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級獨角獸被咬住頸脖頓時吃痛的大吼,但同樣不難听出它的吼聲中依然夾雜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亢奮。
亢奮歸亢奮,它卻不能任由莫懷雙咬著自己的要害,絲毫不客氣的伸出利爪在莫懷雙肩甲處捅了個對穿,企圖讓他吃痛松開咬著自己的嘴。
莫懷雙咬到實處又怎肯放嘴,身體被洞穿的疼痛折磨著他的神經,也正是因為這種疼痛激發了莫懷雙心底想要發泄轉移擺月兌這種疼痛的**,他的牙再次往獨角獸肉里更進了一分,腥臭的血液不停的涌入莫懷雙的喉管,但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在確信自已已經咬到喉管後,莫懷雙好不猶豫的上下牙合攏,使勁全身力氣甩頭撕扯。
七級獨角獸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在莫懷雙甩頭的那一刻它的利爪揮了下來。
莫懷雙早有準備,雙腳一蹬一個快速地兔子踢腿將七級獨角獸向後蹬了出去。
雖然他的動作不可謂不迅速,但七級獨角獸也不是好相與地,那向他揮來的一擊到底落在了實處。
雖然只是輕輕一刮,莫懷雙半張臉上落下了五道深刻見骨的傷痕,血肉模糊起來。
而那只被強行咬斷氣管的七級獨角獸也在發出這最後一擊後抽搐了兩次歸了西。
延邵柏那邊,他更是乘著獨角獸的焦躁在胸前賣了個破綻,獨角獸雖戰斗勇猛,卻畢竟不是人,見有機可乘立刻飛撲過去想要將人殺死。
說是遲那時快,在獨角獸撲到眼前的那一刻,延邵柏一個矮身,身軀後仰,舉劍「多頻」,借著獨角獸飛撲的勢頭,活活將她來了個開膛破肚。
在內髒和著血液掉落之前,延邵柏已經干干淨淨的站在天地間,毫發無傷。
莫懷雙仰天躺著,腦袋朝向延邵柏作戰的方向,不停地喘著氣,在兩人四目交匯時,舉起完好的右臂豎起了大拇指。
想到已經身在異世,他張著嘴大口呼著氣,換成握拳將右手放在了額頭。
延邵柏望著莫懷雙,緩緩抬臂舉起了右手大拇指,眼前的那張臉雖已被血染地的看不清容色,但雙含笑的鳳目是如此的撼人心神,以至于讓人鐫刻心底不能遺忘。
見到延邵柏的這個姿勢,莫懷雙輕笑出聲,笑聲隨風,蕩漾天地間。
這一刻,兩人之間有一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延邵柏豎完大拇指,沒在耽擱他快速的檢查自己被獨角獸擊中的隊員,將臂兜里的液體倒入他們嘴中。
和這些已經重傷昏迷的人比起來莫懷雙傷勢不重,他忍著痛站起來想去幫忙。
延邵柏伸手攔住了他,順手遞給他一瓶液體,打開「喝了。」
莫懷雙接過就倒進嘴里,一股冰涼的感覺順著喉管就下了胃。三秒後灼熱開始蔓延全身,受傷的地方開始抽筋扒皮似得疼痛,那種疼痛痛得人恨不能滿地打滾。
幸好這種疼痛的時間不是太久,五分鐘傷口就在莫懷雙的注視下完成了愈合,莫懷雙動了動左臂,這邊的肩甲骨可是被那畜生切斷的,現在手臂轉動靈活,完全不像受過傷的樣子,似乎除了失血過多頭有點暈外,他真的是完好如初。
也就這五分鐘,延邵柏已經將所有團員送上了裝甲車,萬幸的是因為有這種神奇的愈合劑,全員存活。
處理完團員,延邵柏從另一輛裝甲車上拎下來一個一米高的儀器,儀器後連著一個大皮囊。
延邵柏將儀器的插口插入獨角獸的血管,三十秒後這只獨角獸一滴血液不剩。
三只獨角獸的血液延邵柏分了兩皮囊,狂化的一個皮囊,沒有狂化的裝在另一個皮囊。
在做完這個一切後,他蹲在了被莫懷雙殺死的獨角獸跟前翻看傷口。
「你怎麼做到的?」延邵柏看了會抬頭問。
「咬啊。」莫懷雙抹了把臉上的血,無所謂的道,話一出他自己也感到不對的望向延邵柏。
延邵柏已經用大劍將傷口搗了個稀爛,讓傷口看起來像被一劍刺穿後劍身旋轉所至。
做完偽裝延邵柏收起石甲,定定的看向莫懷雙,「記住,這只獨角獸是我殺的。」
莫懷雙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在回答完延邵柏的問題後就已經想起那些火力十足的白刃打在獨角獸身上時,它毫發無損的情景,他能一口咬死一只這種防御的獨角獸,這事要說出去——
朗朗乾坤下,莫懷雙不由打了個冷顫,腦子里卻不由想起那位城主。
看來那人要抓他也並非沒有理由,他的身體一定有大秘密!
延邵柏就七級獨角獸問題和莫懷雙達成一致後,十分輕松的扛著三具獨角獸的尸體上車。
莫懷雙卻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好像吞了很多獨角獸的血。」
延邵柏停步看著他,「然後?」
「我怕獨角獸的血液意志攻擊我?」雖然現在好像沒這個意思。
「不會,獨角獸的血液意志要用本級的角浸泡二十四小時後才會舒醒,在此之前它沒有任何危害。」
「那舒醒之後呢?這種七級獨角獸的血液不是所有人都能踫的吧,萬一有人踫到了呢?」
「它的骨頭和自身的皮毛都能隔絕這種意志,它的角在激發過血液後會被浸在水里,用這種水浸泡過的任何東西都可以隔絕獨角獸的意志。」延邵柏耐心的解釋,「咱們的裝甲車就用七級獨角獸角浸過的水泡其他材料做個涂層,所以它能隔絕七級以及七級以下所有獨角獸血液的意志。」
「哦。」
延邵柏見解釋清楚了扛著獨角獸蹭一下跳車頂將尸體放在上面。
莫懷雙進裝甲車查看受傷人員的情況。
十分鐘後,有輕度昏迷的團員陸續醒來,將人員在各車重新安置後,裝甲車繼續前行。
莫懷雙看了下裝甲車上的時間,從停車戰斗到再次啟程不過是二十分鐘,而就在這短短二十分鐘除延邵柏外,包括他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在鬼門關里走了一圈,由此可見佣兵這個行業的高風險。
不過與高風險相對的是絕對的高利潤,據延邵柏所言這三頭獨角獸至少能賣四個億!
四個億,莫懷雙轉換成人民幣概念了下,二十分鐘,四個億!難怪佣兵城會成為唯一的特級城,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能讓人冒著上絞刑架的危險了,四個億確實夠無數人不要命的成為佣兵。
可能是裝甲車上七級獨角獸的尸體起到了震懾作用,在開往萬寺的道路上盡管又來了兩頭七級獨角獸,但也只是遠遠跟隨並沒有近前攻擊。
等出了七級獨角獸的地盤再次進入三級的領地時,延綿不見的盡頭的獨角獸在車兩旁不停的嚎叫,蠢蠢欲動著,卻沒有主動攻擊,那副景象倒頗像列隊等待領導檢閱。
車上所有的團員已陸續醒來,不少人見到這一奇景直咋舌,這可是連听都沒听過的奇聞。延邵柏在所有團員醒後就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下了禁口令。
因為「偷梁換柱」事件的雇主要求絕對保密,所以這次行動延邵柏帶出來的都是絕對忠于自己的心月復,他一開口,這事自然就算到此為止,沒人再提。
不過所有人看向莫懷雙的眼神卻變了,這里誰也不是笨蛋,自然都看出所有獨角獸最終的目標是誰,只是不知道這人身上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值得獨角獸這樣不要命的死盯。
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下,莫懷雙努力保持鎮定,但他畢竟還是普通人,三分鐘之後,在這種欲把他拆開來徹底研究的目光下,渾身開始不自在起來。
延邵柏適時岔開了話題,「我宣布從現在開始莫懷雙為九博的正式隊員,隸屬于透的第一小隊。」
對于延邵柏這一決定沒人有異議,莫懷雙在他們和七級獨角獸戰斗時的表現大家都知道,能在戰火中拼死挽救受傷隊友的人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團員。
所有被莫懷雙救過的人都通過車載無線向他道謝,並恭喜他加入九博預祝他這次任務順利。
作為九博的正式團員,莫懷雙最高興的就是他有資格參加這次「分贓」,同時他出任務的薪水由原來的日薪兩千增加至三千。
莫懷雙抬頭望著車頂,雖然看不到車頂上的東西,但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能裝進自己口袋的鈔票,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媚。
萬寺離余柯很遠,在開了整整一天之後,午夜十分,他們到達萬寺城門口。
萬寺的城門禁閉,守城的警衛在听到裝甲車的喇叭後開啟一束強光,在看到車頂的七級獨角獸後立刻開啟城門將車放了進來。能獵取七級獨角獸的自然是強大的佣兵團隊,這種人他們可惹不起。
進城後延邵柏指揮車隊開向九博駐萬寺辦事處休整。莫懷雙則被延邵柏領進了他在萬寺的房子。
白石的牆,簡單的家具,讓莫懷雙感到高興的是這里居然有暖氣,他正愁今晚要怎麼過呢。這里的戰士一個個都壯得跟牛一樣,十度對他們來說是小意思,他的小身板可已經凍得受不了了。
進了屋,莫懷雙舒爽的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周身,延邵柏眼含笑意地將他領進了衛生間,「洗洗吧。」
莫懷雙領情的點頭,他身上有自己的和獨角獸的血紅紅黃黃干繃在一起,看著都隔眼,別說這麼黏在身上。
走進衛生間,讓他意外的是這里有淋浴,而且居然還分冷熱水!莫懷雙好奇的站在淋浴下看了又看,研究著洗澡時水要是化石了怎麼辦?
等延邵柏拿衣服再次進來時,見到的就是他這副求知欲旺盛的樣子,延邵柏微微一笑,將衣服放在一旁的衣架上,「會用嗎?」
莫懷雙點了點頭。
「那快洗吧。有什麼疑問出來問。」說完再次出去,並順手帶上了門。
而莫懷雙則舒舒服服,不計成本地洗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澡。
出來後,延邵柏將他領進臥室,金屬床上鋪著短毛毯,看起來十分舒適。
不用人喊,莫懷雙十分自覺的往床上一趟,拉過軟軟的、觸感細膩的厚絨毯蓋在身上準備睡覺。
延邵柏微笑著轉身離開,等再次進來時,他僅著一條棉質內褲掀開絨毯地躺到了莫懷雙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