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貴妃的賢淑與美貌在京中早就是聞名遐邇,宮之時,也是眾官家子弟爭相追捧的對象。
「菲露獻丑了,還望在場各位好好指教。」荷貴妃優雅福了福身子,身穿黃色繡紋絨衣,里面穿了件絲綢制的里衣,華而不貴,儀態大方。
在京城中,有很出名的四個絕色才女。一是林侍郎之女林紫風,擅長寫詞,自成一家;二是丞相之女李菲露,尤其擅長樂器彈奏,一曲《醉凰》驚為天人;三是藍安之女藍襲湘,翩翩舞姿引人入勝,也是其中最美的一個;四是神醫斯晚青,此女醫術過人,棋藝超人……對此我只有一個感嘆︰皇甫玄那混蛋運氣好,四個有兩個都是他的女人,再次深深鄙視身邊那人…
荷貴妃從袖口中取出一只玉笛,不得不說這笛子的貨色真是不錯,綠綠的,晶瑩剔透,一看就是絕品。好像夜隨空也送過一個同樣貨色的玉佩給我來著。
清雅的笛聲緩緩流淌,滲透到無邊的夜色,在場的人們閉上眼,沉醉在優美的樂曲中。
我算半個懂音樂的人,當初在天下第一會也是亂吹了個曲子,順便混了個第一公子的稱號。荷貴妃的笛音雖是美妙,可音樂通人心,曉人性,再美的曲子,那淺淺的戾氣依舊不能滅掉。這人在後宮多年,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看來,我得好好想個法子了……
音樂聲止,四下寂靜無聲。大多數人眼里滿是贊嘆。半晌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荷貴妃淺淺微笑,眼角有些許淡淡掉釁,至于挑釁誰,我心明了。台下新封的左相滿臉春風,右相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怎麼,你不喜歡?」皇甫玄壓低聲音,輕得只有我倆才听得到。
我挑眉,︰「還差的遠呢。」若不是我必須行為低調,我一定讓你們瞧瞧什麼叫吹笛子,一手習慣地支著下巴,想要趴著睡會兒,這宴會還真是累人,比听大師父訓話還累,這眼皮子上下直打架。
黃大娘贊嘆道︰「荷貴妃真是才貌雙備,此曲只應天上有,怕是那天下第一公子逍遙也自愧不如。傾蕾,賞荷貴妃羽紗十匹,把哀家的瑪瑙串也一並賜了。」
天、天、天下第一公子——逍遙,差點下巴就磕了下去,難道我的名氣大的連黃大娘也知道?可我一點也沒有「自愧不如」,胳要好好地和黃大娘商討下什麼叫音樂才行。
「謝母後。」荷貴妃不動聲色、掩住喜意感謝,在座誰都知道太後親賜,何等的榮譽,「臣妾只是班門弄斧而已,京中人士無人不知藍妃妹妹有著沉魚落雁的容貌,亦仙亦幻的舞姿,臣妾還想見識下呢。」
「那——藍妃你就試試看,哀家自會上心。」黃大娘的語氣明顯有了轉變,這女人她不喜歡,心計太重,「哀家也听說,藍妃自小在寺廟內苦學舞蹈,苦修詩詞歌賦,怕是很有修為。」
偷偷瞄了眼皇甫玄,卻見到他眼里的笑意,帶有一絲溫柔。果然,情人就是不同!
「襲湘,你就試試。」皇甫玄終于開了尊貴無比的金口,相信他的一句話,那藍襲湘的心定是波瀾暗涌……
一襲藍衣的藍妃恭恭敬敬地起身︰「臣妾遵旨。」
藍衣黃衣擦身而過,同樣美麗的臉龐同樣相視一笑,空氣里出些許火花。
依照這情況,我想我以後的日子或許會很輕松。干脆拿了個軟枕頭放到檀木雕花桌子上——睡覺。反正除了那幾個人就沒人看的到。
皇甫玄不屑地盯了咱一眼,「國母還是要有國母的樣子。」
「怎麼,本宮不想看你那藍妃跳舞不行麼?」我回瞪過去,早就習慣了某人的惡劣脾氣。
皇甫玄這混蛋一把扯了我腦袋下的軟枕,頭也不回直接甩給身後敢笑不敢言的小喜子。還好我反應快,否則我那可憐的小腦瓜子就和桌子來個親密接觸了,正要一拳揮過去。忽然陣陣鼓聲響起——
藍襲湘長袖一甩,藍衣緩緩旋轉出優雅的弧度,飄若流蘇,迷離的像是幻境,縴細身形若三月初生的楊柳般婀娜多姿,輕盈優美。梨園子弟散如煙,女樂余姿映寒日,鼓聲中,藍衣佳人翩翩起舞,觀者無不如醉如痴。
想不到這藍襲湘竟然有這般絕學,我該說她厲害還是心計呢?藍妃的舞美,美在飄忽的身形與藍色幻影,雲姐的舞美,美在空靈純潔的心性。雲姐善良,舞也動人。藍妃的舞,沒有熱愛只有目的。想到這,我把頭埋在雙臂,趴在桌子上,繼續睡我的覺,總有人會幫我收拾一切的,若藍妃真的聰明,就不該一鳴驚人……
才趴下一會兒,連周公的面兒都沒看到,就被驚天動地的掌聲和叫好聲給吵醒了。
藍妃倩倩身影,向四下行了宮禮表示感謝。
黃大娘沒有說話,她的心思我懂。然而——皇甫玄低沉嗓音,穿透紗簾漫向全場︰「襲湘舞姿,傲然卓絕,賜羽紗十匹,珊瑚琉璃一串。」話音一落,直接表明伯仲之分。
看來皇甫玄對她,真是很特別。可以直接稱呼藍妃為襲湘,可以賞賜同樣的賜品,卻對他人冷冰冰直呼名分,心里感覺怪怪的。
淡淡觀察四下的情況,藍妃秀美的臉上紅雲浮現,嬌美如花。右相藍安唇角亦是微笑與自豪,一旁的左相若有所思。其他人眼里幾乎都是艷羨、嫉妒、愛慕,在看看我這邊的荷貴妃,依舊一副賢淑模樣,眼神隨意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舞南汐眼里只有些許諷刺,其他妃子眼里,都是隱忍的嫉妒。我暗笑︰女人是復雜的生物,千萬不要被其艷麗外貌迷惑,她們可都是食人花啊。
「臣妾謝過皇上。」藍妃低著頭,聲音溫柔地要掐出水來。藍妃藍色裙擺掃過紅毯,回到座位。這下,藍妃一出,誰與爭鋒?四下再也沒有女子敢上台秀才藝了。
然而,偏偏有人安靜不下來,只會多嘴!
「皇兄,久聞皇嫂知書達理,不知臣弟可以眼福一觀風采?」欠扁的皇甫喬冒出很欠扁的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誰的夢,誰輕唱,誰在听?
溫柔的心在跳動
願薰之心,與夢長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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