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歷來的打架之前先喊一聲的慣例著實挺鬧心,打架就打架非要講什麼君子之禮,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喊,也許史阿這一劍就可以要了黑衣人的命。
史阿的劍術很厲害,但一直都是傳聞,洛陽人也很少有見他出手的時候,身為王越的大弟子,怎麼也是有些料兒的。
史阿的一劍翩若驚鴻,極其凌厲的刺向黑衣人的左後方,卻不想那黑衣人臨場變招,右手劍瞬間換成了左手劍,反手一撩,恰恰擋住了史阿的一劍,不過這樣劉羽也逃了開來。
劉羽是真沒想到這黑衣人這麼厲害,而且黑衣人帶來的殺手們也相當強悍,與數十名刑軍斗的是旗鼓相當。
「劉將軍,這里交給我吧,請您速速穩定場面。」史阿站定後,長劍斜指著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對于楚飛派系的人,史阿還是很了解的,只是平日里很少打交道而已,但不打交道不代表沒有交情,王越公然的力挺楚飛,這就讓史阿在某些層次上也隱約打上了楚氏的烙印,比方說今天,他就主動出面來幫忙來了,而且來的十分的準時。
劉羽明白這里自己幫不上忙,見九英在黑衣人離開後也已經佔了上風,索性操起長槍開始加入了對那些嘍的廝殺,肩窩上的傷連顧都不顧,任由鮮血飄灑著。
史阿凝神盯著眼前的黑衣人,這人不只全身黑衣,臉上還蒙著黑色的頭套,其實今天他來楚府幫忙是個必然,祝道那家伙幾次出入英雄樓,他史阿要是沒弄點消息出來可就白在洛陽混了。
那黑衣人似乎知道史阿的厲害,將劍從左手交回到右手,史阿看著他的動作微微的眯了下眼楮說道︰「閣下可是南陽鄧展?」
那黑衣人听到史阿的問話身體一顫,明顯的愣了一下後緩緩的說道︰「史大郎果然眼力過人。」
「素聞南陽鄧展擅雙手劍術,今日史阿到是有了領教的機會。」史阿依然不見情緒波瀾的說道,曾經他听王越談起過天下用劍的高手,南陽鄧展就是其中之一,說這鄧展不僅右手劍使的好,就連左手一樣用的很好,而且在戰時還可雙手換著使劍,劍術十分的詭異。
鄧展聞听身體抖動了一下,在面罩的後面他似乎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劍抬了起來。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史阿也不再廢話,手中長劍一挽,整個人瞬間提升速度沖了上去,劍光閃爍,快的讓人看不清哪里才是真的劍鋒。
另一邊上,少了鄧展,九英的壓力就明顯的降低了,鄧展的實力要在祝道之上,兩人合力九英是十分吃力的,按正常來講九英的劍術還要在史阿之上,但是鄧展確實是有獨到之處,所使劍術刁鑽詭異,讓她也吃了不少虧,現在可好了,就剩一個大開大合的祝道了。
只是祝道這貨真拿出了混混的風采,邊打邊罵,污言穢語什麼都說,極盡侮辱之能,弄的九英頗為火大,俏臉上罩著一層寒霜。
在鄧展被史阿纏住後,祝道就知道玩了,他很清楚自己單斗九英根本打不贏,自保都是個問題,所以才破口大罵,就是想激怒九英自己好尋找空隙得以月兌身,殊不知九英根本就不為所動,手中長劍飄忽詭異的如盤蛇七探。
只一轉眼的功夫祝道的身上就多了十數處傷口,但都不是致命傷,這時的祝道也發了狠,舞著重劍一副同歸于盡的打法,絲毫不理會九英致命的攻擊,嘴里對鄧展大喊道︰「鄧展,快走,再不走就完了。」
鄧展也看出了這局勢對自己一方十分不妙,但是史阿確實太纏人了,這史大郎似乎上來就不是為了殺掉自己,目的就是把自己纏住,眼見如此,他也只好使出殺手 ,右手劍舞起一團光華,同時左手上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把如同匕首的短劍,整個人一縮裹在劍光里就想史阿撞了過去。
史阿一驚,習劍多年,他能看出這一招的凶險,但避無可避,鄧展的速度太快了,只好硬著頭皮和鄧展來了一次硬踫硬,一陣密集的叮當聲後,史阿捂著右臂退了開來,長劍已經碎成了寸斷,右臂上鮮血淋灕的。
鄧展也受了傷,左臂上一道半尺長的口子,到是不深,也就這麼一錯身間,他縱身便躍上了屋頂,準備逃離這強悍的楚府大院。
「賊人休走。」不遠處的劉羽一直都關注著這邊的情形,見鄧展躍身上房,反手摘下一直背在身上的長弓,甩手一箭射出。
但這一箭還是差了些時候,雖是射中了鄧展,卻沒射在要害上,那鄧展確實凶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依然是絲毫不停留的消失在了房頂上。
院中其他的黑衣人見頭領都沒了,抵抗自然是弱了許多,不過沒一個棄械投降的,就是戰到最後一個也是自殺的。
整個楚府後院這麼多來犯的賊人最後只落下一個祝道是活口,到也真是奇了。
「來人,照顧好史先生。」劉羽叫來人照看史阿,馬上就帶著人追了出去,期盼能抓到那個凶悍的鄧展。
這個時候曹操和袁紹也帶著人來了,這些人就好像後世的某個機構,總是在事情結束的時候出現,待曹操和袁紹看到這一院的狼藉,就能想象到這場戰斗是多麼的慘烈,全都倒吸了口涼氣,想象自己府上要是有這麼一場戰斗是否能抵擋的住。
听劉羽說了鄧展的事後,曹操當即命人傳令給洛陽城防軍,全洛陽各門盤查,堅決要將這鄧展抓到才行。
楚府的戰斗結束了,還好沒有什麼大的損傷,只是史阿劉羽九英這些人受了些傷,但是洛陽的還沒結束,南宮起火事件成了一個導火索,這整個一夜里,洛陽四處都有大呼小叫的聲音,錦衣親軍,羽林軍,城防軍,全面出動,按名單拿人。
就連皇宮大內也一樣,徐奉在封死後沒辦個時辰就被氣炸了毛的張讓帶人拿下了。
整個洛陽即日起開始宵禁,不論誰家的人一律不準上街,郭嘉和荀攸辭別了高堂隆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這一夜的大亂讓他們的行動也受到了控制。
「奉孝可是想到了什麼?」荀攸悠然自得的抿著酒說都,好像這外面的亂象和自己根本沒有關系一樣。
郭嘉淡笑了一下從發呆中回過頭來說道︰「說不好,總感覺這些事好像都能聯系起來,似乎有一只手在後面推動著。」
「唔,你這麼一說到也是,從南宮失火,到楚府的殺戮,好像是有什麼目的而為。」荀攸有些疑惑的說道,至于南宮是封所為的事他們並不知道,而且這些事也不可能透露給普通百姓說。
「若是能知道的更細致些,興許可以推斷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听了郭嘉的話,荀攸大笑了起來︰「奉孝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這郭嘉在潁川書院可是出了名的頭腦清晰,喜歡推斷,現在這又是老毛病犯了。
「好吧,反正也不是我的事,喝酒喝酒。」……
只是這一夜里,誰都沒去注意到賈詡,只有唐周與蒙原去了那里,卻一夜不見消息。
一夜的血殺,一夜的瘋狂,洛陽迎來了血色的朝陽……
楚飛離開穎陰後並沒有照原路返回,而是選擇了北上走許縣西返洛陽,這個許縣就是日後的曹魏重要據點許昌,只不過現在還沒發展起來,不過這許也是個大縣,絕對相當于現代的地級市。
這一隊人馬全都是騎兵,楚飛組建錦衣親軍的時候就是以騎兵為基準組建起來的,而且徐晃似乎也頗為擅長統御騎兵。
其實從穎陰回洛陽,騎兵要是全速趕路,一天也就回去了,但是這一天的時間也能趕上洛陽的事情,而且許縣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他想親自去收拾一下。
這是從唐周那里得知的消息,許縣附近有個太平道的道場,主持那里的人叫做李大目,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楚飛的眼皮沒來由跌了,這個名字很熟悉,玩三國類游戲的時候經常會踫到,標準的一個黃巾大頭目,而且據唐周說,這個家伙是張角的親傳弟子,手下已經擁有了相當規模的實力,像這樣的人就必須得干掉,而且要華麗的干掉,說白了也是對太平道的一次立威。
然而,就在楚飛認為一切都在掌控的時候,這九州大地上卻發生著無數的變化,一波又一波的造反運動悄無聲息的開始了,或者說楚飛針對于太平道的打擊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而對馬元義的追殺就是這事件的導火索,本身來說太平道就已經做好了無數的準備的,而馬元義這件事就成了一個引子,一擊不死則開始反咬。
就在楚飛趕到許縣的當口,許縣的縣治所里正發生著想想不到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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