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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抵死不承認

「蘇蘇,你想不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蘇沫然抿唇,腦袋微微後撤,果斷地搖頭拒絕。愛睍蓴璩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八卦!」

霍未都傻眼!

他緊抿唇角,看了她一會兒,如泄氣的皮球般,臉色很臭地坐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他垂下頭,像是和蘇沫然賭氣似地,手指飛快地揉捏著蘇玉蘭胳膊上的肌肉。

見他半天沒說話,蘇沫然感到有些奇怪,抬頭飛快地瞥了一眼。

不料,卻看到他揉搓蘇女士胳膊的動作,似乎又大又用力,不由驚叫起來。

她一把從他手中奪過蘇女士的胳膊,杏眼圓睜,噴火般瞪著他。

「你干嘛呢,四眼田雞?我媽得罪你了,干嘛揉搓得這麼用力?」

說話間,她把蘇女士的胳膊放在嘴唇邊,輕輕吹著,一邊伸手緩慢地揉捏著。

霍未都白希的臉紅了一下。

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火了。

他凝眉注視了臉上有些微薄怒的蘇沫然一會兒,嘴唇蠕動了半天,才吐出了幾個字。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此時,他郁卒得真想跑到健身房,逮著沙包,猛捶一番。

或者是找個人,在跆拳館里,好好打上一架。

原因無他,他氣自己對蘇沫然的任何事都十分上心,哪怕是一件極微小的事情,都一直記掛在心上。

反觀她,關于自己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再大的事情,就像剛剛他當著她的面,吩咐吳高梁富趙帥惡搞自己的公司,她仍然是一副興趣缺缺,他愛說不說的無所謂表情。

蘇沫然微怔,她沒有想到霍未都會給她道歉。

她抿了抿唇,咧唇淺笑了下。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一時間,病房內靜悄悄地,唯二人清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許久,霍未都臉色才稍稍和緩了些。

他偷偷掀眉打量蘇沫然,對病房里這種突然而來的沉默,顯得尤為不適應。

可是,自從看到《山花爛漫》里卡卡的第一眼,他便莫名喜歡上了她的扮演者,蘇沫然。

從那個時候起,凡她參演的每一部影視劇,哪怕只是打醬油的角色,他也都會一一買來,然後一個人坐在書房里,一遍又一遍放給自己看。

看到他最親愛的蘇蘇,在里面哭,在里面笑,或者傷心,或者難過,他也會仿佛感同身受地跟著落淚大笑,或者傷心難過。

時至今日,蘇沫然的一顰一笑,就像鐫刻在他腦海里特殊印記一般,永遠清晰如昨。

霍未都想,如果愛上一個人的結果,便是患得患失,然後瘋瘋癲癲。

那麼這兩種癥狀,在他的身上,早已經體現得淋灕盡致。

在他最親愛的蘇蘇面前,他已經卑鄙過了,那麼,他不介意,再次卑微到塵埃里。

霍未都抿了抿唇,抬頭,極其認真地看著蘇沫然,嘴角掛著一抹苦澀到心底的淺笑。

「蘇蘇,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把我與禽獸歸為一類?」

從醫院里的那一幕,到電梯里,他的每次情動而為。

他似乎都從他最親愛蘇蘇的眼里,看到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和自己為伍的兩個字︰厭惡,徹頭徹尾的厭惡。

霍未都至今還清晰地記得,他最親愛的蘇蘇在他父親辦公室里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她說,她蘇沫然生平最痛恨的,便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聾子瞎子。

她還說,對他,從此以後,最好不要讓她再見到。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見十次便揍十次。

他還清晰地記得,蘇沫然在說這一句話時,看著自己的樣子,是一副多麼深惡痛絕的厭惡,仿佛自己就是人們一直痛恨不已的四害之一。

蘇沫然沒有想到霍未都會有此一問,半天,她才緩緩扯了扯唇。

「不好意思,我從沒有那一種在心里月復誹別人的習慣!」

霍未都微眯了眯眼,仔細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確實不像在說謊。

然而,不期然地,他的腦海里又浮上了他被眾多超級蘇粉高高舉起,然後丟進護城河里的那一幕。

他的小心髒沒來由地抽搐了幾下。

霍未都心底頗不是滋味地小聲嘀咕出來。

「你雖然沒有月復誹別人的習慣,可臉上眼里全寫滿了對我的厭惡!」

蘇沫然啼笑皆非!

看著他半天,才忍不住出口為自己辯駁道。

「四眼田雞,你哪只眼看到我對你厭惡了?」

霍未都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十分肯定道。

「不要否認,蘇蘇,你敢說,你每一次看到我,腦海里第一時間對我浮上的觀感,不是厭惡,而且還是赤果果極其深惡痛絕那一種?」

而這一點,恰恰是他所最不願意承認,卻最郁悶至極的事情。

堂堂S大最負盛名年輕英俊風風度扁扁的有為大學教授,在她眼里,總是會自動歸類到與蚊子蟑螂老鼠等四害為伍的地步。

如果說出去,保準會讓人笑掉大牙。

蘇沫然見霍未都這個時候,倒起了和自己算舊帳的心思。

既然他主動提出來了,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再掖著藏著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十分爽快地說道。

「沒錯!我是厭惡你!不過,這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霍未都一直都知道,他最親愛的蘇蘇,向來說話直爽。

只是,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連小小委婉一下,也沒有。

雖然心里感到有些微不舒服,可是,他知道,她說得沒錯,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嘴上卻仍然忍不住為自己小小辯駁著。

「是我一手造成的,沒錯!但蘇蘇,你敢拍著胸脯說,會出現那樣的結果,你自己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如果不是每一次她的小嘴巴,把他刺激得體無完膚,腎上腺一再飆漲,他至于會每一次都被她刺激得失去理智,然後犯下連他自己都不想原諒自己的錯誤嗎?

原本男歡女愛是一件多麼令人愉悅的事情,結果,現在倒成了阻隔兩人的感情不能得到質的飛躍的障礙,夢魘!

听他這麼一說,蘇沫然抬眸狠剜了他幾下,咬牙切齒道。

「四眼田雞,你這得了便宜,倒賣起了乖了不是?」

馬地,他真當她好欺侮不是?

說得她跟那些賣春女似地,見了男人便忍不住發嗲發騷發浪!

話說,她蘇沫然是那號人嗎?

她雖然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多麼多麼純潔的好女人,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除了與葉子學的那一段,曾經拉過小手,彼此親吻過嘴唇,她還從來沒有和其他的男人,有過任何曖昧的行為。

當然,拍戲除外!

如果不是他霍未都,三番兩次蹭著一張厚臉皮,死乞賴臉跑到她跟前,發春!

她至于一不小心,屢次被他輕薄嗎?

霍未都見她有些微動怒,忙咧了咧唇,一臉討好地看著她。

「蘇蘇,那個啥,我嘴賤,你別放在心上!」

說著,他抬手,朝自己嘴巴上小拍了幾下。

蘇沫然沒好氣地輕「嗤」了他一聲,便不再言語。

雖然剛剛自己的話,不可否認,屬于自討沒趣,但霍未都卻不願意承認,努力了這麼多天,他在蘇沫然身上,還沒有看到關于他愛情的萌芽露出地面的一天。

對他來說,萌芽還沒發芽,對吧?

那好,他現在不介意給它撥苗助長!

他眼珠子骨碌碌轉動了幾圈,遂又開始老生常提道。

「蘇蘇,你想好了沒?」

蘇沫然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困惑。

「想好什麼?」

她不記得自己有答應過對面這廝,她要去想什麼。

霍未都苦著一張臉,十分幽怨地看著蘇沫然,暫時還不想給她直接點破。

「那個唄!」

蘇沫然一臉迷惘︰「哪個唄?」

「就那個唄!」

蘇沫然小臉有些微薄怒︰「四眼田雞,你到底在說哪個?」

霍未都隱在鏡片後的黑眸,如水的光華,頃刻,耀如夜幕下最明亮的星辰。

「蘇蘇,你當真不記得,前幾天,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蘇沫然凝眉深思。

「我答應你?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印象?」

霍未都輕嘆了一口氣,腦袋微微晃動著,睇向她的目光,這一會兒,更加幽怨了。

「你說,要對我負責!」

蘇沫然一口氣堵到嗓子眼里,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她杏眼圓睜,指著他鼻子的修長手指,氣得上下一顫一顫地。

「四眼田雞,你別胡說!你有手有腳有工作有家有車有房,我為什麼要對你負責?」

見她想要抵賴,霍未都不慌不忙地好心提醒她。

「那天,是我救了你!」

蘇沫然緊抿粉唇,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我爸救了你媽!」

蘇沫然眉頭緊鎖,粉唇索性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而且我爸是因為救你媽而亡!」

蘇沫然臉色十分難看。

她咬了咬牙,索性來一個抵死不承認。

「四眼田雞,你以上所說,誰能給你作證,證明你以上種種所言全部屬實?」

直到目前為止,關于對她那天所發生車禍的敘述,全是她從他一個人嘴里听來的版本。

真實的情形到底是什麼?

在她腦海里,只是他一面之詞的零亂拼湊。

蘇沫然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一點。

你說,她車禍了!

霍未都恰巧趕過去了,也能說得過去。

畢竟那天,她出電梯時,她們二人打了一個照面。

你說,蘇女士也恰巧過去了,也說得過去。

因為那天,發生車禍的地方,就距離她所在的那家酒店沒多遠距離。

你說,霍明哲——堂堂霍氏集團的總裁也恰巧出現在那里,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你說,附近有霍氏集團酒店之類的產業,行,說得過去,他霍大總裁去視察自家的產業。

但事實上,蘇沫然已經托人仔細打听過了。

附近非但沒有霍氏集團的產業,連小投資也沒有。

而這一點,在霍未都每一次對她的車禍敘述中,總是一筆帶過的東東。

蘇沫然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關于霍明哲恰巧出現在那里的原因,四眼田雞他為什麼要一直隱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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