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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之上,張寒繼續前進。

清晨山里空氣格外清新,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片淡然。

剛才遇到的小插曲,已然被張寒拋在腦後了。

前一世,那些人,帶給自己什麼傷痛,自己一點點都記著。

這一世,若是不來打擾,自然相安無事。

但若是與前世一樣,那麼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對于這些人,張寒可沒有一點的憐憫。

前世自己飽受迫害,受盡屈辱,這些人,卻是冷眼旁觀,大聲取笑,更有甚者,還落井下石。

他們,可曾有過一絲憐憫,可曾有過一絲同情?

沒有!完全沒有!

有了前一世的經歷,對于一些人,一些事,張寒突然看的淡然,豁達起來。

半個時辰後,前方地勢漸漸變得平坦,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視線中。

「南山道觀。」

但看到那一座建築之後,張寒眼前一亮,浮現出幾分喜色。

蒼翠,竹海起伏,在那深處,竹海邊上,一座道觀若隱若現。

正是張寒此行目標所在,南山道觀。

青煙裊裊,籠罩在道觀上空,一縷炊煙升起,為這死寂的山林增添幾分活氣。雖是清晨,但已有不少香客前來,自山路延伸向道觀。

看著這熟悉的道觀,張寒心中百感交集,當下快速前進,朝著道觀走去。

隨著眾多香客前進,耳旁開始響起晨鐘陣陣,悠遠回蕩。迎面襲來陣陣清香,透過門口可以看到有眾多香客跪伏在那里虔誠求拜。

張寒跨步而入,大門之內,耳邊鐘聲更加響亮,仿佛洗滌了心靈,淨化了靈魂。

隨著陣陣鐘聲,整個人都開始變得安詳,寧靜。

腦海之中,所有的紛亂,爭斗,戾氣,好像完全消失。

留下的,只有一片淡然,祥和,寧靜。

行至殿前,隨著大片香客,張寒跨步進去。

大殿正中心,是一座道尊神像,面帶微笑,慈眉善目,一眼看去心中都寧靜了下來。

在道尊神像一旁,站著一名鶴發童顏的老道,面帶微笑地看著來往香客,正是南山道觀的觀主,南山道人。

在他旁邊,有幾名道童正在忙碌,一**香客捧著香,來到道尊神像前虔誠的叩拜,說出自己的心願,希望道尊能給予實現。

張寒環視一圈,來到一名身著道袍的道童前,領了三根清香,來到道尊神像前,同樣是虔誠地跪拜三次,最後將三根清香插進前面的香爐中。

「道長,神像落塵,怕有三遂沒有清理了吧?」張寒緩緩起身,看著一旁面帶微笑的南山道人,開口說道。

如果,一切屬實的話,那麼的目標,便在這神像後面,這也是張寒起這個話頭的目的。

听到張寒的話,南山道人臉上也有些無奈,緩緩嘆息一聲︰「觀內人手緊缺,五天為神像拂塵一次。」

「雖然這麼做對道尊不敬,但也實屬無奈之舉。」

張寒微微頷首,南山道人雖然一直主管南山道觀,平日里更是不顯山露水,但他的實力卻相當恐怖,乃是前輩高人。

張寒一點點的回想起來,想到前世南山道人的實力,心中也震驚萬分。

眼前這名鶴發童顏的老道,實力可是相當恐怖。

「在下願捐三百兩黃金,為道尊披袍。」

「盡點綿薄之力,萬望道長不要推遲。」

一邊說著,一邊自懷里掏出三張金票,遞給南山道人。

南山道人微微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名少年。南山道觀平日里往來香客無數,大多都會捐一些錢財,但都是少量的,像這樣一下子捐出三百兩白銀的,卻相當少見。

「施主恩情,貧道領了。」

「道心,道靜,你們二人來給道尊披袍。」

南山道人一喝,立馬便有兩名道童過來,轉向後院,去取神袍。

「道長,今日便讓我來披袍吧!」

看著兩名道童消失的身影,張寒淡淡然開口。

今日所來,便是為此。

「也好。」南山道人略微點頭,「那便有勞施主了。」

待兩名道童取來神袍,張寒伸手接過,朝著神像走去。

抬眼望著高達一丈的神像,張寒臉上浮現出喜色,繼而仔細地清理著神像上灑落的灰塵。

嘩啦……

寬大的神袍展開,如漫天帷幕降落,隨著張寒手一抖,神袍便已經披在神像背後。

「接下來……」

這時候,張寒的呼吸都開始變的有些粗重起來,一邊將神袍固定,一邊緩緩尋找,到來到神像背後的腳下位置的時候,張寒停住了腳步。

高大的神像,是由金玄木制成,這時候,張寒的呼吸都開始略微有些變化起來。

手掌一翻,一把匕首就出現在張寒手中,借著神袍的遮擋,張寒在神像背後,開始刮下一點點木屑。

神像的金玄木,已經與普通的金玄木有些不同。經過無數善男信女的祭拜,這神像已經具備了靈性。而這些刮下來的木屑,也是神像的一部分。

金木水火土五行小武相的其中一個,木行武相,便是在此。

木行武相,可以增加體內的真氣流速,增加三層真氣。

金木水火土五行小武相各有妙用,但是他們真正的用處,卻是湊在一起,化生乾坤,可以提升修煉者身體潛質!

只要自己得到金木水火土五行小武相,就可以修煉父親留下的傲龍武相。

木屑刮下約莫有一捧手左右,張寒拿出一個錦囊將木屑都裝進去,做完這一切之後這才慢慢退出,落在大殿之中。

「施主功德無量,必有福報。」

「若有什麼解不開的惑,都可以來南山道觀找貧道。」

南山道人做了一輯,對著張寒開口說道。

張寒聞言心中一暖,臉色微微有些變化起來。

有解不開的迷惑,可以直接來找他。尋常人听到這一句話,恐怕只會當作一句客套,但張寒不同。

南山道人看著只是普通的一個道人,但是有著重生經驗的張寒可是知道,此人乃是長生真人,隱居在此,整個寧國,如此強者,也不過三五人!

若是能得到他的指點,那自己在修煉一途上,能夠少走許多彎路。

「多謝道長!」張寒恭敬深深一躬,大禮參拜,然後說道。

繼而,張寒轉身走出了大殿。

得到神像的木屑,讓張寒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一切是真的,那叔叔就會奪取父親的遺產,怎麼辦?

先下手為強,殺了他!

只有殺掉那個唯一有資格繼承父親武相的**,才能阻止他們借由這一點,瓜分掉父親的所有遺產。

「他現在是武相境第三重,正面對抗,我根本不是對手。」

「到現在我才肉身境第三重,沒有任何機會。」

「正面對抗不行,那只能側面,想其他的辦法殺掉他,永絕後患。」

張寒走出南山道觀,看著道觀外面,那隨風飄舞的鮮花,臉上漸漸浮現出幾分笑意。

緩步上前,隨手摘下飄落的花絮,張寒呢喃低語。

「誰能知道,飄絮花,加上請神茶,就是斷魂湯?」

「或許,只有他們了。」

配置一種毒藥,當父親的武相被他奪去,煉化武相的時候,讓他走火入魔,當場死亡。

這樣武相已經被激活,必須有人加載,族中其他人根本繼承不了,只有我可以,就可以獲得這個武相繼承權!

看著漫天飄落的花絮,張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一個想法也在腦中漸漸成形。

先隱忍,配置毒藥,**如果來奪取,那便讓給他,等他煉化武相的時候,我再出手。

這樣,完全不露痕跡,而且我也能順理成章的得到武相。

「**,**,這一世,我張寒,必定不會讓你如願。」

手里輕輕摩挲著飄絮花,想到了這個解決方法之後,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恍然間,張寒抬頭,漫天飄絮花灑落,在一顆樹底下,一個人影張寒視線之中,臉帶笑意的看著他。

「道靈,李道靈!」

「我的好友,好兄弟,果然,果然在這……」

「沒錯了,沒錯了……」

張寒身體在隱隱,聲音都開始有幾分震顫。

「呼……」

突然間,張寒快步上前,雙手一把抓住李道靈的雙肩,死死的握住。

「兄弟,終于又看到你了。」

前世,家族中所有人都貪婪父親給自己留下的財富,個個都處心積慮的想把自己除掉。

苦難一生,蹉跎歲月數十載,留下的,都是與人爭斗,勾心斗角,但最終卻還是只得含恨而去。但卻有一人,是張寒一聲的好友,好兄弟。

便是眼前這人,李道靈。

李道靈是被南山道人收養的一個孤兒,還是南山道人賜下的名字。前世自己出走張家,被數十名高手攔截,還是李道靈出手相救的。

可惜,蒼天無眼,在很久以後,當自己再回來,李道靈卻已經被張家人所殺。

看著前世保護自己一世,已經逝去的兄弟,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張寒整個人怔住。

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自己真的重生了。

「喂,張寒,你干嘛!怎麼突然變得婆婆媽媽了。」就在張寒思緒飄飛,欣喜若狂的時候,李道靈卻一把把張寒推開,不滿的喝道。

張寒後退幾步,也不生氣,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就在這時,前方響起一陣嬉鬧,陣陣清脆悅耳的響聲傳來,張寒循聲望去,只見一大群少年少女自山下走來。

「葉天靈,張東明……」

「還有,張雨倩!」

在半山腰上遇到的那幾人,同樣來到這里,人群又多了幾名,原先遇到的張雨倩,赫然也在其中。

「喲,這不是張寒嘛。」

「速度倒是挺快的。」

「……」

眾人還沒近前,聲音卻已經傳來,一陣陣戲謔的笑聲隨之傳開。

對于眾人的話,張寒沖耳,面無表情。只是當他的目光掃過人群,落在當中的兩人之後,眼中閃過一分寒芒。

葉天靈,張雨倩。

現在,葉天靈恐怕已經在追求她了吧,不過礙于我父親的武相還沒到手。所以,張雨倩也還有些收斂,還沒答應。

視線掃過,感受著葉天靈眼神中的濃濃敵意,張寒心中恍然。現在,自己恐怕已經被葉天靈當作情敵了吧,畢竟,是礙于自己,他們現在也不敢公開。

看到張寒,張雨倩這次憚度卻大不相同,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跟之前那甜甜的一句張寒哥哥,判若兩人。

甚至,在她的眼中,還流露出幾分厭惡,雖然在極力掩蓋,但還是絲毫不差地落在張寒眼中。

看著那種熟悉的目光,在張雨倩的美眸之中一閃即逝,張寒心中一寒,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恐怕,面前的這個女人,從頭到尾,至始至終,在她的心里,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吧!

「好兄弟,今天被人打攪,壞了興致。」

「咱們胳再聚。」

張寒輕拍李道靈的肩膀,根本沒看葉天靈幾人一眼,大步朝著山下走去。

張寒的這個反應,讓那幾名張家弟子一愣,繼而卻紛紛開始大笑起來,朝著道觀內走去。

在人群之中,一雙美眸盯著張寒遠去的背影。

隱隱間有種感覺,前面的這名少年,變了,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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