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場交易的期限是多久?」她帶著鼻音問,鼻子紅彤彤的,她感覺好酸好酸,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
「直到我認為可以結束的時候就可以結束了。」司徒浩澤煩躁的看著她,「我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我不希望我今晚看到你的時候還是這幅樣子。」
「今晚?」沐曉晨懵了,猛地抬頭看著他,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今晚要履行交易嗎?
「在我沒有反悔之前,你最好把你的眼淚都收拾干淨了,明白嗎?」司徒浩澤攫起她的下巴,帶著警告的口吻道。
沐曉晨馬上拿手擦拭眼楮,急道︰「我不哭,我不會再哭了。」
「很好,真听話。晚上在停車場等我,我會過來接你。」司徒浩澤松開了手,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可是在沐曉晨看來卻猶如惡魔的音符。
說完,他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下午還要上班,可是沐曉晨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工作了,還好她現在的只是做端茶、沖咖啡、復印文件這些雜碎的工作。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頻頻出錯。
就這樣,整個下午4個小時,240分鐘,57600多秒里沐曉晨都在膽戰心驚里度過。
下班的時候大家都迫不及待的離開公司,小周見她整個下午心不在焉,關心的問︰「曉晨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小周,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不用了,我很好,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情沒有忙完。」沐曉晨微笑著拒絕,她不想讓人看出她脆弱的一面,可是臉上的蒼白難掩。
「你今天晚上要打算加班?」
「嗯,你先走吧。」
「那你自己小心,被工作太晚了。」盡管小周有些不放心的離去。
辦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沐曉晨才小噓了一口氣,乘著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看著往下跳動的樓層,仿佛沐曉晨的心也隨著跌落了,從今以後她就要跌入一個無底深淵,再也上不了岸……
地下停車場里空寂無人,司徒浩澤的車子停在老地方等她,他一臉的隱瞞,看著表沉聲道︰「五點過19分,你遲到了19分鐘,這就是你和我交易憚度?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沐曉晨大聲的喊道,眼角掛著一顆淚。既像是像司徒浩澤證明她的決心,又像是在告誡她自己。
她不能後悔,否則一切就白費了。
她內心忐忑不安,生怕司徒浩澤反悔,她急著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公司里還有人,我……」
可話說道這里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可是公司里同事們還沒有離開,萬一看到她來這里和司徒浩澤見面。
她接受了這樁交易,可是她仍然無法坦然面對。
她害怕接受他人的質疑。
司徒浩澤瞥了她一眼,他眸光里掠過一抹深沉,隨即冷聲道︰「上車。」
沐曉晨一怔,然後慌亂的走向後車座。
司徒浩澤開著車離開停車場,他注意力放在路況上,目光里沒有任何波瀾,公式化的說,「我的號碼你要記號,以後隨傳隨到,不許再遲到!」
「知道了。」沐曉晨怯怯撢起頭,看著他的背影,冷漠而孤傲。
「以後你就是我的所屬物,我用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觸踫,包括女人在內,所以以後不許你和任何男人有來往。」
司徒浩澤的話太過專制,太過絕對,盡管沐曉晨對此有異,但她不敢反駁,眼眸低垂,她低低出聲,「知道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情婦,不止是在床上討好你的主人,你同時也必須記好金主的忌諱,不能惹金主生氣,知道了嗎?」
床上?
司徒浩澤的話說得很露骨,沐曉晨心口撲通撲通跌著。
她必須忍,必須冷靜,不能惹他生氣。
「我……我有帶紙筆,我馬上記下來。」她總算機靈了一回,手忙腳亂的從包包里拿出筆和本子,手指頭顫了顫,然後她用力握緊,「你說吧,我都記下來。」
「我討厭青椒、討厭蝦、討厭蔥、討厭胡蘿卜、討厭洋蔥、討厭……」
司徒浩澤就像背書一樣,流利的說出一串他討厭的東西,沐曉晨一只手握著本子,另一只手一邊發抖的快速在本子上寫著。
「很好。」十幾分鐘後,司徒浩澤終于結束講述他一大堆抵論東西,車子開到了商場內。
沐曉晨低垂著頭跟在司徒浩澤後面,司徒浩澤一言不發,下巴微揚。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完全像是上司和下屬,和他們的契約關系搭不上邊。
「這里面的衣服、包包、首飾品你喜歡什麼,自己挑。」司徒浩澤邊走邊說。
「我……不用了,這些東西都太貴了,我穿著不適應。」沐曉晨無語倫次的說。
「你認為我可以為了你放棄收購恆宇,損失三百五十多個億,還會在乎這些錢?你說你不喜歡,你是不喜歡這里面的衣服,還是不喜歡我給你買的?」司徒浩澤目光一冷,回頭撇了她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就趕快去挑選。」司徒浩澤沉聲道,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
沐曉晨眼神一暗,然後隨便挑選了幾件衣服匆忙躲進試衣間。
這里面每一件衣服都是上萬元以上,沐曉晨這些衣服穿在身上沉甸甸的。
她在試衣間里折騰了好一會後,深知繼續磨耗時間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總要面對的,她深深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走出了試衣間。
司徒浩澤看著她走出試衣間,眼底掠過一抹光芒,很快閃過。
「款式太古板,把這一台換上。」他冷冷的批判,旁邊的導購小姐恭敬的給她送來一套衣服和鞋子,沒辦法,司徒浩澤誰也不敢得罪。
沐曉晨把衣服拿在手里一看,是件旗袍,「這……」
「動作迅速一點,一會有個聚會要參加。」司徒浩澤手指搭在沙發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給人一種壓力感。
「我知道了。」沐曉晨拿起衣服和鞋子忙鑽進試衣間,生怕出一點錯。
穿衣服之前她習慣性的看標簽和價格,她忽然怔住,標牌上面的價格顯示著350000,她好像知道了,為什麼他要她穿這套衣服了,原來他時用這個數字是在羞辱她。
他用三百五十多個億買下了她,這就是她的身價。
她很想動作快一點,可是手好像不听使喚,老是出錯,她的臉憋得紅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拉鏈拉了好久才拉上。
再走出試衣間的時候,一身青花瓷風格的旗袍緊緊的裹住她曼妙的身材,盡管款式並不,可是旗袍緊緊貼在身上的緊致感讓她渾身不舒服,仿佛被人看光了一般。
導購小姐臉上是諂媚的笑,她贊美說,「司徒先生的眼光真好,這件旗袍很適合這位小姐。」
司徒浩澤只打量了她一眼,站起身,身姿修挑筆直,一身銀色休閑西裝,簡約中透著優雅,低調中透著奢華。
沐曉晨看懂了,他叫她過去,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怯怯撢起眼眸,「總裁……」
「你不知道做為一個情婦陪主人出席場合要做什麼麼?」司徒浩澤冷冷的睨著她,插在褲口袋里的手臂動了動,胳膊微微撢起。
沐曉晨睫毛顫顫的,眼底全是驚慌和無措,「我……」
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她做什麼。
「笑。」他一臉的嚴峻,盯著她的臉。
他冰冷的目光下她怎麼笑得出,沐曉晨努力使自己嘴角上揚,可是她猜得出她現在一定笑得比哭都難看。
「大概你就只有在床上能發揮用處了。」司徒浩澤冷哼了一聲,轉身邁開步伐,丟給她一個清冷孤傲的背影。
沐曉晨愣在原地好幾秒,眼眶微微的濕潤了,不,她不能哭,她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可是鼻子還是好酸好酸。
司徒浩澤開著車把她帶去了一家綜合型的高級酒吧,這里集KTV、包廂、餐廳、酒吧為一體。
這里不是一般的人能夠進得來的,或游刃政商兩道,或游走在黑白兩道,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一樓酒吧燈光斑斕四射,聲色不息,徹底釋放的身軀盡情的扭動著。二樓包廂完全將一樓的聲音阻隔,環境高雅。
這是個和沐曉晨生活完全相反的世界,她不敢東張西望,亦步亦趨的跟在司徒浩澤身後。
一推開包廂門,嬉笑聲打鬧聲傳來,一面一群男女似乎正玩得盡興,看到門口的動靜,都不由朝著司徒浩澤看過來。
里面燈光妖嬈,女人們都穿著旗袍,仿佛是和古典兩種風格的融合,具有一種獨特的風味。
看來今晚這個包廂開展的是‘旗袍’派對。
幾個男人被穿旗袍的女人們圍繞著,談吐間氣質卓越,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浩澤,你來晚了,coco剛表演完。」一個男人摟著身邊的美女,看著司徒浩澤吹一個口哨說。
另一個男人看到他身後的沐曉晨時,眼楮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們大家快來看吶,今天這是怎麼了,天上下紅雨啊,浩澤居然帶了女人。」
眾人起哄,「是啊,以前你參加這種聚會從來不帶女人的,就連雯倩都不帶,今天是怎麼了。」
「浩澤就是浩澤啊,做什麼都是要麼不做,要做就一鳴驚人,以前都你身邊都不帶女人,現在好了,帶個這麼清純的小姑娘來參加這種聚會,這種辣手摧花的事情也就你司徒浩澤做得出。」
司徒浩澤不置一詞,並不解釋什麼。
青花瓷色的旗袍穿在沐曉晨身上平添一股古典的書卷氣息,她不施脂粉,和里面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們顯得格格不入。
兩者放在一起相比較,將清純與風情兩種極致表現得淋灕盡致。
沐曉晨一開始不太懂這到底是一個什麼聚會,不過很快就明白為什麼剛才那個男人那麼說的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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