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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能否走出

只見驚鴻手持黑劍幾個起縱間逼近了孔雀,而後一劍揮出。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招卻讓孔雀嘶叫一聲張開翅膀後退了好幾步,然而還是沒有避過那凌厲的劍氣,一時間它翅膀上的羽毛掉了許多。它低頭啄了啄有些凌亂的斑斕羽毛,嘶叫個不停。驚鴻偏著頭望著孔雀,輕聲笑了。她知道自己也許殺不了這麼只神獸,但是她也知道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在意外表,尤其是眼前這只驕傲的孔雀。

待哪只孔雀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它的豆眼中的倨傲換成了憤怒,它一揮翅膀收起了斑斕的尾羽,而後長嘯一聲。驚鴻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了鄭重的神色,她知道真正的殺招就要出現了。

而此時,在這個空間外的人們也都屏住了呼吸望著這邊。

展翅的孔雀拖著合攏後長長的尾羽繞著她旋轉了一周,這時她嗅見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她立刻封住了自己的嗅覺。但是那種味道卻並未消失,仿若是從她記憶深處延伸出的,無法觸模,無法阻隔。這時孔如昔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一招一出沒有人能夠招架得了。

接著她的眼前出現了交錯的光影,她的耳邊奏起喧囂的樂曲。她封住了自己諜覺和視覺,然而那些同那個味道一般依然存在。

她深吸一口氣,解開了封住的嗅覺、听覺、視覺。這時她發現,孔雀不見了,眼前的幕景也全然改變了。

她的腳下出現了一條發著光的道路,道路無限延伸,看不到盡頭。

這是幻覺嗎?她暗暗想著,抬腳朝前走去,但是不論怎麼走四周還是一片死寂的黑暗,腳下那條發著光的道路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果然是幻覺。

她不敢小看這幻覺,只好小心的打量著四周。

這時四周的黑暗猛然崩碎,無數黑色的碎片掉落在她腳下那發光的道路上。那原本看不到盡頭的道路忽然開始變得暗淡,她不由得開始後退。她知道現在不能夠慌,必須得冷靜。但是這宛如幻境的場景在她的眼前卻又顯得那樣的真實,在下一刻黑與白都煙消雲散了,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了清晰的世界。

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的是一叢叢青翠欲滴的草木,草木間還寥寥盛開了幾朵艷麗的花。幾只環繞著彩色光輝的蝶兒繞著那幾朵花兒翩遷起舞。四周還有這一些身穿白色衣裙的人們帶著安適的笑容,談著笑,散著步。

乍一看是一副和諧無比的畫面,她緩緩抬手揭開了銀色的面具,溫暖的陽光映照在了她的臉上,宛若一只柔若無骨的手帶著淺淺的暖意拂過她的臉頰。這一瞬間她手中拿著的面具滑落在地,滾入了碧色的草叢中。

她的身子有些,眼瞳似乎隴上了若隱若現的輕紗。

這一切不就是過去奠人族嗎?

如果這是幻境的話,那麼真但逼真了,就好像是從她記憶中截取出來的一幕。

這時一個黑發未綰婦人朝她走了過來,扶住了她那搖搖欲墜的身子用那與她記憶中如出一轍的溫柔嗓音說道︰「驚鴻,你怎麼了?」

她一怔有些狐疑的看向婦人,只見那略經風霜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異樣,那淺淺的笑容也極其的自然。

「玉簫嫂子,你在這里啊,咦!驚鴻也在啊……」這時從遠處又走過來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她的背上背著一個裝滿了藥草的背簍。

「小憐啊,你來得正好,驚鴻好像有些不對勁呢,你給她看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被喚作玉簫嫂子的婦人對那個年輕姑娘說道。

被喚作小憐的年輕姑娘點了點頭從玉簫手中接過了驚鴻的手,而後嫻熟的把著脈。

「唔,脈象很平穩呢,沒什麼不對的啊!」小憐皺起眉若有所思的說道,然而在下一秒對上了驚鴻那驚愕的雙眼的時候,她不由得更加慎重的為驚鴻把了一次脈。那樣奇怪的表情真的不像驚鴻呢。小憐暗自嘀咕著。

這……

驚鴻看了看小憐,又看了看一臉擔心的玉簫而後另一只手不由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

這不是夢……

這真實得不像幻境了……

「你們……」驚鴻指著玉簫和小憐想問什麼卻又問不出口。

她的眼中不由得有些濕潤了,她沒有父母。在天人族的時候都是族長和長老們照顧她,把她撫養長大。而眼前的這玉簫和小憐也是過去在天人族除了長老和族長意外和她關系最好的兩個人。

玉簫的丈夫是族里有名的樂師,他甚至將天人族的許多招式都融合在了音樂中,因而他最稱手的兵器也正是樂器。但是他卻很不幸在一次出族歷練時與人起了爭執,喪了命。而玉簫卻沒有任何要改嫁的打算,自己一個人樂觀而堅強的扛起了丈夫走後留下來的擔子。

她記得她所看見的玉簫永遠都是面帶笑容極其溫和的,就連那日天人族的大難降臨時玉簫也沒有露出絲毫恐懼的表情。

她清楚記得那一日她就正是同小憐和玉簫在這樹林里采集著藥草,而那樣的災難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降臨了。

在那自天空伸下的打手的摧殘下樹木都倒了下來,就在這時玉簫反應極快的推開了她。

「快走……」被一棵粗壯的樹干攔腰壓住的玉簫噴出了一口鮮血,宛若嘶吼的對她說道。

那是玉簫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的目光微轉停留在了小憐的臉上,當年玉簫死後小憐拉著她飛快的想要逃走。

小憐是族里的醫女,只對醫術精通,因而修為很低。但是即使那樣小憐還是在有人攻向她的瞬間,擋在了她的面前。

「快走……」小憐的唇角掛著鮮血,慘白了面容,語氣中滿是焦灼。

下一刻小憐的身子倒在了地上,她一下子如遭雷擊般的憤怒。

她用盡了所有的妖力將眼前那個殺害了小憐的人擊成了灰燼,就連那個人的魂魄都沒有放過。

就這樣她的身上染滿了那個人的鮮血,而後又接連染上了許多人的鮮血,在那嗜殺的修羅場中昏迷了過去。

再度醒來便是在那一方小空間。

在之後她每每想起當時的那一幕都會感覺到如同窒息般難以釋懷帝痛,她問過無數次為什麼,為什麼那樣的彌天大災會降臨在天人族?為什麼天人族所有的人都死在了她的面前,而她卻這樣毫發未傷的活了下來?

「驚鴻?」小憐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時她才從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玉簫關切的問道。

「沒……」她笑著搖了搖頭。

天知道她有多想再見見玉簫和小憐,這雖然是幻境但是卻很大程度的滿足了她的心願,因為在天人族覆滅之後她就連做夢都是當日那些恐怖的畫面。

「真的沒事?」玉簫還是有些不信。

「沒事啦。」她撒嬌似得挽上了玉簫的手臂然後將頭靠在了玉簫的肩膀上。

其實在過去她的心中、眼中一直都是把玉簫當作母親一般,而玉簫也恰如其分的滿足了她的想法如一個慈母般的待她。

她就這樣跟著玉簫和小憐在樹林里散著步,而後又去了小憐家品嘗她新做的藥膳。

這樣的生活雖然平靜但是卻很舒適,不用擔心什麼時候仇家上門,不用背負那麼重的責任,不用戴上那個面具……

要是真的能如幻境一般回到過去的那種生活就好了,她真想天人族的覆滅以及以後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已醒的噩夢。

這時她猛然想到,這個幻境的關鍵!

這時在幻境外凌染站在孔如昔的身邊擔心的望著那被孔雀以禁制隔開的空間。不知道驚鴻怎麼樣了,據說那孔雀的絕招是無人可破的。

「原來又是這一招……」烈凰嗤笑道。

「你別笑,當年你可是敗在這招之下……」孔如昔望向嗤笑的烈凰諷刺道。

「我雖曾敗在這招之下,但是卻並非是我不敵,若是再來一次,我定能廢了那只孔雀!」烈凰不服氣的說著。

「要不,一會再讓你試試?」孔如昔嬉笑著說道。

「哼,你少要得意。」烈凰別過臉去,氣惱不已。

那孔雀的絕招並非是什麼殺招,而是讓人無法狠下心去毀滅的幻境。多年前,孔如昔曾找他決斗過一次,他本著曾經毀去孔如昔面容的自信迎戰了,卻不曾想孔如昔竟然放出了那只孔雀!而後將他困與其中,最後他受了重傷幾近死去的時候道士將他帶到了這落霞宮附近的一處地靈泉中……

「你要不要跟我賭賭看,她、到底能不能走出那幻境呢?」孔如昔伸出修長的手指遙遙的指向孔雀所在的方向對凌染說道。

「你、拿什麼和我賭?」凌染輕蔑的一笑望向孔如昔問道。

「我拿什麼,那得看你要什麼……」孔如昔笑望著凌染淡聲說道。

「我要什麼,你就會給什麼嗎?」凌染像是听到了什麼極好笑的話一般。

「當然,因為、我堅信沒有人能夠走出那個幻境……」孔如昔胸有成竹的說道。

「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凌染的臉上是少有的認真。「若是她成功的月兌離幻境,那麼你就讓她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吧……」凌染指向那泛著藍光的圓盤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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