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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絕對不對。」

小二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大聲喊道︰「絕對有鬼,是誰,是誰在算計我,有種的出來?」

話還未喊完,突然看到眼前一個光影從虛無凝實,在朗朗的青天白日下,那個陰影身上全是陰森森的味道,披頭散發滿臉鮮血,用手提著頭,將頭湊到他臉前猙獰地一笑。

「媽呀!」

小二嚇的魂都飛了︰「有鬼呀,有鬼呀……」

他終于忍不住了,撥腿飛跑,後邊幾人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不知今天這個小二哥了什麼邪,哪來的鬼,他們怎麼看不到。

小院的屋里,周路樂的在床上直打滾。

這套陰砂陣簡直太有用了。

首先,陰煞星辰布出來,可以改變大陣里邊的力場,方才小二一連幾步邁出,都是周路將他邁出的力量引向了一邊,讓他連連吃憋,讓他懷疑了鬼打牆。

另外,陰煞陣陰氣重了還可以凝結陰靈,陰靈可以驚擾人的心神,可以腐蝕人的肉身。周路正是用陰靈嚇到小二的。

這套寶貝,周路已經可以自如操控了,他美滋滋地將陰砂陣收了起來,搖晃著推開門走出去吆喝著︰「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那幾個人還在極力為小二遮掩呢︰「沒什麼,沒什麼,方才小二哥給您抬酒席時不小心扭傷了腳,我們讓他先回去抹點藥酒去了。」

「哦,是這樣啊。」

周路還在裝模作樣呢。

修煉了那麼長時間,周路真有些餓了,坐在花樹下,幾人服侍他將桌放好,有人為他倒上酒,為人幫他收拾好碗筷。

這一桌酒菜,有四涼四熱四葷四素配雞湯大補,酒是老口窖幾十年的佳釀,旁邊還配上四鮮果四干果,周路食指大動,饕餮大嚼,風卷殘雲一般將桌上的美食掃蕩一空。

周路打著酒嗝讓那些人將桌收拾下去了,他則一步三搖地再向屋里走去,吃飽喝足了,他還要再琢磨一下,下一步要將哪件法寶重新煉了收為已用呢。

走進屋里,將門窗全都關緊,周路小心翼翼地將鷹七死之前,手里捏著的那枚圓球取了出來。

這枚圓球通體呈橢圓,前端裂開著口,就如蓮花花苞初開尚未綻放的樣,透過裂口可以看到里邊靈力隱隱,仿佛有嗤嗤的雷電之意。

這樣的圓球,鷹七手里有三十一個。

周路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不敢隨便用蠻元去激活,只是用神識一點一點侵入進去探查里邊的結構。

那個花苞一共有個瓣,皆是用韌性極強的合金煉制而成,最外面的幾層花瓣上沒有任何靈紋,也許就是為了激活後能射出去傷人的吧,最里邊的一層花瓣,刻著一道繁復的雷屬性靈紋。

周路猜測,這個圓球極有可能是一種掌心雷之類的暴炸性靈器,扔出去可以用雷傷人的。

他估計,這樣一道掌心雷打出去,就是他這樣的道蠻境恐怕都會被炸的灰頭土臉難受半天吧。

不過,外邊至少八個花瓣啊,就當暗器是不是太浪費了。在周路這樣煉器師的眼里,這樣的浪費是可恥的。

周路想了想,手指輕輕一抖,妖火悄無聲息地在指尖燃起,入玄級火焰陣紋在空白花瓣上小心翼翼地勾勒上去,足足半個時辰如履薄冰般的煉制,沒有觸動任何機關,一道入玄級陣紋完美地布在了那層花瓣之上。

這樣,在周路將這道掌心雷扔出去之後,還可以同時激活那道入玄級火焰陣紋,形成霹靂雷電的效果,讓掌心雷的力量至少可以增加三分。

然而,這還遠遠不止。

周路布下第一道陣紋之後,熟練度上漲了許多,布第二道陣紋就沒那麼費力了,緊接著第三道,第四道……

這枚圓球,掌心雷外面的花瓣上,周路足足布上了八道入玄級陣紋。

將來一旦用蠻元激活扔出去,周路都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威力了,那將頗為可怕吧。

過幾天他就要出城,他在本相城里已經呆了好幾個月了,他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了,赫連青青樹還會不會繼續對他追殺,反正,法寶多了有備無患,這些東西都是周路將來的防身利器啊。

在客棧又住了一個月,周路將三十一枚掌心雷全都重新煉制了一遍,加上那套陰砂陣,周路現在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

在這期間,周路又將幾套常規性法寶煉化了收歸已用,感覺準備的終于差不多了,周路到櫃台上結清了房錢,在掌櫃的恭送上再次踏上出城之路。

莫名山是在本相城的南方,周路住的這家客棧離南城不遠,還是上午,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周路特意罩了一件肥大點的衣服掩蓋著他的體形,他將衣領束了起來,遮擋住半邊臉,溜邊地走在街角,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穿過兩條街,前邊就是城門了,進山的獵戶,往來趕車的習賣人,遠來趕路的要進城,城有事的要出城,城門口亂哄哄的,周路小心翼翼地跟在一輛大車車後,借著大車的遮擋溜出了城門。

一條砂石古道遙遙地通向遠方,古道兩側垂柳依依,再遠處就是起伏的大山,離城門十里,古道道旁一座十里涼亭,古時有折柳送別,十里長亭依依分手的故事,可是在這座涼亭附近,除了匆匆趕路的路人,哪有什麼送別的場面。

送出十里?那種友情只有故事里才有吧。

周路走在古道上,他知道,如果赫連青青樹還在不依不饒地蹲守,那麼出城的這一路上就是最危險的了,他不敢走的快了,也不敢走的慢了,那輛大車前邊,一個壓低了帽沿的壯漢不緊不慢地揮著鞭,這輛大車可是天然掩飾啊,周路如粘皮糖一樣如影隨形地跟在大車旁邊,他眼珠骨碌碌地轉動,警惕地向道兩邊一切可能出現埋伏的地方打量著。

趕車的壯漢滿眼敵意,若有若無地向周路瞥了一眼︰「駕」,他將馬車趕的稍快了些。

若是離開這架大車,周路就等于一無遮掩地出現在別人的目標里,他感覺有些心虛,下意識地隨著大車也走快了一些。

那個趕車的壯漢瞥過的眼神可就很不善了。

「駕」,趕車壯漢又一揮鞭,馬車行駛的更快了,周路無奈,只得一溜小跑跟隨,一路跑出了幾里路遠,回頭望去,城門已經看不見了。

趕車的壯漢突然用力一拉韁繩,那輛大車一下停了下來,壯漢隨手抽出一柄腰刀跳下車徑直走向周路,怒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總是跟著我們到底意欲何為?」

周路傻眼了,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不驚動任何人,直到溜進前邊的大山,他從此就魚游深海了,哪里想到到底出現了變故。

周路急壞了,趕緊對那個壯漢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壓低聲音喊道︰「別出聲,別出聲,你走你們的,我走我的,咱井水不犯河水,別來惹我。」

周路的古怪與神秘讓那個壯漢更加警惕了,透過壓低的帽沿,壯漢眼全是殺意,他們這趟任務那麼重要,極為低調地出行,哪里想到,剛出城就被一個胖貼了上來,難道他知道我們這一趟出行的任務?

「你到底滾不滾?」

壯漢將腰刀前指,厲聲喝罵,周路急出了汗,用力搖著手連連「噓」著,「小點聲,小點聲,別給我惹事,只要走到前邊山路上,我就不跟著你們了。」

「走到山路那里?難道胖他們在那里設伏了?」

壯漢臉上的肌肉都跳了起來,走到車邊,隔著車簾低低地回了幾句,就在這時,大車前邊車簾一挑,從車一下跳下來三個道蠻境強者,身上殺機畢露,呈品字形將周路擠在間,一步一步向間的胖逼過來。

大車車簾一挑,里邊隱隱露出一個勁裝少婦模樣的臉來,那個少婦容貌頗為秀麗,只是那麼隱隱一瞥就給人一種驚艷之感,周路甚至還看到了她懷緊緊抱著一口上了鎖的小箱。

周路一下意識到,這輛大車一定有故事,用一個頂階獵人來趕車,三個道蠻境強者車相護,少婦如抱著身家性命一樣抱著一口大箱,可以讓人心生無限遐想啊。

少婦低聲喊道︰「盡快解決,別留活口,不要讓城看到。」

「是」,三個道蠻境應了一聲,同時向前一邁步,三人眼露出如看死人般的狠色,嗆地一聲三柄腰刀如三道流光****,向間的周路砍了過來。

周路這個胡悶啊。

你們有什麼背影有什麼故事干我屁事,我只不過想借你們的大車掩護一形而以,至于就犯死罪了嗎。

這下還隱藏個屁啊,就是瞎蹲伏在路邊都能看到我了吧。

周路方要有所動作自保,就在這時,十余丈外一方山坡之後,突然一道沖天的殺氣遙遙向大車罩了過來,一個又高又瘦的身影滿眼狂熱的火焰站在山坡頂上凌空一揚手,一只能量大手憑空凝結向大車抓下來。

「不好,有強敵,先護住少主……」

三個道蠻境大嘩,哪里還顧的上周路,三人飛躍起身向空那道大手迎去,三柄腰刀如流星乍射,帶著嗤嗤的殺氣斬在了半空。

三個道蠻境合力,三刀的力量合在一起有一種排山倒海般的味道,但是,空的大手太恐怖了,渾若無物地壓了下來,將三個道蠻境的刀光轟然打散,大手將三人一下從空狠狠地拍向地上。

三人倒跌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齊齊吐出一口鮮血,全都嚇傻眼了。

難道是生死境巔峰的力量?他們什麼時候惹到這樣恐怖的強者了?

大車嘩啦一聲被大手壓的粉碎,里邊的明艷少婦猶在掙扎,卻被那道如山的威壓直接壓倒在地,並坐在地上向後滑行出數丈遠,一跌摔倒在周路腳下,少婦抱著的那個箱一下摔到了一邊。

少婦眼全是絕望與淒楚。

敵人太強大了,她們竟然連一合之敵都做不到,看來她的任務到底走露了風聲,那關系到她們家族全部身家性命的箱,就這樣要露入敵人之手嗎?她這位隱藏行跡,千里迢迢跑到這里的少主,終于要被敵人抓回去嗎?

可憐她們家族無盡的期盼與等待,都在這一朝煙消雲散。

「我絕不能被他們抓到,我的清白身絕不能被那些可惡的混蛋踫到。」

美艷少婦絕望地望著空壓下的大手,順手從衣袖取出一柄鋒銳的匕首就向自己的咽喉上刺去。

「你們休想得到我。」

旁邊幾人同時驚呼︰「少主,不要啊。」

「不要,少主。」

周路根本沒注意那些人,他的眼楮牢牢地盯著天空壓下來的大手,無窮的氣勁將周圍的草木沙石沸騰拋卷,周路突然抽出腰刀,靈魂氣勁運到十成,功力也運到十足,一道如雷電撕裂夜空的刀光唰地砍了出去。

那只大手頓時如布帛般從間撕裂,嗤啦一聲,大手的能量打著旋地散去,山坡上,那個瘦高之人蠻元一頓,原地一個踉蹌方才站定,他頓時就呆住了。

地上的少婦匕首堪堪抵在咽喉上,卻一下停住了手,她和那幾個隨從全都愣在了那里。

周路的強大讓她們嚇了一大跳。

那個一掌就能將她們所有人拍死的能量大手,竟然被這個胖一刀斬裂開了?難道胖也是生死境的強者?

趕車的壯漢與三個道蠻境冷汗直流,他們嚇的渾身發抖。

他們先前還要將胖殺死呢,就憑他們哪里是這個胖的對手啊。就憑胖方才那一刀,就可以將他們殺個幾個回合吧。

可是,這樣傳說的存在,卻為什麼要猥瑣地跟在他們車旁邊一路小跑呢?

「難道是家族找來的強者暗保護我的?」美艷少婦想到這里眼眸頓時就亮了,眼全是期翼的神色,看向周路的目光充滿了激動,仿佛終于找到了依靠一樣。

她哪里知道,她們的什麼身世任務,什麼這麼重要那麼重要,關周路屁事,現在周路哪有心思理會別人什麼東西,他此刻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來,手持腰刀警惕之極地看著遠處山坡上赫連青青樹的身影。

「他媽的」,周路罵了一句,他真沒有想到,這個老東西屬烏龜的,真他媽有耐心啊。他在城都窩藏了幾個月的時間,這位太上長老竟然還堵在城門口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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