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腳下,沒有人攔得住,也沒有人敢攔。
寒月一腳踹開了客棧的大門,木屑還在空中紛飛,寒月微笑著看著他見到的第一個人,躬身介紹道︰「在下寒月。」
門內的人奇怪的看著這個人,一時間模不清楚此人的來路。已經有人開始向外看去,隱隱約約看到的是倒了一地的人,寒月沒有搭理這群面面相覷的人,而是踏進了客棧。客棧里的味道不是很好。
端木英捂著自己的鼻子,這里的空氣實在是渾濁不堪。
端木英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家客棧,在煙霧繚繞中看到一張張驚愕的表情。已經開始有人將桌案上的刀拔出來。端木英緊跟在寒月的身後,變得有些緊張。寒月走到了客棧正中的空地上,轉過身子。
「在下初來乍到,冒昧了。不知這里現在誰是老板?」
沒有人說話,門外面躺了一地的人都被看的清清楚楚,是友是敵已經一目了然。已經有人開始忍不住氣,就要上前。寒月卻又扭過頭,說道。
「沒有人听得懂嗎?」
「你傷我兄弟,我要你的命。」一個瘦高個子揮著刀沖了上來,看樣子是要為自己躺在客棧外的兄弟報仇了。
「不自量力!」寒月側身一避,那人的刀砍了一個空。
接著又是一腳,寒月踹飛了那人手中的刀。下一瞬間,寒月捏指作劍,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輕聲問道︰「你的命值多少錢?」
「你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瘦高個頗有些骨氣,言語中夾雜著對寒月的怒氣。可是他的被擒,給其他的人打響了警種。畢竟不是自己的人,也不著急,所有的人都向後退了一步,靜觀其變。
「沒有人打算救你,你自己也不打算救自己嗎?」寒月笑道,手中卻並不慢,一指就要戳到那人的胸口。
「住手!」
一個穿著灰褐色短衫的大漢走了出來,停在了寒月的面前。寒月看著面前的這個人,濃眉大眼,虯髯胡子在加上凶悍的面孔。
「你說什麼?」寒月道。
「我讓你住手!」壯漢的聲音在空中來回的震顫著,看起來還是個連內家的高手,卻不知怎麼的當了土匪。
寒月笑道︰「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想做什麼,可以告訴我。」壯漢道。他瞪著銅鈴大的眼楮冷冷的盯著寒月手中的人。
「好,難得有一個能听得懂話的人。」
寒月一松手放開了手中的人,大笑道。而他放手的人似乎還不服,卻被壯漢使人拉了回去。寒月給了趙三一個眼色,後者站在了寒月的面前。手中舉著一樣東西,趙三高聲喝道,「邊城趙將軍麾下副都統,趙三。」
端木英也站了出來,口中喊道︰「邊城端木將軍麾下——端木英。」
寒月這才走到了適才壯漢的面前,舀過趙三手中的手諭,放到他的面前。「你可以去告訴鎩羽,我寒月代表趙凌心來參加會盟了。」
壯漢一愣,寒月卻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當日你所立的位置是在鎩羽左手的第二位,我說的對嗎?」
壯漢接過了寒月手中的手諭,心中卻是一驚,他沒想到寒月竟然記得自己。神色復雜的看了這個狂傲的人一眼,壯漢囑咐了身後的人幾句,上了樓梯。寒月卻在他上了樓梯之後,帶著趙三和端木英做到了一張桌子上。
「小二,上壺酒。」
二樓,房間的深處。
這里的氣氛現在十分的僵硬,能來這里參加會盟的都是戈壁上有頭有腦的人物,可是現在一個個都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大戈壁的十三頭領,從左往右依此列坐,可是現在卻多添了第十四個位置。
這個位置上坐著一個人,王達。
「王將軍,你的遭遇我們當然十分同情。但是我們這些兄弟也是把腦袋別在刀上的,雖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白死。你說的事情,恕我不能同意。」說話的人位于這十四個人的對面,對面坐著的都是今年里戈壁上的翹楚,這個人是人稱「鳥王」的飛鷹。
「飛鷹,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這大戈壁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們這麼多人在這里,當然是大家說了算的。」一個和飛鷹隔得不遠的另一個聲音道。
「玉狐,你什麼意思。」飛鷹盯著說話的這個人,這個人缺了一只眼楮。卻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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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你飛鷹攔著大家發財,我看不過去多說了一句罷了。」
「我攔著大家,大家憑良心說,王達的話說的不清不楚,關外的人你們誰信的過。就憑他的一面之詞就要我們出人出力的,憑什麼!」飛鷹漲紅了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拍桌子不滿道。
「你不就是嫌自己撈不到好處。」
「玉狐,你把話說明白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不可開交。
「咳咳,肅靜。」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坐在十三頭領第一位的老者干咳了幾聲,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老者看了飛鷹和玉狐幾眼。
「今年召集大家前來,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我們幾個老家伙還在這里,這大戈壁就得守規矩。你們兩個,今年交的稅加一倍。」
飛鷹和玉狐,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暗自卻都把這次的仇記上了。
老者輕描淡寫的說完這些之後,看向今天的主角,緩了口氣道︰「鎩羽,你今年第一次做頭領的椅子,這有些事情你也應該是知道的。我們做事情一定要把大戈壁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這王達是你帶來的,就由你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坐在十三頭領的最後一位,正是鎩羽。去年大戈壁還只是十二頭領,而今年卻因為他多了一個。
鎩羽大笑著站了起來,顯得十分的和氣。「二位千萬別傷了和氣,若是為此生了隔閡,鎩羽可是擔待不起。說實話,鎩羽此舉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我大戈壁打下一片更大的勢力。我想諸位日夜在這里討論來討論去,所謂的目的不就是大戈壁雞毛蒜皮的利益。可是如果我們擁有更加廣闊的土地,那個時候誰還會看這個渺無人煙的大戈壁?」
在座的人都靜靜的听著,沒有說話。
「可是就是因為邊城,因為邊城曾經的大將軍,趙旭。把我們堵死在了這個小小的戈壁之內。而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我們自己當家做主的機會來了。諸位難道不覺得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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