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你的仇人也不少。」我望了望四下，身後是大湖，「這下逃不了，只有陪他們玩玩。」
皇甫玄語氣里有些疑惑，「什麼叫‘也’不少？」
我語塞，看著團團圍住的黑衣人，我能告訴你幾個月之前，我和夜隨空的事情麼。「口誤，先解決他們再說。你們是誰派來的？」岔開話題再說。
眼前這群人，與夜行衣一起融入夜色。
「說。」皇甫玄冷漠的聲音傳來，和我的質問形成鮮明對比。
「皇上，你是個好皇帝，不過。」為首的黑衣人道，「主人的命令難為，放過你，我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上前，「你既然知道他是好皇帝，還要殺了他。難道你的主人會是個好皇帝麼？你的主人做了皇帝，天下百姓怎麼辦，你有想過麼？你也是鼎華國的國人，你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你，或許你的主人撫養你長大，可是他也不過是要利用你為他打江山罷了，而且還是不入流的手段。你有想過，你在乎的人，在乎你的人，他們知道你殺了個好皇帝，他們會怎樣想這就是所謂的忠心，我看是愚忠罷了。」
為首的黑衣人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似乎若有所思。
我再接再厲，二十一世紀的罪犯心里學可不是白學的，以一個人泛及所有人，「生你們的是父母，養你們的不是你們的主子，而是天下。你們吃的穿的不是那人提供的，而是天下。如今你們卻要殺害把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的人，你們是要與人民為敵嗎！你們有去了解百姓心中的呼喚嗎！我了解你們的生活，那里暗無天日，每天都在血與淚中掙扎，在痛苦煎熬中苟且偷生，你們看著自己最愛的人離去，看著自己一步步從尸體堆踏入地獄，你們何時想過，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我敢保證，你們今日若是殺了我們，回去後不是獎勵，而是一顆毒藥送你歸西。你們身上，難道沒有任何任務失敗所攜帶的毒藥嗎？」
我說的話里，有著我前世的深刻記憶。黑衣人都愣住了。皇甫玄也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
「小心。」我叫到，蹬腳朝著為首的黑衣人奔去，這是什麼主子，鄙視。
「你沒事吧？」我問被我壓在身下的黑衣人，順手撕開他臉上的黑布，淡淡星光下，是一張有些俊美的臉，如果沒有左臉上的觸目驚心的疤痕的話。
「大哥！」其他黑衣人一臉吃驚。轉眼間我整個人就被提起，落入結實溫暖的懷抱。
「不許靠近他。」這人語氣怪怪的。我白了他一眼，「你看，你的主人就是這樣的人。見你們遲遲不動手，就要殺雞儆猴。你們跟著這樣的主子，可憐。」我故做正經。
其他黑衣人沒有做聲，那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起身。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幕凡，願意效忠姑娘。」
「啊？」我瞬間懵了，效忠我？「本姑娘沒有什麼後台，我見你功夫不錯，倒不如為天下做事。」
那個叫幕凡的人明白了我的意思，「這——恐怕——」我知道他的憂慮，我笑道，
「你們的主子必定給你們服了什麼毒藥吧，我可以替你們解開。到時候，願意留下跟著我們的，我歡迎，想回家見親人的，我也不會攔著。」
「你———怎麼知道？」幕凡問道。
「考驗你們，你們命不久矣，還要月兌離魔掌，足見你們是有膽識的人，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人。放心，我可以解開你們的毒。」我盡量讓他們相信我的誠心。
黑衣人面面相覷，都望向幕凡。幕凡單膝跪地，「我和我的兄弟，願意追隨——聖上。為天下牟利。望聖上成全。」
皇甫玄的聲音，帶著傲視天下的威嚴，「朕，不會養無用之人，不能與朕同甘共苦之人。」說著取出一個小玩意，有點像信物的東西，「這個，代表朕的人。」說著直手把那玩意飛向幕凡。
……
「你就這麼相信我？」回去的路上，我問到，「幕凡也可以收入我門下的。」腰間的手一緊，
「他是男人。」
「這是什麼原因，你說清楚，喂」
聖棲宮。
「怎麼樣，毒都解了嗎？還有，這里是皇後的寢宮，你不適合來這里，」我啜飲一口鐵觀音，望著眼前一身暗服的幕凡，「皇甫玄知道，不會給你好臉色。」
「多謝你的解藥。」幕凡一臉正色。我暗自模了模手指頭，季飛鷹身上那顆解毒丹，加上我的血，解百毒。
「我想問，你原來的主子知道自己精心培養的最優秀的死士，被我幾句話給挖走了，會不會氣的吹胡子瞪眼。」而且，皇甫玄估計也得到很多關于那人的情報。
幕凡道︰「我知道那晚，那不是飛箭，只是你偷偷用的樹枝罷了。」
我驚異，「你看到了，功夫不錯哦，什麼時候比劃比劃？」我還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呢。
「只是你的話，讓我明白了什麼。我那群兄弟，我不能眼睜睜見著他們痛苦。」
我笑道，「在皇甫玄的手下，你們同樣也面臨著生命危險，也會情報，也會暗殺。」
「至少我們在聖上的手下，活得有尊嚴，做事沒有任何愧疚。我再也不想過那種助紂為虐的事了。皇後保重。」說著拱手離開。
我淡淡笑著，皇甫玄，我至少也為你做了件事，找了優秀手下，除了宮中奸細，得到那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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