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賽西依依不舍地跟北冥淵分開了,他是最後一個到課的學生。幸好是也算是踩著時間點到了,沒遲到。
這堂課他也上得很不專心,其間又差點出現了破壞機甲的情況,不過幸好被東方長留的精神意識提醒了,才沒有出狀況。下課後還被東方長留教訓了一番,他才懨頭耷腦地走了。走到訓練場館門口就看見秦逸站在那里,看了他一眼就扭過了投去。葉賽西一翻白眼,大搖大擺地往前走。走了幾步,眼一轉,才發現北冥淵居然在,見著他就笑了笑,說︰「走吧。」
葉賽西高高興興地向他跑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人就黏糊在他身上了。北冥淵拖著他進了傳送梯,秦逸也跟了進來。葉賽西瞄他一眼,眼神明確表達著︰你怎麼也進來了?
秦逸頭扭在一邊,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樣子。還是北冥淵開口解釋︰「今天軒轅齊請客,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軒轅齊請客也請了秦逸?葉賽西用眼神詢問。北冥淵點點頭。葉賽西開口問︰「都請了哪些人?」
「謝庭煌、王鈺你都認識,還有……」
「秦茗也去?」
「嗯。」北冥淵點頭,頓了頓,說,「你若不想去……」
「我去。」秦茗也去,他當然要去看著,不看著實在不放心。
***
走到學校中門就看見謝庭煌、王鈺和秦茗了。見他們出來後,謝庭煌看了眼葉賽西,然後看著北冥淵,語氣不置可否道︰「他也去?」
葉賽西看向北冥淵,北冥淵只淡淡地「嗯」了一聲。謝庭煌欲再開口,被王鈺拉了拉袖子便閉嘴了。王鈺對葉賽西頭來一個友善的笑容。葉賽西笑了笑,心情略好。他轉眼去看秦茗,就見他正怔怔地看著北冥淵,葉賽西眼楮都瞪出火來了,他似乎毫無所覺,只看著北冥淵。葉賽西暗自咬牙,轉頭去看北冥淵,就見他仿佛有默契似地轉頭看來,溫和一笑。他瞬間高興了,也不去看秦茗了,只和他親密地依在一起,手牽著手。
六人一起上了謝庭煌的飛行器,定好自動導航,謝庭煌便不管了,和大家一起坐在了駕駛座後面的紅色圓弧形沙發上,中間是一圓形整木桌,桌子上那一圈一圈的年輪表明這是一顆古老的樹干制成。謝庭煌從木桌下拿出一副舊式的撲克牌來︰「估計得半小時才能到,我們先玩一會兒。」說著看了看幾人,最後看著北冥淵,「上次被你贏了,這次定要贏回來。」
北冥淵視線從葉賽西身上抬起,開口道︰「我就不玩了,你們玩吧。」
于是葉賽西和北冥淵坐在一起「談情說愛」,其余四人玩起了牌。秦茗顯然狀態不好,連連輸牌。
葉賽西看了一會兒,沒什麼興趣了,身體往後一靠,貼在北冥淵身邊,然後眼神兒就瞧著北冥淵,眼里是纏纏綿綿的情意,時不時做出拋媚眼的樣子。北冥淵瞧得有趣,眼里帶著笑意。
兩人這麼「含情脈脈」地對視,收到秦逸冷「哼」一聲,秦茗失落失神的眼神,王鈺驚訝驚嘆打趣的眼神,謝庭煌也有些訝然地看了北冥淵幾眼。北冥淵從頭到尾相當鎮定,牽著葉賽西的手也一直沒松開過。
「既然大家沒心思玩牌,就算了吧。」謝庭煌說著把手中的牌一扔。秦逸把牌往桌子上一甩,王鈺細心地把桌上散亂的牌收好了,秦茗低著頭一直盯著手中的牌出神,王鈺伸手把他手中的牌取了出來也沒個動靜。
葉賽西靠在北冥淵肩上,眼神瞟向秦茗,心情忽然不好了。他的確有故意在他面前和北冥淵秀恩愛的意思,但是看到秦茗這個樣子,他忽然覺得沒意思了。猶記得在冥界的時候看到他們相攜走過奈何橋的時候,他是多麼的難受。也許現在秦茗的心情和他那個時候一樣把。唉,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後還是和秦茗繞著走,不踫面好了。
忽然一室安靜,沒人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只是一轉眼,又好像過了挺長一段時間。飛行器停在了一棟大樓的頂層。一落地,就有人迎候在外面,是一男一女兩個模樣很好看的人。男子穿著顯腰塑形的西裝,女子穿著白色綴珍珠的長裙,長發飄飄,清麗又嫵媚。六人一下飛行器,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葉賽西滿懷好奇地跟著大家一起轉換了好幾次傳送梯,其間他默默觀察了那一男一女,發現兩人一舉一動都好似經過訓練,而且看那禮儀怎麼都不像是酒店或者會所之類地方的接待員。看上去倒像是宮廷里出來的。再聯想到軒轅齊這個皇子,看來這兩人確實出自宮里無疑了。
當走近一片室內沙灘,看到模擬的天空,海洋縮小版的海池,許許多多的椰子樹,葉賽西驚訝地瞪大了眼。隨後,就見幾個只穿著三角內褲的男子陸續從水里游了出來,向這邊走了過來。其中一人便是軒轅齊,另外有兩人不認識。其中一個是典型的西方人的樣子。棕發藍眼,深邃的五官,高大的身材。另外一個人長發及腰,模樣俊美無比,身材高挑,肌肉線條特別美。整個人透著一股魅惑的氣息。葉賽西暗想︰原來這就是邪魅氣質的代表。比前幾天顧畫之說的某某氣質邪魅狂狷的明星不知要高出多少個檔次了。
當幾人走過來後,領路的一男一女中的男子上前對軒轅齊行了禮,口稱「殿下」。軒轅齊揮揮手,對那一男一女道︰「你們先退下。」
那兩人動作迅速地退走了。軒轅齊露出笑模樣,道︰「換了衣服,一起去游幾圈。」伸手指指沙灘上的一排白色小屋,「里面有泳衣。」
要游泳?葉賽西皺眉,小聲在北冥淵耳邊道︰「我不會游泳。」他不是不會,而是怕。他是投入歸源河才來到了蒼淵所在的世界。他覺得還是不去水里的好,萬一一小不小穿去了別處怎麼辦。剛才不知怎麼就冒出這個念頭來。
「我可以教你。」北冥淵道。
葉賽西立刻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道︰「我不游。」
「這位是……」軒轅齊忽然一副不認識葉賽西的樣子。
葉賽西看他這種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不記得了,還是裝的。他旁邊兩位都看了過來,那個藍眼楮的人道︰「有點眼熟。」
葉賽西看著他,語氣平常道︰「是嗎,我叫葉賽西,請問閣下貴姓?」
藍眼男子︰「免貴姓安德。」
葉賽西點點頭︰「安德先生如何稱呼?」
「可以叫我拜林。」
葉賽西又點點頭,看向那個長發男子,就見他皺眉道︰「怎麼把不相干的人也帶來了?」
不相干的人,是說他?葉賽西皺眉瞥了瞥長發男,本來打算打個招呼,現在免了。他正想著,就听北冥淵發話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了。」說著牽著葉賽西的手轉身欲走。軒轅齊立刻開口︰「北冥,左封不過開個玩笑。我們好久沒有松散松散,大家一起聚聚了。這一次怎麼都要玩盡興。」看向葉賽西,笑著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們曾經見過一面。」
葉賽西撇撇嘴,把頭扭在一邊,沒有理他。軒轅齊仿佛不在意,熱情地引著幾人向白色小屋走去。
葉賽西沒進去,他又不下去游泳,便不需要換泳褲。幾人換好泳褲出來了。葉賽西一一看去,定定地看著北冥淵穿著泳褲的身體,眼神都挪不動了。北冥淵走到他面前,說︰「無無聊了就叫我。」
葉賽西胡亂的點頭,眼楮往北冥淵下面瞟,北冥淵沉著聲音在他耳邊道︰「看什麼呢?」語氣有點別樣的意味。葉賽西立刻移開眼楮,盯著遠處的海池看得特別專注。這時,一個人走過來,搭著北冥淵的肩︰「走了走了,我們來比一比,看誰最先游到對岸。」
葉賽西皺著眉盯著拜林放在北冥淵肩上的手,直到他們跳進海里。北冥淵從海水里冒出來看他,葉賽西對他揮揮手,他鑽進了水里。
謝庭煌、秦逸、王鈺、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邪魅男一一都下了水。軒轅齊走過他身邊,看了他幾眼,然後才縱身跳進水里。最後剩下一個秦茗,他不像那幾人只穿著一條內褲,而是穿的全身泳衣。身材和其他幾人不同,沒有男性特有的肌肉,而是秀美,骨肉勻稱,像女子一樣,但是比女子多了力量美。葉賽西看了眼,偏開了頭。但秦茗卻向他走了過來,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只看著他也不說話,葉賽西蹙眉回視。他這是做什麼?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北冥淵。」說完這句,秦茗就像條美人魚一樣躍進了水里。
葉賽西站在岸上,一股氣堵在心口。這秦茗是來向他宣戰嗎?
站在沙灘,看著近處風平浪靜的海面,葉賽西心急不已。也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能游回來。這片海池太大了。一眼看去,對岸的椰子樹都小極了,而且左右不知道延伸了多大範圍,被成片的樹擋著也看不見。他坐在沙灘上,一會想著秦茗是不是要在水里引誘他的北冥淵。一會兒又想他是不是要使什麼伎來引起北冥淵的注意,想著便越來越不放心。他起身在沙灘上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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