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死死盯著自己的莫言,龍銘飛輕輕地咽了一口口水,臉上充滿了尷尬之色。
病房內沉悶的氛圍,讓龍銘飛突然想到了在那個秘密的訓練基地里,那個陰暗的夜,那個操練場上,面對面對峙著的兩個一大一小年輕人及那慘絕人寰的淒厲哭喊。惡魔教官莫言給他「開小灶」時所經歷過的場景,仿佛像現場再現一般,一幕幕讓龍銘飛的小心肝兒猛地抽動起來。
看「惡魔」此時的架勢,龍銘飛知道,今天他若是給不出一個能讓莫言這個惡魔滿意的解釋話,他那身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壯碩的皮骨架子可就要遭殃了。
惱怒的惡魔非「活拆」了自己不可!
「哼,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里面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情不成?」莫言瞅了一眼龍銘飛那苦得都快可以滴下水的「苦瓜臉」,冷哼了一聲,然後慢悠悠地好奇問道。
他就不相信,無緣無故的話,龍銘飛這個為人做事經常「無法無天」、「囂揚跋扈」的龍家二少居然能忍住一口氣,僅僅只是跟剛才那個國安主任凌風冷打機鋒,而不是直接上去干人家,這可不是一個軍中紈褲大少該有的表現。
由此可知,里面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讓龍銘飛這個大少給顧忌了。
對于能讓龍銘飛顧忌內情,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當作故事听一听也無妨。
「咳咳,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告不可告人的內情啦,就只是當年的惹下的一些破事讓我不好跟凌風那小子在京都起沖突,不然的話,這小子肯定又會跑回去哭鼻子告狀,讓我們龍家麻煩不斷,所以,這事還請教官你見諒了。」龍銘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然後訕笑著對莫言解釋道。
「咦,是什麼破事呀,說出來听听如何?听起來還挺嚴重的」莫言的好奇心這下徹底被龍銘飛的一句「破事」給引起了,「咳咳,你該不會是去勾搭了人家凌風的大妹子,然後始亂終棄了吧?」
其實他跟龍銘飛因為年齡相差不大的緣故,實際上雙方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的關系,因而他對龍銘飛口中的「破事」,而且還是能把龍家也卷進去的破事,現在可是好奇得緊。
听剛才龍銘飛與凌風的對話,好像龍銘飛還因為他口中的「破事」被人從京都趕到了大疆。
但是,說真的,莫言一時間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破事要讓龍家這個天朝的軍中巨擘把自己的嫡系子弟趕出自己的根基地,扔到那鳥不生蛋的苦寒的偏僻邊境去服役受罪。
嘖嘖,這可不是那個脾氣火爆並且極其護短的龍老頭子會做得出的事來。
百思不得其解下,莫言不由yin蕩地以男女之事打趣了龍銘飛一把。
下山這一個多月來,受曹帥錢胖子他們這兩個損友yin蕩思想的影響,莫言發現自己都開始變得「開朗」了不少,這不,按他以前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跟龍銘飛如此開玩笑的。
聞到莫言的打趣,龍銘飛彷佛像遇到了怪物一般,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莫言,一下子看愣了。
他實在想不到一向對自己等學員以冷臉相待,動輒不爽就揍他們的惡魔居然也會跟人開起玩笑來,而且還是以男女之事為題材,難道這個惡魔是假冒偽劣產品,咳咳,又或者說時間還真能改變一個人不成?
龍銘飛現在都有點懷疑這個在自己面前翹起二郎腿,一搖一搖等著他回應的少年是不是當年執教他們的惡魔教官了。
不但肌肉樅橫魔鬼般壯碩的形體不見了,現在,操蛋得連心性都變輕浮了,他真的是他麼?
想到這里,龍銘飛不由對著坐在椅子上正翹起腿來準備「听故事」的莫言就是一陣狐疑的審視,那姿態像足了警察審訊犯人一般。
「哎呀」在狐疑審視莫言的龍銘飛,突然冷不丁額頭就是一痛,不由驚呼開來。
再看莫言,只見他嘴角輕微地抽了一下,臉上勾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線,但是卻仍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等待著龍銘飛給他答復的悠閑樣子。
模了模額頭上疼痛的地方,再看到一臉「柔笑」的莫言,龍銘飛終于不再懷疑了。那手段,那力度,那陰險的柔笑,說得夸張點,那可都是刻在他的骨子里的啦,絕對地錯不了。
他,絕對是惡魔教官那變態!
「這下子你可以說了吧?」莫言玩味地看著龍銘飛,露出一副你小子活該的姿態問道。
望著莫言臉上若有若無玩味陰笑,龍銘飛唯有尷尬地苦笑開來。他知道,必定是自己剛才對他的懷疑被這個眼尖的教官瞅見了,剛才那那「輕柔」一擊正是對他的警告。
「咳咳,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我跟老楚把一個政界大佬的一個嫡孫搞成太監了而已。」尷尬過後,龍銘飛一鳴驚人,差點把莫言驚的撲通一下從翹起來的椅子上掉了下來。
沒什麼?只是把一個大佬的孫子搞成太監而已?
擦,龍銘飛這是斷人香火呀,還真難為他能如此漫不經心,牛逼!
現在莫言終于知道了,那個脾氣火爆死護短的龍老頭為什麼會把龍銘飛趕出京都了。
這事兒實在是太大了!
能稱的上大佬的人,可都不會是什麼善茬,怎麼說也是在那個圈子里位列前茅的存在,是天朝真正的權貴人物之一。龍銘飛這斷人香火的行為,那個大佬居然沒派人直接把他干掉,也算是奇跡啦。
攆出京都,不允許龍銘飛在京都發展勢力,恐怕已經是龍老頭子花了大代價跟人妥協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凌家的人?」莫言雖然不太了解天朝政軍兩大圈子的勢力分布,不過看剛才凌風跟龍銘飛的打機鋒,應該跟這個姓凌的有些關系吧。
「不是」龍銘飛直接不屑地否認道,「哼,那小子只是個跑腿的,算不上人物,僅是被我跟老楚扇了幾耳光,踹了他而已。」
莫言听到龍銘飛霸氣的否認後,頓感無語。
這個龍銘飛可真是把紈褲大少的風采演繹得淋灕盡致了。落入面子,斷人香火,擦,你怎麼不去挖人祖墳呢?
大汗,莫言剛想問下他到底是斷了那家大佬的香火及那個龍銘飛口中出現了兩次的「老楚」是誰時,他的口袋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大叔,大叔,電話來了!大叔,大叔,電話來了!」那帶著童音蘿莉叫喊手機的鈴聲讓病房里的兩人都是一愣,隨即龍銘飛便以玩味的神情對著莫言就是一頓上下審視。
莫言此時都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了。
該死的陳樂兒,擦,在搞什麼鬼?
那手機自從李薇夢給他買了後,就壓根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手機上到底設置的是什麼鈴聲。
無奈地掏出一直是裝飾品的手機,隨即看到屏幕上閃出一連串的零,莫言一下子忍不住苦笑開來。
沒想到,麻煩既然來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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