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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片純白的幻想鄉

白色,一片白色,沒有斑斕的色彩,也沒有死亡後的幽暗,有的只是無盡的純白光芒。

「我沒有死嗎?」

張北海睜開眼楮,緩緩從地上爬起,此時周圍的景色才漸漸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樂園,地上撒滿金子、珍珠、寶石、瑪瑙,各種樹木從地里長出來,開滿各種奇花異卉,非常好看,樹上還結累著數不清的誘人果實,縮河水在園中淙淙流淌,滋潤大地。

天空看不到太陽,只有溫和聖潔的光芒。

大地看不到盡頭,縮河流流向無盡的遠處。

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芳香,從鼻端、毛孔滲入肌膚,讓人想起生命中最美妙的味道。

天上天下,高山流水間穿行著歡樂的旋律,動人音符穿過身體,讓人沉浸其中。

「這是……仙境?亦或者……那傳說中的遺跡?」

張北海直感覺到前所的舒適,想要在這片安寧祥和的樂土無憂的生活下去。

溫煦的和風吹來,打動張北海的頭發,他不經意間回頭,看到了身後安靜地站在一棵隻果樹下瞭望遠方的白瑞。

「白瑞……是你帶我來到這里的嗎?」

張北海走過去,平靜地站在白瑞身旁,這里的氛圍,讓其慢條斯理,說話輕聲和氣。

白瑞看著仿若仙境一般的世界,眼楮閃爍著動人的波光,良久,才緩緩說道。

「你昏迷過後,我也開始意識不清,恍惚之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們拉入這里……看,在這里不需要太空服,這里的空氣是真實的,重力也是真實的……」

張北海也注意到了,兩日但空服不知道何時已經月兌下了,此刻他們穿著任務世界前的衣服。

「太空服呢?是你幫我月兌掉的嗎?」

白瑞收回看向遠處望不到邊際的醉人田野和花園的目光,搖頭道︰「當我意識清醒後,太空服就已經不見了……」

張北海沉思片刻,看向縮河流的源頭處說道︰「是什麼力量將我們拉過來的……我們逛逛吧……」

兩人穿行在翩翩彩蝶飄舞的花園中,白瑞忍不住伸手觸模了一只彩蝶。

只見那個美麗的小家伙仿佛氣泡一般化作細碎的光點消失。

「好神奇啊……」白瑞看著消失的光點很快又出現在別處,繼續化作一只彩蝶,其神態和樣貌與之前的毫無差別。

張北海看著飛遠的彩蝶,忍不住伸手采摘下一朵雪白的花,花一只保持盛開狀態,動人的上還有著晶瑩的露珠。

「太美好了……」

張北海將白花遞給白瑞,對方一愣,笑笑接過。

兩人穿過花園,來到一片果林,這里長著各色各樣的樹木,隻果、石榴、香橙……所有叫得出和叫不出名字的果樹都有,它們神奇的長在一片林子里。

張北海摘下許多果實,和白瑞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前進,北海將所有水果都嘗了個遍,吃得滿嘴生津,還順帶將他們空蕩蕩的肚子填得飽飽的。

最終,經過了無數美麗動人的景色,終于來到一座高山底下,縮河流的源頭就在山頂,從這里分成四個方向流向遠方。

「小弟弟……」

「叫我北海!」

「好的……北海,這里簡直就是天堂,在地球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美麗的場景……比起那都市中躁動的氛圍和氣息,這里強上太多太多了……這才是人類真正應該生活的地方。」白瑞從過的柔情神態,氣質嫣然。

「你真的是白瑞嗎?不會是什麼假裝的吧?」張北海平靜道。

白瑞一愣,失笑道︰「你又怎麼可能模得透我……」

「這里真是一片純白的幻想鄉,安寧、平靜、美麗、純粹……」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美好的地方……」

張北海愣愣地看著白瑞,此刻白瑞安靜的樣子比起刁蠻任性時好看百倍。

「可是……沒有對于人類最重要的東西……」

白瑞一愣,疑惑地看向北海,有些茫然。

「沒有夢想……沒有……沒有生機……」張北海的聲音很是認真。

「沒有生機?」

「是的,沒有豐富多彩的生命,沒有好像一樣卻又各個不同的人類……沒有親人……沒有同伴……一成不變的世界,就算再安寧也是枯燥,就算再美好也是孤寂……」

白瑞嫣笑著和張北海對視著,良久沒有說話。

最終張北海第一個打破沉寂,聳聳肩轉身說道︰「走吧……我們找到河流的源頭……」

「等等……孩子……」一個沉穩的中年人聲音突然響起。

張北海猛地回頭死死盯著白瑞,此時的她依然巧笑嫣然,但是那雙眼楮卻充斥著睿智與聖潔,一種高于眾生的偉大意志藏身其中,那至高意志雖然威勢凜然,卻沒有那種凌駕眾生的高傲感。

看著這雙眼楮,張北海沒有絲毫對于高高在上的厭惡,反而是一種長輩的溫和、寬厚感,就像是父親一樣。

「你是誰?」張北海瞳孔一縮,卻面色平靜。

「不用緊張……孩子……」眼前明明是白瑞在說話,傳到腦海中的卻是那沉穩的男人聲音。

「我是眾生的父,唯一的主……」

「吾名耶和華……」

神名一出,天地間傳唱著贊美詩歌,莊嚴而又聖潔。

「耶和華?我想問……這里是在月球嗎?」張北海無視了四面八方的詠嘆,腦中的量子態心靈不斷溢出精神力,他死死地將波動控制在身體周圍不擴散出去,把外界一切干擾都排斥掉。

白瑞,或者說耶和華慈祥地說道︰「現在大地上還在傳頌我的名嗎?」

「有幾十億人信仰您……你是地球上影響力最大的神……」張北海小心地回答著。

「兩千年前我與惡魔戰斗,他們邪惡而狡詐,是與我平等對立的至高存在,雖然最後被我的神聖所淨化,但依然留存了一個最強的魔鬼在月球,我親自留在這里鎮壓,已經兩千年了……」耶和華聲音充滿了磁性,話語簡單,卻令北海心中不由自主腦補出一幕幕偉大史詩戰斗。

「您真是偉大而慈悲……為了拯救世人……您受傷了是嗎?」張北海皺著眉頭關心道。

「孩子……只要光明還在,只要神性留存于你們的心中,人人忠貞之愛,信守真理……我就會永遠存在守護你們……神愛世人……」耶和華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散發著聖潔光輝。

「我主……是您救了我們嗎?我記得我昏迷在死寂的月球……」

「孩子,你們與魔鬼的爪牙戰斗,那些邪惡生物將你們傷害……我消耗神力將你們引入生命聖地……伊甸園!」

伊甸園!張北海深吸一口氣,內心極為震驚。

至高的意志,博愛慈悲的氣質,聖潔的光輝與詠嘆,人類誕生之地伊甸園……

這一切都證明著眼前附身在白瑞體內的偉大意志,就是上帝耶和華!

「感謝主拯救我與我的伙伴……如此大恩您的虔信者無以為報。」

耶和華慈祥地笑道︰「神不需要人的回報,不需要人的感謝……」

「原罪帶給人的墮落,思想的陰暗,生命的痛苦……一切仇恨與瘋狂使得人們需要指引……」

「唯有信守真理,為千代的人存留忠貞之愛,便是最好的回報……我將赦免罪過、過犯、罪惡……寬恕與博愛將降臨于信仰我的人……」

張北海微笑著看著耶和華,充滿著崇敬和臣服。

「主,我信仰您……您拯救了我們,我能感受到您的仁慈。」

伊甸園內傳唱著主的功德和榮耀,張北海卻謹守內心,保持冷靜。

耶和華笑道︰「留下來吧!孩子……你將作為福音照耀的存在,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伊甸園,這里有無盡的美食,安寧的世界,沒有黑暗,沒有危機……你與她,一男一女再度像亞當與夏娃一般回歸這里,你們將永生……這是我給予你們的愛憐。」

永生、安寧……

沒有危險,沒有痛苦……

只有他和她,兩個人可以永遠快樂的生活下去……

這就是神話……

「對不起,主,我不能接受這些,我還有成的事情,還有不能割舍的人和物……」張北海沉默片刻,就平靜地拒絕了耶和華。

「人類離開了伊甸園,就不會再回去了……因為人類已經走上了自我探索的道路,盡管道路上沒有主的庇護,充滿著荊棘,但人們卻收獲了許多珍貴的東西,那些刻骨銘心的東西已經刻入我們的骨子里……」

「請饒恕我的無禮……」

耶和華沒有怒氣,依然是慈悲的笑容。

「這就是原罪……可憐的羔羊,你們的充滿了痛苦與折磨,唯有救贖才能獲得快樂與安寧。」

「但是……沒有自由!」張北海堅定地回答著。

耶和華沉默不語,屹立在張北海面前。

兩人相對而立,一方是偉大廣博的至高意志,一方卻是精神力掌控者的苦苦堅持。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有過許多人類登上月球,卻只有你們被我引入伊甸園……」耶和華突然打破沉寂開口說道︰「因為你有著成為天使的資質,可惜原罪讓你墮落……」

「不過神愛世人,你放棄了在伊甸園永生的,我則要給予你一點考驗,這是對你的救贖……」

張北海一愣,小心地問道︰「什麼考驗?」

「最後的魔鬼就在這個星球上,她操控著邪惡的蟲族四處收集供她恢復的能量,她的巢就在黑暗的地底,兩千年了,我雖然盡力阻止,卻只能將其鎮壓在地底,還是讓那些蟲族猖獗……」耶和華平緩地說著。

「您是讓我消滅那些蟲族?」張北海豁然道。

「不……那些蟲族殺之不絕,你們的力量是不可能消滅的……我只是給予你們一點點考驗而已,我將指引你們前往地底魔鬼巢的路徑……」

耶和華話說一半,突然從山頂飄下來一顆冒著聖潔白光的球,只有乒乓球大小。

一眨眼間,光球就融入了張北海的身體里。

「這是我的力量,它將庇護並指引你們找到巢,兩千年了,我能感覺到她已經蘇醒,考驗就是找到她的所在再次將其封印!」

張北海思考著耶和華的話,半晌才道︰「這顆光球有什麼作用?」

「神的力量不要枉然揣測……孩子!它能夠保護你不被蟲族攻擊,這一點就已經是這個考驗最大的幫助了……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了……」耶和華威勢極盛,天地間仿佛都是主的榮光。

「主……一旦離開伊甸園,我就會死在真空之中,我們但空服您……」張北海堅持地冷靜思考,一面在心靈深處用精神力搜索著光球所在。

「你們但空服已經損毀,我雖然可以賜予你們適應一切環境的身體,但是凡人就要有凡人的姿態,這是你們的考驗……」耶和華說著,山頂再次飄下來兩套太空服,正是張北海和白瑞身上的那兩套,不過其溶解破損的地方已經修復如初,變得嶄新。

「主,您神聖的權柄真是讓我震驚,感謝您對于我們的仁慈引導和寬恕,我們一定會完成您的考驗!」張北海拿起完好但空服,低頭行禮。

待他再次抬頭後,白瑞一副迷茫的樣子,正傻乎乎地看著他。

而山頂上傳來恢弘偉大的聲音。

「完成考驗後,我將救贖你們的罪孽,讓你們獲得永生,死後可以天堂……」

這是耶和華最後的聲音,張北海急忙穿好太空服,並且拉扯著白瑞也穿戴好。

一陣恍惚間,他們兩個周圍變得一片黑暗,看著滿天繁星和蒼涼大地。

他們回到了昏迷時的地方,月球表面的死寂和荒涼,熟悉的六分之一重力讓其感到剛才仿佛是一場夢。

「北海……剛才發生的是真的嗎?」

白瑞蹦兵跳的,不敢相信剛才經歷的一切。

張北海默然看著胸口時不時閃爍的聖潔光球,不置可否。

「誒?光球真的帶出來了!」白瑞指著北海胸口驚呼。

「是的……它在指引我魔鬼巢的方向……剛才發生的都是真實的……」張北海平靜地說著。

白瑞伸手模了模光球,光球直接穿透了太空服的阻隔,將溫暖傳遞到了白瑞體內。

「上帝啊……我竟然被上帝附身了……那些神話傳說都是真的……嗚嗚嗚……太好了……太好了……輪回世界果然是一片純白的幻想鄉,我所的神奇一幕幕的發生……」

白瑞拉扯著沉思的張北海,大叫道︰「你為何不答應上帝?他說會讓我們成為天使啊!到時候一招聖光斬所有蟲怪都變成經驗!」

張北海嚴肅地盯著白瑞說道︰「答應留下來,將永遠孤寂的困在伊甸園,你只看到美麗,但你能永遠留在那個千篇一律只有美好的地方嗎?那里連怪都沒有!」

白瑞一愣,努努嘴說道︰「說的也是啊……我現在仔細一想,感覺那的確沒什麼好的,我之前為何如此迷戀?」

「哼……」張北海拍了拍白瑞的肩膀說著︰「走啦!我們去找伙伴們……然後一起完成上帝的考驗……找到魔鬼巢!」

兩人並肩走著,白瑞興奮地問道︰「你說那個魔鬼巢是不是就是蟲族巢啊?他也說了蟲族是她的爪牙,那不就是蟲族母皇嗎?」

張北海瞟了一眼胸口指引方向的白色光球,神秘地詭笑著,喃喃自語道。

「是啊……就是……蟲族母皇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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