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瑋庭撫模著照片中的笑靨悲傷的不能自已,他恨自己當初的決定,就是那個錯誤的決定導致了如今他們兄妹的陰陽相隔,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寧願雅茹痛苦的活在那個城市中,即使是痛苦的,她也是活著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徒留一張冷冰冰的照片。當初他以為害死妹妹的罪魁禍首是覃之文,只是最後看著他為妹妹離開親人,離開家鄉,那臉上流露出的深深地自責和懊悔以及來不及付出的愛讓趙瑋庭明白,這一切也許不是任何人的錯,只能說是上帝開的一場玩笑,兩個相愛的人不能相守在一起,注定陰陽相隔。可是畢竟雅茹曾來到過這個世界上,她用她不算長的生命明白了愛情的真諦,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榮幸,他的妹妹,最終贏得了愛情。
濃重的悲傷氛圍圍繞著我們,我們陷在對雅茹的惋惜懷念中不能自拔,雖然我不曾切身靛會到他們失去親人和愛人的痛苦,但是趙瑋庭深鎖的眉頭,眼里流露出帝痛了我的雙眼,覃之文更加陰沉了,他不顯現悲傷,亦沒有難過,只是陰沉著不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在不舍,他在自我斗爭,「瑋庭,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下午孩子們還要上課呢。」我看了眼覃之文,轉頭向趙瑋庭說道。
「嗯,也好。」趙瑋庭知道我是想單獨留下覃之文一個人向雅茹告別,于是答應和我一起下山。
「妹妹,哥哥走了,不過哥哥會來看你的,如果你孤單了,就托夢給哥哥,哥哥就來陪你好不好?」像是終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趙瑋庭溫柔的撫了撫墓碑,轉身走向山腳。
「覃老師,我們先下山了,您不要太晚了。」我自顧自的囑咐著,依舊沒有得到絲毫回應,但是我知道他是听見了的,這樣就好,如果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話,我想無論多珍貴,覃之文就算傾盡一生也會想辦法買到的吧,只是這也只是如果而已,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慎重的做好每一個決定,不求多麼明智有遠見,只要來日不後悔就好。
覃之文終于走近墓碑,顫顫巍巍的蹣跚著向前,他只是盯著照片中的人兒,不曾開口,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他想自己上輩子肯定是造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孽障,這一世才會受到失去所愛之人的懲罰,「雅茹,我……要離開了,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就這樣粗茶淡飯的陪著你,可是事實證明我不可以,父親給了我生命,我不能置他于不顧,我很後悔,如果我可以早一點承認自己對你的愛,不那麼懦弱的話,也許我們也會像別人一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只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一輩子只能在懷念中度過,我舍不得你,舍不得離開你,在這里我總覺得你就在我的身邊,用著你用過的辦公桌,睡著你睡過的床板,我總會以為你不曾離去,我多麼希望就這樣陪著你伴著你,直到老去,你會怪我嗎?怪我不去找你,讓你一個人呆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我就知道你不會,你把我看的比你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即使是離去都不願我傷心難過絲毫,看吧,你待我如此,我卻傷你至深,我會好好的活著,會努力的去幸福,你不會吃醋吧?小氣鬼,其實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要去陪你,如果是兩個人的話你就不會感到冷了吧,你那麼怕冷,呵呵……我真的要離開了,不過,你等著我,百年之後我就去陪你,然後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不好?到時候你不許嫌我煩,听到了嗎?」覃之文就這樣訴說著,承諾著,對著心愛的人傾訴他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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