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瑤悠閑地躺在小間的躺椅上,兩條誘人的大腿架在桌上,手指無聊地拔動著自己的小辮子。
自從那汜水城一案後,玉龍瑤親手抓獲了禽獸書生在內的一群江湖敗類,同時還在古墓中與諸多綠林**周旋並成功將那多個幫派置于地低深處,出生入死,此間作為,充分得到了上級的肯定,大多神捕窮其一生也做不到她一半的功就,即便她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了神捕房的第二把交椅。
她現在也算是個大官了,小案子完全不用她管,而且近來也沒什麼大案值得她出手,平時就多多休息,準備幾日後的武舉大寒,不過由于新官上任沒多久,多少也得充充面子,每天例行來捕房露個面,以示姐的存在感。
咚咚咚!
外面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但凡這種聲音,一般都是些小毛小吏之類來麻煩他的,一般稍認識點的都是直接進門。
「進來。」
為了以示形像,她將架在桌上的大腿放了下來。
「玉姐好,」記錄小吏很和氣地走進屋子,滿臉的奉承之色。
在這個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地方,年齡完全都是擺設,即便他這個四十好幾的老人,在這里也要和氣地稱二十都不到的玉龍瑤一聲玉姐。
「有話快說,我很忙,」當上級就得有上級的威嚴,且玉龍瑤不太習慣與人交流,在這里話向來不多。
小吏恭敬道︰「外面來了一名男子,說是玉姐的朋友,叫做方恆來著,不知玉姐可否認識?」
「他怎麼來了?」玉龍瑤一愣,然後趕忙從躺椅上爬起,「快領我去。」
記錄小吏一看那人竟然能讓神捕房有名的玉姐如此緊張,心中咯 一聲,暗道今天估計有人要倒霉,當下也不趕怠慢,領著頭頭朝著民訟處見人。
不消多時,玉龍瑤進入那民訟處的大廳,見方恆與一肥胖男子坐在廳中,她徑直朝著方恆走去。
「方大哥,你怎麼有興趣到這里了。」
玉龍瑤那柔善的語氣,讓附近見到的一眾官差頗為意外,在他們印象中的玉龍瑤,平時頗為嚴厲,話語不多,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眼前這似乎是頭一次用這種正常的女孩口氣與一個男子說話。
在場之人多是那些見慣了世故之人,看那男子衣冠楚楚,模樣俊秀,再聯想今年玉神捕年芳十九,很多人第一時間便有了一種猜測。
這兩人,有一腿……
方恆道︰「不巧,來你巡捕房來處理一件事,有些棘手,想你在這里,需要你幫些忙。」
「有話盡管說唄,在這里,我還算說得了一些話。」
「那個,是這樣的,這是我二哥……」
方恆大致將事情的起因大致說了一遍,玉龍瑤皺了皺眉,然後轉身望向那一旁听候的記隸小吏道︰「處理這件事的人是誰?」
「回玉姐,是陸仁賈,榮濤義。」
玉龍瑤指了指附近的幾個官差道︰「你,你,還有你,把那兩個混蛋給我找來!」
「是是,玉姐……」
見是玉龍瑤下令,幾個小官差趕緊出去找人。
本來這種事只需一人去就夠了,三個人,足以可以玉龍瑤對此事的關注程度。
一旁的小吏趕緊招呼道︰「那個……幾位,這里人多耳雜,要不去雅間喝點酒水潤潤喉?」
方胖子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他渾然沒想到方恆找到朋友在這里竟有這麼高的地位,當下也覺得自己的事有出路了,哪有什麼話說。
玉龍瑤也道︰「方大哥,你們去坐一會兒吧,這里的事我來幫你們處理好的。」
見玉龍瑤也是這般意思,讓他們先找個舒服的地方坐坐,等下必然帶那幾個家伙過來,方恆倒也應了下來,隨小吏領著前往某處偏廳小坐,而玉龍瑤則是獨自守著處理接下之事。
不多時,幾名官差帶著那陸仁賈、榮濤義兩人過來。
「玉姐,您有事叫我們啊。」
兩人不知何事,一頭霧水地望著座上的玉龍瑤。
玉龍瑤見兩人已至,輕抬手掌,那厚實的桌子頓時重重一響。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
這一掌委實將兩人嚇得不輕,雖說玉龍瑤模樣也算正點,但人家武功高,位置高,想搞他們兩個妥實只是捏死螞蟻一樣,加之,兩人平日里做的虧心事或許還真不少。
但見玉龍瑤臉色不善,一點市儈模樣的陸仁賈眼皮直跳,小心問道︰「玉…玉姐,你所指何事?」
「今天,永安街方記布行那什麼情況?」
說到這里,陸仁賈眼皮一跳︰「那啊,有人鬧市,我們把鬧事者抓了過來而已。」
「那鬧事的幾個客商怎麼放了?」
陸仁賈如數道︰「那幾人沒什麼事,都是那幾個伙計以次充好,還蠻不講解辱罵他人……」
「說得倒是好听,」玉龍瑤又道︰「我听說,你們似乎對方記布行特別照顧,隔三差五過去查房?」
「那外來的商客有點問題,有人舉報他私藏禁物,我也發現一點端倪,可惜那家伙為人狡猾,多次去我們都一無所獲……」
咚!
一陣巨響,玉龍瑤實實的一手錘差點讓桌子散架,只見她生冷道︰「我平時雖只負責動手,但你們當真以為我腦子都長胸上了麼?」
見玉龍瑤震怒,陸仁賈趕緊道︰「玉姐,我當真只是盡我應做之事……」
「好一句盡心盡責!」玉龍瑤冷泠道︰「听說你和陸記布行的掌櫃是親戚,與方記布行同一條街的那里?」
听到這里,陸仁賈有些不好的預感,今天玉龍瑤問得太仔細了,但這問題上,他也沒得隱瞞︰「那個,陸掌櫃是我舅舅……」
「很好!」玉龍瑤語氣更重道︰「官差平日檢察雖屬正常,但這次我好友的哥哥經營的方記布行卻多次被你檢查,動靜大得甚至將客人都嚇走,你們動不動找他們麻煩,並收受銀兩,完全超出了你們的本份,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每人受一百記板子,再讓你們收拾鋪蓋回家!或許你們覺得我應該徹查一番,我有的是辦法弄清你們所做之事,再依照律法來好好伺候你們?」
「玉姐,別!」一旁長著一副尖腮的榮濤義終于怕了︰「這些都是陸仁賈做的,和我沒多少關系,頂多就充個人頭,順勢受了一點好處,我在這干了十多年了,現在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了這份工啊!」
陸仁賈終是明白自己的後果,一臉驚懼地求饒道︰「玉姐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受我舅舅一點好處,我……」
差役這份工職位雖然不高,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若是本事很一般,大多人都是從做幾年雜役提上來的。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挨一百記殺威棒,再永遠滾出巡捕房,二是給方掌櫃鄭重道歉,並賠償他一切損失,收的銀子加倍還上!」
這兩個選擇沒有一個從便宜的,陸仁賈哭喪著臉道︰「只有這兩選擇麼?」
玉龍瑤捏得指節一連串爆豆聲響︰「讓我現在揍死你們也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