,自己頓時道︰「我听二師兄說他們店里缺個坐堂開藥的大夫呢,我就想著借師父的光問問我這樣的成不成?」
華老一听,就招呼了三嫂把電話拿來,對小徒弟道︰「你是我教出來的,他還敢嫌棄不成?」
雖然華老心里是不大樂意小徒弟現在就出去的,但也知道行醫學醫這種事情,若是不動手那就等于是紙上談兵的空談。
若是其他幾個徒弟學個一兩年就急著做這做那,他早罵了,奈何這小徒弟天資聰穎,自己教了這麼久,自然也知道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再去背一兩本藥方子了。
老二朱建國一听是小師弟要來,趕緊對師父誠惶誠恐地答應了,又保證一定照顧好小師弟不委屈了他雲雲,他心里抓著撓著‘我怎麼這麼命苦’的話也只有他自己咽下去了。
華濟之和談緒見了這一出也就放心了。
96年的夏天剛剛來到的時候,俊回了趟梁家,就直接從梁家出發了。
到梁家來接他不是別人,就是顏律!
俊打算先去海城一趟,之後再到二師兄那里。恰好顏律在電話里听了他說他舅舅還要麻煩地來回送他,自己就道他那幾天恰好也來一陣帝都,要是不急的話,就等他一起。
顏律這一次倒不是瞎說,不過他出差的地方是在帝都邊上的連港罷了。
梁老滿心嘆息孫兒長大了,家里就呆不住了,唬得俊又是按摩又是討好地才露出一個笑來。
顏律帶著俊坐飛機回去的,到了海城直接去的是顏家。
不是沒知會陸國學,而是不巧,俊到的那一天他爸爸有一個會議要開,得到很晚才行。顏媽媽听說了這個打算的時候很不客氣地笑道︰「嘿嘿,他陸國學就該是個沒福氣的!」
這日是星期天,正上初二的顏瑾休假在家,看著自己老媽東忙西忙,昨天大掃除了一番還不夠,今天從早上開始就開始張羅午飯了,還不準佣人動手,直說︰「那孩子最愛吃我做的菜!」
顏瑾心里是翻了無數次的白眼,這都趕上迎接皇帝陛下臨幸了!
顏瑾對俊其實已經沒多大印象了,這幾年反復在媽媽和大哥嘴里听見,她媽媽的口頭禪就是,‘你要是我有俊一半什麼什麼,我就怎麼怎麼樣’,說不得,顏小弟對這位小了他一歲的弟弟是隱隱抱著一份敵意的。
但當顏媽媽笑著將大哥牽著手的俊迎進門的時候,顏瑾都忘記了手上正拍的籃球了,在對方笑著和他說︰「顏瑾,好久不見」的時候,窘迫地直撓頭。
顏媽媽當下險些生氣了,「好你個顏瑾啊,你弟弟和你說話呢,你應都不應是吧?」
「……媽。」顏瑾一張臉都紅透了,「那啥……你也好久不見。」
「哪個叫那啥?!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也沒有?」
俊笑著牽了顏媽媽的手,「顏媽媽,顏瑾害羞呢,您別說他了。」
顏媽媽︰「這小子還真沒一點長進,小俊啊,比起你,我真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再生一遍。」
俊忍俊不禁,顏媽媽到了海城想來生活很好,整個人身上當初的那種憂郁和苦悶都消失不見了,這也讓俊替她高興。
顏律模了模俊的頭,「媽,俊水都還沒喝一口呢。飛機上也沒吃東西。」
顏媽媽一听,頓時又是一頓火急火燎的張羅。
俊拍開顏律的手,理了理新剪的發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還想和顏媽媽多說幾句呢!」
顏律捏了捏他的鼻子,「待會兒吃過飯再說也是一樣,晚上請你爸爸來家里吃飯,你就在這兒住下吧?」
俊想了想,搖頭,「再說吧。」
顏律也不勉強,牽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兩個人聊起來。
顏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從來不知道他大哥還有這麼和顏悅色的表情!
對自己這個弟弟,從來都是「顏瑾,你已經可以自己做決定了,這種事情不需要問我。」
「顏瑾,為什麼有老師反映你欺負女生?」
「顏瑾,別讓媽還操心你。」
……
而且,居然還有人可以踫大哥的頭……
大哥還對他笑……
為什麼人比人就得丟啊!!
倒是俊先察覺了顏瑾尷尬站著的模樣,「顏瑾?」
顏律這才看向弟弟,看著穿著一身寬大球衣,呆呆的弟弟,顏律復又面無表情了︰「顏瑾,不要在客廳打籃球,這個需要別人再三教你嗎?」
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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