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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另一個敵人

「只要我能夠發行和控制一個國家的貨幣,我才不管是誰制定的法律。♀」——梅耶羅斯柴爾德(MayerAmschelRothschild,1744年2月23日—1812年9月19日),羅斯柴爾德家族創始人。

歷數前世歷史上死于刺殺的政治人物,不乏赫赫有名之人,他們的死足以改變整個世界。古羅馬共和國凱撒遇刺導致了羅馬的內戰;俄羅斯帝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遇刺導致帝俄改革被打斷,催生了之後的革命;奧匈帝國皇太子斐迪南大公遇刺導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美利堅合眾國肯尼迪總統的遇刺則致使第11110號行政命令成為了這位總統的碑文,自此之後再無總統敢跟那些制定金融規則的人對抗。

這些成功的刺殺前兩者所導致的結果都是內戰,陸逸相信試圖讓法蘭西王國陷入內戰的人在整個歐洲遍地都是,但至少不會是現在。因為現在即便是法蘭西王國的國王與宰相雙雙遇刺,也無法引發大規模的內戰,緊張的國際環境使得法蘭西立即發起對外戰爭倒是很有可能。就像前世歷史上奧匈帝國皇太子遇刺一樣,當兩個強國的利益發生劇烈沖突時,經由一個導火索,引發一場雙方都迫切希望的戰爭以一決勝負。

當然,這些戰爭實際上都不算太可怕,因為能夠明確地知道的敵人以及戰爭目標,戰爭所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地擊敗對手而已。可怕的是那些看不到的敵人,就像是四個例子之中最後的那場刺殺一樣。陸逸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不少陰謀論,當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當成野史來消磨時間的。♀在前世的時候陸逸對這些東西太過當真,因為他不相信一個國家的暴力機構會無法對抗財閥。

但是現在坐在這個辦公室中,設身處地將自己重生以來的諸多事情都回想了一遍。陸逸突然發現,前世陰謀論之中那些幕後的家族所作的那些事情,他現在竟然全部都已經涉及︰通過金錢掌控著一部分這個國家發展所必要的工業原料,通過金錢掌控著一個國家的輿論,通過金錢對這個國家的議員以及政府官員保持足夠力度的影響力,進而與王權配合統治這個國家。只要假以時日,當「立憲制政府屬于民眾」這樣的概念開始在這個國家形成,主權歸民政府信用制度完全建立起來以後,王室資本掌握這個國家信用貨幣的發行,進而控制這個國家乃至世界數百年將不再是只會在陰謀論中出現的事情。

再回想一下自己花了多少年時間?七年,從王室歸來之後算起短短的七年時間,陸逸就通過種種手段控制了這個王國近半數的工業原料供應,並且在軍械、造船、煉鋼等領域一定份額。雖然其中利用了大量的政治便利,但要知道這也僅僅只是花了七年而已。倘若將這個時間再延長到半個世紀乃至一個世紀,再加上能夠操控一種穩定信用貨幣的發行呢?不管是什麼行業,天長地久地佔據一個領域最終都會變成極為恐怖的存在,更何況是金融這種致命的東西。

「只要我能夠發行和控制一個國家的貨幣,我才不管是誰制定的法律。」這是前世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創始人所說過的一句話。陸逸並不知道在前世的時候,這個與現在的他同處于一個時代的人究竟是何時說出這句話。但對這句話之中所闡述的原理,陸逸則深為認可,因為長久以來,他一直都信奉天長地久的統治才叫權力,變幻無常的權力帶來的是無力,而輪流執政則形容于閹割。

以法蘭西王國目前的政府結構,身為國王的他以各種便利處于天長地久的位置,而王國眾議院的派系的混亂與變幻無常給予了國王大量的操作空間,至于王國宰相與政府內閣,受制于王國眾議院以及國王,外加輪流執政,這個政府的權力肯定是一個不斷被「閹割」的過程。如若得不到國王或者眾議院的支持,政府則難以施展拳腳。

而若是將這種邏輯放大到更大的背景下呢?奉行「資本無國籍」的銀行家們游離于若干個強國之間,給各個強國貸款,購買各個國家的債券,控制輿論;通過金錢,影響那些持有股票的民眾利益,並且像自己現在操控眾議院這樣影響各個國家的決策層。或是直接以國家決策層影響民眾,或是以民眾的利益來趨勢民眾誘逼國家決策。

在戰爭進行之中時,他們在各個國家給民眾帶來勝利的希望與失敗的恐懼。民眾充滿希望之時,月兌手他們手中的國家債券;在民眾惶惶不可終日之時,他們以最低的價格買進,所需的資本甚至遠低于抵押物價值。甚至更干脆一些,利用信息不對等直接在一場決戰之中完成一次買賣操作,就像前世滑鐵盧戰役之後羅斯柴爾德家族在倫敦證券交易所做的事情一樣。

無論戰爭勝敗,擁有大量資本的人都不會是戰敗者,戰敗的只有政府與民眾而已。對于從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銀行家們而言,兩國戰爭的勝負只是左右手互博勝負的問題。若左手戰敗,他們除了保留在手的戰敗國債券之外,還可以通過戰勝國的右手來到戰敗國回收資本。要知道戰敗國的賠款、貸款以及抵押通常都是由他們所建立的銀行來負責的。從這種角度來看,所謂的「國家」在此背景之下僅僅是輪流執政的內閣政府而已。

不列顛王國與法蘭西王國的工業飛速發展使得金融空前的繁榮。而在大革命之後,兩國的政府結構以及政府信用放在整個世界都找不到更適合的國家來從事這種金融體系。不會有什麼**的君王突然發瘋將整個市場掀翻讓大家都沒得玩,即便真有**君王這麼干,雖然這對于金融來說是的確是一種打擊,但也沒到無法挽救的程度,無外乎就是推翻一個君主**政府重建一個符合規則的政府罷了。

陸逸也不會干這種事情,他要做的只是為天長地久的權力再加一道保險罷了。而刺殺很有可能就是來自于他為這種權力所加的保險措施。歷數自己執掌這個國家七年以來,雖然奉行相對自由的貿易與金融體系,但實際上,那些銀行家的資本在巴黎並不如在倫敦那般通行無阻。他們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雖然法蘭西王室資本放在整個國際金融體系之中的份額並不顯眼,但同樣,那些如豺狗一般游蕩的資本也並非同屬于一個利益集團。只是他們擁有同一種趨利地性罷了。而法蘭西王室資本在諸多資本豺狗之中無異于一個異類,再加上王國政府明里暗里配合王室資本對他們的金融投資加以阻撓。使得法蘭西王國成了一塊看似肥美卻難以被啃下的鮮肉,不停地著他們。

他們看著法蘭西王室資本與他們眼中的新興小資本家盡情地享用這塊美食,可擁有著大量充足資本的他們卻只能夠舌忝到一些肉汁。他們並不知道王室資本的存在,因為陸逸正是參考了前世國際大資本的隱秘存在形式經營自己的產業,一個永遠不會被公布的資本集團。那些金融家現在覺得法蘭西王國的政體很適合他們生存,並且無意于改變這個王國的現行規則,他們只是覺得應該改變現在這個政府的某些政策,使得他們通行無阻罷了。

以這種邏輯來看,德博蒙老頭也很有可能是遭到金融家們的刺殺。因為在明里,是德博蒙老頭主導了法蘭西王國這七年來的政府金融策略,促進了王國經濟的繁榮。但是他卻通過與王室資本的配合將大量法蘭西王國政府的債主排除在外,讓他們只能舌忝到一些湯汁。甚至連一些法蘭西本土的產業融資,都會受到王室資本這個看不到的對手干擾。以至于這些債主們現在只能吃老本,就是吃法蘭西王國過去欠下巨額債務的利息,但放在長遠來看,銀行家們最怕的事情就是太多的錢放在自己的手中,無法進行任何投資。而現在,在法蘭西,王國政府正在將這個轉變為事實。

在政治的金融領域,德博蒙老頭就像一個牧羊人,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需要資本游向哪里,資本的綿羊就必須乖乖地走向哪里。雖然這些大多數是德博蒙老頭在年輕的國王示意之下干的,但如果德博蒙老頭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遭到刺殺,那陸逸無疑又害了自己的老師。

在這個世界十四年的有限記憶之中,陸逸記得自己已經害了這個老頭不少次了。對于德博蒙老頭,他有一種深深的虧欠感。一個老頭,又是無兒無女孤寡一人,又是舍身炸碉堡,也不知道圖個啥。陸逸真心覺得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比起一個普通老人為自己孫兒做的事情也不遑多讓。如果真只是為了一個王國宰相的位置,將心比心,陸逸認為自己才不會去干這些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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