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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嘉陵江上(上)

文萱兒道︰「曹炳仁既然是朝廷的人了,他也可以將功折過了,我們應該是救對了人呀!三公怎麼說救錯了呢?」

黃三公看了看這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心中不覺暗笑,如果江湖中的人都像這兩個一樣單純,那該多好啊!

黃三公道︰「你們涉世不深,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下子能給你們說清的,總之以後你們見著他,千萬離他遠一點!」

風雪兒和文萱兒看他說得那麼嚴肅,心想既然他這樣說,這里面肯定有著必然正確的道理,雖然自己不很明白,也只好疑惑地點點頭。

黃三公道︰「走吧,今夜看來是沒地方睡覺了,我帶你們去找一個人去。」

風雪兒問道︰「什麼人啊?是你的朋友吧?」

黃三公道︰「這個人你們該去見一見,他跟我也是朋友,而且是不一般的朋友。你們見了一定喜歡。」

文萱兒好奇道︰「那你說的到底是誰啊?三爺爺別總是說半句好不,你那朋友是不是跟我們一樣的少年啊?」

黃三公捋了捋胡須道︰「這個人雖然不是少年,卻也很好玩,你們見了他就叫他黃二哥,千萬別稱爺爺喲!」

文萱兒道︰「原來就是三爺爺的哥哥啊!既然是三爺爺的二哥,我們自然要稱他二爺爺,為什麼叫他二哥呢?這豈不是顯得我們沒規矩了?」

「因為他天生長得慢,雖然比我大了三歲,可現在看起來似乎只有三十歲。」黃三公道,「他因為自己看起來很年輕,所以最不願意別人將他叫老了。」

風雪兒道︰「竟然有這樣的事!他這樣怕老,定然性情和小孩子一樣,那我們真要去看看他才好。」

黃三公帶著風文二人,大約行了半夜的路,終于來到一個去處。這地方靠近嘉陵江,對岸卻是一個大鎮。要說這地方的特別之處,便是有一塊劍石,高約五仗,直指天頂。因有此石,所以人們叫這里作天印山。

三人來到山下時,天色已是漸漸明了。風雪兒和文萱兒遠遠地看見一把長劍矗立在那里,心里一陣狂跳,沒想到天造萬物竟然如此神奇,兩人不由得一陣驚呼,顧不得一夜疲乏,快步朝著那山上跑去。

黃三公見兩人天真爛漫,自己也不禁來了童真,道︰「我們比一比,看誰先到山頂。」說畢,施展輕功直向山頂奔去。

風雪兒見了,道一聲「好」,趕緊拉了文萱兒,也施展輕功,腳下拼力,緊跟黃三公直奔山頂去。

不一會兒,三人就到了劍石前。只見那劍石之下,卻有一個半遮的洞穴,有人依洞建了兩間茅草房,房前是鋪著青石板的場壩,倒也干淨。

黃三公咳嗽一聲,沖著草屋朗聲叫道︰「二哥,有客人來了,怎麼不出來迎接啊?」里面十分安靜,並沒有人回答。

黃三公又叫道︰「老二,太陽都曬了,怎麼還不起床啊?懶蟲!」

風雪兒與文萱兒一听,簡直忍不住要笑出來,這麼胡子巴茬的老頭兒,竟然像小孩子一樣俏皮,看來里面的人果真童真未泯,簡直就是個怪人。

可是,黃三公叫了三次還是沒人答應,他納悶道︰「噫,一向貪睡的老二,難道這麼早就出去了?」

風雪兒和文萱兒听他這樣說,趕緊跑過去看那木門,卻是里面反鎖的。二人相視一笑,回來對黃三公道︰「三爺爺,我們兩個能叫醒他。」

黃三公不信道︰「你們?別說大話了,你們要是能叫醒,我呆會兒跳下江去給你們抓魚吃。」

文萱兒笑嘻嘻地道︰「三爺爺說定了,我們若是叫應了他,你可不許反悔喲!」

黃三公不信他們能叫醒黃老二,道︰「男子漢大老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絕不反悔!」

風雪兒和文萱兒相互眨眨眼,一起喊道︰「黃二爺爺,黃三爺爺來了!這麼大年紀怎麼還睡懶覺啊——」

兩人這一叫,把個黃三公嚇了一大跳。你道是為什麼?因為這個喊法恰恰犯了黃老二的大忌。

黃三公正在擔心,只听那茅草房砰的一聲,門開了,里面蓬頭飛出一個人來︰「誰在這里學狗叫?小心我拔了你的狗皮!」

黃三公定楮看時,正是二哥黃老二,只見他兩眼瞪得像燈籠一般,惱怒地盯著風雪兒和文萱兒兩個,臉也脹得跟猴子似的。

風雪兒和文萱兒看到這人時,很是吃驚,雖然他們早听黃三公介紹了這黃老二的樣子,卻並沒想到就是這個人的樣子。

原來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打扮根本就是個小伙子形狀,完全不像黃三公的二哥,倒十分像他的佷子。

風雪兒和文萱兒看他圓瞪雙眼,臉漲得通紅,頭發亂蓬蓬地,不禁心生寒意,趕緊躲在黃三公的背後去。

黃三公笑道︰「別躲別躲,這位就是我的二哥。快叫二哥!」

風雪兒和文萱兒見了這模樣的黃老二,還只覺得叫二哥才合適,如果要他們叫二爺爺,他們可真不習慣了。兩人趕緊叫道︰「二哥哥好!二哥哥早!二哥哥年輕又英俊!二哥哥風流又倜儻!……」

這兩個嘴里將所有動听的詞兒都用了出來,那黃老二先是一怔,既而哈哈大笑道︰「呵呵!這兩個活寶是哪里找到的?三弟,你是帶他們來給我作魚餌的嗎?」

黃三公見二哥笑了,也跟著笑道︰「你說呢,這江中的魚已經十分听你話了,哪里還用得著這兩個作魚餌!我是帶他們走親戚,路過你這里的。」

黃老二一听,不高興了︰「哼,你不是說過幫我找一只抓魚的小水貂的嗎?真不夠意思!」

黃三公道︰「既然這樣,那你問他們兩個願意不。如果願意,我就將兩個都送給你作小水貂;要是他們不答應的話,那就不怨我了!」

黃老二一听,趕緊跑過來問道︰「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啊?快告訴哥哥,哥哥給糖你們吃。」

文萱兒看看風雪兒,風雪兒看看文萱兒,兩人再轉頭看看黃三公,黃三公只裝不知。兩人會意,異口同聲道︰「我們不想吃糖,你跟我們又不熟悉,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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