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綏縣,原名呼和浩特。呼和浩特,蒙古語為「青色城市」,其中呼和為青色的意思,浩特為城市、城郭的意思。這個名稱最早出現在蒙古文的《俺答汗傳》中,書中記載︰「大名揚天下的聖主俺答汗(即阿勒坦汗),在水公猴年(藏歷,即明隆慶六年,1572年),召集舉世無雙的巧工名匠,模仿已失去的大都,在哈剌兀那之陽、哈屯河之濱,始建有八座樓和琉璃金銀殿的雄壯美麗的呼和浩特。」「哈剌兀那」,蒙古語為黑山,明清著作中又稱作「哈朗兀」、「喀朗烏」、「漠喀喇」等,即今大青山。「哈屯河」,為呼市西北烏素圖谷匯流而下的五里沙河,即《綏遠通志稿》中之「札達海河」。《俺答汗傳》中的呼和浩特之稱,是迄今為止所見最早的記載。1575年,建成呼和浩特城。
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為加強防務,清朝政府在歸化城東北5里處,修建了一座八旗軍隊的駐防城。歷時兩年多建成,乾隆皇帝賜名「綏遠」,是「綏靖遠方」的意思。並設綏遠將軍駐城主持軍務,將軍衙署至今猶存,從門前照壁上的「屏藩朔漠」四個大字,猶可想見當年的赫赫威儀。
綏遠城俗稱「新城」,對應的歸化城為「舊城」。如果說歸化城是典型的商城,則綏遠城是典型的軍事城鎮,除綏遠將軍衙門的文官武將外,駐扎八旗軍兵4000余人。綏遠城周長九里,呈正方型,東、南、西、北各設城門。四門之外有甕城、石橋和護城壕。城門上建望樓,城中央有鼓樓,從鼓樓通向四門有四條大街,向四面八方伸向眾多小巷,構成整齊的棋盤狀布局。
當時,呼和浩特地區社會安定,經濟發展,並開辦官學、義學,城市繁榮,人稱「塞上江南」。清朝詩人王循《歸化城》詩雲︰西北風雪連九徼,古今形勢重三邊。穹廬已絕單于域,牧地猶稱土默川。小部梨園同上國,千家鬧京入豐年。聖朝治化無中外,十萬貔貔尚控弦。民國初年,北洋政府將歸化和綏遠兩城合並,改稱「歸綏縣」,作為綏遠特別區軍政長官都統的駐地。
作為綏遠將軍的陸建章正在發愁,因為袁世凱讓他給組織一群人員和物資,準備讓他們組成一支能夠給東北軍隊提供保障的後勤部隊。但是作為剛上任沒有多久的綏遠將軍,陸建章現在也是手頭窮得很,當然這是指現在綏遠的公庫,陸建章的私庫里面還是有不少的錢,這些都是從陝北帶過來的,如果讓他把這些錢花到綏遠軍隊上,那麼他肯定是不甘心的,畢竟他做官就是為了能夠獲得錢財,否則當官對于他來說也沒有多少用了。
對于前一段時間蒙古軍隊從綏遠經過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沒有足夠的部隊來抵抗,所以他也只能夠放任自由了,雖然他也知道這一次蒙古軍隊來是為了去山西趁火打劫的,但是最後他還是秉承了明哲保身之路。
「父親,這一次皇帝上讓我們想辦法組織的這批物資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組織起來,估計到時候很可能會被問罪。」陸建章的長子陸承武說道,他一直跟著他的父親任職,他現在是綏遠第一師的師長,可以說也是一方的大員了,但是他的第一師就連人員都不充足,這讓他有些無可奈何,畢竟經費不足他也是知道的,因此他對于府庫的情況要比陸建章還要清楚。
「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呀,我們現在要錢沒錢要兵沒兵,根本就不能夠組織起這些物資來。你有什麼好辦法?」陸建章向自己身邊的兒子問道,作為陸建章的兒子,陸承武也不是一個好人,當初在陝西的時候也沒有少禍害人,這一次見到他父親問計于自己,陸承武感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既然我們按照平時的辦法不能夠湊足這些東西,那麼我們就不防激進一點。」陸承武對他父親陸建章說道。
「哦?激進一點?怎麼激進呀?」陸建章問道,他知道如果按照平時的速度來說這個任務真的完成不了,到時候如果要撤職他也沒有辦法,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後路留好,但是如果有別的辦法作為轉折,那就另當別論了。
「嗯,父親大人,在這綏遠地區最富的不是別人,而且在這里的交易的那些人,這里的蒙漢交易量很大,如果我們能夠提高稅收,那麼我們需要的這些東西就湊全了,再不行我們就把那些大大客商們請過來借點,這樣我們需要的就夠了,到時候哪怕是皇上也願不著我們了。」陸承武說道,他很不喜歡綏遠,因為綏遠太貧瘠了,和南方相比也太蕭條了,如果憑著這一次的功勞能夠離開這個地方,那麼劫掠一下地方又能夠怎麼樣呢。
「嗯,這也是個辦法,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讓我先考慮一下」陸建章說道。對于包頭陸建章還是有所了解的,在這包頭做生意一般都是山西的那幾家大商號,不過這幾家可都不是好惹的。
包頭之所以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完全是由這批山西商人給頂起來的,可以說這些大商號都有著悠久的歷史,他們的底蘊可不是自己一個剛剛當上綏遠將軍的人能夠比的上的,而且其中一些人的名聲他一來這個地方就听這里的人們講了。不過他還是找來了一個人問問。
「老管家,你給我說說這山西商人在我們綏遠的事情。」陸建章假裝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個老管家是原來綏遠將軍府的,只不過由于家里在這兒,所以他也沒有遠行,等到陸建章當上了綏遠將軍之後,由于以前的管家回老家了,所以就找來了原來的老管家,這個管家可是當初滿清任命的綏遠將軍時候就存在的,陸建章之所以留下了他,就是因為他是老人,雖然平時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對于綏遠的事情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
「回老爺的話,既然您想要听听,那我就說一下了。」听到陸建章好奇的聲音,老管家自得的說道。
「要說這晉商在咱們綏遠,那是很出名的,而這包頭城也是晉商的聚集地,不過說起這包頭城,那可要說一句話了,記著老人們都說過,‘先有復盛號,後有包頭城’這喬家在大清中期就存在了到現在也有二百年了200多年,這是喬家與其他晉商不一樣的地方。喬家發展中有三個起到劃時代作用的人︰喬貴發、喬貴發的孫子喬致庸、喬致庸的孫子喬映霞。他們三個在喬家歷史上的作用是決定性的。
喬貴發,是喬家商業的創始人。他從小沒有父母,在舅舅家長大,但他舅媽對他不太好,別人也瞧不起他;因為他說話不是很利索,就是非常老實,很能干活。大概在他青年時期,清乾隆六年(1741年),他去綏遠、包頭一帶做小買賣。剛出去的時候和一位姓秦的徐溝人合伙先開草料鋪並經營豆腐、豆芽、燒餅、切面以及零星雜貨,後來又經營銀爐,打造婦女頭上戴的頭飾,兩個人同心協力,省吃儉用,苦心經營,加上待人接物態度好,生意才日見起色,慢慢就起家了。
當時並沒有正式字號,兩人覺得應該起個名字,商量以後起名為「廣盛公」。這是喬家第一個有名稱的商號。乾隆後期,喬、秦兩家把「廣盛公」改為「復盛公」,以經營油、糧、米、面為主。後又開設了當鋪、錢鋪,逐漸向外拓展。當時包頭就是個農村,是內蒙古游牧地區和中原漢族地區交界的地方。當時包頭的商業協會很大,代替了政府的職能。這個地方勢力最強的就是喬家,一直壟斷著這里的貿易,勢力越來越大,買賣越做越發達,財力越來越雄厚。後來,復盛公繁衍出許多子公司,最大時有14家,但許多財東抽大煙,逐漸撤走了資金,有人賣,喬家就買下來,到最後,秦家也撤資了,復盛公漸漸成為喬家的獨門生意。現在喬家的店面已不復存在,但東河區將修建仿古一條街,同時房地產開發商看到了晉商文化的無限商機,開發了以房地產為主的貴發山莊。
復盛公是包頭最古老的商號之一,早有「先有復盛公,後有包頭城」的說法。據考證,乾隆二年,有山西祁縣和徐溝的喬姓、秦姓二人到薩拉齊老官村謀生。他們二人後來遷到包頭村,含辛茹苦經營草料、豆芽等產品,賺得一份產業,乾隆二十年,正式開設了廣盛公貨鋪,經營糧食、雜貨等。嘉慶二十三年,廣盛公買賣因變欠債為盈余,從而把鋪名改為復盛公。
喬致庸是喬貴發第三子全美的次子,也是喬家經商第三代人,生于嘉慶二十三年,卒于光緒三十三年,享年89歲。喬家商業從第一代喬貴發起家,到第三代由喬致庸大手筆經營,使喬家成為商業巨族,故致庸可謂喬家殷實家財的奠基人,人稱他為「亮財主」。
喬致庸幼年讀書很用功,中秀才後,曾雄心勃勃要走舉人、進士的仕途。可是天命難違,不久長兄致廣夭亡,父親也相繼去世,他便成了喬氏家族中三門的大粱。于是棄懦從商,走上了經商之路。喬致庸經商既有雄才大略,又多謀善斷,是位商場高手。喬家在包頭開辦的復盛公商號,在他的策劃下發展為復盛公、復盛西、復盛全、復盛協、復盛錦、復盛興、復盛和等龐大的復字號商業網絡,基本上壟斷著包頭商業市場。光緒十年,喬致庸創立了匯通天下的大德通、大德恆票號。在喬致庸的經營下,喬氏商業遍及全國各大商埠及水陸碼頭,業務繁榮,財多勢旺,成為商業巨賈。
當時在包頭經商的各地商人很多大的商號也很多,如「永合成」、「如月號」、「廣恆號」等,但從規模、實力、影響上看,山西喬家還是最大的。
喬家曾在包頭城內開設復盛公、復盛西、復盛全等有19個店鋪,有四五百名伙計,是包頭城開辦最早、實力最為雄厚的商號,在包頭的發展過程中,喬家作為晉商的代表,發揮了重要的影響作用,所以才形成了「先有復盛公,後有包頭城」的說法。另外還有山西田家。
道光年間,山西河曲董家莊田開生、田開成兄弟倆人「走西口」之烏拉山,靠做木制農具為生,後移居包頭村附近的二道沙河村租田耕種。田開生之子田成仁在王家圪旦給王羊羔做長工時,干活勤快,為人憨厚,于是王羊羔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田成仁在岳父的幫助下又買了70畝地,辦起了油坊,從此以後,便有了田油坊之稱。
田油坊先後在黃草窪、前營子、四道沙河、毛鳳章營購買土地1700余畝,每年雇長短工達120余人。在包頭,曾開設復順恆、復順永、復順長、復順久、復順興、復順成、復順源等油坊。其油坊規模大,有6個大油櫃,能存3萬斤油。田家有驚人的經營頭腦,首創包頭第一條步行街川行店。街長400余米,北通草市街,南達前街。建有大小套院6處,東西兩旁為商鋪22戶,攤販見縫插針經營。院中空地有測命先生,說唱蓮花落和雜耍練氣功的,歡聲笑語入畫圖,人聲嗜雜生意興。田油坊按月收租,每月就能收白銀50兩,相當于一個大元寶。回族糕點鋪的賬本中就記有一次「田油坊取羊燭20斤」。田油坊還在義盛泉巷、官井梁等處置房427間。
同治年間,山西太谷陽邑村的楊有能「走西口」來到包頭。他有五個兒子,其中最能干的是五子楊生茂。光緒五年,楊生茂就租下包頭巴氏家族海寶的祖遺地廠漢腦包村南地,花了3000文的過約錢。清末民初,楊家先後設「十大雙」,即絨毛店雙發公,駝莊雙盛億,旅蒙行雙盛和、雙盛恆、雙盛祥、雙盛裕、雙盛成,珠寶店雙順祥,靴鋪雙盛德,茶莊雙盛茂。清末,山西聞喜縣人裴德宏來包頭鎮入了旅蒙行。裴德宏有四個兒子,名為裴榮、裴華、裴富、裴貴。裴華學徒後有了積蓄,自己創辦旅蒙行忠厚和,主要走外蒙古、突蛇公等地。
裴家發財後,在包頭城內王國秀巷、彭貴人巷、呂祖廟街、牛橋街等處購房產約300余間,在甲浪灣購地200畝,萬水泉設了養畜場,並在張家口設莊口,每年收房租約5000兩白銀。道光二年,旅蒙行復義興開業。復義興持50兩白銀領取的「龍票」到蒙旗,用茶、布、水煙、糖等換回牛、馬、駱駝、羊。咸豐年間,山西代縣上曲村人梁大漢16歲隨父親梁茂來到包頭,梁大漢進入復義興學徒。旅蒙行每年一二月收購小皮子,四五月收購抓羊絨,五六月收購駝羊毛,七八月收購牛、馬,九十月收購羊、駝等。由于梁大漢勤學能干,先後在復義興做司賬、總管、經理。同治年間,復義興達到鼎盛期,店內有店員余人,梁大漢還出任包頭「大行」,總領。包頭修城垣時,梁大漢任總管。梁大漢在東門大街有鋪院、碾房、倉庫、牲畜圈等。光緒年間,包頭商家賬簿皆有與復義興往來的賬目。
光緒年間,山西定襄待陽村人牛邦良13歲千里挑著菜籽擔「走西口」來到包頭鎮。先在皮毛店明遠堂學徒,後為跑街的。幾年後,牛邦良出號做皮毛行牙紀。光緒十九年,山西忻州人邢保恆、張世英、丁錫珍合資5850兩白銀,在包頭開設廣恆西,聘用牛邦良為經理。牛邦良經營有方,廣恆西頭三年結賬就獲利5萬兩白銀。後又開設糧油店廣恆懋、錢莊廣恆源。民國初年,廣恆西有資本1萬兩白銀,店員100余人,買下涌泉巷40畝地,修建了店鋪、客房、伙房、庫房等。廣恆西輸出的皮毛,佔包頭輸出總量的一半以上。
牛邦良千仞深源,經營有道。店內管理嚴格,每天晚飯前「過大堂」,即業務人員匯報當天行情、成交情況。牛邦良還每天親自在店內巡夜。廣恆西服務周到,講究誠信。光緒年間,山西代縣人李成果到包頭住河路店三元合學徒。民國初年,李成投資3000兩白銀創辦河路店復新和,讓其弟李彥為經理,將資本中1000兩白銀借李彥頂股本。河路店主要是將五原、臨河、陝壩等處糧食通過黃河運往包頭,同時還經營寧夏吉蘭泰食鹽,伊克昭盟天然堿,固陽的糧食,河北行唐、靈壽的土布,河南清化的水煙等。雜貨主要哄給旅蒙商。復新和不到10年,鋪產達10萬兩白銀。復新和有嚴格的鋪規,每天晚飯後跑街的要匯報一天的生意,一切往來信件都要重抄留底。店員不得拿店里的一針一線。當家人常用「無喜包不開店」、「賣下丟帳櫃不賠」來告誡店員。這些人物可都在包頭一帶盛傳。」
听到這里陸建章也听說過其中的厲害,這些人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另外喬致庸可是一個厲害人物,忽然他想起來以前他也曾經听說過喬致庸的一點事情,當初喬致庸的名聲可是響遍天下,光緒年間,當左宗棠任欽差大臣、督辦新疆軍務時,便與喬家的大德通、大德恆票號結成密切關系,他所需軍費,多由喬家票號存取匯兌,有時軍費急缺時則向喬家票號借支透支。當西北安定下來,朝廷調左氏回京任軍機大臣時,路上費用均由喬家票號經管。恰好喬家所在地山西祁縣位于川陝往京城官道,所以左宗棠在途經祁縣時,便特地拜訪喬致庸財東。當左宗棠來到喬宅見到喬致庸時,直稱︰「亮大哥,久仰了」,而且在喬宅敘話時,左宗棠一再表示,在西北有所作為,均仰仗亮大哥票號支持,雲雲。喬致庸還趁機請左宗棠為大門前百壽圖題一副對聯。左宗棠即興揮筆,後來當北洋大臣李鴻章組建北洋艦隊時,聞晉商富甲天下,便伸手到山西商人中募捐,喬致庸的大德通、大德恆票號便認捐銀10萬兩。
更甚者當初慈禧欠了喬家一筆軍費,喬致庸敢去紫禁城要這筆銀子,陸建章想想都覺得慎得慌,當初自己可是見過慈禧老佛爺的,只不過當時是趴在地上不敢抬頭,而喬家竟然敢這麼大膽的去要這筆錢,如果說沒有底氣行嗎?會不會喬家和袁世凱有關系,想到這里陸建章的心里更加的不踏實了,畢竟自己如果得罪了袁世凱最多是丟官,但是得罪了這群土財主們會怎麼樣,陸建章有些不安穩了。不過老管家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神情反而接著說道。
「喬家在包頭有11處生意,而且當時包頭是新建,是農耕文化和游牧文化相交的地方,除了馬,很多東西都很缺乏。喬家利用包頭為基地,將商業觸角發展到蒙古地區,當時左宗棠西征,喬家出了好幾百萬兩銀子。」听到這句話,陸建章想這筆銀子估計就是當初慈禧太後欠的那筆軍費。
「當年八國聯軍攻陷北京,慈禧太後逃到山西。8月,喬家大德通掌櫃高鈺接到一封密信,寫信人是當年跟隨慈禧、光緒西行的內閣學士桂春。這可是大人物,桂春在信中寫道:‘鑾輿定于初八日啟程,路至祁縣,特此奉聞,擬到時趨叩不盡。’接到信後,高鈺立即把喬家大德通大加裝飾一番,作為慈禧、光緒的臨時行宮。慈禧太後逃到山西後缺錢,山西官員在太原召集山西各商號商量‘借錢’,要大家體諒朝廷苦衷,大家誰都不敢答應。當時喬家大德豐票號的一個跑街的賈繼英卻當場答應,同意借給朝廷銀10萬兩。他雖然是個跑街的,但自作主張的權力很大。當時太後很高興。賈繼英會去跟大掌櫃閻維藩說,這個人物在電視劇里也有。閻維藩問你為什麼答應?賈繼英說,國家要是滅亡了我們也會滅亡,要是國家還在,錢還能要回來。閻大掌櫃就夸他說,‘五百年必有王者興,一千年也出不了個賈繼英’慈禧太後此後給山西商人的人情,一筆是由各省督府解繳中央的款項,全部由山西票號來經營;另一筆是將庚子賠款連本帶息,約10億兩白銀交由山西票號來經營。因此喬家才徹底的發了。我們家老爺在當綏遠督軍的時候雖然也曾想過要去拜訪一下喬家,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去成。」
想到這里陸建章的心里再次有了波瀾,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畢竟喬家的人脈在當年就達到了那種程度,現在還不一定到達什麼程度呢,看來這一次還是不能夠動這個包頭城了。于是陸建章趕緊讓人把陸承武找來。
「父親,找我什麼事呀?」陸承武一進屋就向坐在椅子上的陸建章問道,他現在正在準備部隊和馬匹呢,雖然說這一次去包頭用不了多少時間,但是作為一個師長,他必須要讓人們知道他懂軍事。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和那些紈褲們不一樣。
「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們這一次就不要想包頭動手了。」陸建章說道,自從他被張雲山從陝北趕出來之後,他就沒有以前那種隨心所欲了,變得開始小心翼翼了,畢竟上一次讓人從陝西趕出來,讓他知道自己的命又開始被別人給捏住了,于是他的行動再次小心翼翼起來。
「為什麼呀?我們這次除了這個辦法,根本就沒有辦法湊足這麼多的東西,到那個時候估計就是皇上那我們開到的時候了。」陸承武說道,他是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
「我听說這些山西商人們都有很深的背景。」陸建章說道,他對山西商人的財富也垂涎欲滴,但是如果要讓他冒風險,那他寧可不做。
「這有什麼呀,您想雖然他們這些人有背景,但是皇上可不是傻子,我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皇上,畢竟如果皇上倒了,那麼再深的背景有什麼用呀?估計這一次我們這樣做了,皇上不僅不處置我們,反而還會更加的信任我們父子,畢竟我們為了皇上可是連名聲都不要了。」陸承武說道,他和袁克定相識,只不過由于後來一直跟著父親,所以和袁克定相聚的時間就少了,後來還是袁克定派人找上他讓他務必把那些西南軍隊給消滅掉,他才會提醒自己的父親這樣做的。
「嗯,也是這個理兒,既然這樣,你馬上讓人準備馬匹,我們今夜就動手,但是這一次恐怕就要靠你了,我現在不太適合離開這里。」陸建章對陸承武說道,他並不是一定不能夠離開這里,他這樣做是表明了對自己的兒子放心。
「好了父親,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絕對錯不了。」陸承武說道。
就在陸氏父子商量著怎麼從山西商人那里撈錢的時候,這邊另一對陸氏父子的手下已經進入了綏遠。
「終于到了綏遠,我都對這里的地形感到懵了,不過這下子好了我們的物資運輸只要能夠跟的上,我想沒有軍隊是我們的對手了。」護國軍第一軍軍長沈鴻英看著北方平坦的地方說道,對于他來說當這個第一軍軍長是一個意外,本來他的職務並不是特別的凸顯,畢竟在西南軍內部有著那麼多的人才,但是最後陸榮廷竟然讓他當了這個第一軍軍長,,這讓他感到意外。
沈鴻英,字冠南。做綠林受招安之前名沈亞英。原籍廣東嘉應州(今梅縣),生于廣東恩平,因土客械斗,其祖先遷居廣西雒容縣城,經營小商販為生。沈鴻英生于1870年(清同治九年),幼年家貧,讀私塾2年,父母早死,沈鴻英隨兄鴻輝以肩挑小販為生,來往于東泉、洛埠、柳城等處。韓彩鳳之父在洛埠開食雜店,沈鴻英曾在韓店為店員。其後,沈鴻英到柳城縣沙塘陳家和羅城縣龍岸李德山家佣工。沈鴻英與一些綠林人物交游。1900年前後數年,廣西游勇大起義。清政府先後調7個省的軍隊到廣西圍攻游勇,戰爭連年不斷,社會秩序很亂,土匪蜂起。沈鴻英21歲左右,參加匪幫,在柳城、洛埠、羅城—帶作案搶劫。1904年陸亞發農民起義軍在中渡、柳城、羅城一帶被清軍圍攻,沈鴻英匪幫避免被清軍圍攻,竄到象縣、修仁、荔浦、鐘山、賀縣一帶行劫。沈鴻英身體強壯,性狡黠,行動驃悍,被推為匪幫頭目。1906年,有一次沈鴻英偵知鐘山縣署派員解送一批餉銀赴平樂,便糾集匪幫數人及其長子沈榮光在平鐘交界處劫得這批餉銀,逃去姑婆山,購買槍支,擴大匪幫近百人。鐘山、富川、賀縣、平樂等縣署懸賞緝拿沈匪。沈鴻英異常機警,自從做土匪以來,沒有—晚僅在一處睡眠,流竄不定,因此,清官府始終未抓住。1908年,清官府派重軍圍攻姑婆山,沈鴻英率匪眾又竄回柳城一帶行劫。1909年,柳城縣長塘區團總何正文將住在沙塘沈兄鴻輝抓去縣署關押,縣官要鴻輝交出鴻英,酷刑拷打鴻輝至死。沈匪聞訊,對何正文恨如刺骨。有一天長塘圩日,沈率匪幫數十人沖入長塘團局,抓住何正文毒打至死,又分派幫眾將何正文全家老小十余口全部殺死。沈匪向趕圩群眾宣布︰「我這次來長塘是報兄仇,不是來打生意。」宣布後,即向四十八崋竄去。在雒容沙塘等處沈匪之弟兄叔佷,凡有氣力的,全部參加匪幫,隨沈匪竄去。
1911年桂林起義,陸榮廷宣布廣西獨立,為了奔一個好前程,沈鴻英帶領李天民、韓彩鳳、何才杰、沈榮光率領100余人槍出來。陸榮廷委沈鴻英為管帶,李天民為幫帶,韓彩鳳、何才杰為隊長。後來陸裕光剿匪的時候,沈鴻英借助自己以前對綠林的了解,在剿匪過程中立了大功,最後被陸裕光派遣到陸軍學院學習了一年,後來當上了團長、師長、軍長。
當初陸裕光之所以會任命沈鴻英完全是因為沈鴻英對于山地作戰有天賦,而後在其他的幾場戰斗中,陸裕光覺得沈鴻英的確是一個人才,之前雖然他知道沈鴻英是一個歷史名人,但是他對這個沈鴻英並不了解,但是這一次他對這個沈鴻英是真的有所了解了,所以慢慢的沈鴻英當上了第一軍軍長。至于說歷史上沈鴻英對陸榮廷的反叛,陸裕光並不擔心,如果這樣一個人自己都駕馭不了,那麼以後遇到歷史名人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軍長,總司令這一次可是我們小心東北方面的部隊,另外第二軍軍長韓林也發過來電報讓我們注意一下剛剛從山西境內跑到綏遠的哲布丹尊巴八世,哲布丹尊巴八世帶領著大約有二三百人逃了出來。」沈鴻英的副官,他的兒子沈榮光。在軍隊里面除了私下的場合,一般來說都必須稱呼軍職,這也是陸裕光的規定,而沈榮光當這個副官也是經過陸裕光批準的,畢竟父子兩個人在一個軍隊里面容易產生一些問題,而陸裕光讓沈榮光在第一軍任職就是要看看他們父子兩個現在的性格怎麼樣,如果他們有了什麼不該有多的想法,那麼陸裕光就把他們給除掉。
「看來這一次我們要摟草打兔子了,將他們一窩燴了。對了現在綏遠的將軍是陸建章,這個人听說打仗並不怎麼樣,你馬上去通知後面的第五軍,讓他們把歸綏城給拿下來,我們去吧包頭城給拿下來,這可是一塊肥肉呀,如果讓東北人搶了先,那可就不得了了。」沈鴻英說道,對于綏遠這邊的情況沈鴻英也略有了解。
「是」沈榮光立正敬了一個禮之後,就跑出去了。
山西和綏遠的邊界邊上的一個小山坳里,蒙古活佛哲布丹尊巴八世和俄國人安德夫斯基正在說話。
「累死我了,想不到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來可能是我和上帝的使者走的太近了,連長生天都放棄我了。」哲布丹尊巴說道,他對這一次的行動十分的懊惱,可以說這一次把他和北洋政府對抗的本錢給輸沒了,原本打算依靠著這一次得到的金錢,能夠將蒙古軍隊的裝備更換,將軍隊的人員增加,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不僅僅沒有得到錢,他們還賠了一大筆,那些馬可都是錢買的呀。
「活佛不要太著急,只要我們這一次逃過去了,那麼我們俄羅斯帝國的沙皇陛下是不會不管的,到時候得到了沙皇陛下的支持,我們就能夠獲得更多的槍和資金去組建更多的部隊,而且還會給北洋政府施加壓力,讓他承認蒙古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安德夫斯基說道,他知道哲布丹尊巴八世對他有怨言,畢竟當初是他提議去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會變的這麼慘,不過當想到當初哲布丹尊巴八世貪婪的樣子的時候,安德夫斯基有感覺自己是冤枉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先把他給安慰下來再說,畢竟現在的情況比較危急。如果出現錯了那麼到時候就連他也走不了,他可是想著等回到莫斯科喝著美味的伏特加酒,看著美麗的大白美人。想到這里他剛才的那一點怨言都沒有了,他要想回到莫斯科就只有讓蒙古獨立,這是他的任務,所以當他再次看到哲布丹尊巴八世的時候,在他的眼里哲布丹尊巴八世已經不是一個蒙古人了,而是一瓶伏特加酒一個大白美人。
「也只有如此了,我們先去包頭吧,這哪里補充一下,趕緊回去。」哲布丹尊巴八世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他的心底對安德夫斯基有著怨恨,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得罪這個人呢,還要等著這個人去向俄國要槍要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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