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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凌亂

「我要見他。《》」舒輕月垂下眼簾,像是在思忖著什麼,好一會後才說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寧司辰。

听舒輕月說要見寧司辰,霍宣陽眼里的光芒更冷。

「你以為你是誰,想見便見。別以為司辰把你帶回府,便是對你特別,也不瞧瞧你這相貌,配嗎?」在容貌上,霍宣陽有絕對的優勢,她很是瞧不上舒輕月。繼而又補充道。「司辰已經出門去了,不過,出門前一句也沒提到你,怕是一個晚上早忘了。」

霍宣陽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訴舒輕月,寧司辰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出去了?

把她強行帶到這里,又丟之不管,不聞不問?

舒輕月听進去了霍宣陽最後那句話,不過,和霍宣陽在意的點卻不同。

霍宣陽是要舒輕月知難而退,舒輕月則在揣摩寧司辰的意圖。

想到那個男人,舒輕月還是和之前一樣,猜不透。

霍宣陽走後,舒輕月也出了房間。她是舒府的人,而這里是寧府,新的元帥府,就算霍宣陽不逼她走,她也不會呆在這里。

舒輕月還記得出府的路,從東園出去,路上遇到幾個丫鬟,還有一隊士兵,也不和她打招呼,也不過問于她,更沒人來阻攔她的行動。♀就好像有人下了令,給她放行一般。是霍宣陽?舒輕月也不去想那麼多,很順利的,她來到了大門。

大門守衛的士兵,也是站在那里,並不阻擾舒輕月。

門外的街道上,時有人走過,偶爾,還有幾人會張望著往寧府里看。

一步,跨出那一步,便可走出寧府。

可是……

她卻是站在門檻的後面,久久的站著,始終沒有跨出去。

她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沒有勇氣,去面對外面的世界。

常言道,事事難料,對舒輕月而言,也是事事無法預計。

在此之前,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有一天,會逃避在寧府。

寧府……

舒輕月臉龐上抹過幾分惆悵,有傷痛,也有無可奈何,最終,她又轉回了身,沿原路返回了東園。

而就在舒輕月離開大門的同時,一個人從旁邊的大樹後走出。至她從東園走出起,便有人跟著她,她在寧府的一舉一動,全被人監視著。

回東園後,舒輕月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就像那時在舒府一樣,一步也不出。

一個上午過去,下午也過去了,一整天,寧司辰都沒出現過。

不過,舒輕月的留下,寧府避不開的,會有一場風雲涌動。

又或是,所有的劫數,一早便注定了。

晚上,書房,寧司辰面窗而立,張榮錚站在他後面。

「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寧司辰沒有轉過身,問張榮錚。

「舒輕月失蹤的這一個月,一直呆在樂蜀巷,沒日沒夜的賭。」張榮錚說道。誰能想到,堂堂的帥府千金會混跡在賭坊,也是這樣,就連舒府的人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還有呢?」寧司辰再問,生硬的聲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她第一家去的是方正賭坊,逢賭必贏,一個晚上就贏了十萬兩銀子,莊家是樂蜀巷出了名的惡霸,自然是容不得她。于是,私下派了人,不過,幾次都沒有得手,就連派出去的人武功都給廢了,還帶回了話,要敢動舒輕月一根頭發,日後這屏城就沒他的地了。之後的幾家賭坊,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到後面,也沒人再敢對舒輕月出手。輸不起的,也最多是請她走。」張榮錚再道。「她也真是厲害,光靠運氣就整整贏了一個月,說出去都不太可能有人信。這落到哪個賭坊,也賠不起。」

張榮錚最後不免感嘆了一句。

運氣嗎?

寧司辰想起如意賭坊,賭桌前,舒輕月那張失色的臉。

她究竟是有運氣,還是沒有運氣?

「有人在保護她。」寧司辰回歸到正題上,這才是他要張榮錚去查的。

賭坊這種地方,歷來坐莊的才是狠角,容得賭徒輸錢,容不得他們贏錢,就和昨天寧飛雪派人來,要他去處理掉舒輕月一樣。舒輕月能縱橫賭坊,贏遍八方而安然無事,這背後,定當還有文章。

有人,在保護她。

舒府的人?不可能,寧司辰一直派人盯著舒府的動靜,這一個月來,舒府的人都在四處找她,也不會任她去賭坊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

那又會是誰?

要說,有人一直保護著舒輕月,他硬帶她來寧府,為何沒有人來阻止?難道不怕,他加害于她?

拋開那些莫名的情緒,冷靜下來,舒輕月,舒府,這里面,還是存在很多復雜的厲害關系。

立場不同,那麼,所有的事也不會只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這一天,她都做了什麼?」寧司辰問。

「公主去找過她,應該是逼她離開。舒輕月已經到了大門口,可是,又回了東園。」張榮錚照實說道。

「沒走?」寧司辰像是有些驚訝。

一早他就交代下去,舒輕月在府里一切出入自由,他有給她離開的機會。

把她帶回來,已經是沖動了,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明白當時的自己為何會那麼做,根本就不是他的行事作風。然後呢?真要把她留在府里?

寧司辰意外的是,舒輕月竟然沒有走。

「元帥,真要把舒輕月留在府里?」張榮錚問道。

這是個問題。

「繼續盯著舒輕月。」寧司辰說道。

「可她的身份。」張榮錚猜不出寧司辰在想什麼,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把舒輕月留下,寧府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太平。

張榮錚已經能看到,一場風雨即將來襲了。

「下去吧。」寧司辰獨自一人呆在了書房。

夜風習習,絲絲的寒意滲透其中,今年的冬天,過分的寒冷。

東園,舒輕月睡的那間房窗戶開著,風掃過,把窗子搖的幾呀幾呀的響。她側躺在床上,沒有合眼,就一直盯著窗外,即使,外面除了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翌日

舒輕月見到了寧司辰。

是他過到東園來找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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