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中對著琴空挑捻轉的柳輕愛覺得自己已經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覺,不然她怎麼會感受到絕的氣息似乎就在她不遠處,若真是那樣,她轉身時怎麼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她哭泣時怎麼沒有听見他稻息,她呼喊時怎麼沒有感受到他的回應,她,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吧!竟然讓想念吞噬到如此地步。
「少夫人,您怎麼了?怎麼哭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正端著茶進來的小蝶見到柳輕愛淚痕猶存,眼眶微紅,一下就驚慌起來。
「沒有,只是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有些想大哥和二哥。」抹去殘留淚跡,柳輕愛扯出笑容,慢慢說。
「是這樣啊,那小蝶明天就陪少夫人回去一趟。」將熱茶遞給柳輕愛,小蝶單純的說。
「恩,也好,好些日子沒回家了。」熱茶暖得了身卻暖不了心,如今她不過是行尸走肉。
「小姐?!」月余不見,小月復已微凸的雙喜乍見到從後門歸來的柳輕愛,眼中是藏不住的驚喜。
「雙喜,看來鄭勤把你照顧的很好。」將雙喜全身上下打量完整的柳輕愛淺笑著說。
「小姐,快不說這個了,先進來再說。」
「這是怎麼了,這麼緊張,雙喜?」察覺到她些許不安,柳輕愛問。
「唉,小姐,三小姐也回來了。」
「三姐怎麼會回來?」進了太子府是可以這麼輕易就出來的嗎?
「听大少爺說,是三小姐在太子府實在鬧騰但厲害,如今太子殿下攝政監國,日理萬機,根本沒有時間應付妻妾是否和睦,可三小姐,只要太子殿下兩日不進她的房,她便在府里大發脾氣,這一次是皇後娘娘為了讓太子殿下專心朝政才特意下旨允許三小姐回府探親,順便小住幾天。」
「原來是這樣。」這算得變相的軟禁嗎?
「可不止是這樣,如今的三小姐比從前更加,唉,反正剛剛還在大堂里鬧呢!」
「只要她不鬧到蓉苑來就行了。」
「小姐誒,您還不明白嗎?三小姐是太子側妃了,就算是老爺見了也要行禮,她若是知道您回來了,鬧到這來,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雙喜,你說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哼,你倒是很清楚嘛!」
婚姻給予了柳芊芊權利和地位,同時也讓她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美,若不是听到聲音柳輕愛很難想象眼前這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是她的三姐,從前那個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的三姐不復存在,有的不過是丑陋又憔悴的只剩下美麗但子側妃。
「臣女柳輕愛參見太子側妃。」絲毫沒有不甘,柳輕愛的請安出乎柳芊芊的意料,她一直以為像柳輕愛這種自命清高的人是不屑的對她請安的,這樣她就有理由找她麻煩,誰知她居然如此簡單就對她行了大禮,這樣一來她反而不好發作了。
「算了,起來吧!」
站起來身來的時候,柳輕愛突然想這是不是也能算得武學上所說的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她的三姐還是一如從前的‘單純’,想到這里柳輕愛忍不住想笑,但她不會愚蠢到在她的三姐面前笑出聲,不然就真的叫自找麻煩。
「要不是下人告訴本妃,本妃還不知道你也回來了呢?怎麼不走大門,好歹這也是你的娘家呀。」不在請安上為難她,不代表她會讓她好過。
「不知道側妃娘娘回來,若是知道,一定會走正門給娘娘請安的。」
「哼,想是你日子不好過,偷偷回來想跟大哥二哥訴苦吧!五公主要聯姻的事已不是什麼秘密,風冥在府里沒少給你罪受吧,小妹!」柳芊芊似乎想在柳輕愛的身上尋找她在太子府並不順遂的平衡。
「是啊,並不輕松。」折磨她的不是風冥,而是她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