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和唐星荷回到柴院的時候,段皓陽已經聞訊趕來了,整個柴院籠罩在悲慟之中。
段皓陽垂淚勸慰大家︰「走了也好,他總算是了卻了心願,九泉之下,他可以面對岳老英雄了!」段皓陽還告訴岳家兄弟倆,當年冷家莊一場血戰,獨孤寒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武功幾乎已經全廢了。多年來,報仇成了他唯一的心病。他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可是他又不願意岳家唯一的獨苗︰岳承義,去冒險擔負復仇的責任。十多年了,他一直活在糾結之中……
岳承義此時才知道,為什麼大伯只是手把手的給自己糾正刀法,只是給自己講解心法,卻不給自己做示範,原來大伯的武功已經盡廢了。
那天,岳承義和岳承忠整天都沒有進食,他們吃不下。獨孤寒的遺體被擺放在正屋,兄弟倆披麻戴孝的跪在大伯面前,他們要為大伯守靈。
夜深了,樊迎走進了正屋,他勸兄弟倆回去睡一會兒,第二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可兄弟二人死活不依,樊迎勸道︰「大寶,你听話,帶著弟弟過去休息一會兒,二伯有些話想和你大伯單獨念叨念叨。」岳承忠這才帶著弟弟離開了正屋。
等他倆再回去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樊迎跪在獨孤寒的身旁,他的臉靠在師兄的胸前,已經隨師兄去了……從獨孤寒和樊迎相遇的那一天開始,他倆兒就相依為命,從來沒有分開過,如今,這對苦命的兄弟也一起走了……
對于岳承忠和岳承義來說,真的天塌了!一天之內,兩位親人離自己而去,這讓他們如何接受?!可是,總是把眼淚流干,也換不回親人已經逝去的生命。
第二天的晚上,他們和老道長段皓陽商量之後決定︰將兩位老伯的尸身入殮,去冷家莊的後山將父母的遺骨移出,一同送往玉冠山,和爺爺n in i的遺骨一同下葬。
幾r 後的大名府玉冠山上,又是一年紅葉似火的時節,六位親人的尸骨終于入土為安了。墳前,岳承忠和岳承義兄弟倆哭成了淚人,他們知道,自此之後,他們成了彼此唯一的親人。他們身後跪倒的,是他們的兄弟姐妹︰陸秉、段飛、封賽花、唐星荷、唐安、唐福,還有劉成的一家人。
段飛起身來到獨孤寒和樊迎的墳前,說道︰「兩位老伯,小飛還給你們帶了好酒,還沒來得及給你們,你們就走了,你們就在這里喝了吧。」說著,他從腰間的皮囊中掏出了一個j ng致的小皮袋,拔開塞子,他在鼻子前聞了聞,剛要往墳前倒,卻突然收住了回來。他仔細的又聞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恩?不是酒?」
陸秉上前接過那個小皮袋,問道︰「不是酒?那是什麼?」說著,他也聞了聞,納悶道︰「沒味兒?」段飛搶過皮袋說道︰「是什麼,嘗嘗不就知道了。」說著,就把皮袋湊到了嘴邊,卻被一旁的唐星荷一把搶了過去,她嗔怒的對段飛說道︰「連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往嘴里喝!」段飛撓著頭,不以為然的說道︰「別嚇唬人,在你眼里什麼都是毒藥啊?」
那袋子里,還真就是毒藥!中午的時候,眾人回到了別院,此時劉成的家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大伙兒圍坐在飯桌旁,陸秉又想起了那個皮袋︰「偷兒,把那袋子再給我看看。」段飛在皮囊里模了一下,朝唐星荷望去。唐星荷這才想起,那袋子在自己這里。
陸秉接過皮袋端詳了一下︰很j ng致的皮袋,皮子的質感不錯,上面寫著很多看不懂的文字,龍飛鳳舞的。這種袋子陸秉在京城的時候見過,是一種西域商人-駱駝客用的水袋。但是相比之下,這個袋子要j ng美的多,也小了許多。打開塞子,他又聞了聞,確實,什麼味道也沒有。難道是水?
陸秉朝唐星荷望去,唐星荷朝他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毒藥專家也沒搞明白。
「出去出去!又往家里跑。」劉成的兒媳婦兒正在驅趕著要進門的公雞。段飛朝那邊一看,又有了主意。他從碗里抓了一把米,用袋子里的水澆了一些上去,就走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段飛在門外喊道︰「你們快來看!」大伙兒放下手里的碗筷就跑了出去,只見院子里,那只剛吃過米的大公雞,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只有兩只眼楮還在骨碌碌的轉著。岳承忠問道︰「偷兒,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得?」段飛乖乖的回答道︰「虎威金府。」岳承忠轉頭看了弟弟一眼,倆人不約而同的說道︰「錯筋散!」段飛一听,撒腿就跑出去洗手……
段飛回來後告訴他們︰激戰金府的那天,他去了金府的中堂大院又放了幾把火,可他覺得還不過癮,就鑽進了中堂的那間大屋,他想在里面再燒它幾把。可是他在屋面東拐西拐,竟走到了一處臥房,那間臥房里布置的還挺喜慶,段飛覺得那應該是老雜毛金九的新房。按照有錢人家的慣例,在睡房牙?p>
埠蟺那獎諫隙加Ω糜懈靄蹈瘢?切┬登?畝?鞫疾卦誒錈妗9?唬?畏稍誶繳系拇蠛煜滄趾竺嬲業攪四歉靄蹈瘢?墑譴蚩??螅? 擲錈婢谷恢皇欠帕艘淮?啤2還?筆彼?耄?氐謎餉匆?兀?隙ㄊ嗆鎂疲?謔薔痛?順隼矗?急父?攔潞?頭?? ??p>
听段飛說完,岳承義又問道︰「那里面就這一個袋子?」段飛長嘆一口氣︰「我騙你干嗎?真的就這一個皮袋子!」說完,他又想起了什麼,在皮囊里模索著︰「哦,對了,還有一張皮子。」說著,他把一小卷皮子舀了出來。陸秉打開一看,笑著說︰「金九這個老賊,藏張地圖干嗎?」岳承義接過那張皮子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不好意思的問道︰「官兒,地圖?什麼是地圖?」陸秉笑著對他解釋道︰「哦,咱們平時見不到這東西,這張啊,是咱們大明朝的疆域圖。」說著,他指著那羊皮給岳承義看︰「喏,這里就是咱們兗州府,緊挨著的就是咱們現在的大名府……」
幾個人正說著,院門開了,兩個上清觀的道士帶著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陸秉一眼就認出了那人︰茶館那個跑堂的探子。他這時候從那麼遠趕來,肯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的情況。
果然,那個跑堂的探子和陸秉來到別院的角落里,告訴她,茶館掌櫃要他馬上找到陸秉︰兗州府的客棧里,兩伙兒盜匪已經匯合,昨天早上已經向徐州府方向進發了。
徐州府?陸秉又搞不懂狀況了。按道理講,那些賊人應該西行才對,怎麼會繼續南下了?!事不宜遲,當下,陸秉就招過眾人,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大伙兒一致認為,應該繼續跟上那伙賊人,順藤模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