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渾身塵土,好不狼狽。
蘇言這一擊來的快速而有效,他反應速度不夠快,生生吃下了一擊。此刻他滿臉陰霾,雙目神光閃閃,懊惱氣憤暴怒羞愧等等神色輪番上演,最終定格為陰冷,如一只毒蛇一般看著蘇言。
如果說之前他想殺蘇言的心思只有80%,那麼現在一定升到了200%。
對于蘇言而言,惹怒與不惹怒楊宇已經沒有差別,這個人一開始就想要她死,不留絲毫余地的想要她死。甚至清空場地,想要她死,她怎麼可能還手軟放過她,她又不是聖母。
楊宇不愧是融合境奠才弟子,月復部那麼大一個口子,鮮血淋灕看上去甚是恐怖,他僅僅是大手一揮,鮮血便止住了流動。
催動手中的寶鼎,大量粉色霧氣瘋狂涌出,空氣當中傳來了甜膩的香氣。蘇言見霧氣看起來非常怪異,拿著手帕捂住口鼻,緊皺著眉頭,抬手一劍畫圓,一道圓狀冰盾形成在她的面前,像一面城牆一樣。
即使沒聞到香氣,蘇言卻覺得神智漸漸有些迷糊,眼前世界模模糊糊,開始變得不真實起來。而楊宇手持寶鼎,在他一聲嗤笑之下,寶鼎瞬間變大,朝著蘇言蓋去。
蘇言嬌弱的身軀看上去不堪一擊,那寶鼎的開口處如同黑洞一般,吸著所有被他捕獲的生命。
耳旁漸漸響起婬。靡的絲竹樂聲,蘇言恍恍惚惚當中,仿佛看到了一只又一只小帥哥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身姿看上去簡直要流口水。
蘇言嘶溜吸了一口,伸出手想要去抓……
卻撲了個空。
「汝等圍住月之潭作甚?」冰冷得像是堅硬之冰,帶著萬分的寒氣侵入心里。蘇言身子微微一震,立刻從幻境當中月兌身而出。迷糊的雙目恢復清明,閃過一絲惱怒。
竟然就這麼中了對方的幻境,難道是她的意志還不夠堅定,心性還不夠堅強?
伴隨著這聲音,一道比聲音更加冷漠的人走了進來,黑白分明的雙目看上去澄澈卻又容不下世間萬物,漠視的眼神從他們身上掃過,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是感到了不滿。
「執法長老何在?」他頭頂閃著銀色光芒的冠飾更讓他這個人越發的寒冷,周圍三丈之內無人敢踏入,紛紛讓出一道開闊道路來。
來人站在他們面前,冷淡的說道︰「弟子之間不準私下械斗,這條宗規還沒改吧。」
「沒改,沒改。」方才還裝作瞎子的執法長老跳了出來,諂媚的說道,轉過頭卻對著蘇言大聲斥責,「你想要做什麼,弟子之間不準互相殘殺。視宗規于無物嗎?滾去宗門祠堂領罰!」
蘇言勾著淺淡的笑意,抬起的雙目卻陰騭得可怕。
執法長老還想說些什麼話語,想要將過錯全部加在蘇言一個人身上,突然就被這眼神嚇得禁了聲。
抖了抖,又看了看狼狽的楊宇,不敢得罪楊宇。雙目一狠,繼續說道︰「還敢瞪我,對長老不敬,罪加一等!」
「先去思過崖思過十二個月再出來繼續接受宗門懲罰!」執法長老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來了,能得罪的都得罪了,索性得罪個干干淨淨。這話一說,渾身說不出來的舒坦,像是多年以前受得氣,如今都出了一半。眼角輕蔑的看著蘇言窈窕身姿,豆大的眼珠子里劃過一絲婬欲。
蘇言看著執法長老,深深的將其印在自己腦海里。不禁笑出聲來,越笑越燦爛。
「你很好。」蘇言收起笑容,意味深長的對執法長老說道。
隨即看向出現的那個男人,如寒月一樣氣質的男人,眼神與她短暫的對交之後飛快斷開。
她還期待著他能再說點什麼,最好讓她免了這次的刑罰。
然而這個男人只是嫌棄他們站在月之潭門口,擋著他月之潭的道路罷了。和有沒有人犯下宗規,是沒有關系的。就算沒有犯下宗規,要是有人敢攔住他前進的步伐,他恐怕是第一個犯宗門規矩的人,肯定一揮手就將攔路的人給抽飛。
蘇言看清楚了男人眼底的冷漠,笑著退後。
手被幾個執法弟子禁錮住,黑色的鎖鏈鎖住了她的雙手雙腳。她連連苦笑,怪自己只是想要見識一下月之潭,怎麼就招了這等禍事來。
楊宇見到男人,神色微沉。身上掛彩的他,覺得自己在對方那眼神下,根本就是被貶低得連只螞蟻都比不上了。其實人家根本不管他什麼樣,但是他在男人面前丟人,讓他抬不起頭來。
楊宇站在原地不動,男人步伐定住,看了看楊宇臉色變幻莫測,最終好像是做下了某個艱難決定一般嘆口氣,堅定不移站在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前路。
男人只是將眼神從他臉上移開,默默的與他擦身而過。
根本不把楊宇放在眼里!楊宇方才僅僅是為了阻擋他的前路,便鼓起了所有勇氣的行為,可笑得就像是稚童一般。楊宇雙目突然發紅,手緊緊握成拳頭,卻不敢扭過頭去看那個男人的背影。
蘇言倒是一副興致盎然的看著這一切,好久好久,楊宇才回過神來,看著蘇言興味的表情,嗤笑了一聲︰「等你懲罰結束後,再取你狗命。」
蘇言不言不語,漆黑的眼楮閃動了一下。突然揚起大大的笑容,亮出一口白牙。
「懲罰結束?什麼懲罰?」
懵懂無知的眼神像是壓根不知道「懲罰」兩個字怎麼寫一樣,充滿著好奇的看著楊宇,期待著楊宇給她作出解釋。
楊宇被她一噎,冷笑︰「等到了思過崖,再看你如何嘴硬!」
像是想到了思過崖是什麼一個地方,楊宇笑的越發狠毒。
他話音一落,押著蘇言的兩名執法弟子突然用力押著她的肩膀,呵斥道︰「別想什麼歪主意。」
蘇言扭過頭看向他們兩個,眼楮彎成一道月牙。
而她的雙手上,而漆黑的鎖鏈壓在上面,更顯得她骨骼嬌小,柔弱得不堪一擊。偏偏就是這般柔弱的表象之下,兩名執法弟子用盡了全力,也沒使得她的腰低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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