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蘇兆南,今日你來了,便走不了。)蘇兆南雖然不是很甘願,也有很多的擔憂,但還是帶兵離開了。
走之前,蘇兆南不忘丟下狠話。
「你們要是敢傷及我家小姐,我蘇兆南定是平了這里。」
寧司辰,這些帳,早晚一一和你算清。和寧司辰之間的恩怨,要不是你死我亡,怕是很難化解了。
舒輕月看著舒家軍離開,臉色不免一沉,日後將有一段很長,也很艱難的路要走。
如今,舒府無人掌事,寧氏姐弟權勢日漲,已是敵強我弱。非常時刻,必須要忍,避其鋒芒,等時機成熟後再作為。舒輕月是有擔心,尤其是蘇兆南,單陽城的時候,舒輕月便看出他對寧司辰有些芥蒂。切勿,不可沖動行事。
還要找個機會,給舒府傳個話才行。
那邊,舒家軍已經走遠了,一旁的葉向全卻是惱怒得很,可上有張榮錚,他也是無可奈何。
至于寧司辰,雖面,對府外發生的一切,卻是看得一清二楚。舒輕月猜不透他的同時,他對她也多了份質疑。她,當真只是一個任性妄為、不知輕重的千金小姐?又或者在那副柔顏下,還藏著不為外人所知的東西?
而就在離寧府最近的弘暉酒樓,二樓的一扇窗子正對著寧府的正門,有人一直在背後看著舒寧兩府的鬧劇。
權術里,從來都是處處鋪滿了算計。誰走錯一步,皆有可能滿盤皆輸。
廂房里,有一個身穿錦服男人,衣冠楚楚,不是一般人,還有一個隨從。
「大人,接下去怎麼做?」隨從小心的問錦服男人。
從廂房的窗戶往外看去,寧府門口,雙方的軍隊均已撤去,唯有幾個家僕在清掃地上的血跡。錦服男人轉動手里的玉石,想息事寧人,不可能。
「去擬個折子,把這事上奏朝廷。」錦服男人的視線還停留在寧府門口。
「奏折上要怎麼寫?」隨從再問。
「舒家軍和寧司辰身為朝廷重臣,無視朝廷綱紀,公然斗毆,擾亂皇城治安,使得民心不穩。按律法,當重處。」錦服男人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寧府,舒輕月一起回到了府里。
「我要見寧元帥。」舒輕月走在張榮錚的身邊,說到「元帥」二字,明顯比其他字要拗口。短時間內,她還很難接受她父親的元帥之位被人取代了。
書房里,寧司辰異常鎮定。
也是他,發生這麼大的事,還能如此從容不迫,還有閑情看兵書。
寧司辰……
雖然,單陽城的的最後一戰,舒晟軒陣亡,舒家軍也犧牲了那麼多士兵,但不得不承認,寧司辰謀略過人。
他,若為敵,絕對是個比以往的敵人,都要強勁的對手。
舒輕月進到書房,寧司辰放下手里的書,抬頭看向她。她的眼,她的表情,又回到了最初見到的堅韌,更是又沉穩了些。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她。
舒輕月也同是看向寧司辰,越看他,便越看不透他。
他的眼楮猶如夜間奠空,很深邃,又深藏不露。
無疑,令人生畏。
「舒府的人只是擔心我,還請寧元帥不要追究此事。」雖然寧司辰呆在書房里,但舒輕月能肯定,他一定知道府外發生的一切。所以,她也不多做說明,直接道明來見他的目的。「寧府造成的損失,舒府會全部承擔。而舒府,也會記得寧元帥這個人情。」
這件事,舒府過于沖動,但還是有商量的余地。寧司辰本是敵國人,又當上元帥不久,軍心不穩,若此時和舒家軍大動干戈,只能是兩敗俱傷,而宜其他看熱鬧的人。想必,寧司辰心中也清楚。
舒輕月不是求,而是用的商量的口吻,倒是令寧司辰不由得換了種更為認真的眼神看向她。
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的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和他商量,這個女人,確實很不一般。
「朝廷有律法,違法者,自當要懲處。」寧司辰沒有松口。「我會向皇上如實說明這件事。」
舒輕月不言,頭往下低沉。
「寧元帥說過,我想留下,便可以留在這里。」。沉默了一陣,舒輕月才再度說道。
「你想留下,可以呆在寧府。」寧司辰眼眸深沉,他直視著舒輕月,似想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他和她,可以說是敵我立場,留在敵里,她究竟有什麼企圖?單純的只是想要找個地方逃避現實嗎?天大地大,為何執意要留在這里?
沒有再多余的對話,舒輕月轉身出了書房。
紙包不住火,尤其在這種政權動蕩的時期,舒家軍逼迫闖寧府的事,很快便傳了出去。晌午的時候,宮里傳來口諭,宣寧司辰入宮。
是因為兩軍起沖突一事?舒輕月遠遠見著寧司辰換了身朝服,而後出了府。
她握手踱步在園子里,上午書房里,她和寧司辰是那麼說,可她心里沒有底,也不知寧司辰會不會借題發揮重傷舒府。
舒府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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