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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華的夜空

小時候學了幾年的畫,至于初衷不太記得了,只記得那時候母親才去世,顧遠清已經登堂入室了,對于突來的變故,我變得越來越沉默,估計是父親害怕我精神錯亂,于是安排我學了繪畫,想要找個人與我交談,因為家里的兩個人無論是顧遠清還是他都使我沒有說話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我不會整天整天的望著天空發呆,有了其他的方式宣泄心中的郁結。

與顧唐相戀之後,有一次他帶我去寫生,雖然他沒有專門學過繪畫,但是上天仿佛對他特別眷顧,我只是教了他一下基本的繪畫要素,他就已經可以素描出一顆隻果了,還很不錯呢,那也是個陽春三月的日子,陽光明媚,和今天很是相似,他騎著腳踏車,我坐在後座上,前往郊外的藍天綠地,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一個笑顏如花的女子,一輛白色的腳踏車,掠過柳樹河堤,藍天白雲,好一幅春日靜好的美景圖。

最終停在了一個楊柳依依的湖畔邊,拿出畫架支好,各自開始尋景畫畫,湖里偶爾游過幾只野鴨,抬眼遠山如黛,不遠處還有一兩對像我們似的年輕男女愜意的依偎在一起,情意綿綿,只是這些都入不了我的畫,筆端跳躍著的是那個低頭正認真繪畫的如玉男子,白色的休閑服,利落的短發,的鼻頭,如墨的眼楮,白皙的膚色,都說女子膚如凝脂,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輸于女子,只是那眉眼間淡淡的疏離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訊息,莫名的想起了王室的貴族,看似紳士有禮,實則疏離淡漠,但是渾身散發的魅力還是無法可擋的,從不遠處那兩個交頭接耳的女孩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頰就可以知道了,值得慶幸的是這樣一個男子是屬于我蘇葉的,一輩子都屬于我的,他的笑顏,悲傷都只是在我面前展露的,曾不止一次的問過他為什麼是我,他的回答總是︰蘇蘇,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話就可以照著標準找到無數個你了,但是那都不是你,你只是你,我的蘇蘇。

愛情就是這麼不可理喻,你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只知道這輩子就是他了。

「蘇蘇,畫了什麼?」顧唐起身轉到蘇葉的背後抱著她縴細的腰肢看向畫紙。

「呃……」我一時語塞,總不好直接告訴他畫的是他吧,這叫我情何以堪啊。

「呵呵……」顧唐笑出了聲,他的小女朋友畫的是他呢,本來帶她出來就是想散散心,兩個人整天呆在公寓看著彼此會審美疲勞的,雖然他永遠都不會,只是沒想到他的蘇蘇到哪里看到的都是他,顧唐很高興,親昵的蹭著蘇蘇的脖頸,這是他一貫表示欣喜的方式。

「笑什麼?」我嗔怪的轉頭看著顧唐。臉上早已泛起了可疑的紅暈,對他我總是會害羞,即使朝夕相處。

「原來在蘇蘇的眼里我是這樣的。」畫中的男子嘴角上揚,神采奕奕,溫文儒雅,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顧唐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的,即使臉上總是刻意的掛著微笑,可是顧唐知道那微笑是沒有溫度的,沒有內涵的,只是一個偽裝自己的沒有任何意義的表情而已,不得懷疑畫中的男子是不是自己。

「嗯,在我的眼里,顧唐永遠是溫暖的,因為他是我的陽光啊。」我調皮的向他眨眨眼楮。

顧唐愛死了蘇蘇的這個動作,很靈動,她本來就眼楮大大的像個芭比女圭女圭,這樣更是可愛,他不喜歡她蹙著眉頭,他喜歡她笑顏如花。「那如果我是地獄里的黑暗夜空呢?蘇蘇要怎麼辦?離開我?」說著真的害怕的箍緊了臂彎里的縴腰。

「呵呵……這樣啊,那我就是奈何橋畔的曼珠沙華,只生長在你的那片天空下,這樣滿意了嗎?」真是幼稚呢,總是害怕我會離開,他的溫柔,他的寵溺。如今我又如何離的開。

「嗯,滿意了。」顧唐得到了承諾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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