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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血戰長街

連番催動‘打神鞭’的恐怖消耗,加上雙臂暗勁入體的傷痛,終于讓楊猛在慘勝之後無力繼續堅持下去。

絲……

勉強地深吸了一口氣息吞入月復中,楊猛這才望著若離沖過來的臉龐,苦笑了一下昏死了過去。

「猛子!」

王偉急忙一動,隨手發力一震,便將那同時沖上去的白衣武士抽出老遠,等到手指捏在楊猛的脈門之後,這才漸漸地放下心來,「快走,回紅樓,如今只有龍爺能救他!」

若離擦了一把模糊的雙眼,咬牙抓起昏迷不醒的楊猛,轉身向外跑去,只是不等跑出院門,一群身穿黑衣的忍者遠遠地揚起長刀,踏著陣陣碎步向三人沖了過來……二十多名手持長刀的忍者,個頭看起來都有些矮小,但手上閃爍得寒光,卻讓若離腳步微微一滯,「自己沖不出去沒關系,可猛子怎麼辦?」

呼地風聲閃動,王偉從後面直沖而過,盡管那些蒙面忍者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但他仍是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

體內激蕩的氣血四處流轉,王偉看著刀手跑動的態,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道刺骨的殺氣,「跟我沖!」

啪!

一記環手帶長拳發勁,拍飛斜劈而落的長刀同時,也將人好似風箏一般的放了出去,難得的是,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剛剛沖進攻擊距離的忍者,如今也被自己人撞得里倒歪斜。

王偉雙眼微微一眯,從刺客的手上感受到了明勁巔峰的勁力,手上腳下的節奏不覺也隨之一變,好似毒龍出洞一般,鑽入洶涌的人群與刀光之中,好似御馬長槍的猛將,萬人之中亦能取人首級。

砰,的一腳鞭腿抽出,又一個漏網的刺客被若離踢碎了膝蓋倒地哀嚎,面對著洶涌的刀光,這個面如桃花的女人卻終于爆發了,好似縱橫在關外白山黑水之間的雌虎,緊隨揮拳如錘甩臂如鞭的王偉之後,硬橋硬馬地拳打腳踢沖了上去。

遠處的皇甫松深深滴吸了一口冷氣,卻是沒有想到兩人面對滿街長刀,竟然仍是氣勢如虹,「難道這些武人真的能夠無視死亡……」

這群看似干瘦的忍者,其實已經是暗柳生中最為精銳的殺手隊,上次楊猛在和平飯店,正是中了他們的埋伏,只是面對著行動有些不便的對手,為何這些忍者去放棄了暗器,而是選擇了長刀作戰?

「這就是武人的氣節和靈魂,哪怕他們從小就受到刺客的培養,但在這種以多欺寡的局勢下,那種浸入骨子里二十多年的武人氣節,讓他們在潛意識中忘記了暗器的手段,而是選擇了強殺!」

皇甫松扭頭看了看臉色忽然顯得有些蒼老的宗方小太郎,心里不覺愈發地鄙夷起來,「操控輿論給船越義熊的唐手宣揚作勢,最後卻換來這個結果,想來參謀本部應該讓他下野了吧,如果自己能夠上位,那麼就可以擁有宗家的身份和真正的名字……」

宗方小太郎看著皇甫松有些強勢的目光,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是不是覺得留下了他們三個,就一定能做上我這個位置……」

「屬下不敢……」

宗方小太郎搖了搖頭,一改從前高高在上的氣勢,反而換了一副長者的口吻,「此次失誤,我要負全責,參謀本部一定會調我回國或者直接去關東軍,上海這邊只有你才有這個總覽全局的資格,你的推薦書,我上個星期就已經遞了上去……」

「宗方桑……」

皇甫松心里竊喜,臉上卻做出一副羞愧參雜著感激的表情,只是沒等他說下去,宗方小太郎便再次擺了擺手,「听我說,這個楊猛,今天一定要死,那兩個人最好不要留下……」

「為什麼?」

「提出國術論的人身死,對這些武林中人乃至中國人都是一種打擊,如果三人全部獻身,就回激起民眾心里的血性,雖然你擅長布局和執行,但在全局打戰略觀上,仍有些局限啊柳生君……」

皇甫松心里微微一凜,對這個亦師亦友的上司兼對手忽然發自內心的敬佩起來,「我的目光和心胸都不及您萬分之一,還請宗方桑繼續執掌日清貿易研究所,參謀本部那邊,由我一力承擔……」

「八嘎,作為一名暗柳生,你的人生第一目標,就是以加入宗家為榮,擁有自己真正的名字,行走在陽光之下,我老了,大日本帝國在清國的南都總領,應該讓給年輕人……」

說完這話,宗方小太郎的臉色不覺也變得神聖起來,「為了大日本帝國,殺死楊猛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哈伊!」

皇甫松將黑巾拉上鼻梁,恭敬地鞠躬致禮後,便抽出了背上的長刀悄然隱入牆角的黑暗之中,只是在遠處長街的廝殺聲里,卻悄然多出一個難以分辨出來的聲音。

「蠢材,作為上位者,誅殺一切可能產生的威脅,才是第一要務……」

看著這個最得力的下屬,隱入了產生頹勢的刺客之中,宗方小太郎忽然在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的冷笑,隨後再也沒有看向長街一眼,而是轉身走入道館里面……

砰砰砰砰……

又是四名刺客,分別被王偉擊中了喉骨、耳朵、心窩與膝蓋,劇烈而又渾厚的錘勁渀佛觸電般閃過全身,不等手上長刀繼續劈落,忽然渾身一顫,便口噴鮮血的倒地不起。

劇烈而又急速的連連崩勁,一點即燃的炮錘發力,顯然都已經違背了太極的常規拳理,但在王偉對氣血精妙的控制之下,不單將暗勁與體力恰到好處地結合運用,甚至已經能將楊氏太極的錘勁,和陳氏太極的鞭手完美地糅合在一起,至于腳下,還在利用著地形與人群的障礙,不斷以面前的刺客,來遮擋或躲避更多的刀光。

當然,在這種亂刀之下,即便他的拳腳已達化勁,拳速幾近突破了音障,仍是難免會讓長刀輕輕地擦過或劃傷,幸而在他通神入化的直覺下,總會在刀刃及身的瞬間,發動身體加以扭曲或閃避,游刃有余的身法,令那幾處刀傷只是劃破了表皮而已。

若離守護在化身怒目金剛的王偉身後,出拳踢腿的次數已經少得不能再少,只是受到身後背著的楊猛拖累,反而在腿上和手臂上,都留下了一兩處真正血肉模糊的刀痕。

一道鋒銳的寒光,再次切破了若離有些急躁的手掌,只是感受到身後的愛人,她忽然忘卻了身上的傷痛,另一拳直擊對手的肚臍之上,打得那蒙面的黑巾上,滿是噴出的鮮血內髒的碎塊。

在這種危險到了極致的境況下,若離心中的斗志反而前所未有的高漲,使得她的拳意中,也不覺帶出了一絲火山般的洶涌和激烈。

女人,在死亡籠罩著愛人或子女的時候,其身體上乃至精神上的爆發,往往都比男人要恐怖得多。

何況,在王偉刻意的掩護下,她早已化作翹首以待的美杜莎,露出了足以致命的獠牙與目光,等待著隨時可能出現的獵物。

很多危機爆發的時候,往往只有一瞬。

就在王偉悍然打通長街,以一記最為質樸的雲手,將身旁兩名刺客風卷殘雲般的向外摔出,轟然撞破了右邊的磚牆,長出了一口氣息扭頭回望的時候,一絲隱秘到了極點的鋒芒卻悄然而至,目標,自然是仍趴在若離背上昏迷不醒的楊猛。

「小心暗器!」

若離心里一陣抽搐,隨即只覺一道刺骨的寒意在背後閃現,危急之下已然顧不得兩側仍不住撲來的刺客,身形猛然一矮,便如猛虎一般躬身向前竄去,面對著迎面而來的長刀,雙眼中忽然陷入一陣清明難言的角度,隨後便感覺除了身後的楊猛與眼前的鋒芒,周圍再無它物。

錚!

若離白皙的小手宛若無骨,先是以指尖在刀身上輕輕一彈,隨後手腕轉動渀佛牛舌卷草,竟然後發先至地一把抓住了刀背,隨即渾身好似蛟龍一般騰空翻滾,另一手快速地探出一拳擊在刺客的喉骨,發出 嚓的聲響……

通通……

盡管如此,若離仍與楊猛遠遠地摔了出去,若非王偉再次回身殺入人群接應,恐怕這一次偷襲,就能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

「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看著雙眼通紅的若離,不顧手臉摔得一片血紅,好似瘋虎一般的猛然撲在楊猛身上,王偉忽地覺得心里某個角落,被這小兩口深深地打動,腳下一點一卷,隨手抓起兩把長刀,在長街上且戰且退。

若離望了望遠處的黑暗之中,心里涌起了無邊的殺意,只是看著眼前呼吸若有若無,臉色蒼白得好似蠟紙一般的楊猛,眼中不覺又是一陣模糊,「我記得你的身形,不要讓我看見你!」

恨恨地丟下一句,若離背起楊猛便跑,即便一路上驚得路人嗷嗷亂叫也顧不上,只是虹口區這麼大,急切間想這麼跑回法租界,即便再快,恐怕在時間上也有些來不及。

「若離同志,這邊!」

一輛黑色的轎車猛然從巷口穿出,露出了陶成章有些焦急的面孔,而另一邊,王偉也再次斬落追擊上來的刺客,轉身退了若離一把,「上車,去紅樓……」

遠處的樹蔭下,皇甫松有些後怕,看著幾人急沖沖地逃出了包圍圈,心里不覺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希望你們能夠走好,讓更多的人知道瘋猴還活著……」

說完,皇甫松的嘴角忽地也微微地翹了起來,看向遠處的樓宇之中,盡管彼此之間無法看到對方的視線,但是他相信宗方小太郎一定會與他一樣,正在死死地注視著他,「宗方桑,謝謝您這麼久以來的教導,我必將擁有自己的名,行走在陽光下面,靜靜地等待你如何在黑暗中哀嚎,看著自己一點點地腐朽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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