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如釋重負。他們是真怕蘇言要毀了煙雨樓啊,他們雖然不對,但是做下煙雨樓全部事物給四位閣主管理決定的人是第一代家主啊,架空家主一脈也是他們沒有資格站在他們頭頂上。除了出身好一點,有什麼值得他們尊敬的。
但是蘇言不一樣,她用鮮血告訴他們,要麼服從,要麼去死!
強勢得讓人不得不臣服,兩位閣主雖有私心,但心里是視蘇家為榮耀的。他們骨子里流的是蘇家的血,看見少家主如此強勢,欣喜大過憂愁。比起那些腐朽的長老,他們看得更加久遠,只有這樣的家主,才能帶領他們蘇家,重現昔日的繁華。
至于蘇紅衣和朱子奇?只能說,閣主之間並不是那麼和氣的。
煙雨樓的人早就忍不住了,听到閣主發話頓時忙做一團,趕緊救火。火勢在一個小時之後撲滅,看著千瘡百孔,不復榮華的煙雨樓,兩個老人眼眶紅了點。
「我剛來的時候,看見煙雨樓對面好像也有家妓院,不是咱蘇家的。」蘇言看著漆黑的土地,一點後悔的心思都沒有。既然毀了,那就重建,建一個真正的煙雨樓總部,她要這里整整一條街,都淪為煙花之地!
「那家老板表面上是媚娘,但是後台卻是百里家。」蘇明石心思一動,「少主你想動它?」
這一問,旁邊的蘇松德也被吸引了注意了,滿臉的躍躍欲試。毀掉它毀掉它,就像毀掉煙雨樓一樣……不,少主一定能把對面那該死的群芳樓給禍害得連渣都不剩!
蘇言聞言,輕輕勾了一下唇角。微微頷了頷首,肯定了他們的想法。
不出數天,蘇言干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尤其是蘇家,還有些不安分的人,因為這個消息不敢置信的跑去煙雨樓看了,卻看到了蘇言一身白衫塵埃不染的坐在煙雨樓後院慵懶的曬著太陽嗑著瓜子。
看到第五波的蘇家老人,蘇言笑得越發慈祥。心里怒火滔天,這些人怎麼像是到動物園里看什麼奇珍動物一樣的!
「不曬了!」蘇言一掀下擺,站了起來。
旁邊的蕭銘馬上站起來,停止幫蘇言捏膝蓋。樂無異不屑看著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給一個女人捏膝蓋!說出去你丟不丟人!鬼手就是這麼一個鬼手嗎?你怎麼不去澡堂里專門給人捏?!跑這里捏一個女人!
更可惡的是,蘇言竟然就讓他捏了。越想越氣,樂無異扭過腦袋不看他們。
「蕭銘,跟我去踢館子。」好幾日沒找事,蘇言覺得日子都無趣了。
尤其蒼蠅還一波又一波的來,她是猴子還是大熊貓?就這麼稀奇嗎?
蘇言果斷的怒了,轉過身穿了一身男裝來。這次不是自家,凡事要小心點——這些都是廢話,真實原因是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都活了兩世了,好像從來就沒有見過妓院。更何況是古代的妓院,她一定要好好的瞅一瞅,仔細的瞅一瞅。
「你又跟著干嘛?」蘇言看著身後的樂無異,不耐煩的說道,「我這里不需要你。」
樂無異黑了又黑,不需要他?
「那你就需要蕭冰塊了?」他哪點比那冰塊差!
「他是我的近侍,近侍你懂不懂?」他明明哪點都比蕭銘差!還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蘇言冷淡的說道,半晌沒人接話,回頭看見樂無異好看的眼楮里淚光閃閃。一時之間心虛了起來,忙上前安慰。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以什麼身份跟著我對吧?長安人多口雜,被人說了不好。」手慌腳亂的擦干淨樂無異的眼淚,哪知道半滴眼淚也沒擦下來。樂無異看著她冷笑,愣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人多口雜,笑話,她會怕別人說閑話?
樂無異想的很對,蘇言這個人心底也對自己剛才說的話極度不以為然。誰敢說她的閑話,她就送他到地獄去,好好的說給閻王小鬼听!
「好吧好吧,你跟著吧。」她還不是為樂無異好麼,樂無異又沒有真氣,她看了他靛質,壓根不適合習武,更別提修真了。有生之年她竟能見到一個體質比她還差的人,還真是奇遇!
她的戰場是在修真界,在這里不會停留多長時間。蕭銘資質很好,她已經開始教他修真了,但是苦于沒有修真經法,而《玄珠錄》不方便教給別人,才遲遲沒有築基。說到這里不得不提,蘇言在放肆發泄自己的怒火,終于能虐殺一人之後。心境圓滿,境界終于突破了築基期,並且一躍踏入了旋照期。旋照期還是處于初學者境界,和築基期一樣,又分為聚氣せ聚靈せ聚元せ靈動四個小境界。
蘇言正處于最後的新人期,真氣又處于滿溢但是不得突破口的地界。
等到夜晚,蘇言才帶著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群芳樓。
雖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不好的習慣,蘇言看到群芳樓內部的裝潢,心里一點一點的沉,臉上一點一點的越加溫和。等她笑的堪比聖母的時候,樂無異和蕭銘兩人瑟縮在門口,抱著柱子死活不肯跟著她進去。
蘇言怒了,樂無異鬧就算了,怎麼蕭銘也跟著鬧。
「主子。」自從听煙雨樓的兩位閣主那麼稱呼蘇言之後,蕭銘也勤快的改了稱呼,「只要有主子在,煙雨樓會比群芳樓更加繁榮。」
蕭銘知道她是為什麼不滿。
蘇言聞言臉色才好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心里還是氣不過。百里家真是有意思!開妓院哪不能開,就在她家妓院對面開!還故意裝修的這麼好,完全是想打壓煙雨樓!
蘇言扇子搖得急,搖了好多下猛地合上,臉上過分溫和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好看又如何,今天她既然來了,就不打算讓這群芳樓還繼續開下去。
樂無異和蕭銘在旁邊紛紛覺得,只要蘇言肯出手,群芳樓?哪怕是皇宮恐怕都鎮不下她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