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祝源一番交談,七月得知天游子的住所,便沒多做停留,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天玄宮內,不少人都是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他頓時心有疑惑,為什麼自己像被看怪物一樣。
也沒多做計較,徑直朝著祝源所說的地方走去。
早晨奠玄宮被朝陽籠罩,吹來一股涼爽的晨風,沁人心脾,令人全身舒暢。
即使如此,七月的心情卻是凝重,想起天游子要他做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可是差點要了自己的命,想來第二件事怕也是不易。
沒過一會兒,便是來到離天玄宮主殿不遠的一處山峰,那山峰並不算高,里面有著茂密的竹林,一條由石塊堆砌著的山路盤旋而上。
很奇怪,在這片山中,除了竹子和一些雜草,沒有別人植物,仿佛是被人修剪過一般。
七月沒有飛行,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在石道上,感受著竹林的靜謐。
然而,沒走多遠,便听見一陣簌簌的聲響,七月屏氣凝神,將內氣灌注在雙耳,才發覺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在修剪竹林,他加快腳步,朝著那聲響走去。
只見一個滿頭白發,布衣老頭正在那拿著一把鐮刀修剪竹枝,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麼,頭微微往後一轉,頓時露出驚異的表情。
「你你是人是鬼?」
那老頭看見七月的第一句話,也是他自己大吃一驚,什麼叫是人是鬼?
「老丈何出此言?」
七月疑惑的看著那老頭,眸子中涌動著異樣的神采。
「你是誰?」
听到七月說出這話,老頭頓時露出嚴肅的表情問向七月。
「晚輩是天玄宮的弟子夢天,掌門讓我來找他。」
七月頓時一愣,這老頭怎麼古里古怪的。
老頭捋了捋胡須,似是贊賞的打量著七月,一邊打量還一邊點了點頭,道︰「你就是那個要拜師天游子的夢天?」
七月更是驚訝,想這天玄宮竟然還有直呼天游子名諱的人存在,原本還以為這只不過是天玄宮的一個雜役,這樣看來,怕不是那麼簡單。
「是的。」七月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眼眸之中流動著疑惑。
「嗯,不錯,那老東西快有二十年沒有收徒了吧,沒想到倒為你開了次先河。」老頭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鐮刀放下,從腰間取出一個葫蘆,用手打開便開始喝。
竟然是叫天游子用「老東西」這個名諱!七月心中一驚,這老頭絕不簡單,然而七月感受那老人氣息之時,卻發現,沒有一絲的真氣波動。
而那老頭在七月感受那氣息之時,眉頭卻是微微一凜,眼珠卻是微微斜瞭,看向七月,嘴角浮出一絲莫名的笑容。
「別感受了,那人丹田已經毀損,沒有真氣波動。」
正在這時,落羽卻是提醒道七月,淡淡的語氣,沒有一絲修飾。
听得這話,七月頓時一愣,這老頭竟然已經是丹田毀損,然而卻是以那種方式稱呼天游子,他跟天游子到底是什麼關系?
七月心中顯得有些詫異,卻也沒有多與這老頭糾纏,朝著老頭微微作揖,恭敬地道︰「晚輩還要去找掌門,就不打擾前輩了。」
說完便是準備回到那石階路上,然而就在那轉頭的一瞬間,七月驚呆了,那原本的石階路卻是莫名的消失了。
七月三步化作兩步,朝著那原先石階路的方向跑去,仔細審視著四周,卻是發現跟原先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此刻的他,顯得有些慌亂,心中疑惑著眼前的詭異。
「原來是陣法,那老頭果然是不簡單啊。」
就在這時,那手臂之間微微跳動,落羽的聲音映入七月的腦海,那語氣顯得有些驚異。
七月听得這話,連忙轉身朝著老頭的方向看去,卻是那人也是沒了影,而且後者所在那個地方也是與之前大不相同。
「老丈,為何困我?」
七月仰望天空,疑惑著低吼道。
「只不過是替那老頭考驗考驗你,若是午時還上不了山,這大陣自然會消失,你也下山去吧。」
一道古老的聲音在竹林中回響,那淡淡的語氣讓七月心頭一怵。
「你是誰?!」
七月朗聲問道。
「我是誰?哈哈哈哈一朝不得志,終身我逍遙。哈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在竹林間回蕩,最後消失。
「真是個怪老頭!」七月搖了搖頭,喃喃自語。旋即查看著四周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哼,還想困我到午時。」
頓時間,一股濃烈的真氣波動在七月體內翻涌,緩緩地匯聚在足尖,一道青色的光芒陡然在那腳底出現,形如蓮花。
「直接飛上去,不就行了?」
攜帶著一絲不屑的語氣,七月驟然躍起,朝著那竹林之外奠空飛去。
青色落下,一道青色的光影沖天而起。
「嘖嘖,身法倒是不錯,不過想要逃出我這大陣,可沒那麼簡單。」
一道蒼老的身影平躺在一棵翠竹之上,那翠竹被那身形壓著,也是有些耷拉,威風拂過,形如一個天然的搖椅。老人掂量著葫蘆,咽下一口,饒有興致的道。
仿佛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七月沖上天空,頓時嘴角也是扯笑著,看著底下的竹林,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怪老頭!」
然而就在七月松下那一口氣時,眉頭卻是緩緩地皺了下來,頓時之間只是看到一片白蒙蒙的大霧,完全看不清楚任何的視野。
他一頓無頭的亂飛,卻是無果,然而已經是滿頭大汗。
「別亂沖了,既然是陣,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還是好好回到竹林找陣眼吧。」
落羽看到七月闖了半天沒有結果,也是叫住七月。
七月心中暗罵那老頭,然而卻也是快速掠下。
「哼,現在知道下來了。」
竹樹上的老頭,洋洋得意,眼楮微微閉著,打了一個哈欠,道︰「還是容老夫先睡上一覺吧。」
竹林之中,七月冷靜的觀察著四周,那周圍的場景變幻莫測,一會兒一個樣。
這讓七月很是頭疼,原本就沒接觸過什麼陣法之類的東西,現在又要解陣!
「怎麼辦?」七月此刻也是沒招了,只能問落羽了。
落羽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現在連這陣法是如何變幻都是不知,又如何解陣?」
七月听完,眉頭低沉,在天空飛旋了好幾個來回,也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到午時卻也只有兩個時辰不到了。
「有了!」
突然,七月眼前一亮,一聲驚呼,縱身躍起,掌上真氣波動,形成一柄銀色的手刀,陡然揮下,將一棵竹子懶腰斬斷。
「你要干嘛?」落羽頓時露出驚異的神色。
「做一個標記,不就知道他運行的軌跡了嗎?」
七月喃喃一笑,旋即就地盤坐,眼楮緊閉。
一棵竹子被斬斷,那老頭頓時驚呼而起,看著那被砍斷的竹子,心如刀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目光中透出一絲冷冽,旋即身形陡然掠下。
呼呼
幾聲破風之響,那道蒼老的身形陡然出現在七月前邊。
七月察覺到異動,眼楮也是睜開。
卻是發現那老頭還是原來那個老頭,只是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了,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七月,語氣中攜帶著一絲森冷的道︰「誰允許你砍竹子的?」
「我」
「哼,原本只是想困你到午時,現在看來,到午時解不了陣,我也不會給你解陣的。」
正當七月想解釋些什麼,那老頭冷冷的話語卻是將七月打斷。
七月也是尷尬萬分,沒想到砍個竹子還把老頭給惹怒了,心中一陣好笑又好氣,而那老頭說完卻是沒了影。
七月看著那徒然消失的人影,心中也是一陣疑惑,一個沒有丹田的人,竟然能修煉成這樣,真是不簡單啊!
「別想了,那老頭是個陣法師,在自己的大陣里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落羽仿佛是讀懂了七月的心一般,旋即提醒著七月。
听這麼一說,七月自然也是明白了,雖然心中驚訝陣法師的強大,但眼下可不是驚訝的時候,旋即繼續閉上眼,感受著變幻的軌跡。
半晌之後,七月才緩緩睜開眼,疑惑的喃喃自語著︰「原來是一個北斗七星的軌跡,猜得不錯的話,陣眼應該就在這條軌跡上吧。」
旋即身形一動,朝著那條軌道走去,仔細的打量著四周。
「不用看了,這里有七棵竹子是不會變幻的,陣眼應該就是那個,砍掉就可以了。」
落羽此刻也是叫住七月,一道紫色的力量也是自七月的手臂掠出,將七棵竹子懶腰斬斷。
不遠處的老頭看著那七棵竹子倒地,氣得吐血,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拳頭緊緊握著,目光死死地將七月鎖住。
隨著那幾棵竹子倒地,那原本變幻莫測的竹林又恢復了原樣,一條石子大道出現七月的面前。
七月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太陽,到了午時可只有半刻鐘不到。
現在的他,可沒有什麼閑情逸致再走什麼石階小道,旋即腳下化作一道清影,消失在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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