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劫匪們都看見了,看見那些被自己所殺害之人,他們所見……
不久,一個個劫匪接連失去了他們應該有的s 彩,繚繞于他們周身的那一縷縷怨念紛紛露出解月兌之意。【】
那怨念之中,有老人,有孩子,也有婦女,他們將怨念留在人間,等待著,詛咒著這些劫匪的死,為此,他們甘願化作厲鬼,不入輪回!
而隨著那些劫匪的生機俱滅,他們了卻了凡塵的因果,如此才去走他們該走的黃泉之路,入輪回……
竹溪淡淡地看著一切,這是他的選擇,極惡者就該死!
沒有絲毫憐憫,他的憐憫只會對于善人,對惡人的,他只會顯露殺機,化身為惡人的無常!
竹溪緩步上前,走近那幾個沒有死去者,這是因為被他所殺之人的怨念無法長存,現如今已經散去,化作虛無,如此他們才幸免于難,但卻並不代表他可以逃離無常的審判……
默默感受著自己的天命,竹溪所感受的天命術還不僅僅如此,他的天命術不止一個,而是三個!
右手抬起,沒有去改命,而是以食指點在了一人的額頭,心穴所在!
「啊!」隨著一聲淒厲回蕩,天地間隱隱泛起一絲血紅,那是劫匪的天命在滴血,被生生從**,從靈魂內點點被抽離,吸入那催命的指尖……
奪命!
「不,我不要死!」又一個劫匪起身,近乎癲狂地看著自己的同伴痛苦地死去。
「啊!我要殺了你!」那人提起砍刀,他感覺到了,深深體會了死亡的痛苦,他不想如被自己所殺之人般死去,他知道,他必將墜入地獄,最最yin冷的地獄!
那人直沖上前,砍刀橫掃向竹溪,但卻被其以左手扣住刀刃,輕輕一彈。
隨一聲劍鳴回蕩,那利刃被徑直彈開,橫掃之下,奪走了來人的頭顱,淌下一地的血泊。
血腥噴撒在空中,竹溪冷眼看著,當ri年獸一夜,那般恐怖遠遠勝過了現在,之前竹溪的乏力,不過是一個過渡罷了。
而如今心志已變,竹溪對于這點血s ,已然不在意了。
竹溪收回右手,感受到了劫匪的天命被自己所吸收,融入心穴,而那一層心穴的壁嶂,也瞬間被打破!
蓬!
劫匪軟倒在地,天命已經被剝奪,而天命是人之根本,若沒了,人自然便會死去。
剩下的劫匪,還有兩人……
那二人倒有些心機,也是狠辣之輩,相視一眼,雙雙跳起,直奔竹溪而去。
對此,竹溪只是淡然,右手點在其中一人的眉心處,在那般雷霆的速度下,劫匪完全無法反抗,也就是下一息,其天命便被奪走,融入竹溪的右眼,化作一個黑s 的彎月印記。
這月有著吞吸之意,無與倫比的霸道,那黑s ,足以遮掩晝ri!
而也就在這之間,與這劫匪一同殺來的另一個人卻是反身一躍,便要逃開。
yin謀!這便是江湖,可以用自己的同伴當做誘餌,只求一線生機。
但……他太過低估了竹溪。
右目中黑月一閃,也就是這一閃之下,那逃跑之人以為自己安全了,正露出得意之s 時,其眉心驀的出現了與竹溪一般的黑月!
「你!高泛!你要干什麼?!」只見那逃跑之人驀的驚叫起來,滿臉的恐懼,指著前方的虛空。
「你沒死!不!別殺我,我錯了!」刺耳的尖叫聲回蕩著,淒厲無比。
在竹溪的改命之術下,那逃跑之人的命看見了那被其稱為高泛之人,也是被其當做誘餌之人的魂,他既然選擇了欺騙,那麼他便要承受被欺騙者的怨氣!
「啊!」隨著嘶吼回旋,那逃跑之人的生息逐漸消失,竹溪沒有去看,而是閉上了命眼,化歸平常……
「你的命眼……和別人的有些不同……」王南老者淡淡地說著,將障眼法撤去了。
「前輩,每個人都只能獲得一個天命術嗎?」竹溪問道,同王南老者向前走去。
「不一定,有一些擁有特殊體質者,也就是人們相傳的道胎,他們的有資格擁有兩個天命術……」說到這里,王南老者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還有一種體質被稱為仙胎,百萬年一出,他們的天命術,是三個!」
「三個嗎?」竹溪喃喃了一聲,隨即便不再言語,而是運轉元氣,去修復自己後背的傷勢。
「你的天命術有幾個?」王南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問道。
「一個……」竹溪腦中略微思索了一番,沒有顯露什麼痕跡,微微瞥了王南老者一眼,選擇了掩瞞。
而王南老者也並未看出端倪,且其再怎麼猜測,又哪里會想到,竹溪的天命術並非一個,也並非兩個,而是三個!
「把這株靈藥敷到傷口上。」王南老者淡淡地說道,從袖口內舀出一個表裝的盒子,看似平凡,卻讓人一眼看去後有一種平靜之感。
竹溪將盒子打開,也就是那一瞬,似錯覺般閃現了一縷青s 的光華。
也隨那光華逝去,一株靈藥顯現,是完全的青s ,沒有一點瑕疵,其所散發的幽香入鼻,竟是讓竹溪的傷口處有了一絲酥麻!
將靈藥舀起,用右手將其一把攥碎,敷在背後的傷口處。
「喝……」竹溪輕聲申吟了一聲,感受著體內的暖流,不禁回想起在與求仙老者相遇之地所遇到的水仙子。
若將這靈藥與水仙子相比,那簡直是枯草比之仙果。
骨已斷,可合;肉已腐,可愈!
若是可以將水仙子隨身攜帶,那又何必怕什麼傷痛呢?
竹溪如此想著,但也僅僅是一番美麗的遐想罷了,將思緒拉回現實,便與王南一同向黑雲嶺的另一邊走去。
如此又過了一ri,竹溪二人,終于來到了大南山下!
天雁留音,白鷺縱南飛!
此山或許不可稱之為山,而是一座聳立的天都!
這天都之大,足有三個汕東城大小,這般磅礡讓竹溪不由得睜開了命眼,借天間的白鷺,一睹大南山的磅礡!
不看還好,這一看卻是讓竹溪又陷入一番震撼之中。
從高空一覽而下,茫茫大地,盡皆是山,原來竹溪所謂的大南山,不過是一座門戶而已,其後是群山,而那中心處那座最大的山峰,其上有三個蒼勁的大字,被人已脈沖銘于其上,望著無不顫栗!
大南山!
那山峰便是大南山,足足百個汕東城大小,方圓萬里!
且其旁,更是有般般小山峰,襯托著主峰的磅礡。
「這便是大南山,我紫泉宗開派千年,最巔峰之時,曾有三大煉鼎境長老坐鎮,宗主更是以煉鼎七椎之境投入許家,我大南山一脈也世代收到許家的護佑,無人敢上門招惹!」王南老者高亢地說著,大袖一揮,便有行雲直上,浮在二人身前。
竹溪看著浩瀚的山門,心中不由得感嘆,從王南老者那里知曉,煉鼎九椎是一個界限,與煉根七竅有些許相似。
煉鼎三椎即可晉入下一境界,而煉鼎六椎時,更可成為天驕,此時入道,可遁入道門,潛力無限,而九椎者,更是百萬年難得一見,但凡可以走到那種地步者,無一不得道成仙!
紫泉宗先祖煉鼎七椎,可見其天資之高!
「上去吧。」王南老者淡淡地說道,自己則是先一步跨去,穩穩站在那浮雲之上。
「前輩,這雲該怎樣才能獲得呢?」竹溪略顯疑惑,也跨上浮雲,感受到那股飄渺之感,卻死死扣住自己,讓自己穩穩站在這雲朵之上,如履平地一般。
「每百年一次的雲海戰,各宗都會送弟子之中最具天資之輩去各大家族獲取行雲,若你夠厲害,自然可以獲得。」王南老者目光深邃,卻多出了一縷不悅。
「雲海戰,實則是各大家族收羅天驕的手段吧?」竹溪淡淡地說著,畢竟他也是竹家唯一傳承人,自幼便受到了竹玉的嚴加教導,微微揣摩了一下人的心思,自然不在話下。
「嗯?」果不其然,王南老者微微輕疑了一聲,隨即便笑了笑,算是承認了竹溪的話語。
「走!」王南老者不再說話,而是微微擺了擺拂塵,吐出一個‘走’字,那行雲竟是如听得懂王南的話一般,懸空而起,直奔大南山而去。
疾風呼嘯而過,般般美景從眼前掠過,讓人眼花繚亂,奇山異石,更有弟子修行,在山間盤坐,任雲霧飄渺而不為所動。
其間還有異獸,不是圖畫文字,也並非無神的雕像,而是真正的活物。
有靈猿長嘯,飛鳥嗚鳴,瀑布之下,幾人盤坐于內,清水傾盆而下,卻無法觸踫他們的衣襟絲毫,在山間叢林,幾般人影談笑縱行,往往幾個跳躍便橫移出近百丈!
……竹溪好奇地看著,之前殺戮的yin霾完全被驅散,心靈被慢慢洗滌,了卻了凡塵的束縛,化作了出塵,對位列仙班的渴望……
此時此刻,心中所想無法以言語表達,只是看著一切,痴痴眺望,痴痴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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