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柔輕笑一聲,徑自朝著自己以住的屋子走去,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擺設絲毫沒有變化,且似乎經常有人來,看不到一絲塵埃,整個屋內很是潔淨。愛睍蓴璩
而一邊的柳雲則是滿臉的疑惑,原來這慕容將軍和自己的師父是認識的,且看師父如此輕車熟駕一般,似是對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師傅和慕容將軍到底是什麼關系呢?這越是讓柳雲好奇了起來。
慕容雲鶴見古柔走了進去,老臉忍住顫動,急忙也跟了進去,自己真的沒有做夢嗎?有生之年居然還可以見到柔兒,但是又一想到雪兒,慕容雲鶴的臉馬上不安起來,柔兒定是來找她的女兒來的,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沒能照顧好雪兒,讓她被古巫族強行留下,那……那,怎麼對得起柔兒對自己的信任啊。
古柔一進去,便很是隨意的坐一張精致的紅木圓凳上,白皙細長的玉指輕輕的撫了桌面。
「很干淨!」聲音很是輕柔,又略帶了幾分感概。
慕容雲鶴不安的搓了搓手,老臉一紅︰「自從你離開後,我吩咐下人一直打掃著,從不敢有一絲怠慢。」
慕容雲鶴堂堂七尺男兒,叱詫疆場一生,算得上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可以說得上無所畏懼,但是若說這世上有什麼能讓他不安,那也只有古柔了。
對于古柔,慕容雲鶴是又愛,又敬,那種感覺很是折磨人,但是卻讓他不能自拔,哪怕是古柔一個眼神,一絲笑意,都會讓自己做夢都會笑的。
柳雲如柳的眉尖微微一挑,原來這相思苑是師傅曾經的住處,只是,為何師傅會住在慕容將軍府呢?還有,相思苑,相思,相思,這相思到底是誰對誰的,是慕容將軍對自己師傅的相思之情,還是其他呢?
「有心了!」古柔微微一笑,不知是自嘲的笑意,還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
只是這笑,卻是讓慕容雲鶴再次愣神,移不開了眼。
此刻無聲似有聲,連一邊的柳雲看著師傅那傾城之容,也只有發楞的份了,師傅如今也有三十好幾了,可是卻如同十八少女一般,就連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更是他人所不及的。
也許其他人都在概嘆,歲月催人老,可是古柔卻一點也不用為這些事情擔心,因為她有著的幾乎是一張不老容顏一般。
古柔見失神的兩人,不由的輕咳了一聲,自己這次來,可不是為了看一老一少發呆的。
慕容雲鶴頓覺失態,不由老臉一絲尷尬之色,外人都知道古柔是自己的二夫人,其實自己只是為了讓她們娘兩好名正言順,好好的居住下來,才掩人耳目的,其實她對于自己來說,永遠都是高不可攀的明月一般,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瀆。
「柔兒,這……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慕容雲鶴反應過來,輕聲的詢問著,平日里慕容雲鶴一貫都是粗聲大氣的,可是只要是一對著古柔,他每次就如同中氣不足一般,說話也變的柔聲起來。
其實在這些年里,自己很想派人打探她的消息,可是臨走時,她曾警告過自己,不讓自己找她,他對她言听計從,哪還敢派人找她啊,就怕她會生氣。
慕容雲鶴不安的坐在了古柔旁邊的圓凳上,雙手搓動著。
而柳雲則很是乖巧的站于古柔的身邊,眸子微垂,讓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古柔和慕容雲鶴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要小腦袋瓜轉一下,心里猜測著。
「去了我該去的地方,雲鶴,這次我來其實想……想知道一件事情。」古柔神情終于似是有了一絲情感,看了看慕容雲鶴,對于雪兒和雲兒,她虧欠的太多了,恐怕是沒有辦法彌補了。當年丟下年僅四歲的小雪兒,頭也不回的離去,而如今卻是詢問雪兒的事情,卻是讓古柔微微的有些難以啟齒。
雪兒,你放心,娘親不會讓你白白死掉的,就算是你痴傻也好,呆笨也罷,還是沒有資格得到神女的傳承,可你始終是我古柔的女兒,我一定會讓那害死你的人不得好死的。
慕容雲鶴心中咯 一跳,額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柳雲細細的觀察著慕容雲鶴,卻見慕容雲鶴的神色很是不對勁。心中更是又了很多的疑惑。
「柔兒……我……我對不起你……」慕容雲鶴突然低喊了一聲,將頭埋的很低,不敢看古柔的雙眸,肩膀也微微的顫動起來。
「雲鶴,我沒有怪你,這一切……也許就是雪兒的命吧,她……或許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古柔見慕容雲鶴如此,便勸慰了起來,一個傻子活在世上對她本就是一種懲罰,也許死了更好一點,她也便解月兌了,若真的有轉世一說,希望她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有父疼母愛,好好過一生,今生,她是沒有福氣享受了。
古柔輕嘆了一聲,話鋒一轉︰「我……只是想怎麼,雪兒是怎麼死的,是誰做的。」
古柔的眸子里突然蒙上了一層戾氣,周身的寒氣,讓慕容雲鶴、柳雲兩人身子一顫,胸口一緊,似是要喘不過氣了一般。
害雪兒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的,她要讓那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雪兒,雪兒……她沒有死啊!」听聞古柔的話,慕容雲鶴大吃一驚,他以為她消息靈通,早已知道了古巫帶走了雪兒,才會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原來她所知道的還是雪兒死了的消息。
只是,為何知道雪兒死了,柔兒還會如此平靜呢?在慕容雲鶴的記憶中,在慕容雪四歲前,古柔對雪兒很是疼愛,更是似乎將她特別的培訓了起來,具體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雪兒和一般的同齡小孩很不一樣。
只是所有的關注似乎在四歲時就沒有了,記得柔兒帶雪兒出去了一趟遠門,對外說是去寺廟祈福,但是慕容雲鶴清楚,其實不是。
自從那次回來後,古柔像是倍受打擊了一般,情緒很不穩定,當時的雪兒回來時也是昏迷著,隔了幾天才清醒過來,只是想來後,便也痴傻起來,不再是當初那個小神童了。
之後,便是古柔強硬的離開了,慕容雲鶴不知道為了什麼,她什麼都沒有說,他也什麼都沒有問,他知道,就算自己問,也問不出什麼。
「什麼?你說……你說雪兒沒有死!」古柔驚訝的張開小嘴,只是瞬間,便又是驚喜了起來。
「雲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與我說來。」雪兒沒有死,沒有死,古柔的眸子里滿是激動。急切的詢問著慕容雲鶴,當初雲兒說慕容雪與一年前已經死了,可是如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而李雲听聞慕容雪沒有死,也是驚詫,只是更多的是欣喜,雖然這個慕容雪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只是一面之緣,但是隱隱的自己就是很想親近她,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如今,听聞慕容雪沒有死,她豈能不高興呢。
慕容雲鶴見古柔一副欣喜的神色,卻微微的局促了起來,若是讓柔兒知道,雪兒如今身在古巫,會不會臉上的高興煙消雲散呢?
「你倒是說啊,雲鶴……你怎麼了?要不,讓我見見雪兒?」古柔語氣里滿是急切,只是說道要見慕容雪時,卻有了幾分不安,語氣中國有著幾似詢問。畢竟是自己當初拋棄了雪兒,如今說要見雪兒,自己突然又了一股濃濃的罪惡感。
柳雲的眸子中也滿是期待,自己也很想馬上見到慕容雪。
只是當听聞古柔要見慕容雪,慕容雲鶴的臉色更是不好看。
古柔當然注意到了慕容雲鶴的神色,以為他還怪自己當初拋下雪兒不管的事情,于是道︰「雲鶴,當初我拋下雪兒,真的是有我的苦衷的……」說完,滿臉的歉意,不安的看著慕容雲鶴。
可是古柔哪只慕容雲鶴想的不是這件事情,他當然真的古柔偶遇不得已的苦衷,哪個做娘親的會沒有原因就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拋下不管的嗎?
「哎……柔兒,我不死怪你,我也沒有權利怪你……」慕容雲鶴輕嘆了一口氣,他這句話說的沒有錯,他卻是沒有資格和權利怪古柔,她和他什麼都不是。
「那你?」古柔更是疑惑起來。
「柔兒……柔兒……雪兒……雪兒……她……她被古巫族帶走了!」慕容雲鶴頭一扭,不敢再看古柔,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那句話,心中的石頭向是落地了,只是又一塊巨石又壓了上來。
果然,听聞慕容雲鶴的話,古柔馬上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雪兒不是沒有做聖女的資格嗎?古巫族又怎麼可能帶走她呢,古柔很是不解,難道……他們不管雪兒的死活,強行傳承嗎?
不……這不行,當年之事一個試選都讓雪兒變成痴傻之人,若是強行傳承,那……那雪兒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呢?
古柔不敢再想下去,不行,自己絕不能讓他們那樣做,看了一邊很是擔心的柳雲,古柔發出了一聲輕嘆,看樣子,是時候該說了。不管她們是怪自己狠心也好,還是罵自己無情也罷,她都會一一接受的,因為,她本就不該有情,可是她卻依然為了那個人動了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情,只是不知道,這一切又是否能因為情而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