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間,瑞克腳下一圈土黃脈絡,好似呼吸一樣漲縮著。大量土元素蜂擁入瑞克體內,補充著剛才的消耗。
張狂男周圍空氣,同樣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撕扯。空氣中的火元素,被大量抽取,居然形成了一片反作用原理的冷霧。
兩人對轟嚇人,就連恢復時弄出來的動靜,都看得谷外三人頭皮發麻。
瑞克不消說,強大的土元素親和體質,即使沒任何冥想方式,依然能營造出一種懾人的恢復氣勢。
張狂男就更夸張了,霸道無比的恢復方式,連周圍空氣都被攪動。
兩人一邊土黃凝重,一邊火紅暴虐,在山谷中,形成了一副奇景。
張狂男瞪著兩顆核桃一樣的大眼珠子,響雷一樣的聲線,在小山谷中炸開︰「喂!小子!你也是野路子出身吧?不然可沒這股子狠勁兒!」說著,張狂男撇嘴望了一眼谷外三人,那目光說不出的鄙夷。
三人臉色,就像被泡進染缸的白布,紅了紫,紫了藍。
知道打不過人家,他們也沒有瑞克那種強大的爆發力,只能咬著後牙豁,裝作沒听到。
瑞克渾身鼓蕩著大片土黃光暈,好似包裹在蛋殼里一樣。聞言,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目光中殺意洶洶。
對這種人,瑞克沒任何好感。如果不是沒把握干死他,瑞克絕不會停下。
對瑞克眼中的洶洶殺意,張狂男不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張狂的聲線,在整個山谷中回蕩不休︰「好樣的!一看就是野路子,我喜歡你!!」
狂放不羈,喜怒自現!
張狂男模了模後兜,掏出一塊黑撲撲,好似焦炭一樣的石塊。
下一刻,三道貪婪,卻又有些畏縮的目光,鉤子一樣望了過來。
張狂男沖三人呲了呲牙,三人就像被餓狼盯上的小白兔,快速把脖子縮了回去。
即使以張狂男的灑月兌性格,在送出這塊黑撲撲石塊時,眼中也出現了一絲不舍︰「小子,接住!」張狂男大吼一聲,把這塊黑撲撲的石塊,扔向瑞克。
瑞克早已關注著邊情況,聞言眼神微眯,伸手接住了石塊。
入手微涼,整體透著一絲難言的親切感。瑞克微微鎖眉,沉吟道︰「這是什麼?為什麼會給我一種」
「親切感是吧?」張狂男已站了起來,舒展著身體,動作粗野,就像野豬拱地一樣。
做完一圈怪異的恢復動作,張狂男原地挖著鼻屎,解釋道︰「戰斗時,捏碎這石頭,能快速把你消耗的巫力補充回來。」
瑞克聞言,眼瞳中頓時閃過一抹異彩。雖張狂男足夠討厭,如果可以,瑞克甚至想用岩拳把這雜碎轟成幾截。但這種饋贈,足以讓他忘記剛才的不快了。
瑞克不是小氣的人,這種幾乎代表了一條性命的黑色石塊,足夠換來瑞克的善意︰「接著,這東西能儲存一次一階巫術,可反復使用」
一顆氤氳著紅芒,微微帶著一絲炙熱的石球,劃著弧線,落到了張狂男手中。
緩緩摩挲著紅色石球,平滑表面上,那絲絲炙熱,讓張狂男舒適的閉上了眼楮︰「不錯,確實是好東西!」
兩人間的硝煙,就這樣神奇的消失了。
整個山谷,再次恢復平靜。
谷外三名巫師,雖努力想要維護正面形象。但不論表現的如何鎮定,如何自信,他們就像掉入陷阱的野狗一樣,只能哀嚎和蜷縮。
又是半小時後,幾輛包漿精致,純黑色的雙人馬車,噠噠來到了這處偏僻的山谷中。
望著優雅紳士的車夫,張狂男狂言無忌,當場把幾名涵養極好的車夫,說得臉紅脖子粗︰「這老東西,就喜歡弄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享了幾年富貴,連車夫都用紳士了!」
這刺耳的話,要是別人敢說,絕對被車夫噴一臉。
但就像旁邊那三個縮在一輛馬車上的巫師一樣,幾名車夫同樣夾緊褲襠,縮卵子。眼前狂人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放下車簾,整個車廂頓時與外界隔絕。只能感到些微震感,看來那名發起集會的巫師,確實財力雄厚。
瑞克把那顆黑石放好,閉目休息。
剛才一番戰斗,看著勢均力敵,其實是瑞克輸了。
對方可是正常人類,並未依靠什麼天賦和種族優勢,而是靠著自身實力,達到了幾乎是瞬發巫術的程度。
如果沒了化身和天賦,瑞克甚至擋不住他的一擊。
速度快,攻擊力度強,怪不得脾氣如此糟糕,還能逍遙至今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後,瑞克恢復了兩顆岩拳的消耗,精神抖擻的下了馬車。
旁邊三名巫師,正在馬車旁低聲議論著什麼。看瑞克下來,幾人就像被膠布封住了嘴巴一樣,噤聲了。
瑞克笑了笑,步伐沉穩,目光更是充滿善意︰「幾位認識那狂人?他跟組織者是什麼關系?」
瑞克脾性溫和,就像一杯討人喜的溫開水。配上磁性好听的聲線,讓幾名巫師心中有些受用。
「那個家伙啊,可是蒙特城有名的刺頭,經常無故攻擊別的巫師」
「對啊,幸好你實力強,不然」
倒不是幾人故意挑撥,張狂男的口碑,確實跟他的脾氣一樣糟糕。
瑞克望了一眼大步往莊園中走去的張狂男,聲線突然拔高了一分︰「對,那家伙確實是個混蛋!」
幾名巫師一听,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趕緊沖瑞克使眼色。
張狂男步子一頓,那張充滿立體感的面孔,偏頭望了一眼瑞克。兩人目光就像刀鋒一樣在空中踫撞。
旁邊幾名縮肩垂頭的巫師,甚至都能看到那激烈的火花了。
臉肌上鉤,眼角上挑,張狂男笑著大聲回應道︰「咱們都一樣,你也是個混球!!」說完,邁步向前,舉起一根結實手臂,沖幾人晃了晃。
瑞克注意到,張狂男舉起的手臂上,拳頭緊握,只有一根筆直的中指,朝天豎起。
挑挑眉,瑞克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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