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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倌其實是在嚇唬周路,一般情況下,一百丈之內看不到冰晶線蟲,至少老倌進冰洞幾次就從來沒有看到過,只是听桑元老大描述過那種冰晶蟲的危險而以。

周路咬了咬牙低聲說道︰「不探到我的極限,我很難估計要煉制出怎樣強度的靈器來御寒,危險一點也顧不得了,你要害怕你就先退出去吧。」

「我害怕?我會害怕?」老倌又被這個胖激怒了,他沒看到過周路的真正實力,他一直以來都以為胖只是仗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兵器法寶護身,他對這個連蠻元都沒有凝聚的胖可從來沒有當作平等實力的對手看待,而胖幾次三番地羞辱他,老倌十分氣憤。

老倌憤然在前邊邁步嘀咕著︰「看誰到最後害怕,看誰到最後害怕……」

老倌咬著牙頂著奇寒再次帶頭向前走去,又走出二十多丈遠,拐過山壁轉彎,兩人突然听到一陣極輕微的沙沙聲,在靜寂的洞顯得那麼突兀。

老倌訝然霍然抬頭,就見正前方一道晶瑩的光線從很遠的地方一振翅向他沖了過來。

那條白線細長的就如一只筷,頭部仿佛能看到兩排細牙,背後四對翅膀急速振動。

老倌一下嚇了一大跳,那不正是桑元老大口描述的冰晶線蟲,他可沒有想到,這次他撞了大運能在近洞就發現這種恐怖的冰精魄,要知道一個不留神,那種冰晶線蟲鑽進蠻元防御是會讓人寒毒的。

老倌如臨大敵飛身暴退,這時他驚見周路好奇地伸出手,反而向空飛過來的冰晶線蟲抓了過去。

周路的膽大包天將老倌一下驚愣住了,就見那道白線仿佛對胖身上的火焰極為忌憚的樣,長長如筷樣的身體折了個圓弧,唰地繞周路轉了個圈繞開過去,繞著周路打著旋地飛轉,卻不敢飛進火焰的一丈之內。

周路在冰晶蟲一出現時就隱隱感覺自己的火焰能克制這種東西,這時見冰晶蟲果然在躲避著他的妖火不由的大喜,這種冰精魄秉奇寒而生,有著簡單的神識,若是用來煉器簡直可以煉出想像不到的奇寒屬性異寶。

如果用神識祭煉,甚至會將靈器煉出靈器之外的神通,而那種靈器,將成為傳說。

周路貪婪地飛身而起向冰晶線蟲抓去。

冰晶蟲身體橫甩避開。

冰晶蟲繞著周路飛了幾圈,眼見這個胖胖的怪物周身都是讓它討厭的炎熱,實在無從下口,最後無奈地向後洞展翅疾飛。

周路哪里會放過,身法如電在後邊急急追趕,把老倌看的目瞪口呆,暗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他是不敢再向里走了,胖孤身犯險老倌擔極了心,他很怕胖被更深處的危險困住,那麼他們逃離火獄就更無著落。

周路眼楮緊緊盯著那條晶瑩的飛線,追的越來越急,胖胖的身體都掠成殘影,一轉眼就追進了兩百多丈深,妖火繚繞的越來越盛,靜靜地包裹著周路讓他感覺不到外界的寒冷,但是,周路能感受到體外巨大的壓力。

他體內蠻元能量飛速流瀉,那是奇寒在消耗他妖火的火能。

周圍沙沙聲更響了,周路追出了兩百多丈之後,洞冰晶線蟲的數量也越發多了起來,如一條又一條筷飄飛在空,周路東追一陣西追一陣,飛線蟲的速度奇快,躲避靈活,明明眼看就差一點抓在手,又被那種線蟲身體一折輕巧逃離。

周路追的火大,最後驅趕著一大群飛線蟲跑到山洞深外,山洞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晶瑩的冰洞如一片璀璨迷人的星空,暗藍色點點閃爍的光點就如一天繁星。

周路眼看著那群飛線蟲全都飛到洞壁上,一條一條地鑽入一個如蜂巢一樣的冰球內。

周路有些氣喘了,明顯感覺體內的能量有些難以支撐妖火繼續燃燒下去。

如果蠻元枯竭妖火熄滅,以周路的實力,在這麼深的洞恐怕會在瞬間凍死。

周路深吸了一口氣,隨手取出在外界行軍時艾丹妮送給他的益氣藥丸納入口,勉強補充一點能量,然後焦急地從儲物戒取出一口刀,向那座表面泛著瑩瑩藍光的冰巢上用力砍去。

刀在冰巢上留下無數條細痕,一轉眼就又恢復了原樣。周路深深驚嘆,這里太冷了,冰巢凍結的速度太快,剛砍開一點就又凍上,眼看著里邊有異寶卻取不出來,周路眼珠骨碌碌地轉動,突然慢慢地將手指向冰巢上湊去。

手指上的妖火靜靜地向冰球上燒熾。

這次見效了,冰巢一點一點融開一個孔洞,里邊沒有冰晶線蟲飛出,反而流出了一股如蜂蜜一樣的東西。

周路極為奇怪,那種東西是流出來的,晶亮晶亮的,卻不是液體,竟然是一些如蛛絲一樣的絲線,眾多絲線纏雜在一起,卻能像蜂蜜一樣從冰巢緩緩流出。

周路快看呆了,知道這是一種冰寒屬性的異寶,他驚喜地從儲物戒取出一只手臂粗的玉瓶納在絲線底下,讓冰寒絲線一點一點流入玉瓶,足足灌了大半瓶,冰巢里邊才沒有繼續流出東西。

周路將臉湊過去,倒過來向冰巢探頭望了望,空空如無,那些冰晶線蟲也不知怎麼消失的。

周路更奇怪了,不知冰晶線蟲跑到哪里去了,難道是化為這些絲線了?

不過這時他再也顧不得深入探究,急急收起玉瓶飛快地向洞外掠走,洞的奇寒讓他的妖火越來越弱,他體內的能量快要不足了。

周路從深洞一口氣飛了出去,身上的壓力逐漸減輕,遠遠地再次看到那片濃霧,在濃霧,一個光頭還在那里探頭探腦地向里張望焦急地等著他呢。

那個大光頭看到他縱掠回來的身影,長吁了一口氣,遠遠地喊道︰「好小,你居然沒死在里頭?那些飛線蟲沒吃了你?」

周路滿臉疲色,輕輕一抖肩,收去妖火,與里邊相比,濃霧這里就是冷點也能忍受了,周路能听出老倌聲音的關切,他也有些感動,周路勉強笑了笑︰「乖孫,你不給爺爺養老送終,爺爺還舍不得死呢。」

周路當先向洞外走去,後邊的老倌氣的直伸脖,沖周路的背影憤憤地咬牙。

進洞之前是他打的賭,誰輸誰是孫的,這下把他自己給套里邊了。

「出來了、出來了……」

周路和老倌兩人的身影一出現在洞外,眾人呼啦一下將他們兩人圍在間。

這兩人全都凍的一臉冰霜,老倌光禿禿的大腦袋上掛的冰霜顯的腦袋更亮了,周路眉發皆白。

「里邊情況怎麼樣?」

艨朣極為關心地問道,周路有些心事重重,緩緩搖頭道︰「比想像的還冷,要想從這條通道出去,很難很難……」

眾人一時全都黯然。

老倌從後邊焦急地邁上一步,扳住了周路的肩膀問道︰「你不是會煉器嗎,煉一個護甲靈器,到里邊激活產生火能護身還不行嗎?」

能否逃離火獄,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周路身上,眾人的目光又是焦急又是火熱緊緊地盯著胖,艾丹妮擔心地狠狠攥著拳,她知道這位大師是不會讓她失望的,這個胖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能讓人驚喜。

周路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老倌,你記得我改煉的那柄火晶弩嗎?」

老倌一愣,一胡擼光禿禿的大頭愕然說道︰「記得」,他怎麼會不記的,那柄火晶弩當時可是讓他吃足了苦頭,不過他不明白胖為何要問這個。

周路又點了點頭︰「那柄弩我只發射了一次就將火晶能量耗光了,我方才在這座極寒洞,才深入了不到三百丈,里邊的奇寒就已經到了難以想像的低溫……」

老倌大大地張著嘴︰不到三百丈?他太吃驚了,這個胖竟然在里邊比桑元老大走的都遠。

周路接著說道︰「那樣恐怖的低溫,消耗起火晶能量來將會極為可怕,我保守估計,火晶護甲一套至少需要瓖嵌上幾百顆火晶石才行,而我听火疤說過,在火獄這里火晶可珍貴了,是要換食物的,各位老大都沒有太多的存貨吧?」

周路問完這句話,眾頂階老大均面面相覷,臉上露出苦色,顯然被周路問到了痛處。

老倌瘋狂地搖晃著大腦袋說道︰「媽的,缺火晶不是問題,最多讓苦役們一天多干一會,少上繳一些,終會慢慢攢夠的。」

眾人都有些默然,知道逃離火獄之路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至少有了希望不是。火疤帶路,這些人原路返回,這一路上又逐漸變的越來越熱,悶熱難當,周路熱的冒汗了,這才想起將裘皮大衣狗皮帽什麼的月兌了下去,最後熱的甚至一把將衣扣拽開半敞著胸,呼呼地喘著熱氣。

老倌沖胖嘿嘿地笑著。

從那麼冷的地方回到火池旁邊,一定極不適應。

老倌體內的冰寒功力緩緩動轉,身體自然清涼,他一點都不覺的熱,老倌還沖胖得意地挑了挑眉,看著胖拽起衣襟將滿頭的大汗擦去的狼狽樣,老倌得意極了。

他終于找到一點比這個胖強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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