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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善惡之分

這一刻感受到她們之間真摯的友情,這一刻也有點被感動了。

無論如何她們之間的感情是很真摯的,想到自己人生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朋友,莫名其妙覺得有些悲哀,在十幾年的刺客生涯里,友情,感情都是很奢侈的東西,也是張城很向往的東西。這一刻張城突然覺得眼前的死女人,倒是比之前順眼多了。

兩女閑聊一陣,田芳突然坐了起來,還要逞強︰「我感覺已經好多了,我這個慢性胃炎是老毛病了,養不好的,明天就辦出院吧,婷婷啊,咱們明天晚上還要飛香港談一單廣告代言,小城,去訂機票。」

張城抬頭看她一眼,不知道該夸她還是罵她。

坐在旁邊的袁婷,若無其事的回答︰「你說的廣告代言,我已經推掉了。」

田芳錯愕過後,哭喪著臉叫起苦來︰「敗家啊,一年幾百萬的代言費,你說推就推掉了,作孽啊,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你一年才賺多少錢,賺來的錢除了要交稅,還要去除公司的分成再加上各種花費,我的婷婷大小姐啊,敗家女啊!」

張城看她這副樣子,實在是無言以對了,都病成這樣了還死要錢。

袁婷仍是十分溫柔,柔聲說話︰「錢要賺,但是也要有命花呀,你都病成這樣了就別逞強了,我已經打電話和公司商量過了,一個月內所有的商業活動都推掉了,大老板也點頭同意了,咱們兩個放大假。」

話說完了,田芳也變成死人臉了,慘哼一聲癱軟在床上。

袁婷和張城對看一眼,都是好氣又好笑,反應也不至于這麼大吧。

還是袁婷抓上她手,柔聲安慰︰「你別想那麼多啦,安心養病,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咱們就回家享受假期,天天讓小城給你做好吃的。」

癱軟在床上碉芳又哼了一聲,手腳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也就比死人多口氣了。

這時候從對面病房里打開的電視機里,傳來了播放新聞的聲音。

男播音員的聲音,听起來十分嚴肅︰「針對日前盛傳的富海集團凶案,警方于今天上午九點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並且公布了案情通報,關于這起性質惡劣地大凶殺案,警方已經初步定性為仇殺,並且從凶手做案的手法,初步認定為境外殺手所為,目前案件偵破工作正在緊張的進行當中。」

「警方提醒廣大市民不要輕信謠言,更不要制造謠言,並且承諾限期破案。」

只有一分鐘的新聞很快播完了,也讓盯緊電視畫面的三個人回過神來。

就連心情不佳碉芳,也忍不住冷聲嘲諷︰「這麼大的案子,查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干的,一群廢物。」

袁婷比她厚道多了,只是好奇︰「從哪來的殺手這麼厲害,秦基的人不是手里有槍嘛,怎麼有槍還被人干掉了?」

田芳被她勾起興致,舌忝著嘴唇說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基算是個什麼東西,充其量就是個沒過世面的土包子吧,有幾把破槍了不起啊,這世界上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他的人,太多了吧。」

張城听到心里冷笑,田小姐好大的口氣啊,好象忘了昨天晚上還嚇的臉色都變了。

袁婷費神思考了一陣,很快放棄了︰「管他誰干的,都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這個秦基就是個人渣。」

听到被袁小姐這樣夸獎了,張城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田芳也在床上舒展著筋骨,懶懶的說話︰「這樣的人渣太多了,罪惡是絕對的,善良是相對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絕對高尚的,天道,往往與人道是背道而馳的,所以古人才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世道能做到不損人利己的,就已經是聖人了。」

袁婷听到思索了一陣,才伸了個大拇指過去,對這番話很認同。

連張城也大感意外,絕沒想到狗嘴里還能吐出象牙來,她還能說出這麼一番富有哲理的話來。

只是用詫異的眼神多看了她幾眼,就招來一頓罵︰「看什麼看,姐姐我可是北大畢業的才女,我跟你個沒讀過書的小文盲說這些干嘛,去去去,姐姐我晚上想喝鮑魚海參湯,還不趕緊去買!」

張城也懶的和個病人斗嘴,實在佩服這女人旺盛的生命力。

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剛才還只比死人多口氣,這才多大一會就有胃口喝鮑魚海參湯了。袁婷對病中碉芳真是千依百順,從包里拿出信用卡交給張城,寧願多花一點錢,總要讓田大小姐吃的順口。

一碗鮑魚海參粥,被田芳一個人吃了一半。

袁婷擔心的看著她,小聲的勸︰「你得的是胃炎,少吃點嘛。」

田小姐擦一擦嘴,滿不在乎︰「姐姐我是鋼牙,鐵胃,放心吧我還死不了,你昨晚也沒睡好,去睡會吧。」

袁婷想想也就點頭了︰「好吧,我就在旁邊的房間里睡一會,讓小城留在這里照顧你吧。你們兩個好好的呀,別吵架,小城,芳芳姐現在是病人,你讓著她點嘛。」

袁小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張城雖然不太願意還是答應了一聲。

親自陪著袁小姐走進隔壁空房,從外面把門關上,讓她好好休息。

袁小姐的面子還是很大的,這里的護士長不但給找了房間,還特別關照護士多注意點,別讓陌生人打擾袁小姐休息。

晚上,病房。

張城安靜的坐在走廊中間的長椅上,守著左手邊袁小姐休息的房間。

房間里很安靜,又困又累的袁婷睡的很香,也讓他很安心。

這一天下來誰都不輕松,一天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件事情,真難為她一個弱女子還挺的住。張城當然是沒問題的,對他來說幾天幾夜不睡覺,是常有的事,安靜的環境下很自然的陷入回憶。

仿佛又回到了噩夢一般的熱帶雨林,瘦弱單薄的身體端著沉重的狙擊步槍,在遍布毒蛇和陷阱的密林里一躲就是半個月,每一秒鐘還要集中全部注意力搜索前進,免的被不知道哪里射出來的子彈放倒,以前的記憶好象全回來了。

肩膀和小腿的幾處傷口又在隱隱做痛,小腿上的傷是被最毒的響尾蛇咬的,肩膀的傷是被子彈穿透形成的貫通傷。在他的訓練科目里沒有空包彈的說法,每一發都是真槍實彈。雖然每個人都穿著防彈衣,但是對于槍法神準的同伴們來說,一件防彈衣也只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大多數情況下張城是不穿防彈衣的,免的影響了身體的靈活性。

當然,張城和同伴們之間也有默契,很少有人會真的在訓練中下死手,這種默契,也是在絕境之中被逼出來的,和同伴之間缺乏這種默契的人,早就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熱帶雨林里了,這種培養默契的方法很殘忍卻很有效。回味著仿佛很久遠,又好象近在眼前的回憶,時間也過的很快。

突然警覺睜開眼楮,隔著打開的房門看到右手邊的房間里。

田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躺在床上顯得十分煩躁,

心里覺得好氣又好笑,這是一口氣喝了半碗鮑魚海參湯,撐著了吧,鮑魚海參都是大補的藥材,能睡的著覺才有鬼呢,這可真是活該了。任由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瞎折騰,張城早就習慣了在任何環境下休息,休息的同時還能保持絕對的警覺。

常年養成的職業習慣,讓他很擅長在艱苦的環境下保持體能。

最難的一次是在阿拉斯加,零下四十幾度的氣溫下。

在一座高三十幾米的石油鑽井平台頂部呆了一天一夜。

天知道那一天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只知道在完成刺殺任務後爬下平台的時候,張城戴了雙層手套的雙手都已經長了凍瘡。腦子里回味著不堪回首的往事,張城越發喜歡現在的生活,現在的生活很安逸很舒適,而他很享受這種安逸。

數天後清晨,家里。

張城站在熱氣騰騰的浴室里,很仔細的刮掉新長出來的胡子茬。

雖然沒有自戀傾向,還是忍不住模一模臉部越來越剛毅的線條。

停止注射抑制生長激素已經超過十天了,夕日稚女敕的臉已經有了明顯的稜角。調整呼吸後做了幾個舒展筋骨的動作,胸口部位的傷勢已經沒有了明顯的痛感,擁有的強大恢復能力的身體,正在快速恢復健康。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站在走廊的窗戶邊上。

看著外面正在遛狗的袁小姐,連心情也不自覺的暢快起來。

走進客廳抽抽鼻子,嗅到一陣濃烈的酒味,抬頭看到斜躺在沙發上碉芳正拿著一杯洋酒,喝的起勁。張城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一眼,嚇了一跳,美國產杰克丹尼威士忌四十幾度的烈酒,這位大姐喝起來象喝白開水,已經被她一個人喝了小半瓶了。

胃炎才剛好,又是大早晨的就喝上酒了。

對她這種糜爛的生活習慣,張城實在無話可說。

她是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應該懂得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又過了一會,袁小姐也從外面回來了。

袁婷看一眼桌上的烈酒,皺眉埋怨︰「你不要命了,又喝酒!」

田芳酒量倒是很好,還能含糊不清的嘀咕︰「沒事情做,無聊嘛,來呀婷婷陪我喝一杯。」

張城從來都不是個多嘴的人,不想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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