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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委屈的梅灩芳

梅灩芳沒有睡,梅艾芳也沒有睡。梅灩芳在想著莫離,梅艾芳也在想著莫離。梅灩芳想著莫離或許出了事故而血肉模糊的淒慘;梅艾芳在再想著同樣的畫面!

只不過不同的是,梅灩芳想到莫離的時候,心懷愧疚;而梅愛芳則是滿肚子的氣憤。她心里在詛咒道︰「撞死你最好。我們本來就不認識你,幫了你這麼多,那天晚上把你趕走,一是我們沒有辦法;二是確實是你做錯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已經離開了,就不要再有糾纏,可為什麼你還偏偏‘跑出來’攪得人心里不得安寧?」

看著妹妹輾轉反側的模樣,梅艾芳心里不由得一陣陣雄。她裝作似乎是睡得迷迷糊糊又被妹妹‘吵’醒的樣子,翻了一子,故意模糊著聲音,問道︰「怎麼還沒睡啊?」

梅灩芳聞言,立即停止了動彈,借著窗外透過來的一點燈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姐姐,停了一小會兒,才小聲的問道︰「姐姐你怎麼還沒睡著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梅艾芳搖了一下頭,明知故問道︰「已經睡著了,自己醒的!我听你一晚上都在翻來覆去的,是不是外面太吵了,睡不習慣?要不要胳找一個房子,搬出去住?」她們找的是包吃包住的工作,宿舍就在離酒吧不遠的地方,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外面還是有音響的聲音傳過來。

梅灩芳用手支起頭顱,道︰「沒有,是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有些睡不著!」

「想什麼事只得這麼大晚上的不睡覺?」梅艾芳問道。

梅灩芳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姐姐,你說……那個消息是不是真的,莫離……是不是真的被車撞了?」

「哪里有那麼巧的事情。應該是你听錯了。再說那晚上我們都沒有發現他提著你的包,肯定是其他的人。而且即使你沒有听錯,那個消息也是真的,那麼撞他的人是那個大明星,還把他送醫院了,肯定會給他最好的治療。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梅艾芳心里也不確定,但是極力的在打消著梅灩芳心里的障礙!「快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睡吧,不然明天可起不來!」

哪里知道她的一番話完全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而且讓梅灩芳更加的糾結。她道︰「那天晚上他一直走在我們後面,而且我們罵他的時候,那地方又暗,我們也沒注意,沒看見很正常的!若是他真顛著我的包,我們還那樣罵他是不是很不應該啊?」

黑暗中,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姐姐眼里閃爍的寒芒,繼續說道︰「他那天晚上是被我們罵走的,他在香港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若是出了事,我們是有責任的!」

「我們有什麼責任?已經照顧他一天了,難道還要照顧他一輩子?我們又不是他媽,趕他走又怎麼了?他就算真的被車撞了,那也是他命中該得的!若不是他,我們能被老媽趕出來?」梅艾芳的口氣不覺中嚴厲起來。話語中,無不掩飾的對莫離表達著怨意。

可惜梅灩芳沒有察覺,依舊說道︰「不是啊,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是有責任的,若不是因為我們,他怎麼會大半夜的在街上游蕩?而且就算是我們沒什麼責任,可是我們總算是認識他,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總該去看看的!再說,總要把包拿回來!」

「小妹啊,你別犯傻了,你又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拿著你的包;也不確定出事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更不知道听來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真的是他,你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個醫院;再說了,若是他傷得很重,說不定早已經死了;若是傷得不重,你又不是醫生,去了又有什麼用呢?你想那麼多干什麼?」

「還是好好的睡吧,明天好好的玩一天,把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統統忘掉,然後繼續我們**的生活!這才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要是精神不好,唱得不好,被經理罵,甚至是辭掉的話,又得回老媽那里去,難道你願意啊?」梅艾芳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說起回去,梅灩芳腦袋搖得像一個撥浪鼓,急忙打斷,道︰「我才不會去,要回去你自己回!」說完,猛地縮進被子里,用被子將頭給捂了起來,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鳥把頭縮回溫暖的巢里。

梅艾芳嘴角含笑,總算把這個丫頭給勸住了。她實在是頭疼,怎麼也想不明白又痴又傻的莫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讓自己的妹妹對他念念不忘!但是她也相信,妹妹對莫離更多的是一種歉疚,但只要以後不再提他,用不了多久,她總會把他給拋在腦後的。

這個世界很現實,不會像小說里,有那麼多的傷春悲秋,多愁善感;不會有誰記著誰一輩子。

更多的是見面、點頭、微笑,淡淡寒暄、擦肩而過、然後忘記。或許有極少的在淡淡寒暄之後,會相伴著走過一段旅途,但也只是如此而已。然後太多的人相忘于江湖。

然而,梅艾芳的想法還沒有等到天亮便已經被打破——天才微明,梅灩芳便把她叫了起來,然後拖著她要去找莫離。無論她怎麼說,就算是勸她回家看看自己的包有沒有在家,都不能打消她去找莫離的念頭。

梅艾芳簡直要瘋了,她都有些懷疑,莫離是不是魔咒,被巫師釋放在自己妹妹的夢里面,怎麼也趕不走。

可是她沒有辦法,只能盡量的穩住妹妹,然後幫她分析,香江太大了,哪里找去。或許真的是她听錯了,記錯了。不如先回家看看。

然而妹妹卻格外的有注意,說,先去醫院找,香江雖然很大,但是大醫院並不是很多,而重大的傷勢肯定得住大醫院。在三叉口附近的醫院也就那麼兩三家,挺好找。等在醫院找過之後,如果找不到,在回家看看!

梅艾芳簡直覺得妹妹瘋了,連最怕的回家都阻擋不住她去找莫離,找那個痴痴傻傻,幾乎是素不相識的莫離。

她問︰「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瘋了,像現在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不好麼,為什麼非要找一個幾乎素不相識,毫不相干的人?」

梅灩芳呆了呆,想不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姐姐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委屈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是我欠他的!是我把他害成這樣,我不能不管他!」

看到妹妹委屈的差點要掉眼淚的模樣,梅艾芳再怎麼生氣也說不出一句重話。只得捂住額頭,嘆息道︰「我看不是你瘋了,就是我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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