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初這才發現,他們在自己心里遠比她所想的還要來得重要。
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看她的陽光,卻害怕他們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令人唾棄的騙子。
「站在那不進來是準備做什麼呢!」
傳來那不知是喜是怒略有嘲諷的邪魅聲音,末初身子微僵。
祁曜卓站在她身邊,一手放在她肩上,似是給予她勇氣,面容平靜而望著她的深邃雙眸漾著一絲柔意。
深吸口氣,末初對他莞爾笑著,這才邁過陽台的玻璃門往那兒走去。
12月底的天氣已是不適合露天聚會,但在不夜城的快速改造下,原本的露天陽台已變成極具歐美風情的室內陽台,但依然可以看到外頭的高空美景。末初剛往陽台里頭走去,就看到在對面超長沙發上坐成一排的幾人,而那模樣大有上堂問罪的架勢。
「看來成了盛易的董事長就是不一樣,還需要別人去請你不成?」
末初瞄向獨自躺在一側搖椅上的風炙旒,那神色就和他說話的口吻一樣不善。
「既然風部長都說我現在不一樣了,那麼我希望風部長在對我開口說話時能注意下態度。」
「噗!」
顯然未料末初竟會如此平靜的說出這話,栗迎曼當下沒忍住,噗的一聲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這近半個月的時間不見,末末變得更調皮了。
風炙旒當下愣眼的看她。而不光是他,其他人眼中也紛紛閃過一絲驚訝。還以為她一來會乖乖的向他們承認錯誤,這下反倒理直氣壯了起來。
站在她身後的祁曜卓眼角輕柔,少了些冷峻,眸底含著幾分難以察覺的笑意。
「看來末初不在不夜城的這些日子過得很好呢,真讓人傷心!」
依舊是溫柔的聲音,柔得像絲綢般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縈繞,是深得末初信任的秋木澤雨。而這話也並非他隨口說起的玩笑,否則他也不會這般輕易的將末初所在之地透露出來。
想到是秋木部長讓曜卓來找自己,末初很是感激的朝他看去。若是沒有他,現在她和曜卓也不會這麼快又相守在一起,更懂得珍惜彼此的感情。
末初微微行了一禮,表示心中的謝意與歉意,「實在對不起……」
得到她這一聲認錯,秋木澤雨的臉色輕緩,唇角揚著聖潔的弧度,「不過,能回來就好!」
「不可以這麼偏心的哦!」
這回是坐在秋木澤雨身邊的衛郗然發話了,「小野貓,你不在不夜城的時候我可是過著食不知味的日子呢,你說說,這該怎麼補償我才好?」
「要不,去祁家阻止燒烤好了。」
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衛郗雅突然提議。
「好啊好啊!這個主意好!」身為吃貨一枚的韋晨當下無條件的舉手贊成。
衛郗雅抬眼淡淡看了眼跟前的女人,「事前的準備得全由你負責。」似是對當初的清洗蔬菜仍有所排斥。
「耶?」
末初微怔,不明白這話題怎會在一瞬間轉到了千里之外的露天燒烤。
「既然沒有反對的話就當是答應了,那事情就這麼定了吧。」衛郗然一語落下,交易成交。
見末初怔在那忘了說話,田之堯還以為她被這艱巨的任務給難住了,忙起身走到她身邊說道,「沒關系的末初,我會幫你的!」
「之堯……」
末初轉首仍舊愣愣的看著他,那出神不知所以的所以似是被什麼給嚇住了一樣,又或者是,當心中充滿畏懼時,而面對的竟是一張張熟悉的笑臉,那突來的幸福感讓人全然不知所措。
怔怔的對著田之堯,再看看眼前那一個個神情各異,卻從沒有放棄她的笑容,末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徹底將她現在這份心情表達出來。
在踏進這扇門的時候,她就已經給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面對的是一雙雙冷漠的眼神也好,他們不肯原諒自己也好,她想她只要再努力做回原來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末初,還是有機會成為他們的伙伴,哪怕在這之氣得付出千萬倍的努力。
只是他們,他們為什麼不責怪自己呢?這太過輕易就得到的原諒和幸福讓末初全然無錯,心里早已想好的一大段台詞突然之間用不著了,這,這樣的感覺竟讓人忍不住有些心慌。
不是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然而看著她的一雙雙眸仁,給予更多的是對她的信任。
因為他們想象不出,這樣一個能將責任當做榮耀一樣來享受的女孩,能做出什麼傷人的事情來。與其去相信自己所看不到的,那不如更堅定自己所感受到的。
就像現在,最後還是他們贏了不是嗎?
感覺到有一只溫暖的手握住自己,那暖入心扉的溫度讓末初緩緩回神,側首望著與自己並肩而立的男人。
不管是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今後,都會有他與自己一起面對。
仿佛听到他心里的聲音,末初莞爾輕揚。
跟前那牽手站在一起的兩人,他不苟言笑,可凝望她的眸仁卻比什麼都溫柔。她對他輕淺笑著,秀美笑容在緩緩綻放的那一刻,一陣陣柔和的春風飄來,輕輕吹拂起兩人的發絲。
望著眼前這一幕,栗迎曼莫名想起自己初次見到他們同行時的樣子。看來,這世界並不存在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末初丫頭。」
听得這一聲熟悉的呼喚,末初轉首對上他那帶著歉意的雙眼,「韋晨部長……」
「關于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不不,韋晨部長沒有錯的!」似是無法承受他這一聲道歉,末初忙截住他的話,驚慌的揮著手,「該道歉的人是我!」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要對她這麼好呢。
明明搶了盛易股份的人是她,明明連個合理解釋都不給了的是她,為什麼他們要如此的包容她?就連韋先生也如此輕易的就原諒了她所做的一切。
明明她才是那個無理至極的人……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深深向他鞠一躬表示心中的歉意,除了這,末初已不知還有什麼能更貼合她此時的心情。
這樣的她太過幸運太過幸福了,日後,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韋晨望著她對向自己道歉的模樣,突然想起今早父親給自己打來的電話。從父親的口吻不難听出他對末初儼然有著不一樣的想法,聊到最後甚至透露著幾分退休的打算。
就是因為這樣的末初,所以韻瑤才會如此不顧一切的維護她。就是因為這樣的末初,他們全然無條件的選擇信任她。就是因為這樣的末初,父親才會如此放心的將公司交給年輕的他們。
一切還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如此令人心滿意足的結果他們還能再追究什麼?該徹底滿足了。
「行了行了,好好的氣氛你干嘛非得弄成這樣!真是的。」伴隨著一聲罵話,栗迎曼起身往末初這兒走來。話雖這麼說著,可站在末初跟前是卻又突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末初,輕聲說著,「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迎曼姐……」能繼續呆在大家的身邊,真的太好了……
「咳咳,」眼看上班的時間快到了,韋晨好意提醒,「那個,不是說給末初丫頭準備了節目嗎。你們還不準備開始嗎?」
聞言,末初不解的看著他們。
他們,為自己準備了節目?
只見衛郗然站起身輕甩了甩頭發,飄逸的碎發再加上那邪魅的桃花眼,雙眸爍爍生輝,「待會可別瘋狂的迷上我哦!」
如此一語讓末初更為好奇。
帶著這份期待,末初在他們幾人的圍簇下來到衛郗然的大舞台。台上早已備好了最棒的樂團,一切就緒,只差最棒的歌手。
而後,只見衛郗然和衛郗雅兄弟二人同時踏上了舞台。
這是自兩人轉為幕後制作後首次在眾人面前同台表演。
原本就出現在三樓區域的客人,並不曉得今天因為末初回來的關系能再親眼一睹這兄弟二人同台的畫面。所以,當他們得知接下來是他們的表演時間時,頓時陷入一片瘋狂。
衛郗然站在麥克風架前,對身後的樂團打了一響指,隨即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驟然響起。
說起來,這還是末初第一次听到他們的歌聲,一直都知道他們兄弟二人在音樂上有著超高的人氣,卻又一直等不到親耳一賭的機會。所以這,便是他們特意為自己所準備的表演嗎?
如此,她想,沒有什麼比用心聆听來得更好的回報了。
「你手中的感情線是不肯泄漏的天機,那也許是我一生不能去的禁區。」
「我到底在不在你掌心還是只在夢境中扎營,在茫茫的天和地尋覓一場未知的感情。」
沒想到那邪魅總喜歡調戲她的聲音也可以唱出這般深動人心的抒情歌曲,而令末初更感到詫異的是,在開口歌唱之後的衛郗雅,和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他,全然不一樣了。
似乎,再冷的男兒也有他那份小心翼翼守著不讓別人發覺的溫柔。
「愛上你是不是天生的宿命。」
「深夜里夢里總都是你倩影。」
「而心痛是你給我的無期徒刑,攤開你的掌心讓我看看你,玄之又玄的秘密,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我有你……」
難怪郗然部長說不要太迷上他,此時沉浸在音樂之中的他沒了以往的邪氣,反倒多了幾分隨和的貴族感,尤其是迷人的桃花眼一睜,目光所到之處總能引起一片尖叫聲。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底下的听眾開始跟著他們唱了起來,人越來越多,不少客人急忙從其他樓層趕了過來。末初凝眸著台上的兩人,在看看四周完全被他們倆歌聲所帶動起情緒的觀眾,末初彎眼一笑。
「末初。」
听他喚著自己,末初側眸望去。
祁曜卓雙眸直視著台上的衛郗然和衛郗雅,「郗然,他對你……」
聞言,末初也看向衛郗然。台上的他顯然十分投入于這歌曲之中,雙眸緊閉著,一點也沒有發現台上的听眾正隨著他們的歌聲而越變激動。
衛郗然對她的感情,她雖然知道,卻只有感激。
一只略帶薄繭的大手,突然伸在末初跟前。她側首看他。
祁曜卓凝視著她,神情淡然,然而深邃好看的眸底流動著璀璨的星光,「握緊我。」
雖然對其他人會有所抱歉,但是末初,卻是他這輩子無法放手的唯一。
「攤開你的掌心握緊我的愛情,不要如此用力,這樣會握痛握碎我的心,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
不知是受那歌聲影響,還是因為眼前這男人的眸光太過吸引,兩人相視,末初緩緩伸出握住他的手,握緊了他給對自己的愛情。而當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那雙黑亮的雙眼柔情似水,足以將她淹沒。
她喜歡的,她愛的,只要一個眼神就已足夠感動了。
最後一句歌詞落下,衛郗然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隨即目光往有她身影的地方望去。♀
那握在一起的雙手,相互凝望的眼神。衛郗然再度閉上眼,悄然嘆氣一聲。
今晚選擇這首歌不就是要讓自己徹底放下嗎?
罷了……
她能幸福,就好。
睜開桃花眼,眸底一片清亮,衛郗然抽出麥克風對底下的觀眾喊道,「好不好听!」說完麥克風朝向觀眾。
听著他興奮的吶喊,末初看向舞台上的他們,如其他觀眾一樣雙手湊在唇邊大聲回應。
「好听--」
「那,再來一首如何?」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陣陣歡呼聲響動著整個不夜城,停不下來的是那份激動興奮的心情。
當晚,不僅衛氏兄弟倆高歌不斷,最後連坐在第一排的末初也被他們倆拉上台進行同台表演。
一首歌下來,三人極為快速的形成了某種默契,末初站在他們中央,卻不顯一絲的突兀,隨著三人的真情投入那散發而出的氣息竟也如此相似。
仿佛是,突然在舞台上誕生的超級組合。
直到最後一首歌落下,三人自然而然的牽著彼此的手,對台下觀眾致謝。
衛郗然額發微濕,臉上漾著暢快的燦爛笑容,「唱得真痛快啊!」
「嗯。」
衛郗雅揚起淡淡的笑,舞台燈光落在他身上,絢爛了眾多目光。
底下仍舊是一聲聲滿懷期待的安可,末初望著听眾們激動不已的心情,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沒有間斷過。
猛然間,末初似是明白了他們特意這麼安排的用意。
眼前仍舊是沸騰的呼聲,雙耳卻什麼也听不見。
眉睫微微濕潤。
謝謝。
謝謝你們,謝謝……
這一晚,每個人的心情都同樣無法平靜。甚至是回到了家,末初只覺耳邊偶爾還會傳來大家歡騰的聲音。
許是因為之前有了祁曜卓的警告,晚上韻瑤真的沒再來纏著末初要求一起睡。末初坐在床尾,仍舊沉浸于今晚所得到的種種驚喜,以至于那響了好幾遍的敲門聲都沒有听見。
「在想什麼。」
那輕而低沉的聲音驀然入了耳中,末初抬首望去,見他不知何時進了自己房中。
瞧見她眉眼中的疑惑,祁曜卓解釋道,「我敲了很久的門,只是見你沒應,就自己進來了。」
原來是自己無意間發呆出神,末初對她抱歉的笑了笑,「抱歉,是我沒注意到。」
「在想什麼呢。」祁曜卓再度問道,伸手將她抱在自己長腿上。
「在想今晚發生的事情,」輕輕將手枕在他肩上,「曜卓,我感覺自己好幸運,好幸福,因為能夠遇見你們……而我所得到的一切遠比我所付出的要來得多。」
明白她仍舊為今晚的事情感動不已,祁曜卓一手撫順著她的長發,靜靜听著。
「以前,我就是一直這麼覺得的,雖然這些年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四處奔走,可我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十分充實,快樂……可自從來到祁家,來到不夜城之後,這樣的感覺更為濃烈了。我開始貪戀你們每一個人給我的信任,貪戀你們給我的每一份溫暖。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放手……」
「不想放手,那我任由你握著。」祁曜卓與她十指相扣。
望著兩人緊緊握著的手,末初暗附,待她回到伊蘭後,一定要以最快的時間讓家人認可曜卓,而後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曜卓,你能等我嗎?鉬」
今晚在前去不夜城的路上,就因身邊有她在的濃濃歡喜讓祁曜卓忍不住月兌口向她求婚,只是到了最後,仍舊沒有得到她的答案。
這讓祁曜卓有些心慌。
之後,他就開始勸自己不要心急,末初還年輕得很,不想早早結婚是正常的,只要末初能一直在他身邊結不結婚都是一樣的。所以這問題根本不需要任何考慮。
「只要你不離開我,多久都可以。」
將下巴貼在她額上,祁曜卓沒發現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末初抬首看他,「曜卓,我不想離開你。」
祁曜卓只當她的不想離開是不會離開,心中滿是欣慰的緊緊擁住她,恨不得要將她嵌入自己的左心口,「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會的。」
「嗯……」听著他用力的心跳,末初緩緩垂眸。
兩人擁抱著彼此,享受著這靜謐的甜蜜,而如此讓人安心的時刻,不管多久始終覺得不夠。
無意,瞧見牆上的時鐘已是指向半夜時分,末初輕輕退開他懷抱,雙手捧著他的臉淡笑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末初是單純的心疼他,卻沒發現身邊這男人從進來的一開始就沒想著要離去。
祁曜卓握住她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嗯,是要睡了,不過我要在這里睡。」
「嗯?」
末初一怔,隨即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我,我習慣一個人睡!」
「昨晚你不也和韻瑤一起睡的。」
「可,可是這不一樣……」
祁曜卓面不改色,雙眸哦深深看她,「沒事,以後你有幾十年的時間去慢慢習慣。」
「曜卓……」
末初有些無奈的呢喃一聲,她當然知道自己這輩子會和他一起同床共枕,但是,今天在公司里進行的那幾次讓她覺得好累,她不知道待會他要是再來的話……自己明天還能起得來嗎。
瞧見她眼中的擔憂,祁曜卓這才微微揚起唇角,聲音放柔了不少,「我只是想摟著你睡而已,沒有其他的。」
「真的?」
聞言,末初抬眼看他,只是下午他太過急切的樣子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嗯。除非你想要我,那我當然……」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話還沒說完,末初就急忙揮手表態。
眼中的笑意更深,祁曜卓淡淡說道,「趕緊睡吧。」眉眼間露出幾分疲憊。
見他似乎有些疲倦的樣子,末初想到他今天處理了那麼多工作,中午又……連忙從他腿上下來,「那、那我去洗澡,你累了就先睡吧。」說罷,便拿起一旁的睡衣快速前去浴室。
幾十分鐘過去,當末初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祁曜卓也回自己浴室洗完澡過來,正坐在床頭上等她。以往總是西裝革履的他,這會身上穿著質地優越的睡衣,更為凸顯他那完美的身材。
想起他總是用這結實的身軀讓自己意亂情迷,末初雙頰一燙,雙眸看著地板一步步往床上走去。
在她還沒走到床邊的時候,祁曜卓就已經掀開被子一角,然後往左邊移去,讓她躺在自己已經暖好的床右邊。
「晚……曜卓!」一聲驚呼。
末初躺上床正想和他說聲晚安,卻被他長臂一伸緊抱著,兩人的身體此時貼在一起,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還有那屬于他的男人氣息。
抱著她的身軀,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睡,祁曜卓輕聲道,「睡吧。」
雖然他的確是想再狠狠的要她幾回,但一想到中午已經累壞她了,不忍再向她索取,于是只好借著擁抱安慰自己。
以往祁曜卓對男女**一點也不感興趣,然而當末初引出了他對她的需求後,他發現她只要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讓深深牽動著他體內的渴望。尤其在徹底品嘗過她的美好後,祁曜卓更是食髓知味,恨不得能時時刻刻交融在一起,擁有彼此。
望著懷里那睡得安穩的面容,祁曜卓只能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忍住身下的異動擁她而眠。
末初終于又重新回到祁家,回到不夜城,祁韻媱自是歡喜得很,但這幾天一直有件事情困擾著她,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像現在。
知道他此時正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祁韻媱只當無所察覺,只是腳下不停加快步伐往roseclub的其他廳室走去。
「韻瑤!」
正當她準備隨便拐入某個廳室時,身後還是傳來他的叫喚。
頓然停下了腳步,祁韻媱用力閉了閉眼咬著下唇,幾秒鐘整理好情緒後一臉平靜的轉身向他看去,「韋晨部長叫我有什麼吩咐嗎?」
見她仍舊用這麼平淡的態度面對自己,韋晨暗暗嘆息一聲,「不,沒什麼,只是想問你這些天公司里的事情忙不忙,要是忙的話,我去幫--」
「不忙的韋晨部長。」祁韻媱猛截住他的話,「現在末初回來了有她在身邊比任何人都讓我感到安心,而且有她幫忙也輕松了很多。謝謝韋晨部長的關心,還有其他事情嗎?」
見她一直想遠離自己的樣子,韋晨眸底露著幾分無奈,「那個…額,我正好要去找末初丫頭,那我們一起走好了!」
「末初她現人在我大哥那里,如果你要找她的話就去頂樓吧。」說罷,祁韻媱對他扯了扯嘴角,「那我先走了,韋晨部長。」
望著那毅然轉身往一旁廳室進入的身影,韋晨這才松了口讓自己嘆息出聲。
為什麼他和韻瑤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而令他更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渴望能得到她的注意,就像以前那樣目光時時刻刻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上次她在頂樓陽台里大聲對自己叱喝著,那瞬間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芒竟讓他開始時而不時的想起她,注意著她。每每回想起她當時那一雙堅定的眼眸,他就不由自主的……不由自主的什麼呢,像現在這樣一直跟著她身後嗎?
不過看韻瑤的樣子似乎不想搭理自己呢。
也對,以前是自己那樣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現在她對自己怕是已經徹底死心了吧。
如此想著,一顆心竟莫名的有些抽痛。
再望一眼她所進入的廳室,韋晨這才轉身離開,回往自己的領域。
在踏進茶廳的那一刻,祁韻媱急忙躲在門後,就怕他又繼續跟了過來。
現在的韋晨哥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以前總是希望她離得越遠越好的韋晨哥,現也開始時不時的緊跟在她身後。這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是怕她再繼續糾纏他,所以特意來試探她的嗎……
不管是因為什麼,祁韻媱發現現在的自己已完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了。一開始她還因為末初的事情怪罪他罵他,可在听了末初那番話後她也漸漸明白韋晨哥的確是他自己的立場,是她太過沖動了。就是因為,現在她更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韋晨哥。
現在,韋晨哥一定對她感到更失望了吧。
心頭微微抽痛,祁韻媱勸自己日後還是離他遠些,這麼一來還不至于讓自己變得更為不堪。
手輕輕拍打雙頰,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祁韻媱深呼吸幾口後重新投入于工作之中。
從祁曜卓專屬的辦公室里逃出,末初站在門口一手捂著紅腫的雙唇,忍不住往里頭嬌瞪了一眼似是在責怪某人的不分場合。
剛才她若不是及時回過神找到了機會逃跑,只怕這會要就被他剝光吃進月復中了。真是的,今天早上才被他折騰了得醒來,現在又……
想到他把自己騙上樓來欲對自己做的事情,末初只覺臉頰更燙,忙用雙手對臉扇了扇風,散去那羞人的熱度。
深深呼吸了幾口,確定雙頰不再那般熱燙,末初這才舉步回往roseclub。
栗迎曼剛從某個廳室出來,就看到正走出電梯的末初,難以相信boss竟然舍得這麼快就放她回來。
雖然想借此調侃她一下,但想到里頭還有一人在等著她,栗迎曼隨即朝她走去,「末末,快去中央大廳,之堯在那兒等你好久了!」
「嗯?」
一听竟是之堯來找自己,末初面露訝色。不僅是她,連栗迎曼也驚訝無比,這還是他第一次來自己的地盤呢。
因為有了上次他在尊耀大賽上的出色表現,田之堯出現在roseclub時竟是大受歡迎,不少女性顧客紛紛向他圍去詢問烹飪的秘方。
田之堯一天的時間幾乎都是呆在廚房里,接觸的女性少之又少,這會突然被一群女人團團圍住,很不適應也有些慌張,哪知這憨憨的樣子更是熱的大伙喜歡。
末初和栗迎曼一踏進中央廳室時,就看到他驚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往別的地方躲去。
「哈,沒想到這個木頭一到我這兒竟變得這麼有行情!」
末初見迎曼姐這般幸災樂禍的樣子,無奈只好上前為田之堯解圍。
「之堯部長!」
听到是公主殿下的聲音,田之堯心中一喜,朝她看去的同時也忙往她這兒快步走去。
「末初,我來找你了!」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田之堯說著同時一手下意識的拉了拉她的袖子。明明是這麼高大魁梧的男人,卻做出這麼可愛的舉動,一時間又見四周閃現一雙雙粉紅愛心眼。
「嗯,我听迎曼姐說了,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吧!」
「好啊好啊!」那些人太可怕了。
末初帶著田之堯來到一個較為清淨的室內涼亭,大理石桌上放著一壺熱茶。末初倒了杯茶置于他跟前,這才問他,「過來找我是為了巧巧的事情嗎?」
田之堯一怔,隨即一臉崇拜的看她,「末初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這些天末初無意听得韋晨部長的抱怨,怪之堯做出來的蛋糕越來越不對味。擔心之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偷偷留意了他些天,見他整天這樣對著輕輕送他的衣服發呆,心想事情怕是與這離不遠了。
末初莞爾一笑,「先不說我是怎麼知道的,那,你心里現在又是怎麼想的呢?」
「我……」田之堯抿了抿唇,然而不善于隱瞞心思的他還是如實的回答道,「我,我這些天很想念巧巧……」
「還有呢?」
田之堯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著還有之後的內容,清澈的雙眼望著跟前正散著熱氣的茶杯。
「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只是這次看到你和曜卓兩人分開後痛苦的樣子,我就時常想到巧巧那在我面前哭泣的樣子,那時候,她心里一定很難過吧,可我卻一點也不想讓她難過!」
「那,」末初注意著他的神情,「你現在後悔了?」
「嗯?」
田之堯轉過頭有些迷茫的看著她,想了想,竟是點了點頭,「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勝月為什麼執意要分開你和曜卓呢,多一個人愛你不是更好嗎?如果……如果當初我接受巧巧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她,然後她也會像我一樣好好守著你,不但不會再讓巧巧傷心,還能多一個人守護著你多好!」像是看到了口中所說的美好畫面,田之堯笑得十分純真。
「之堯……」
有時候,末初都不禁羨慕起他這份純真,沒有過多的紛擾困住心,讓自己快樂的度過這一方年華。
「所以你今天過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幫你和巧巧說清楚嗎?」
田之堯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想我還是自己和她說比較好!只是我很想念巧巧,剛才想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所以我就馬上想到了你!」
雖然田之堯的性子單純又憨厚,可就是這樣的他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和心機,凡是都順從自己的心意而行。末初心想,巧巧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他們兩人真的能夠在一起的話,那一定也會很幸福吧。
隨即,末初將巧巧的聯系方式給了他,田之堯像是得到寶貝一樣,一直對那號碼瞧著,將它刻入腦海中。
「之堯,加油哦!」
得到末初的鼓勵,這下田之堯更有信心了,雖然他不確定巧巧在這麼傷心之後是否還願意願意自己,不過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她重新快樂起來的,這就是他想了這麼多天所以想到的理由。
對,他想看到她快樂的樣子。
而後,末初開始默默關注著田之堯的事情,而在這期間發現不止是田之堯有心事,就連韻瑤也變得有些怪怪的,那驚慌的模樣似是在躲閃著某人。
因為擔心韻瑤,末初將這事情告知了曜卓,而後從曜卓的口中得知這事原來與韋晨有關。
不知為何,末初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回來,似乎有許多美好的事情也跟著隨之而來。
「之前郗然部長不是說開個燒烤會嗎,那,我們何不借這個理由給韋晨創造機會?」
末初想,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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