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童更是驚訝了,她以為見死不救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是看著見死不救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哪里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聶童笑道︰「晚輩做的飯菜怎麼可能跟前輩的故人相似呢?」見死不救沒有說話。
而是坐在了飯桌前,聶童也坐在了多面,見死不救嘀咕道︰「對,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個香味。」聶童笑道︰「前輩,我看你是多想了。」見死不救道︰「多想了。」聶童道︰「這只是幾道普通的菜。」
見死不救道︰「怎麼可能?」聶童無奈道︰「怎麼不可能?只是幾道燒青菜罷了,可能全天下人做出來的青菜都是這個樣子。」見死不救搖頭道︰「不對,她做的跟天下人做的都不一樣。」聶童秀眉微蹙。
她知道見死不救口中的「她」就是他的故人,看著見死不救這個樣子,聶童也就妥協了,聶童道︰「好吧,既然前輩覺得像是您一個故人做的,就是吧。」見死不救舀起筷子,夾了幾根青菜放在了嘴里。
聶童微笑的看著他,她希望自己的廚藝能得到他人的贊賞,本來這是做給晨曦吃的,只是晨曦現在還沒有這個口福。可是發生的事情卻讓聶童更為驚訝,她沒有接受到見死不救的贊揚。
見死不救的雙眼卻閉上了,而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告訴聶童,他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傷感,甚至眼中還劃下兩道淚水,聶童頓時就手足無措了,女人是愛哭的動物,但是所有人都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哭。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更可況現在哭的是一個老人。更是讓人無奈,聶童急道︰「前輩,您怎麼了?」見死不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對,就是這個味道。」聶童道︰「什麼味道?」他既然能說出這幾道菜能與其他人做的不同。
也能說出這幾道菜的味道也是不同的。見死不救道︰「我師妹就是喜歡做青菜給我吃。」聶童驚訝道︰「你師妹?」見死不救道︰「對,我師妹做飯做出來的也是這個味道,菜中有股淡淡的花香。」
聶童想起了當時冷幻月給自己講起的見死不救的師妹,被江湖上稱為「醫仙」的那個女人,她和見死不救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現在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名字。聶童沒有在說話,因為她看現在見死不救的情緒很不穩定。
她擔心萬一要是說錯什麼話了,可能這一切都要功虧一簣了,見死不救也沒有在說話,而是站起了身子,聶童疑問道︰「前輩要出去?」見死不救道︰「不該關心的事情,不要關心。」聶童點了點頭道︰「晚輩牢記前輩教誨。」
說完見死不救就出了草屋,聶童看著見死不救離去的身影,在那個蒼老的背影中她看到了一絲惆悵,一絲無奈。「他剛回來一會又要出去,難道這谷中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嗎?」聶童疑惑道。
看了一眼晨曦,晨曦還是沒有醒來,聶童走到晨曦身邊道︰「我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地在這里不要亂動啊。」聶童總是把晨曦當成一個能听見話的人。說完她也出去了,順著那條唯一的道路。
聶童跟了上去,她的輕功不弱,所以很快就看見了在遠方前行的見死不救,聶童遠遠的看見見死不救的腳步不快也不慢。聶童道︰「難道他要見一個人?」想到此處聶童又想到了龍泉四漁的尸體消失。
「難道這谷中真的有其他人嗎?」聶童十分好奇的想著,但是要是想要知道答案,她必須要跟上去,片刻不到,兩人走到了龍泉四漁尸體消失的那個空地。見死不救在哪里腳步並沒有停。
又走了片刻,見死不救卻停下來了,而他停的地方正是那個「無名墓」,見死不救就站在墓前,背對著聶童,所以聶童看不見見死不救現在臉上的表情,聶童疑惑道︰「這個無名墓難道是見死不救蓋得?」
要是晨曦在她身邊,一定會說這句話是一句廢話,因為這谷中沒有其他人。聶童心道︰「剛才他說我做的飯菜像他師妹做的,接下來就來到了這里。難道這是他師妹的墓嗎?也不對啊,要是他師妹的墓碑,怎麼會不題上名字呢?他該不會連自己師妹的名字都忘了吧?」
聶童腦海中已經全是疑問,還好見死不救一句話解開了她的疑問。「師妹,我又來看你了。」見死不救的聲音不大,從他的話中,聶童听到了濃重的深情,聶童道︰「為什麼他要說一個「又」字呢?」
聶童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見死不救說出來有事情,難道是來到了這個墓前?也只有這麼一種解釋了。
微風吹在見死不救那張蒼老的臉孔上,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一樣。見死不救的雙眼又滿含淚水。墓前的花依舊是那麼鮮艷,能讓秋季開滿這些鮮花的人也只有他了。見死不救道︰「師妹,今天我又吃到你做的飯菜了。依舊是那麼香,那麼的好吃,每一次我吃你做的飯菜都是感到十分幸福。
還記得你第一次做飯給我吃的時候,當時我們背著師傅跑到了跑了出去,在這山間玩耍,夜間你給我烤魚吃,在那個時候,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美味,今天我又吃到了,那種味道,就像是你親手做的一樣。
師妹,每一天我都會夢到你,每一天我都會想你,我都會想起你生氣的樣子、高興的樣子,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爬山時候發生的事情,當時我們還沒有習武,在下山的時候,你一路狂奔,但是卻停不下來。
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我也跑,我也拼命的跑,因為我也害怕,我害怕你會掉進山谷里,待我抓住你那一瞬間,你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我也松了一口氣,你對我哭泣說著「我停不下了,我好害怕啊。」當時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是我握著你的手想要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哽咽了。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受到驚嚇,都不會讓你傷心。」見死不救自言自語的說著,說著他與自己師妹的點點滴滴,聶童在一旁听得有些呆了,原來見死不救並不是一個稀奇的怪人。
他反而是一個具有深情的人,聶童沒有想到他會記得他與她師妹的種種事情,一個人要是不愛一個人,他怎麼會記得他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呢?而且他記得是那麼的清楚,聶童不由自主道︰「他師妹要是泉下有知看見見死不救現在這個痴情的樣子,應該會感到幸福的。」
見死不救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墓碑前,伸手撫模著那塊無名碑,他的動作很慢,就像是在撫模著一個女子的秀發一樣,聶童看著見死不救蒼老的身影。聶童的眉心皺了起來,「怎麼可能?現在的見死不救看起來像是六七十歲。
二十年前他也是不惑之年,怎麼可能還會對一個女子這麼痴情。」一般只有在二十左右才會對一個女子死心塌地,聶童腦袋不敢再想了,但是她卻想對了,見死不救的年齡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大。
現在的他看似六七十,但是他真正的年齡才是剛過不惑之年不久,即使他是「醫聖」也無法阻止感情對自己的摧殘,能讓一個男人年輕活躍的也只有女人了,能讓一個男人蒼老滿面的恐怕也只有女人能做到了。
聶童又想起了冷幻月給自己說的話,醫仙是被醫聖所殺,也就是說見死不救殺了自己的師妹和她的情郎,聶童疑惑道︰「見死不救這麼愛自己的師妹,那為何他還要殺了自己的師妹呢?」
這一點的確是讓人難以捉模,愛上一個人對她百般呵護還來不及,可是為什麼會忍心殺害呢?聶童想要知道答案,但是沒有人會告訴她,見死不救就站在墓碑前,他的眼眶又濕潤,兩行老淚低落在墓碑上。
見死不救道︰「師妹,你好狠的心,為什麼你要喜歡他?為什麼你要喜歡他?」見死不救突然又變得發狂起來,他的語言變成了嘶吼,這個樣子又驚了聶童一跳,就是這個樣子,是昨天要殺人的樣子。
聶童膽怯的壓低了身子,見死不救又大喊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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