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少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只有三天的時間.」
牆壁間回蕩著最後一句話,瀾滄鶴面無表情的看著寒月。他也很奇怪最後鎩羽的的態度,他竟然同意了贏重的建議。原因僅僅是因為不希望他的手下白白死去,那麼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不認為這件事是寒月做的。
「二頭領。二頭領?」寒月叫了幾聲,瀾滄鶴方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道︰「月少爺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其他的問題,寒月多謝二位頭領。」寒月看著面前的二人道。
「既然如此,三曰為期,三曰之後還請月少爺為我等解惑。」大頭領沒有瀾滄鶴那一副和氣生財的面孔,冷冷道。
「那在下告辭。」
寒月起身而退,屋外趙三和端木英都在等著,不過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在寒月出來之後二人並沒有顯得很高興,而是心事重重的像在想什麼問題。寒月將大頭領和瀾滄鶴告訴他的話復述了一遍。
趙三問道︰「那你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嗎?」寒月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他本身就是一無所知,要不是如此他又怎麼會這麼的被動。突然趙三又悄悄道︰「我有線索。」
「什麼!」寒月看著趙三詭異的笑容,透露著一絲怪怪的味道。寒月還在疑惑,趙三已經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幽暗的房間內。
大頭領和瀾滄鶴相對而坐,大頭領不在是人前那樣一副老驥伏櫪的模樣,突然間換了一副怒目金剛的表情,他一手指著瀾滄鶴,訓斥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瀾滄鶴笑吟吟的看著大頭領,寒月走後,他也放松了下來。看著大頭領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笑道︰「你急什麼?這樣的事情你又不是沒做過。」
「你太著急了。」大頭領惱怒的看著瀾滄鶴。
瀾滄鶴不以為意的道︰「我不是著急,是時不我待。寒月這個人有大用處,有他在,傲無雙,雷霆,雷虎那些人遲早會被我們除去的。」
「那如果他們懷疑到你的身上怎麼辦?」大頭領又道。
「不會的,這些事情全部是借他人之手所做。你大可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坐在那麼好好的看戲就好了。」
「最好如此。」
大頭領留下這句話,從椅子上起身,他已經沒沒什麼好說的了,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瀾滄鶴還眯著眼楮坐在椅子上,看著大頭領離開的背影,他嘴角的笑意逐漸褪去,變成了縷縷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熙熙攘攘的客棧現在變得門可羅雀,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害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于是乎這里只剩下三個人還在喝酒。
三個無聊的人。
「你是說那天晚上有一個人用的是一柄劍,還是一柄鋸齒劍。」寒月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對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什麼太多的的的記憶,唯一可以想起來的就是那個假扮自己的人。寒月看著趙三奇怪的問道。
「我為什麼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她說的。」趙三指了指端木英,端木英坐到了寒月的面前,寒月看著這兩個人。想到大頭領告訴自己柳余生和玉狐的死因都是一劍奪命,而且傷口都有撕裂的痕跡,這麼說,極有可能使劍的人用的是一柄鋸齒劍。
「其實,是我那天晚上看到了這柄劍的影子,當時在牆上一閃而過的,我當時沒想起來,不過現在我把它畫下來了。」端木英舉著一張紙,上邊畫著一柄劍,劍刃就像鯊魚的牙齒一樣交錯排列,噬人心骨。
寒月端詳了一番,將紙放下,看著二人又道︰「這麼說,你們已經知道是誰了?」
二人同時搖了搖頭,端木英嘆了口氣,「我們雖然知道了凶手用的這柄劍,但是我們卻並不知道大戈壁有誰的兵器是這柄劍。」
寒月拍手笑道︰「大戈壁用劍的人本就不多,劍術高超的就更加少了,我就不相信從這些人里邊會找不出來。」
「你有什麼主意?」趙三道。
「去找一個人。」
「誰啊?」趙三問道。
「鬼十。」
鬼十,寒月來大戈壁第一個見到的人,能夠和寒月在劍術上一較高下的人,那麼他本身劍術的休養就已是不煩,既然要要找的是大戈壁的劍,當然就需要一個懂劍的人。
「你找我?」
鬼魅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寒月的耳邊,一生黑衣的鬼十啪的一掌排在寒月的後背,嚇了他一跳。寒月扭過頭,來的果然不是別人,鬼十,以及另外兩個年輕人。
「郝雨,夜華。」鬼十指了指這兩個人。郝雨踩著拖鞋,扣著鼻子就走了上來,剛要和端木英握手,被趙三一腳踢開了。
夜華則立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看寒月的眼光也冷冷的。鬼十沒有背上的長劍,整個人的氣質變了一大截,他讓二人個找了一個位置,三個人坐了下來。鬼十看著寒月,之前二人雖然打了一架,但是江湖中人不打不相識,在他的心底里還是比較佩服寒月的,或者說用劍的高手他都佩服。
「月少爺,適才听到你要找我?」鬼十大大咧咧的問道,他也是剛進客棧門,看見了寒月準備打招呼,就听到了寒月要找自己。
「十頭領,是這樣的。在下希望可以和你打听一件事情。」寒月雖然詫異于他們的出現,但是古有曹**的典範,寒月也就釋然了,開口道……
「什麼事?」鬼十道。
「我想知道大戈壁里有沒有什麼用劍的高手。」
「用劍的高手!」鬼十哈哈大笑,指著自己,「月少爺,我就是啊。大戈壁十三個頭領里劍法我是最好的。」
寒月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有沒有其他的人,比如說七頭領荊小可的劍法怎麼樣?」
「荊小可?他好像不會用劍的吧,從來沒見過。」鬼十邊說邊扭頭向旁邊的二人求得證實,夜華不說話,郝雨一臉討好的跟端木英套近乎。
「那其他人呢?」寒月又問。
和端木英聊得正歡的郝雨,突然插嘴道︰「靖頭領啊,她練得還是雙手劍。那舞的叫一個**。」郝雨邊說還便做出一副**蕩的表情,鬼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趙三趁機朝端木英的身邊拱了拱,想把他從端木英的旁邊擠走。
這時,夜華突然伸了手指頭——三。
「傲無雙?」寒月道。
鬼十一拍腦袋,點頭道︰「不錯,傲無雙,這老小子的劍法也是當時無雙的。但是他為人太過霸道,所以他的劍法更像是刀法,我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至于別的人,賭坊里的蘇千也算的話就沒有別人了。」
「這麼說,是傲無雙了?」寒月半信半疑的看著趙三和端木英。鬼十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寒月現在在做什麼,又哈哈大笑道︰「這件事,凶手是誰都對你不利。」
「這是什麼意思?」寒月問道。
「很簡單啊,凶手就在我們之間,不管你說誰是凶手,都有可能被另外的人記恨,到時候你們三個的生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听你的話,看起來也認為人不是我們殺的。」
「人誰殺的都和我沒有關系,只不過還不容易有一個可以相較的對手,死了實在可惜。還從來沒有人可以一見面就把我打得吐血的。」
「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希望如此。」
鬼十帶著郝雨和夜華爽快的離開了。三人離開之後,趙三看著寒月道︰「他說的話可不可信?」畢竟鬼十曾經被寒月打傷,趙三覺得這樣的人不懷恨在心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寒月道︰「我們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端木英推開寒月,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找一找傲無雙。」
傲無雙並沒有在客棧,作為大戈壁唯一的三頭領,他的事情總是很多的。總會有很多的人要見他,寒月要想找到傲無雙實在是太難,但是幸好他認識一個傲無雙身邊的人,這個人還曾經是他的兄弟。
賭坊,寒月如他所願的找到了周虎。
今天周虎的運氣卻沒有那天的好了,寒月等他賭完了最後一把,向他講明了來意,希望知道傲無雙到哪里了。
周虎面有尷尬的看著寒月,寒月以為他有什麼難處,結果周虎指了指不遠處,寒月抬眼望去——傲無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傲無雙竟然就在賭坊里,寒月來的時候沒注意,傲無雙此刻站在寒月的對面。
寒月還在考慮一會兒說辭,傲無雙也已經看到了他,原本高興的面孔驟然冷了下來。他身邊跟著的自然是雷霆,雷豹兩兄弟。雷豹看到寒月之後,牌也不打了就沖了過來。趙三想上去攔著,雷豹一拳朝他打去。
只可惜他的拳還沒到,寒月已經將趙三拽在身後。同時在趙三耳邊說了一句話,「我們今天來不是打架的。」
趙三當然打不過雷豹的蠻力,腦袋一縮又回到了原位置。寒月的笑臉就迎上了雷豹的拳頭。雷豹面前的敵人一變,成了寒月,大驚之下急忙收拳。之前寒月的幾次大戰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寒月道︰「雷頭領的火氣還挺大。」雷豹的火氣當然大,在會議上被鎩羽的最後一票反敗為勝,心里本就不爽,現在又看到寒月,自然以為這小子是剛出來就來耀武揚威了。
「你來做什麼?」雷豹道。
「我來找傲頭領。」寒月指了指雷豹的身後,傲無雙和雷霆兩個人筆直的站著,同樣沒有什麼好臉色。傲無雙雖然不像雷豹一樣見到寒月恨不得吃掉啖肉飲血,但是他向來倨傲,也冷冷的看著寒月。
「月少爺有事嗎?」
「我听說傲頭領的劍法絕世無雙,故此想來切磋切磋。」寒月道。他的話剛說完,趙三就愣了,剛才某人不是說不是來打架的嗎?
「很不湊巧,今天我心情不好。」傲無雙道。
「很不湊巧,我今天的心情很好。」寒月道。
兩個人的眼楮相互對視,周圍的空氣開始在空中凝固,周邊賭博的人們一看到寒月這個殺胚,立馬向外撤。原本人滿為患的賭坊里頃刻間就剩下了六個人,這一次蘇千並沒有出來,看來是覺得這些土匪沒得救了。
「你覺得這次誰會贏啊?」趙三拽著端木英的胳膊瑟瑟發抖道。端木英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我緊張啊!」趙三道。端木英問道︰「可是不是月少爺去打的嗎?」
「對哦。」趙三松開了自己的手,自己確實有些杞人憂天了。看著場中的兩個人,還在競相對峙著,眼中火花四射。
「你故意激怒我,就是為了讓我拔劍?」
「對付你,我根本不用拔劍。」
「狂妄!」
「我天生就這麼囂張!」
「哈哈哈!」戰事一觸即發,傲無雙突然仰天大笑。他整個人的氣勢也成一個點爆發開來,寒月首當其沖硬撐著不想後退一步。
「劍來!」傲無雙憑空一聲暴喝,手中突然變出了一柄長劍。
寒月也借機沖了上去,二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前後不過一瞬間,寒月和傲無雙的位置做了一個調換,傲無雙還是筆直的站著,他手中的長劍也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倒是寒月所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灘紅色的血漬。
血從寒月的胳膊上流了下來,傲無雙詫異的看著寒月,表情略微緩和,「為什麼?」
「什麼?」寒月也轉過身道。
「為什麼不擋?」傲無雙道,剛才那一劍寒月根本就沒有抵抗,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胳膊接了這一劍。
「之前寒月若有得罪傲頭領,這一劍算是寒月賠罪了。」寒月冷冷道。
趙三和端木英雖然不明白寒月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急忙上前想要看看傷勢,卻被寒月一把擋住,寒月斜眼看了看旁邊的雷豹。
「我一定不會讓你的手下白死的,雖然我並不喜歡他,還有你。」寒月說完,把頭一揚,「趙三,端木英我們走。」
三個人像來的的時候一樣,慢慢的走了出去。
剛回到客棧,寒月再也裝不下去了。立刻讓端木英取來繃帶,先是讓趙三找來了幾碗酒洗了洗傷口,再用繃帶在傷口上纏繞了幾圈。一切作罷,這才嘆了一口氣,坐回到椅子上。
「月少爺,你不會是自虐狂吧。」趙三道。
「什麼自虐狂,我們不是要驗一驗傲無雙的劍是不是就是那柄鋸齒劍,那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用你的胳膊?」
「錯,是用眼楮,胳膊只不過是用來保存傷口的。一會兒我們去檢查一下那三個人的尸體,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傲無雙作的了。」
趙三看寒月講的頭頭是道的,咽了一口唾沫,豎起大拇指贊道︰「月少爺果然非常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