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愛睍蓴璩
慕容展見老大進屋後,便將門鎖死,卡上木棍,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如果說上次老大不上,是因為林可蘭昏迷,沒激情,那麼這次,孤男寡女,總能挑起點。
「叔叔,你把可蘭姐姐和另一個叔叔鎖在里面做什麼?」杜念亦瞅見慕容展一臉得意的模樣,歪著頭,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數錢嗎?」
杜念亦記得,爸爸第一次找到媽媽的時候,就是把他鎖在門外,然後他們兩個人在屋里呆了好久,還有怪怪的聲音。
後來,媽媽告訴他,他們在數錢,數完線後,就會幫他買,他想要的東西。
難道可蘭姐姐和另一個叔叔,也在數錢?
那他們數完錢後,會不會幫他買他想要的東西。
慕容展听到小犢子的話兒,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嗆死。
數錢?
這小犢子是誰教出來的。
沉默了會兒。
慕容伸手拍了下杜念亦的小腦袋,將小娃子給抱了起來,難以掩飾心里的激動之情,歡聲道︰「是啊,數好多好多錢,然後買好多好多玩具給你。」
話落,慕容展心頭變得愈發歡喻了。
老大直了,兄弟們的願該了了!
「那我可以要擎天柱麼?」杜念亦听到慕容展的話,眸光微亮。
慕容展听到小犢子的問話,輕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明兒一早給你買。」
擎天柱?老大是該擎天一柱了!
*
屋里。
可蘭洗完澡,穿著保暖內衣,正要走出浴室。
但剛走至門關,卻又見著冷老大坐在屋里的單人沙發上,並沒有離開。
瞅見冷老大沒離開,可蘭下意識的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著單薄,太過緊身。
倏而,她又折回到浴室,將冬襖給套上了,這才邁開步子走出浴室。
出來後,可蘭瞅見冷老大一只手正拿著平板,另一只手則在平板屏幕上輕輕的指來指去,神色平靜自然,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咳……」
可蘭輕咳了聲音,提醒著冷老大,她的存在。
冷老大再糊涂,也不可能糊涂到走錯房間。
那,冷老大會出現在她的房間里,一定是慕容展搗鬼。
男人听到可蘭輕輕的輕咳聲後,不急不徐的抬起頭,幽黑的雙眸,上下打量了眼可蘭,眉頭微揚後,又低頭,按了下平板後,將電腦扔在一旁。
他不急不徐的從單人沙發椅上站了起來,身影欣長,渡步向她走近。
可蘭見男人站了起來向她走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且不說孤男寡女,但說之前,冷老大抱她的行為,就讓她感到懼怯。
她長得像冷老大的亡妻,這里又是冷老大的地盤,如果冷老大真想做點什麼,她肯定是跑不掉的。
思至此,可蘭心頭微顫,忽覺嘴角有些抽搐。
她這是剛逃兒狼窩,又入虎口麼?
「您……我洗完了,現在就出去。」可蘭見冷老大越走越近,結巴著,急聲說了句。
話落,她轉身,急步離開。
男人瞅見可蘭的反應,倒也不吱聲,而是轉身,瞅向她;眸光微暗,薄唇翕合,雖然不能向她表明他的身份。
但在此時,看到她安好,他心頭連日來的陰郁,一掃而空。
可蘭走至房門前,伸手開門,卻怎麼也拉不開。
她反復的扭動著門鎖幾遍,在依舊打不開的情況下,扭頭瞅了眼正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張口想問話兒。
男人則先開了口。
「鎖住了,出不去。」
男人不急不徐的沉聲回了可蘭一句,復而轉身走進浴室。
可蘭听到男人的話,神色微滯,抿了抿唇,沒說話;而是走至窗前,想要打開窗戶看看,有沒有出去的法子。
但窗戶鎖死!
看到這樣的情況,可蘭沒法,吐了口氣兒,只能打電話給慕容展,讓他開門。
電話接通,慕容展的聲音響起。
「可蘭大姐,別說我沒給你和老大制造機會,好好掰直。」
嘟……
只一句話兒,慕容展便立馬把電話給掛了。
嘟嘟……的聲音,卻令可蘭忽覺各種凌亂。
面對慕容展此時的做法,可蘭心頭急怒的只想沖出去給慕容展兩耳光子。
她可是有夫之婦!
……
有夫之婦?
……可蘭心頭微滯。
其實她不算不是夫之婦,她已經決定和顧少將離婚了!
思至此,可蘭心頭驀然一沉,原本急怒的心,忽變得異常的平靜。
放下電話,她回頭,瞅了眼屋里的情況。
除了一張床外,還有一張長沙發,地上鋪了羊毛毯,屋里開了暖氣兒。
做為手下,可蘭秉承老板最大得奉承的原則,自覺的選擇睡到了沙發上。
她走至床頭,想拿只枕頭,準備去沙發睡。
然這時,她身後的燈光,卻忽然被人擋住。
溫熱的水霧氣兒,令她心頭微怔。
她猛然站直身子,卻跌入了男人的懷抱,淡淡的清草味兒,飄入她的鼻息中,熟悉的味道。
顧城炎?
感覺到熟悉,可蘭急急的轉頭瞅向身後的人;入眼的,依舊是冷老大的國字臉,除了英氣與顧城炎有幾分相似,看不出顧城炎的半點影子。
男人看到可蘭回頭,原本懸在半空中,準備攬上女人腰身的手,驀然僵住了。
一時迷戀,讓他差點忘記自己此時的身份。
可蘭轉頭時,看到男人眼中露出絲絲難色,下意識的低頭瞅向男人的手。
在看到男人手懸在半空準備攬向她時。
她腦中忽轟……得一聲炸開,轉身急急的將男人給推開。
啪……
腦中空白,令她揚手便在男人臉上打了一巴掌。
落掌後,可蘭似又反應過來,心頭微顫;她太沖動,打了老板!
氣氛一時變得頗為詭異。
可蘭直直的立在男人跟前,臉角揚起的笑,變得愈發難堪。
而男人則垂眸,沉思了會,忽將可蘭壓到了床上。
他寬厚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雙手握著她的手腕,禁錮著她的身子。
可蘭忽然被男人壓倒,驚呼一聲後,不停掙扎著。
但男人力氣太大,她的力氣太小,她此時的掙扎,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卻更增添了男人身上的那股兒佔有欲。
少頃。
男人忽擒起嘴角的笑,沉聲冷音道︰「還從來沒人抽過我耳光子。」
話落,男人眉頭微揚,眼中似閃過一抹冷厲之色。
可蘭眸見冷老大的模樣,心中一顫,掙扎著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沉默片刻。
「我……我已經結婚了,不…不能。」此時可蘭略顯語無論次,急急的解釋。
她結婚了,不能出軌,不能和別人的男人有曖昧。
男人听到可蘭的回答,眸光微滯,原本蹙起的眉頭,漸漸松開,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疑。
但他倏而又冷聲道︰「哦?我可听說你離婚了。」
一句話兒,讓可蘭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沒…沒…我們只是吵架,我沒打算離婚。」
可蘭說到這兒,心頭雖底氣不足,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將話說下去。
男人听到可蘭的話,眉頭忽得一松,眉目不動,臉色似平靜和認真思考,但嘴角卻抽搐著,似乎笑了一下。
而後男人漸漸的將可蘭給松開,站起了身。
男人高大欣長的身影,正好擋住了屋里的燈照射的方向,影子壓在了可蘭的身上。
可蘭見男人站起身,便急急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站起身,抱著枕頭,想去沙發睡。
男人則忽然沉聲開口道︰「你是女人,你睡床。」話間,透著一股兒不容拒絕。
說完後,男人轉身,邁開步子,走至沙發前,躺下。
可蘭瞅見冷老大的舉動,心頭微怔,雖覺得有些怪異;但終是抿了抿唇,什麼也沒多說,拉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可蘭原以為夜里會睡不太安穩,必竟有個陌生男人,和她共處一室。
但夜里,卻沒有可蘭如期的不安穩,反而越睡越穩。
睡至後半夜的時候,可蘭做了個夢……春夢。
渾身灼熱中,令她掙扎著猛然驚醒。
但入眼的,卻是一片漆黑,鼻間嗅到了一股兒淡淡的煙味兒。
她動了動身,忽意識到自己正被人攬在懷里,熟悉的感覺,讓她緩緩的想睡過去,但又猛然發現了不對勁兒。
她這會,應該是和冷老大共處一室,那麼,抱著她的人是誰?
思至此,可蘭掙扎著,將男人連推帶踢的,給推到了床下。
砰……得一聲,男人似乎撞到了床頭櫃。
而後模索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屋里沒開燈,漆黑一片,借著窗簾中透進的絲絲月光,隱約能看到人影。
男人身影筆直欣長,沉沉的立在床邊,似低頭看向她。
可蘭見男人站了起來看向她,便急急的合上雙眸。
她心中猜想著,冷老大可能是睡至後半夜,在沙發上睡的不太舒服,就跑床上了。
然後,睡沉了,就抱在一起了。
可她忽然醒來,將人給踢下了床,將冷老大驚醒。
她想,依著冷老大的身份,起床氣,應該比一般人要大!
這麼一想,可蘭心頭一抖,只祈求著,老板千萬別有起床氣,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