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怕什麼?」蘇歷問。
他張口欲說,最後化成一抹無奈的苦笑,搖搖頭,沒再繼續。孟卿雲鳳眼微挑,止住蘇歷的追問。
山中無事,晚上睡得早,她半夜醒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不多時,細細弱弱、嗚嗚咽咽的女聲從遠處飄來,像在哭,听得人心煩。她翻了幾次身,見還沒有停歇的趨勢,這才下床披了件衣裳出門。夜里風大,溫度又低,幸是她有內力護身,穿得少也不覺冷。
天空沒有一顆星子,就只有月亮掛在上面。月色比長安亮很多,她卻覺得不夠圓,總之千百般不滿意。
穿過月洞門,距離下人住的地方越來越近,啜泣聲也越來越大。下人院里門窗緊閉,四下寂靜,唯有一間屋子亮著微光,聲音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舉手叩門,屋子里立馬安靜下來。須臾響起人聲︰「誰?」是杜磨。
孟卿雲輕聲道︰「是我。」
杜磨趕忙拉開門栓,見著她嚇了一跳︰「公子,您怎地來了?」語畢似是想起什麼,臉上窘迫,「可是我家那口子吵著了?」回頭低罵︰「哭哭哭,就知道哭!看你都把公子給驚擾了!」
孟卿雲抬手止住,笑道︰「不礙事的。」頓了頓,「不過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至夜不能寐?」
杜磨撓撓頭,孟卿雲道︰「既是不方便,便不用說了。」言罷欲走,杜磨忙叫住她︰「公子!」
回過身,他在那急得直跺腳,嘴張了幾次,又不知該怎麼說。
還是杜方氏見自家丈夫沒用,擦了擦眼淚,從屋里出來,啞聲道︰「屋外風涼,公子若不嫌棄,請進來一坐吧。」他們一家人是孟府找來看屋子的,一直生活在別莊,也不似春娘母女是家奴,沒有那麼重禮。
杜磨這才醒過神,忙不迭地請人進來。孟卿雲笑了笑,跨步而入。
杜方氏給她倒了杯溫水,怕她覺得自己怠慢,解釋道︰「入夜了,喝茶醒神,公子喝杯溫水暖暖身子。」
孟卿雲道了聲謝,並不在意。
杜方氏揉揉眼楮,慢慢道︰「不瞞公子,奴家娘家便在前頭不遠的方家村,嫁給相公三載,家中父母健在,尚有一兄一妹。」
听她說起自己的家底,孟卿雲呷了一口溫水。
「兄長早已娶妻,唯有一個妹妹,自小被送進城里官家做工,尚無親事。」說著眼淚又涌出來,杜磨慌得沒法,將自己的袖子遞了過去。
杜方氏被他逗得一笑,這才好了些。清了清嗓子︰「奴家妹妹長得美,在東家被選作小姐婢子,很得看重。人人都知她能干,巴不得娶進家門,前兩天媒婆上.門給說了件親事,爹娘托人傳話讓她回家來見見,誰知……誰知……」雙目通紅,再也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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