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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山此時憤怒到了極點,恨不得將齊珞千刀萬剮方能解他心頭之恨。近五年以來,宋大山是馬家河鄉名副其實的霸主,沒有任何人膽敢輕易挑戰他的權威,想不到短短的半天時間內,這小子竟然讓他多次出丑了,這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盡管心中憤怒不已,但宋大山卻知道這會不是沖著對方發飆的時候,狠狠地剜了齊珞一眼以後,邁步向前走去。

眼見著宋大山落荒而逃,齊珞的心里升起了一絲快意,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對方如果還在辦公室一事上糾纏不休的話,那他就和其好好說道說道。

既然宋大山是馬家河鄉的老大,齊珞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樹立威信,沒有比從對方身上著眼更便捷的途徑,只不過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宋大山也看出了這點,並沒有和齊珞多作計較,忍氣吞聲的回他的辦公室去了。

宋大山的這個動作提醒齊珞,這貨實際並不如之前這兩次交鋒表現出來的這般不堪,在被他如此打臉的情況下,仍能忍得住,這就不是一個善茬,接下來他得小心應對。

齊珞回到辦公桌前坐定身子,回想到了馬家河鄉後大半天來的表現,意識到他之前制定的高調一點的方針並沒有錯,但在具體表現上似乎有點過了,尤其在剛才戲謔宋大山的這番說辭上,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就要找機會給他顏s 看了。

齊珞當然不會怕了宋大山,但還是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習慣了後世整天在網絡上玩游戲,泡妹妹的r 子,回到1998年的初夏,齊珞還真有點不適應。之前,無論在江南省的省會天京或是首都燕京都是一等一的大城市,再加上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去辦,齊珞並不覺得時間有多難挨。這會在馬家河鄉的辦公室里,無所事事,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無所事事,再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這會齊珞竟有點昏昏y 睡起來,硬撐了一陣以後,他實在撐不住了,便伏在辦公桌上睡起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珞的耳邊突然傳來嘈雜聲,男人的說話聲和女人哭泣聲混在一起,听著很是鬧心,他便下意識地睜開了眼楮。

齊珞揉揉惺忪的睡眼,剛想站起身來到門外看個究竟,突然听到篤篤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隨即一個靚麗的身影在他辦公室門前一閃而過,進入了斜對面的黨政辦。

由于事先在黨政辦一里待過,齊珞知道那間辦公室雖然掛著黨政辦的牌子,實際上就是裘紅梅的專用辦公室,不出意外的話,二樓應該還有一個黨政辦二,那才是其他工作人員待的地方。

意識到身前閃過的人影是裘紅梅的時候,齊珞的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不是說她是宋大山的情婦嗎,兩人怎麼會吵得這麼厲害,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由于和宋大山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所以齊珞對他的事情很是上心,只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他想搞清楚怎麼回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除了去問兩個當事人,否則他絕對無法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至于在宋大山對面的人大主任的辦公室,齊珞注意到下午那門好像就一直關著,王大主任十有仈ji 沒有過來上班。

就在齊珞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傳來 的一聲悶響,他先是一愣,隨即迅速低下頭將桌子上的報紙拽到了眼前。

齊珞的猜想一點不錯,剛才那一聲確是宋大山關門的聲音,隨即便見其y n沉著臉快步從門口走過。

等宋大山的腳步聲遠去以後,齊珞才抬起頭來,他將對方的表現看在眼里,心里暗想道,看來這位在馬家河鄉真是笑和尚打傘——無法無天,連最基本的官場規則都不顧,這可真是一朵奇葩!

這可是上班時間,就算你再有什麼不爽,也不至于直接摔門而出吧,這樣簡單粗暴的動作竟是一鄉之書記做出來的,實在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在這之前,齊珞還覺得他之前對宋大山的做法有點過了,現在看來不光沒有問題,以後還得加大力度。從這一刻起,齊珞深深的意識到,如果不把這老貨治服帖了,他要想在馬家河鄉干出點名堂出來,無異于痴人說夢。

打定主意以後,齊珞不在瞻前顧後了,站起身來,到廁所上方便了一會,然後順便洗了一把臉,神采奕奕的回到了辦公室。

齊珞剛剛坐定,裘紅梅輕敲了兩下敞開的門,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

從裘紅梅此刻的表現來看,一點也不像之前剛剛哭過的樣子,齊珞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生幾分佩服之意。

「齊書記,早晨和你說的秘書的事情,您看是不是把陳亮和吳慶元兩人叫來給你看一看?」裘紅梅邊說,邊悄悄打量了齊珞一眼。

盡管因為妹妹的事情,裘紅梅的頭腦暈暈乎乎的,但她還是認定在這之前齊珞攆她走的用意。這會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她覺得有必要過來將之前沒說完的事情交代清楚。

齊珞听了裘紅梅的話以後,裝作很是隨意的樣子問道︰「裘主任,你知不知道這兩人的年齡,大概的也行!」

「齊書記,陳亮今年二十八,吳慶元二十九,兩人都是去年年底剛結的婚。」裘紅梅言簡意賅地答道。

听了裘紅梅的話以後,齊珞微微點了點頭,眼前這女人也許在某些方面隨便了一點,但在工作能力方面還是沒話說的,至少比宋大山、王海之流要強得多。

「我知道了!」齊珞看似很隨意的說道。

裘紅梅見齊珞說完這話以後,便沒有下文了,便知道這兩人他都看不上。這倒也是,領導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齡,秘書的年齡比他還大,外人乍一看的話,還不知誰是領導,誰是秘書呢!

齊珞確實不想選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做秘書,除了裘紅梅猜到的這點以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從踏上馬家河鄉的這片土地開始,齊珞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干出一番作為出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要想實現這個目標就勢必要和宋家父子之間產生沖突,這樣一來的話,作為他的身邊人秘書的重要x ng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裘紅梅剛才說的那兩人,一個二十八,一個二十九,就算他們二十四、五歲大學畢業,那在馬家河鄉也工作了四、五年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或多或少都受到宋大山的影響,一旦見齊珞與馬家河鄉的老大起沖突,就算不臨陣倒戈,這戰斗力也不是一般的弱,齊珞自然不會需要這樣的秘書。

裘紅梅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齊書記,除此以外,還有車的事情,目前我們鄉里就三輛車,一輛桑塔納,一輛捷達,還有一輛面包車。桑塔納今年上剛買的,宋書記公務繁忙,經常要到縣里去,所以這輛車基本是他在用。至于那輛捷達,王主任的年齡比較大,上下班不太方便,所以……」

齊珞听到這沖其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車的事情我知道了。」

宋大山作為黨委書記,有輛專車還算說得過去,這個王海只不過是人大主任,級別雖高,但要說具體工作的話,絕對沒有副鄉長多,他竟然一個人霸佔著一輛車,這可有點很有點說不過去。

這話齊珞也就在心里想想,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現在他的主要目標在宋大山的身上,至于王海這樣的人,眼楮里只有一點蠅頭小利,齊珞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裘紅梅听了齊珞的話以後,便知道對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既然如此的話,她就沒必要再多說下去了。

「齊書記,您現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帶你去中學的宿舍那兒認一下門,要不然你晚上可都找不到睡覺的地方。」裘紅梅半開玩笑地說道。

齊珞听到這話,掃了裘紅梅一眼,見其低著頭,臉上微微泛紅,心里暗想道,你也知道害羞呀,真是口無遮攔。

盡管覺得裘紅梅的說法有點過了,但齊珞卻無法拒絕她的這個提議,不管他裝得多麼牛叉,這覺還是要睡的不是。

馬家河中學的教師宿舍,在學校大門進去徑直往北走,緊靠著圍牆的那一幢小樓。從外牆上粉刷的涂料眼s 看,這樓就是這一、兩年之內才砌成的,難怪說這兒的住宿條件好,原因十有仈ji 在這呢!

齊珞跟著裘紅梅後面上了二樓,兩人在二樓最東側的那扇門前停下了腳步。裘紅梅微微轉過身來對齊珞說道︰「齊書記,這就是你的房間了,你看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和我說,我再讓人幫你準備。」

裘紅梅在說這話的同時,用手中的鑰匙輕輕打開了緊閉的宿舍門。

齊珞看到狹長的空間里,放著一張單人床,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在玻璃茶幾旁還有一張四人沙發,顯然用來招待客人了。

齊珞看了一眼,對裘紅梅說道︰「裘主任,謝謝你了,我很滿意,沒什麼問題。」

裘紅梅听到這話以後,松了一口氣,齊珞在這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勢,他還真有點擔心對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樣,她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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