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志剛見到顧蓮香時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嗎?怎麼又過來了?」見到自家小妹一臉的蒼白,顧志剛心里也是鈍鈍帝。
顧蓮香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她道︰「如今出了這事,我在家也呆不住,索性過來看看你和娘。你好些沒有?」顧志剛身子還沒大好,這兩天他也是忙進忙出,顧蓮香也著實的擔心他。
「我沒事,再者我自己也小心著呢。不用擔心。」顧志剛招呼著顧蓮香坐下後,想了想,道,「安哥兒這事不是簡單的事情,這兩天我也找了好些關系,可是別說是見上一面,就連打听消息都不敢明著說。我讓師傅托人去天牢里看看安哥兒,如果能有兩句話帶出來也是好的。」
從王雪珍那出來,顧蓮香心里便明白要見白惜安不容易。如今見又見不到人,消息也打听不到,顧蓮香這心里越發的不安惶恐起來。
顧志剛一看她那神色便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輕嘆一聲,顧志剛道︰「目前看來咱們是沒什麼可行的辦法,除了等也只有等。」
顧蓮香道︰「我也知道是這個理,只是不做些什麼,這心里就是不痛快。我一早求了譚二少,他路子寬讓他想辦法多打听些消息。」
「舞弊這事誰惹都是一身的腥。我听師傅說這幾天朝中是一片混亂,明哲保身的有,落井下石的有,每個人心中都有計算,這一時半會可不容易解決。」
顧蓮香眉頭皺得老高,她道︰「歷朝歷代上位者遇到這事都要嚴懲,我現在也管不了別人,就想知道白大哥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抓。說他牽扯到舞弊案中,可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呢?這兩天我日想夜想,就是想不明白,白大哥往日里除了去吳太保那里就是呆在家里。你要說他為了幾兩銀子就犯錯也說不通呀,以前在王家村窮的時候他也是清清白白,如今兩家金店每月最低他都有五百兩的收益,犯不著為了點銀子就犯糊涂。再者他是吳太保的高徒,只要上榜這以後的仕途可謂一路平順。白大哥一不求權二不求財,怎麼就扯到這案子中了呢?」
顧志剛道︰「凡是認識安哥兒的恐怕都有這個想法。可是現在見不到人,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虛的,到底安哥兒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情,除非他自己說出來,旁人是絕猜不到的。」
顧蓮香是越想越不對,越覺不對這心里越不安,想了想,她道︰「哥,你說這事情和吳太保有關系嗎?」白惜安進京後一直為吳太保做事,白惜安不是傻子,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不會犯這樣錯誤,可他替吳太保做事,就不好說了,指不定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他是不得不做。
顧志剛眉頭一揚︰「你懷疑安哥兒替吳太保坐牢?」
「不是沒這個可能。白大哥就一平頭小老姓,要是背後沒吳太保指使,他上哪去參合這事?」顧蓮香是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生。
顧志剛一時沒出聲,他心里也在暗自琢磨,顧蓮香的話,不無道理,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可是……
過了好久,顧志剛道︰「縱是有萬千猜測也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相。這事咱們不能急,等著吧。」
顧蓮香忍不住在心里再次輕嘆,她真的想問,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下午,吳大娘留著顧蓮香用了飯,然後又給她把了把脈。
「干娘,我這病沒昨天那麼嚴重了。」怕吳大娘又說什麼,顧蓮香忙道。
吳大娘瞪了她一眼,道︰「你這病要大好,必須得養。唉,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你一會回家好生把藥喝了,這四五天除了堅持喝藥還要注意別大悲大喜,別忘了你除了傷風之癥還有心病,千萬別大意。」
顧蓮香下意識撢手按了按心髒,好半天她才低聲道︰「干娘,我知道,我會注意的。」她知道她心髒上的毛病這輩子都不可能完全好,這一年來她一直小心的養著身子,特別成親後,她更是時時注意,她還要活一百歲還要給白惜安生孩子,絕對不會讓自己年紀輕輕就掛了。
……
……
顧蓮香回到家已是天黑。進門她沒急著回院子里休息,先去了白夫人那,把王雪珍說的話和她婆婆說了說,白夫人也許一早就想到沒好結果,听了她的話也沒有太失望,讓她早些回去休息,接下來這幾天都不要再出門了。
顧蓮香想了想,道︰「大伯和二伯在京里人脈寬,我知道白府那邊不太願意理會夫君這事,可是他到底姓白,一筆還寫不出兩個白字,要是大伯二伯能幫著咱們一些,也好過我們自己瞎折騰,也能早日還夫君一個公道。」
白夫人愛憐的看著她,道︰「好孩子,讓你操心了。白家那邊我今天下午已經厚著臉皮求上門去了。安哥兒他大伯和二伯倒也客氣,直說會盡力幫忙,可就我看來,安哥兒這事不容易解決,他大伯那邊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顧蓮香是越听心里越冷,能想到的門路這兩天都想了,可是不管走那條路似乎都沒一個明確的方向。難道真要去求廣平公主?
她輕嘆了一聲。
白夫人知道她心里不好過,伸手輕輕拍了拍她,道︰「下午芳姐來找過你,我看她有急事,人也沒進來坐坐,知道你沒在家就說明天再來。」
顧蓮香點點頭,小坐了一會,便起身和白夫人告辭回了自己的屋。
如雁如鶯侍候著她換了衣服洗了手臉,見顧蓮香坐在床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如雁想了想,上前一步,小聲的道︰「夫人,也許有一個人能幫到公子。」
顧蓮香看了如雁一眼,好奇的問︰「你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