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依舊是喝著自己的酒,酒總有喝完的時候,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倒下了最後一滴後,抿了抿嘴,享受道︰「好酒。【】」他在這里享受,卻不知道面前那些人的臉s 比白紙還要白。
醉鬼看著他們道︰「怎麼?還不走?」他們雖然害怕,但是還是沒有一個人要走。醉鬼微笑的看著他們道︰「你們根本沒有資格死在我手上?還不快滾!」那個「滾」字喊出來。
整個客棧都在晃動。人是珍愛生命的,別人不想要你的命,你難道還要送給他嗎?片刻不到已經有不少人走了出去,還是留下了三個膽大的人,他們也是一身白衣,為首的一位青面枯瘦,那雙凹陷的眼楮也是藏有憤怒。
他的眼神直視這醉鬼,恐怕只有他自己敢自視他,身後的那兩個人,中等身材,他們低著腦袋,他們的膽量卻是不如前面那個人。醉鬼微笑的看著他們道︰「怎麼?你們還不走?」
青面漢子大喝道︰「賊人,有能耐就殺了我們!」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點就變成膽量,大聲叫喊也是壯膽的一種方式,對于青面漢子來說顯然很有用,因為他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醉鬼卻笑了,笑的前仰後合。忽然他的笑聲停止了,就好像外邊的雨也停了,整個世界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突然醉鬼拋下了手中的刀劍,只留有一把,他的出手很快。
快的幾乎讓那青面漢子忘掉了疼痛,「啪」又是一聲輕響,聶童驚訝的握著嘴,醉鬼生生的將青面漢子的右臂齊刷刷的砍了下來。鮮血如注,融入了雨水當中。青面漢子頓時就昏厥了過去。連一聲慘叫的時間都沒有。
醉鬼抬起手中的刀,看著青面漢子身後兩個人笑道︰「你們也不願意走?」左面那一位已經氣得臉s 發紫,怒喝道︰「熾舞晨曦,你別欺人太甚!」此言一出,聶童驚呆了。醉鬼的名字是「熾舞晨曦!」
她以為自己听錯了,但是那個漢子撕心裂肺的吶喊,沒有給她听錯的理由。身旁的那個漢子已經嚇得兩腿發軟,醉鬼並沒有殺了他們,而是看著那兩個人將斷臂的青面漢子抬了出去。
他的手臂已經斷了,他們走後,客棧之內留下用血染成的長線。一直到外面的雨水中,直至被雨水沖淡。那兩個漢子,顯然要比那個青面漢子要聰明的多。但是在樓上的聶童卻嚇得花容失s 。
踉蹌幾步走到了晨曦身邊,晨曦依舊是悠閑的喝著他的酒,對下面的打斗聲完全不在乎,那漢子的幾聲嘶喊他也好像沒有听進去似得。聶童雙手搭在晨曦的肩膀上。
大口的喘著氣。晨曦道︰「不該看的東西,還是不要看。」聶童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听到晨曦這樣的話,她真想上去去給他幾個大嘴刮子。聶童怒道︰「不好了,下面殺人了。「
晨曦淡淡道︰「武林中每天都死人,有什麼奇怪的?」聶童道︰「可是那個人是在冒充你的名字殺人啊?」晨曦笑道︰「你不是知道嗎?」聶童真是佩服晨曦的鎮定。聶童道︰「不是那個黑衣人。是另外一個人啊。」
晨曦道︰「既然有一個人了,多一個人又何妨呢?」聶童氣憤道︰「你!」聶童已經伸出了手,那蔥般的玉手已經舉了起來,但是她還是沒有打下去。晨曦也不在乎。
聶童氣憤的摔下自己的手臂,氣呼呼的坐在晨曦對面,自嘲道︰「你是本姑娘什麼人啊?本姑娘才不稀罕關心你的事情呢!」她嘴上說是不擔心,但是心呢?
「騰、騰騰、騰!」耳邊傳來了上樓聲,那是不規律的響聲,那不是正常人上樓的聲音,果然聶童驚訝間,剛才那個醉鬼已經爬上了樓。樓上就是他們這一桌,恐怕整個客棧現在就剩下他們這一桌。
聶童終于看清了那個醉鬼的模樣,他長得不丑,反而很是英俊,稜角分明的臉孔紅通通的。已經是喝了不少酒,他的眉很粗,卻沒有北方大漢的粗狂,他的眉毛粗細剛剛好。
流露出的不是粗狂,而是男人的魅力,那雙眼楮卻是似睜非睜,但是聶童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一雙明亮的眸子。要不是看見他剛才砍斷了青面漢子的手臂。聶童一定會以為他是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公子。
但是那噴流不止的血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好像听到了刀鋒劃過骨髓的聲音,那樣的聲音是多麼人,假如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听晨曦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里。
那個酒鬼卻是往他們這里走來,他依舊是搖搖晃晃,這一看就是一個醉鬼,但是現在確是一個多麼可怕的醉鬼。除了腦袋,他的打扮很晨曦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啪」的一聲,他一坐在了他們身邊,他竟然一點也不感覺到陌生,就好像是坐在了一個老友身邊,那樣的隨意,那樣的輕松。聶童在心底對其又是膽怯,又是憤怒,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心狠手辣又不要臉的人。
令她意想不到是,晨曦竟然還是悠然的喝著他的酒,就好像沒有看見這個人似得。聶童心道︰「難道這人真的是晨曦的朋友?他怎麼可能有這樣一位朋友呢?但是朋友見面為什麼都不說話呢?」
他們兩人真的是都不說話,晨曦喝他的酒,也不知道這醉鬼從哪里又找來一壇酒也是埋頭喝他的酒。聶童卻是尷尬的坐在一旁,渾身上下感覺到不自然。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天s 也慢慢的暗了下來,一張酒桌上有兩個人就可以熱起來,但是這個酒桌上有三個人卻像是死寂一樣的安靜,聶童已經有些疲憊。看著面前兩人就這樣對坐著。
他們只是喝酒,哪怕是相互敬對方一杯酒也顯得正常啊。天s 已經暗了下來,掌櫃的不知道又從哪里爬了出來,客棧打斗的時候,總是找不到掌櫃出來勸解,他們選擇的都是遠遠的躲起來。
又過了不知多久,外邊的雨依舊是在下著,但是夜s 已經徹底暗下來了。終于醉鬼先說話了。醉鬼無奈道︰「好了,我認輸了。」聶童驚訝的看著他們,「他認輸了?他們難道真的認識嗎?而且還在打賭?
難道打的是閉嘴的賭嗎?怎麼有這麼無聊的人?」但是面前就真的有這麼無聊的人。晨曦輕輕一笑道︰「認輸就好。」醉鬼大笑道︰「這次不算不算。」晨曦道︰「為什麼不算?」
醉鬼道︰「這一次你帶著一個女人來,將我的好奇心都給勾出來了。」晨曦道︰「是你想多了。」醉鬼道︰「好吧,我認輸,這個女子是你什麼人啊?難道你又找到一個?」
聶童不解的看著他們道︰「你們真的認識嗎?」醉鬼突然又變了一個人似得,現在的他卻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但是他那英俊的外表,怎會有人能想到用孩子來形容他呢?
聶童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怪人。晨曦好像總是認識一些怪人。晨曦淡淡道︰「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聶童驚訝道︰「他?」聶童伸出手指指著面前這個醉鬼。這個難道就是晨曦口中說的在武林中有孟雀一樣地位的人?
聶童當然記得晨曦補充的那一句,他是一個地位很高,但是是一個聲名狼藉的人。醉鬼斜眼看了一下聶童道︰「我是不喜歡別人指著我。一般指著我的人,我都是舀他們的腦袋泡酒喝了。」
聶童急忙收起手指,那個斷臂的青面漢子身影又在自己腦海晃蕩。醉鬼又笑道︰「但是有一種,哦?不!是兩種人可以指著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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