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河里泡了很久,確定男人真的走了以後,舒輕月才上了岸。她也不去想男人為什麼就這麼走了,神思慌亂,穿上衣服匆匆的回軍營。前面就是軍營了,舒輕月才想起岳容飛,男人突然冒出,容飛哪去了?
軍營有士兵巡邏,舒輕月混不進去,她又擔心男人會去而復返,也沒回河流那,就在軍營附近找了個隱蔽而又視野開闊的地方,等岳容飛。容飛不會把她丟在那,一定是有什麼事走開了,到時,還會找她的。
等了約半個時辰,岳容飛從河那邊跑過來,四處張望,像是在急著找什麼。
「容飛。」待他近了,舒輕月輕聲叫住了他。
「小姐、我那個。」岳容飛尋著馬蹄聲追出了十幾里,後面還是追丟了,想起舒輕月還在河邊,又急沖沖的折返回來,可河邊不見舒輕月,河上游和下游也找過了,還是不見她,又找了很久,想她是不是洗完找不到他,于是自己回軍營了。好在舒輕月沒事,岳容飛才算安了心。
「容飛,我。」剛才在河邊發生的事,舒輕月也不知要怎麼說。
「小姐,出了什麼事?」岳容飛這才察覺到舒輕月的神色有些不對,她低著頭,抿著唇,一副很忐忑不安的樣子。
起風了,荒野的風來得更加的大,也更加的涼。舒輕月縮了縮雙臂,岳容飛月兌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小姐,有什麼事回軍帳里再說,一切有我。」岳容飛用手托起舒輕月的臉,讓她看著他的眼楮,堅定的說道。
岳容飛和她的父親一樣,有著一雙剛強不屈的眼楮,還有他英勇無畏的臉龐,堅韌不拔的身形,感覺只要有他在,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會幫她撐住。他眼里映出的那個正焦灼的她,漸漸的鎮定下來。
軍帳里,案台上的蠟燭一直燃著。
「容飛,我被人撞見了。」舒輕月說道。
「在哪里?洗澡的時候?是什麼人?他撞破你是女兒身了?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岳容飛臉色一變,是他離開的那段時間?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檢查舒輕月有沒有受損,太大意了,怎麼就把她一個人丟在河邊。
岳容飛的問題一連串的冒出,舒輕月一下子也不知如何說。
「小姐,你慢慢說。」岳容飛給舒輕月倒了杯水。
「當時,我洗完準備回岸上,河邊突然來了個人,他發現了我是個女人,質問我為何混在軍中,不過,後來又走了。」舒輕月大致說了下那時的情形。
「他有看到……」洗完,準備上岸,那就是還沒有穿衣服。既然會質問舒輕月,那說明是個男人,那,那有沒有,有沒有看到她的……相比舒輕月的身份是不是了,岳容飛一腦子里想的都是她的貞潔,可那話又實在不好問,于是變得吞吞吐吐的。
「我一直呆在水里,他在岸上。」舒輕月知道岳容飛想問什麼,她一陣羞澀,又補充道。「他什麼也沒做。」
「那就好。」岳容飛重重的松了口氣。「沒有命令,士兵不得擅自離營,要知道是誰,本將軍絕對給他個兩百軍棍。」
「好像是,寧司辰。」舒輕月也不是很確定。
「咳、咳、咳、」岳容飛一口水還沒灌進肚子里,被舒輕月的話活活嗆到了,他是有听到,寧司辰三個字。
「寧司辰?」岳容飛吃驚,聲音也跟著變大。
「天太黑,又有一段距離,沒看清他的長相。不過,那個聲音我有听過,應該是他沒錯。」出兵第一天,寧司辰站在大軍前有說過話,凌厲森寒,今夜的那個男人也是,冷酷的聲音,似含冰帶刃般。
這才是舒輕月最擔心的事,要真是寧司辰,此事可能會變得很麻煩。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模清寧司辰的底細,要是他有禍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不知會引來多大的風波。
「小姐,別把事情往壞處想,這也是一次機會,探清寧司辰的真面目,是敵是友,也好提早做個防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岳容飛比舒輕月要看得開。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他把寧司辰制住,等單陽城一戰結束後,再回屏城把所有的事情一人承擔下來。
舒輕月沉思著,寧司辰,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還是像外面傳的那樣,是靠裙帶關系上位跌梁小丑?
她有種預感,很快便會和寧司辰照面。
「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明天還得上路,你去睡吧。」岳容飛說道。
隨後,岳容飛出了軍帳。
軍帳外,一個士兵過到岳容飛跟前。
「密切留意寧司辰那邊的動靜,一有什麼動作,馬上來報。」岳容飛交代底下的人,眼眸也是難得的深沉。
這軍中,或許要生出點事了。
濃重的夜空,越發的深黑,連月光也沒有了。岳容飛望向夜空,又轉身回了帳內。
舒輕月躺在榻上,輾轉反側,腦子里亂糟糟的,怎麼也睡不著。
「小姐,睡吧,一切都有我在。」岳容飛坐在了床邊。
舒輕月重新躺下,手卻抓著岳容飛的衣角,那樣子就像個不安的小孩。岳容飛沒走開,陪著她,她漸漸的睡了過去。迷迷朧朧中,舒輕月好像听到誰說了句什麼,腦子太沉,她沒听清。
另一邊的軍帳內,寧司辰也在想著晚上的事,他把副將軍葉向全找了來。
「向全,你可發現我們軍中有形跡可疑的人?」平舜國這邊士兵的情況,葉向全最為熟悉,寧司辰問葉向全。
「將軍,你指的是?」葉向全不太明白寧司辰口中的「形跡可疑」具體所指。
「比如說,女扮男裝混進軍中的人。」寧司辰沒言明舒輕月的事。
「這不可能。軍中的四萬將士從平舜國到楚慧國,出生入死那麼多年,每個人末將都認得,絕不可能有人混進來。」葉向全回答,覺寧司辰似話里有話,他問。「將軍,是不是軍中出了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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