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為什麼不用狼王來拼掉最後一批黑紋蟻?因為他在賭,他已經沒有多余的靈力激發其它符了,以他的速度,根本沒法追上已經消失在地平線的蟻後,所以他要賭一把,看是自己的肉身承受住了剩余黑紋蟻的自爆,還是黑紋蟻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現在他賭贏了,雖然他失去了一手,一腿,連肚皮都被炸開了花,傷痕累累,體無完膚,但是他贏了!憑借著身體的逆天恢復能力,他身上的傷口處已經開始生出肉芽,飛速的起自己殘缺的身子。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的聲音宛如晴空霹靂在他耳邊響起︰「你在干什麼?」
魏言嚇得從狼背上跌下來,由于他的身子正在飛速的修復,肉芽生長時酥酥麻麻的,掉下來倒不怎麼感覺疼。
魏言努力睜開已經被干結的鮮血封住的眼楮,眨眨眼將血痂甩落,終于看清對方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黑臉漢子,此刻已經嚇得臉色發白,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自己,魏言便笑了,苦笑,自己如此付出,最後還是失敗了麼?
喬元從湖席口循著聲音向著草原深處趕來,很遠便看了讓自己震撼異常的一幕︰一個披頭散發,滿身血污,好像在世修羅一般的男子,被一群黑色螞蟻圍攻,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血人,然而最終這個血人獰笑著爬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口處,一條條猩紅的肉芽就像肉疽一樣,張牙舞爪的舞動著。這是一副什麼樣的情形啊?喬元雖然生長在天野山中,見慣了妖獸間的慘烈拼殺,血肉橫飛的場景也見得多了,可是今天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看到喬元,魏言便好像被抽干了脊骨,軟綿綿的倒了下去,他賭贏了可是又輸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眼前這個黑臉大漢雖然已經嚇得肝膽俱裂,但是他已經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擒住自己了,魏言,已經無力掙扎了。
喬元從最初的震撼中醒過來,很快就平復心情,這個男子是誰?是不是我們要抓捕的魏言?不會,魏言能從禁制重重的聖紋洞偷出血神紋,他絕不可能是魏言。難道是我們天野山的人?還是進山采藥的人?不管了,反正他已經成這樣了,先抓起來再說。
一想通這點,喬元便梳了口氣,盡管他對魏言身上那瘋狂生長的肉芽還很恐懼,但是並不妨礙他抓捕魏言,喬元毫不猶豫低出一張符開始激發。
身後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強烈了,魏言側過頭去,一根黝黑的長繩已經在靈力中慢慢凝成,魏言苦笑一聲,收回目光。突然,眼角一顫,在他身前幾尺遠的地方有一塊黑色的「墨碳」,一群黑紋蟻緊緊的抱在龍涎香上面,死也不肯松手。
‘「這?」魏言瞬時大喜,狀若癲狂的用右手支起身子,撲到龍涎香旁邊,一手握住龍涎香,立馬甩向正在激發符的喬元。魏言真的瘋狂了,他還沒有輸!
將爬滿黑紋蟻的龍涎香甩向喬元,魏言立馬爬到狼王背上,用右手掛住狼王脖子,右腳勾住狼王背脊,虛弱的神識一動,狼王便象一只離鉉之箭,向著蟻後消失的地方而去。
龍涎香上面趴著大約上百只黑紋蟻,被魏言甩向喬元,喬元原以為魏言已是自己囊中之物,猝不及防之下只來得急將剛剛激發的黑索符擋在身前,黑紋蟻便砰砰砰的接連爆炸起來,百來只黑紋蟻同時自爆,就好像放了一串百響的鞭炮,根本沒有對喬元造成任何傷害。
待爆炸聲停止,喬元正要激發一張神行符追上去,卻駭然發現自己的雙腳被一條大青蛇給捆住了,青蛇將喬元盤起來,用冰冷的蛇信舌忝著喬元的臉頰,喬元頓時肝膽欲碎。
烈陽高掛的草地上,陽光將一個修長的倩影投射到喬元身旁,可是他不敢回過頭去看身後那人是誰,只能的問道︰「閣下是誰?我可是天野山的弟子,閣下……」
青蛇似乎被他的聲音驚著了,突然張開大嘴將他腦袋吞下,「 ︰一聲咬了下來。
青兒看都沒看喬元一眼,只是皺著眉看向魏言消失的方向︰「這個魏言,到底在搞什麼鬼?」青兒秀眉一躇,身子便好像幽靈一樣飄了出去,青兒居然知道這個早已面目全非的魏昊就是魏言,這可是連天野長老那等高手都沒有注意到的!
青蛇往青兒消失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繼續埋頭享受起自己的大餐來。
狼王在魏言的指揮下像風一樣奔跑著,帶起一絲青色的氣流,但是它畢竟不是真的妖獸,只是符凝成,跑著跑著,狼王便慢慢虛無起來,最終化為一縷青煙消散于無。
魏言狼狽的摔下來,經過這短短的時間,他肚皮上原本碗口大小的開口已經縮小到拳頭大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已經可是慢慢愈合,斷掉的手腳也已經長出一截,剛才逃跑的時候他並沒用讓狼王直接循著蟻後的方向而去,反而在草原上繞了一個圈子。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甩開喬元,自己就算找到蟻後也沒有意義,而且就算喬元沒有追上來,魏言也不相信蟻後身邊那四只拳頭大小的蟻王是擺設,憑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法對付他們。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地方把傷養好。
湖席口的小木屋中,杜武魂不守舍的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太陽已經下山了,喬元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自己要不要把這件事稟報上去?
杜武在屋中急的團團轉,最終一咬牙,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符激發,匆匆說了幾句話,符便化為一只憨態可掬的小鳥,從窗口飛了出去,這是天野山獨有的傳訊符,能將消息送到千里之內的任何地方。
半餉後,兩道劍光匆匆在湖席口小木屋降落,這兩人乃是附近另一個關口越拳口的守衛,收到傳訊立馬趕了過來,從氣息上判斷,卻是比杜武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杜武將兩人恭敬的迎進屋中,迅速將喬元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什麼自己苦勸不住,什麼喬元一意孤行,反正就是說自己英明神武,喬元剛愎自負,所以才會這樣。
听完喬元的敘述,兩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周師兄,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就是將消息傳回天野山,那邊也不可能派人過來了。」
「恩」周師兄點點頭︰「劉師弟,我看我們今晚就在這湖席口小心戒備一晚,明天天一亮就將消息傳回去。」
「周師兄盡管安排。」
兩人一唱一和,便將事情定了下來,杜武站在一旁陪著笑,連話都不敢插上一句。
明月高懸,寂靜的草原上,一塊草皮突然動了一下,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草地上鑽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尋了一個方向而去。
這個黑影就是魏言,經過一天的恢復,在他逆天靛質之下,身體已經完好如初!靈身體的靈力也已經恢復巔峰,而且魏言驚喜的在他的血肉里面發現了一只黑紋蟻,這個黑紋蟻被自己捉住後,居然不自爆了!現在魏言就跟在這只黑紋蟻後面,他相信,它一定會帶自己找到蟻後。
果然,這只黑蟻帶著魏言爬了半個多小時,就在一個草堆中找到了蟻後和四只蟻王,看來蟻後也傷的很重,根本沒辦法逃得太遠。
黑蟻爬向蟻後,直接被一只蟻王一口吞入月復中。
魏言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再次激發一張符招出一只狼王,這種單體攻擊的符他能同時使用五次,大範圍的符像是冰雨符,火鳥符憑他體內的靈力卻只能勉強激發三張。
狼王在魏言的控制下狠狠撲向蟻後,四只蟻王立馬如臨大敵,正對著青狼的那只蟻王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然後撲向狼王。蟻王並沒用直接引爆自己,兩只觸角飛快的在空中探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球便在他兩根觸角間形成。
狼王張嘴吐出一個風團,蟻王也拋出自己的黑球,很快便被卷入風團之中,頓時風團之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青色風團呼呼轉著,居然被指甲蓋大小的黑球給炸碎了!
魏言眉梢一動,蟻王的厲害還在他預料之上。
轉眼,狼王和蟻王就接上火了。狼王前腳一揮,爪上寒光泛起,拍在蟻王身上,自己將蟻王給拍飛。這時另外三個黑球悄無聲息的砸到狼王身上,「轟」「轟」「轟」三聲巨響在牛犢大小的狼王身上炸開,饒是狼王體形龐大,還是被狂暴的氣流給掀翻在地。
魏言看在眼里,看來蟻王雖然厲害,靠的也是那黑球,體形畢竟太小。頓時魏言心中就有了注意,接連激發三張符,再次化為三頭狼王,這些符還是當初在乘風商會的時候乘古幫他準備的,這人為了拍自己馬屁,準備得可真是充足。
四只威風凜凜的狼王對象四只蟻王,很快便將蟻王給拍飛了,同時狼王身上不是冒出一陣青煙,很快四個戰場就越離越遠了。
魏言快步來到蟻後身前,蟻後大小象一只肥碩的兔子,一根肉絲勉強連接著她的兩段身子,看到魏言靠近,蟻後顯然也感覺到危險的來臨,掙扎著想要逃跑,魏言大吃一驚,連忙將蟻後按住,也顧不得蟻後有什麼危險了,她要是不小心把自己扯成兩段,魏言就要哭都哭不出來了。
蟻後在魏言手中十分不安的扭著身子,還在微微,魏言用手輕輕拂著,想讓蟻後安靜下來。突然,魏言感覺右手手掌一濕,頓時火辣辣帝起來,連忙將手抽出來一看,只見手心一團黃澤正慢慢滲入他的手心,經脈吸收了黃色液體,頓時繃緊起來,勒的魏言整個身子都隱隱作痛。
魏言真要發火,忽然腦海中憑空伸出一種感覺,有點好奇,害怕,更多的是一種臨時時的焦急與不安,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魏言立馬反應過來,那個憑空多出來的思維是蟻後的思維,蟻後就這樣認主了?
魏言不禁唏噓不已,黑紋蟻子民為了保護蟻後舍生忘死,奮不顧身,就是魏言看了都感動不已,心生惻隱,沒想到蟻後居然如此膽小怕死,真是辜負了整個蟻群的犧牲,這樣一想,唯一得到蟻後的喜悅便降了下來,反而有了一種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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