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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對不起,我做不到

來人往,每天上演著悲歡離合。♀行人之中,兩道靚麗的身影立在入關口處,引來不少目光。

「末初,謝謝你來送我。」

背著雙肩包,帶著墨鏡的巧巧李更為時尚而活氣,然而誰又曉得那隱藏在墨鏡之後的悲傷。

「既然是好朋友,你就別這麼和我客氣了。」末初笑著說,然唇角隱著幾分遺憾。雖然知道她這次去意大利仍舊還會回來,但這一次,恐怕要等到很久之後才能再相見吧。

「巧巧……」想了想,末初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有挽回的余地,「你,真的不願再試試嗎?」

聞言,一直讓自己故作歡喜的巧巧李垂下了嘴角,輕搖了搖頭,「不了,他的態度已經說得很明確,我想我還是不要繼續纏著人家不放了。弄不好,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也許,他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了吧。

心中泛起一絲苦澀,末初說的她又何嘗不想。如果不懈的努力與等待能等來他的接受,她當然願意。只是,如果她的堅持只會給他帶來困擾,又怎麼能讓自己這麼自私。這樣就好,至少他知道有人喜歡過他就好。

「巧巧,也許,之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呢?」

對于這件事情末初深感自責,雖然並非她阻止之堯接受巧巧的感情,但不可否認之堯的確是為了她而選擇放棄巧巧。

巧巧李不解的看她,「什麼意思,是之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沒有,巧巧你不用擔心。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這麼輕易就放棄,或許之堯他現在就已經開始在後悔了!」

「末初……」

這般令人心動的話語巧巧李幾乎有那麼一瞬間要相信她的話了,但一想起他的那句對不起,巧巧李還是抿了抿唇勸自己死心。

「末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這些天為我所做的一切,我真慶幸能有你這個朋友!」淺淺一笑,巧巧李上前與她擁抱。兩人不過相識短短的幾個月,可回想起來,卻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忍不住涌起一絲幸福的感嘆。

「我也是,巧巧……」听出她話中的決定,末初不知該如何繼續勸說,只能伸手回擁。

飛機即將起飛的廣播回蕩于整個機場,即便再如何不舍,終究會有分別的一刻。

巧巧李松開末初,與她相視微笑,一臉輕松,「那,我走了,末初你好好保重!」

「嗯,你也是,我等你回來!」

「好!」

「再見了,末初……」再見了,之堯。

再度一擁,讓自己瀟灑一點,巧巧李轉身朝登機口走去,偶爾回過頭來對末初笑著揮了揮手。

望著巧巧李漸漸離去的身影,末初更寧願相信這不是結束,當她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又是之前那個快樂無憂的巧巧李。

回去的路上,末初不斷在想著巧巧和之堯的事情,感慨的同時不禁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放棄,而曜卓也沒有選擇放棄自己。不敢想象,日後若是曜卓也這般轉身離開她,那會是怎樣難熬的日子。

越是這般想,末初越渴望能立馬見到祁曜卓。

祁老夫人剛下了樓,就看到正回到家中的末初。一看到她隨即朝她走去,將她拉得遠遠的。

「媽媽?」

末初不解她這是在做什麼,祁老夫人先是往樓梯處看了眼,這才對她小聲的說,「末初,公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剛才看曜卓的臉色好像很不好!」

「沒有啊!」末初相信工作上的事情難不倒他,但這話還是讓她忍不住有些擔心了。

「沒有就好,要不你上去書房看看吧,要是你去的話一定準沒事!」祁老夫人笑道,話里帶著幾分曖昧。

羞于祁老夫人對自己的揶揄,再加上心里的確是有那麼幾分擔心,末初說道,「那我先上去了,媽媽。」

「嗯,去吧去吧!」

上了樓,末初來到書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書房里頭,站在落地窗前那道身影比以往來得更為孤清,明明陽光一片,卻寒冷得連心都覺得無力跳動。

末初站在書房門遲遲不見里頭的人有所回應,于是在又敲響了幾下後輕輕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當末初進入書房內時,就看到那身影站立,清冷的模樣好似與她有著很遠很遠的距離。

「曜卓?」

身後傳來她輕愉的聲音,那身影明顯一僵,幾秒鐘後才轉過身與她面對。

依舊是那樣的面無表情,有些冷漠,但末初還是感覺到他情緒的確像祁老夫人說的那樣有些不對。

走上前去,方才一路上的思念讓末初輕輕擁住他,抬首關心道,「能和我說說嗎?」

那散發而出的冷意因為她的靠近緩緩收起,祁曜卓動了動身子,嘆息的同時將她擁得更緊,「末初……」心亂的滋味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無法想象,有朝一日這樣溫暖的身影背叛自己遠離自己,他,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樣的事實。

「我擔心你。」

這比以往都來得沉重的聲音但末初更為擔心了,難道真的是公司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當下,末初想到的便是楓。

听著她對自己的關心,祁曜卓快速調整好情緒,放開她,「沒事,不用擔心。」如果可以,他寧願是盛易全毀,也不願見到那該死的畫面。

兩人在一旁坐下,十指交握,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享受著身邊有對方陪伴的安逸。只是沒過多久,末初明顯感覺到他有些失神。

近些日子楓對盛易並沒有進行任何的出手一切如同尋常,末初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這般在意。

然而末初卻忘了,能讓祁曜卓最為在意的,永遠只有她一個而已。

「曜卓。」最後,末初還是開口了,卻轉了話題,「上次你不是要我陪你一起去買東西嗎,現在還需要嗎?」

不平靜的心驀然變得更為波蕩起伏,好一會,祁曜卓對上她詢問的眸光,「以後吧……」

輕淺的三個字,卻猶如抽心般的疼。♀

「哦,好!」

面對末初順從的笑容,有那麼一刻祁曜卓深深感到後悔,他多想立刻與她定下終身相守的約定。但是,那些照片他卻又無法略去。

「末初,那天……你去之堯的飯店做什麼了。」垂下眼瞼,祁曜卓听見自己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

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疑有他,末初听他問起不禁又想到剛才自己去送巧巧李的場景,嘆息道,「因為巧巧和之堯之間有所誤會,所以我去找之堯問清楚。巧巧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可惜到了最後之堯還是不能接受巧巧,真的好遺憾……」如果她卸去之堯對自己的責任,那麼,事情是不是會有所轉機呢。

末初思附著事情的可行性,祁曜卓見她話後便陷入沉思,只當她是想起另外一人。

「那天聞勝月也在那,你……可見到他了。」

祁曜卓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問出口了。暗暗勸告自己多少次,不願開口,不要詢問,可這樣疑神疑鬼的心連他都忍不住自我唾棄。

「嗯?」末初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說起楓。

果然,楓還是引起曜卓的懷疑了嗎。

「嗯,踫到他了,不過他說是為公事前去,所以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末初不知道,自己這一回答讓祁曜卓的心情如烏雲撥開後的天空,頓時變得晴朗無比。掃去心中晦暗,祁曜卓隨著心動將末初擁入懷里,喃喃道,「我不喜歡他。」

之前韋晨部長勸自己不要和楓有所接觸時,末初就想到楓和曜卓之間定是有所芥蒂,現在曜卓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對楓的態度,末初心想日後怕是得更小心了,免得給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以後盡量不和他踫面就是了!」為了不讓他有所多想,末初輕笑道,「吃醋了?」

听得這一笑聲,祁曜卓的心情更為愉悅了,「嗯!」看到她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他心里又何止是吃醋而已。他害怕,害怕最後的結果是自己失去了她。

幸好,幸好這一切並非像他所想的那樣。是他自己杞人憂天了。

「好啦,以後不許亂吃醋了!」知道他心情轉好,末初也跟著放心了,「媽媽剛看你的情緒不對所以讓我來看看,請問祁曜卓先生,現在您的心情好些了嗎?」

知道她在取笑自己,祁曜卓放開她,讓她對上自己的雙眸,「你覺得呢。」淡淡的語調卻有著瞞不住她的輕愉。

末初雙手捧著他的臉,打量得很認真,將他的五官細細觀察了一遍,「嗯,現在的樣子好看多了。」

「那,可有把你迷住了?」祁曜卓說這話的同時,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紅唇上。

顯然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末初一怔,只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隨即湊來的唇鎖住了。

沒有放過她的打算,祁曜卓一邊與她兩舌纏繞,一邊詢問,「嗯?」不罷休的樣子。

末初揚唇一笑,迎向他的索吻,並將他剛的話返還給他。

「你覺得呢!」

沒多久,坐在客廳里喝著養顏花茶的祁老夫人便看到末初和祁曜卓一同下樓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祁老夫人看了一眼便知道兒子的情緒又恢復正常了,暗暗笑著對末初豎起了大拇指。

總裁辦公室。

翹著二郎腿,韋晨一邊看著手上的照片一邊嘴上嘖嘖作響,似是在看著什麼精彩的圖片。

仔細一瞧那看完被丟在一旁的幾張照片,出現在上面的兩人竟是末初和聞勝月。而從照片上來看,兩人所在的地方正是在田之堯的酒店里,也就是末初去酒店找之堯的那天。

韋晨很快就看完了那幾張照片,對跟前那坐在辦公桌後頭的男人說道,「你說是這些照片就放在這間辦公室里?」

「嗯。」

皺了皺眉,韋晨雙手環胸,「這不對啊,你這兒哪是這麼隨隨便便就可以進來的,而且竟然還沒有人發現!」

祁曜卓當然也知道這點,「我讓助理查了下當天的監控錄像,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韋晨有些驚訝了。

「你是指這人對盛易很熟悉?」不僅能避開盛易的監控,而且十分順利的在盛易的每個樓層進出,「那這人怕是不簡單了!他什麼不拍為什麼偏偏要拍末初丫頭和那家伙在一起的照片呢,難道這人知道你和姓聞的關系故意要挑撥?」

說到那人,祁曜卓雙眸一冷。

幾年前那男人帶著那家伙和那女人去國外旅游,然而在回來的半途上竟然遇到飛機失事。飛機上的幾百號人全部罹難。只是沒想到最後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成了王叔的義子。

韋晨模著下巴先吸了口氣,隨即說道,「這送照片過來的人,該不會是哪個正暗戀著末初的家伙吧!」

玩笑的話一落,立馬收到一記冷眼。韋晨忙舉起雙手,道歉道,「我錯了!我錯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無心與他玩鬧,祁曜卓直說自己讓他過來的目的,「我想讓你這些天注意下那人的動靜。」

沒有明說,韋晨也知道他口中說的那人是誰,「不是吧,你懷疑這照片的事情是他主使的?」不過細細想來也不是不可能。上次他故意讓末初丫頭輸掉比賽不就是針對曜卓來的嗎。這會又故意讓曜卓看到這些照片,就是為了讓曜卓不好過。

雖然對于那人的存在祁曜卓一直都十分憎恨,但也並非只是因為幾張照片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讓助理去查了,那天聞勝月去之堯的酒店並不是為了見客戶。」那天,他根本是故意去那兒和末初踫面的。

韋晨听了這話更感到困惑了,「那這也不對啊,他怎麼知道末初就一定會去酒店找之堯的?」

「所以我才讓你去暗中跟蹤他。」

如果那人是想針對自己,那他定隨時奉陪,可他若想傷害到末初,他絕不會放過他。

韋晨聳了聳肩,想來自己最近的確是有些閑得慌,于是爽快的接下了這任務。♀

美好假日的到來即便是陰天也快樂得像晴天,栗迎曼坐在餐廳里搖晃著細長的雙腿,就等著栗曼曼從廚房里出來對自己喊一聲可以開動了。

「果然家里頭還是需要有一個會做飯的妹妹好啊!」

這些天有曼曼在飲食上的照顧,栗迎曼的心情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晴朗,舉止間也變得溫柔不少。一開始,還有不少人懷疑她是談戀愛了,哪知道美食竟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功能。

圍著卡通圍裙,栗曼曼正在廚房里煎著小牛排,放在一旁的電話突然響起。

注意著火候,栗曼曼擦淨了手隨即拿起電話,見打來的人竟是楓。回頭望了眼正坐在餐廳里背對著自己的姐姐,栗曼曼接起了電話。

「我以為你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和我聯系才是。」栗曼曼小聲說著。現在祁曜卓已經開始派人暗中跟蹤他,栗曼曼不認為他們現在聯系是個正確的時機。

「我知道,放心吧,這個號碼他們是調查不到的,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而已。」

「你說。」

栗曼曼夾著電話一邊繼續煎著平底鍋里的小牛排,沒一會不知聞勝月在里頭對她說了什麼,只見栗曼曼的手一頓,微皺的眉顯然對此有些不贊同。

遲遲等不來她的回應,楓顯然也知道她心中的顧慮,「看樣子你並不認同我的做法。」

沒有隱瞞,栗曼曼直言道,「是的,我覺得……我們這樣做的話,對公主殿下似乎有些不公平。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糟糕不是嗎?如果你只是因為他是你--」

「我只想知道你答不答應。」

見他冷冷打斷自己的話,栗曼曼曉得是自己說錯話了。

輕嘆了口氣,「好吧,我會照你說的去做。」

這一日末初陪著祁老夫人從一場聚會中回到家,剛回房準備好好沐浴就接到栗曼曼打來的電話。

得知栗曼曼準備前往其他國家舉行小提琴演奏會,末初沐浴過後便前去她說的地方,準備為她餞行。

地點就在一處臨江的小別墅。

下了車末初來到小別墅跟前,敲了敲門,出來迎接她的竟然是聞勝月。末初不禁有些驚訝,「曼曼呢?」

「先進來再說吧。」

聞言,末初進入別墅,聞勝月隨即關上門。

放下手上的望遠鏡,韋晨望著遠處那緊閉的大門,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末初丫頭怎麼也來這了?」而且看他們剛才對視的樣子顯然十分熟稔。

皺了皺眉,韋晨不禁猶豫著,該不該將這消息告訴祁曜卓。

「曼曼呢?」末初進入別墅里頭,卻沒看到曼曼的身影。

「說是關于演奏會的事情出了些問題,所以讓我先在這兒等你,晚些她就會趕過來。」

了解的點了點頭,末初看向身旁的楓,神情難得有些嚴肅,「楓,現在你的處境十分危險,所以我看我們以後還是盡量不要見面的好。」顯然,末初對楓的出現很是在意。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不想令他遭到危險。

「是,我記住了。」聞勝月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的異色。

這兒的別墅末初還是第一來,環望了四周發現竟還有不少是她師父的親手畫作,末初隨即上前好生欣賞。如此看著,好似又回到當初與他學畫的日子。

見她的心情終于不再那般緊繃了,聞勝月微微一笑,前往廚房為她倒來一杯水。

「小心燙。」

知道她不喜歡喝冷飲,聞勝月為她倒來一杯開水。

「謝謝!」末初笑著接過,接過的同時一手指了指上頭的畫作,「這些,這里會有的?」說來師父的畫作從來不進行私人拍賣,更多的是送給他自認的有緣人。

聞勝月如實回答,「這些其實都是他老人家特意留下來送給你的,只不過他知道你忙,就讓我替你保管了。」末初的師父不知情,以為聞勝月是末初的伴侶,故而對他有所拜托。

聞言,末初驚訝的微挑了挑眉,心里卻又感激著師父對自己的鉬厚愛。

一會後,末初將手中只剩一半的杯子遞給身邊的聞勝月,決意將屋里頭的所有畫作好好欣賞一番,同時等著栗曼曼的到來。然而,看了沒幾幅畫,末初竟覺得有些疲憊,濃濃的困意突然間席卷而來。

陪同在旁的聞勝月察覺到她神情有些倦,說道,「公主殿下累了話就先去房間休息下吧,待會曼曼來了我再讓她喚醒你。」

末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突然間犯困了起來。心想可能是因為昨晚曜卓纏著自己沒睡好的關系便點了點頭,「嗯,這樣也好,那我先去躺會。」

往聞勝月所指的房間走去,末初才剛在床上一躺就已沉沉睡去。

站在房門口,聞勝月望著她睡著的樣子緩緩關上了房門。

不是不知道別墅的百米之外,那人正在時刻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聞勝月索性坐在客廳里看著報紙,等著另外一人的出現。

時間一點點過去,聞勝月坐在客廳里不動,但偶爾也會起身欣賞下周圍的畫。而外頭,韋晨也一直守在原地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本想觀察他和末初之間是什麼關系,但最後竟只剩下他一人百般無聊,于是決定靜守以免打草驚蛇,同時等著曜卓的到來。

近一個小時後,祁曜卓終于趕來了。在韋晨還沒來得及阻止之下,猛然一手將別墅的大門推開。

聞勝月正欣賞著名畫,听得身後這突來的一聲巨響,轉身朝他們看去。

到底還是讓他等來了。

聞勝月微皺眉,似是對他們的出現有些驚訝,「你們怎麼來了。」

「末初在哪。」

「那你找錯人了,我並不知道她人在哪。」

只見韋晨跳了出來,對他搖了搖手指,「說謊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哦,我可是親眼看到末初來這兒的!」

「你跟蹤我?」

微眯的雙眼有些不悅。

韋晨心虛的避開這話題說道,「錯錯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然而祁曜卓並沒有心思和他們耍嘴皮,聲音更冷了。

「末初在哪。」

臥室里,睡夠了的末初緩緩自夢鄉中清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隱隱听到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

難道是曼曼來了?

如此一想,末初下了床快步往房門外走去,「楓,是曼曼--」

走出門外的那一瞬間,當祁曜卓和韋晨的身影同時頓入眸中時,末初徹底清醒了。

「曜卓……」

「末初丫頭!」韋晨部長連忙將她拉來自己這邊,「真是的,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沒說一聲就自己跑來了,要是遇到什麼不測那可怎麼辦!」

「韋晨部長……」末初怔怔的看著韋晨,目光隨即又朝一旁的祁曜卓看去。

「曜卓,末初丫頭沒事,你可以放心了吧!」這頭韋晨正得意,然而祁曜卓卻沒有伸手要將她帶到自己身邊的意思。

剛才,他听見她喊聞勝月為楓……這一定是他听錯了!

「曜卓……」

「看來末初你說得沒錯,韋晨的確一直在暗中監視我。」

末初正想朝祁曜卓走去,身後猛然傳來聞勝月這一聲輕柔的聲音,當下除了他之外其余三人的臉色全然一變。

空氣,仿佛瞬間凍結一般。

末初心中霎時一驚,轉首詫異的看向後頭的楓,不明白他為何要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他就不怕曜卓發現他們的關系嗎!

韋晨也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聞勝月,隨即又朝末初看去,「末初丫頭……別告訴我,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向他通風報信的。」向來爽朗的聲音竟如此淡然。

「不!韋晨部長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這麼做!」末初連忙解釋,「我可以對天發誓!」伊蘭之人對誓言向來極為看重,凡是發出的誓言就一定會遵守,否則永生永世不可再度輪回。

吐了口氣,韋晨的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末初丫頭,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然而對上聞勝月的雙眼卻是十分陰霾,「竟然挑撥我和末初丫頭的關系,看來得好好和你切磋一頓才行了!」說著挽起雙臂的袖子。

「韋晨部長,不--」

末初正想上前阻止,這時卻被祁曜卓給抓住了手,而後困在他懷中。

「韋晨的實力你不用擔心。」如此說著,祁曜卓的雙眸緊鎖著末初的面容,試圖從中看穿什麼。

只是末初擔心的不只是韋晨,同時還有楓。對于楓的實力她自是放心的,卻不想看到他們兩人兩敗俱傷。

老天,她到底該怎麼辦!

在末初著急的時候韋晨和聞勝月已經打了起來。韋晨原以為跟前這聞勝月是個軟柿子,沒料到竟還有點實力,這下更是放開了手和對方進行較量。一來是為自己辛苦跟蹤了幾天的勞力討個本息,二來則是為兄弟曜卓出口氣,誰讓他要亂搶人家的父親!

兩個大男人在別墅里頭赤手空拳了起來,一開始,兩人的實力顯然是旗鼓相當,但隨著時間的增長聞勝月漸漸露出敗象。

末初在一旁看得著急,然而不管怎麼勸韋晨始終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拳接著一拳打在聞勝月的身上。而祁曜卓的目光自始至終停留在末初的身上。

「哼!讓你破壞別人的家庭,讓你搶曜卓的女人!」韋晨一拳將聞勝月擊倒地,俯身一手抓起他的衣領,冷笑道,「就憑你這身手也想打贏我,做夢!」說罷,五指用力握成拳,狠狠欲往他臉上揍去。

「住手--不要再打了!」

末初一把推開祁曜卓的手向他們沖去,更是快速一把抓住韋晨欲揮去的右手。

韋晨以為她不忍別人為自己受傷,隨即向她解釋道,「丫頭,是這家伙活該,一點都不值得別人同情,你就別為這種人擔心了!」

被韋晨緊緊抓在手上的聞勝月卻是冷笑了一聲。而這一笑,竟讓祁曜卓的心猶如墜入冰川。

「韋晨部長,別打了,既然他一點也不值得那你又何必累了自己!」認識了這麼久,這還是末初第一次看到楓被打的樣子。她不敢相信,這若是繼續打下去的話後果會怎樣!

听末初這麼一說,韋晨覺得多少也有些道理,于是猛的將聞勝月甩在地上,「哼,今天就先放你一馬,以後你要是敢再來找末初和曜卓的麻煩,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聞勝月被他甩在地上,許是踫到了傷口,一聲痛苦的申吟自口中發出,末初一驚朝他看去。雖然很想查看他身上的傷勢,但礙于曜卓和韋晨都在場,也只能漠然作罷。

拍了拍手,顯然很久沒打得這麼盡興的韋晨都忍不住長吐了口氣,而後笑著來到祁曜卓身邊,「怎麼樣,我干得不錯吧!」甚有邀功的跡象。

為了避免他們再找楓的麻煩,末初便想和他們趕快離開這里,「曜卓,韋晨部長,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要是等到他報警的話就不好了!」

聞言韋晨的臉上卻露出極為高傲的神情,「切,就算是警察來了又能奈我何!」

「曜卓……」

末初正想勸祁曜卓一同離開,卻見他眼眸輕垂,漠然清冷的樣子有些陌生。

「你擔心的,是他對吧。」

淡漠,毫無起伏甚至有著幾分自嘲的聲音緩緩自那薄唇而出。然而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震得末初雙眸微睜。

「曜卓,你在說什麼呢?」韋晨剛正得意所以沒听清。

祁曜卓緩緩抬起眼對上末初驚詫的目光,暗冷的黑色雙眸令人無法逃月兌,「告訴我,你會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我……」後退一步,末初紅唇輕啟,卻給不出任何理由。

向她逼近,祁曜卓的瞳眸緊鎖著她的容顏,「你敢發誓,你和這個男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一次,末初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

站在一旁的韋晨覺得有些不對了,「曜卓,你這是干什麼呢!」

聞若未聞,祁曜卓雙手緩緩握住末初的手臂,低首看她,「為什麼不向我發誓……為什麼不肯?」極輕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的懇求。

為什麼她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哪怕是騙他的也好!

剛才他們兩人相斗的時候,她的目光一落在聞勝月身上,眼里全是對他的關心。這一定是他看錯了,是他多心了。可是--她為什麼不願向他解釋清楚!

「快向我發誓,快向我發誓啊。」祁曜卓低聲向她哀求著。

可就是這一聲哀求讓末初眼里的淚珠緩緩滑落。

這無形的答案仿佛一根針刺入了心頭,祁曜卓無法接受這樣的疼痛自作主張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讓她向天發誓。

「不,我做不到--」

末初猛然收回手,同時往後退了幾步,「不要逼我,請你不要逼我……」末初握緊拳頭,哭著求他。

剛才一切都還好好,韋晨不明白這會末初怎麼突然哭了起來。急忙看向祁曜卓,「曜卓,你這是怎麼了!末初丫頭你別哭,有我在呢啊!」說著向她走去。

躺在地上的聞勝月這會緩緩站了起來,一手捧著疼痛的月復部,腳步有些不穩的往末初走去。

見他不死心的還想來挨揍,韋晨舉起拳頭還想再痛扁他一回時卻讓末初瞬時拉住了,大聲喊道,「別再打了,韋晨部長!」那懇求的口吻甚至有著不願再隱瞞下去的絕決。

立在一旁的祁曜卓為之一僵,雙眸竟顯得空洞無神。

「末初丫頭……」韋晨怔怔的看著她。

聞勝月站在末初身後,向來斯文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冷笑,「我勸你還是听末初的話為好。因為你打在我身上,疼的卻是她。」

「夠了,別說了!」

末初冷聲喝住聞勝月之後要說的話,但韋晨不是傻瓜,剛才那話他也听得十分清楚,更沒有錯過聞勝月眼中的得意。

「末初丫頭,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兩人,有著不同一般的關系嗎。

末初朝他看去,輕聲問,「韋晨部長,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啊!」

緩緩動了動身子,末初看向一旁的祁曜卓,淚珠滑落。若是以往,祁曜卓定然滿心不舍的將她擁在懷里好生輕哄。

「你呢,你又相信我嗎?」

沒有回答。他站立在那,毫無生氣的軀體就像個冷冰的雕塑一樣。

信。

他怎會不信。

他不在乎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去。然而,他要的是她一顆完完整整愛著自己的心,「我只要求你這輩子不再與他見面,你可發誓做得到。」

答應我,求你答應我……

祁曜卓懇求著看著她,卻見她緩緩搖著頭向後走去。

心如死灰。

不過是一瞬間。

如果可以,末初真想讓自己私自一次,任由他帶著自己離開這里。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為了自己這份感情而選擇拋棄這些年一直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楓。這麼一來,她不配成為他的主人,更不配成為伊蘭的公主。

「末初丫頭?」

韋晨著急了,示意她快點答應曜卓的請求。然而卻見她緩緩移開步子,向聞勝月靠近。

淚水不止,末初的臉上突然揚起一絲笑意,像個漂亮而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令人心疼。

「對不起,我做不到。」

話落的瞬間,祁曜卓只覺得體內某樣東西正在支離破碎。冰冷的軀體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韋晨驚詫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這一直敬自己一聲部長的末初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忍心看著曜卓帶著心傷離開。

「曜卓!曜卓!你別走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的!」韋晨急忙追去卻喚不回傷心的人,站在門口韋晨望了一眼里頭無動無衷的末初,嘆了口忙又追了上去。

臨江的小別墅,寧靜而安逸,仿佛一切世間紛擾都與它無關。

直至兩人離去後,別墅里又恢復之前的平靜。

聞勝月站在那,凝望著跟前這道挺拔不動的背影,「公主殿下……」

垂在兩側的雙手握了握,但沒一會卻又再度松開了。

「楓。現在,你可滿意了。」

晴朗的下午在一聲雷響後下起了傾盆大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雨路人紛紛加快步伐尋找著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

末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當她回到祁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祁曜卓的身影,當晚更是因為淋了雨而高燒不退。

自這一日過後,祁曜卓仿佛從這世界消失了一樣,不光是祁家,就連公司和不夜城都瞧不見他的身影。不用想,栗迎曼等人也猜得出這其中定是與末初有關。

而在祁曜卓消失後不久,聞勝月很快又將其余的10%股份要到手中,現在他已成了和韋立明一樣同擁40%的大股東。但末初不知道的是,不久前祁曜卓將自己20%的股份偷偷轉移在她名下,現在她已是順利完成了伊蘭國王交予她的任務。

電梯門開啟,聞勝月走了進去與里頭的人輕頷首示意。

門,又再度緊緊關上,快速朝底樓而去。

「恭喜你了,聞總裁。」

向來只輔佐祁曜卓一人的蔣助理說道。

只見聞勝月斯文一笑,「哪里,我還得謝謝你的幫忙才是。」

蔣助理笑而不語。

很快,底樓到達了。聞勝月率先一步從里頭走了出來,就在動身的時候只听身後傳來那含著笑意的聲音,「回到伊蘭後,麻煩你代我向二王子殿下問聲好。」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聞勝月不急不緩的走去。」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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