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微微笑了笑。愨鵡曉
其他幾個書生也是又氣又好笑,想著榜上匪夷所思的成績。
「後來,你這個半路老師倒名落孫山,他倒成了榜上第三。」風御麒淡淡地道。
「正是,那個連詩都背不通暢,何來第三的才能?故于在下才覺得這里面有貓膩。」李昊杰激動地道,想不到風御麒還知道自己遇到的那個是第三名。
風御麒沉吟了半晌,低頭瞄了一眼李昊杰的考卷,心下有了考量燾。
「先下去吧。」
幾個暫時被關押在宗人府里,雖頗有怨言,但想著這個科舉的黑暗不除,永無出頭之日,倒也放寬了心。
「去把陳大人請到刑室里來。」風御麒淡淡地道,從案前站了起來,緩緩往刑室里走去兮。
李遠提了陳大人進了刑室,退到一邊。
風御麒背對著門口,頎長的身影立在刑架前。
陳大人腿已打哆嗦,宗人府可是酷刑鬼地,何況面對的又是嗜血冷酷的風御麒。
風御麒轉身,嘴角噙了絲笑意,眼里卻裹著寒霜。
陳炳仁已是跪了下去,叩著頭︰「見過王爺!」
風御麒沒有讓他起來,他也不敢起來,身軀不停地顫抖。
風御麒冷笑︰「陳大人,你很冷?」
不待陳炳仁回話,風御麒又笑道︰「這宗人府是森冷了些,不比陳大人的府邸四季如春。」
陳炳仁听得他的冷嘲熱諷,額頭直冒汗,這些年,為趙澤文辦事,是得了不少好處,府邸自然也修葺得富麗堂皇了些。
「匡啷」脆響,風御麒從刑架上取了一把刀,揮了一下,伸手扔到陳炳仁面前。
陳炳仁的心髒猛縮,想抬頭看看風御麒的表情,但又沒那個膽。
「這刀輕了些,使著不順手。」風御麒輕輕淡淡地道。
「王爺,屬下去取一把好刀過來?上次屬下得了一把好刀,鋒利無比,劃到人身上,還未覺得痛,血已流干。」李遠瞄了一眼抖個不停的陳炳仁,笑了笑道。
陳炳仁手心都是汗,額頭的汗滴落在地上,也沒細想李遠說的這種刀在世上到底有沒有︰「王爺,我只是一介文官,還是別提刀了,王爺有何吩咐,下官願郊犬馬之勞。」
風御麒淺笑,瞄了一眼李遠,好似有些惱︰「嚇著陳大人了,還不快快請陳大人坐。」
李遠嘲弄地看了一眼陳炳仁,扶起他,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來。
他剛粘上椅子,見風御麒還站著,又立馬滑下椅子,跪在地上︰「王爺,下官還是跪著的好。」
風御麒淺笑︰「陳大人隨意。」
李遠低頭,臉上憋著笑。
陳炳仁不待風御麒開口,已把趙澤文幕後做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李遠目注著陳炳仁被帶走,轉身對風御麒道︰「王爺,重新開科考試,我們是否也扮一個紈褲有錢子弟去景萊客棧,好引趙澤文上鉤?」
「糊涂!」風御麒冷聲道,「不須要了,證據足夠了。」
風御麒嘴角噙了絲冷笑︰「去把趙澤文提到宗人府來。」
「是!」李遠轉身離去。
「挑幾個武功好的去!」風御麒淡淡地吩咐道。
「是!」李遠點了幾個身手好的,直奔趙澤文府里。
趙澤文仗著太後撐腰,倒也不懼,大搖大擺去隨著李遠到了宗人府。
風御麒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嘴角似笑非笑,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平淡,因著那絲笑越發的顯得飄逸,卻讓趙澤文生生起了雞皮疙瘩,打了一個寒顫。
但他面上還是堆著臉笑,自顧找了一把椅子,長衫輕撩,笑道︰「不知麒王爺這樣大的陣勢請下官來是為何事?」
風御麒依舊慵懶的姿態,望了一眼李遠。
李遠點頭,提了主考官陳炳仁和副主考官等幾人過來。
趙澤文撇了幾人一眼,眼里閃過警告之色,太後已提前著人告訴了他,他也速度極快的抓了這幾人的家眷。
同時,他還把風御麒的未來王妃請了過去,他心底冷笑,听聞這麒王和麒王妃早已暗渡陳滄,只是在他看來,這麒王妃委實和風御麒心中的那女子沒辦法比,遂關在那暗牢里,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風御麒見趙澤文臉上一絲慌亂都沒有,嘴角閃過譏笑和嘲弄。
他揚手,把手中掌握的證據扔到趙澤文臉上,眼里裹著含霜。
趙澤文怔了下,撿起掉落地上的文件,越看越心驚,還有幾個考官的供詞,都已畫了押。
趙澤文又驚又怕,又怒,眼里閃過陰狠,望著幾個考官︰「本官對你們平時不錯,你們竟然敢誣蔑本官。」
「人證物證都在,趙澤文,你還想狡辯?」風御麒冷冷地道,「你抓的他們幾人的家眷已被解救出來了。」
聞言,趙澤文臉上表情豐富,有不可思議,有恐懼,更有最後的掙扎︰「我要見太後和皇上。」
風御麒拳頭砸落在桌上,桌角崩塌︰「見天王老子都沒用。」
其他幾人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只希望主動交待了,風御麒能放過他們一馬。
趙澤文冷笑,走到風御麒面前,用只有兩人听得見的聲音道︰「那你就再一次嘗嘗失去心愛女人的滋味!」
風御麒狹長鳳目微眯,湊近趙澤文,嘴角噙著嗜血的冷笑︰「本王忘了告訴你,本王從來沒有愛過誰,女人對本王來說就是衣服,你大可以動動上官若萱,不用本王出手,上官凌諾就會乖乖地和本王合作,你就等著被你姑媽扒皮。」
趙澤文磨著牙齒,冷笑著︰「算你狠!我們等著瞧!」
風御麒揮手,讓李遠把趙澤文收監。
轉身間,趙澤文又笑道,聲音足夠讓在場的人都听見︰「柳如黛的味道真是不錯,溫香軟玉在懷,我這幾年過得很滿足。」
風御麒鳳眸微眯,渾身散發出森冷的寒氣,手握成拳,青筋盡顯。
李遠折回,望了一眼風御麒,見他臉上表情已恢復平靜︰「王爺,小顏姑娘一路留下了標記!」
「今晚,子時,你帶些人,去救小顏姑娘!」風御麒邊說邊往外走去。
夜,京城已沉入寂靜,月亮高掛在樹枝上。
若萱已睡著,月光溫柔地灑在窗戶上,有幾縷月光投射在她臉上,風御麒立在窗前,望著清輝下的清乾苑。
前日,他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又帶回了王府,別苑的上官若萱只是小顏假扮的而已。
他本可以不用多此一舉,畢竟,趙澤文礙于太後的威懾,自是不敢輕易動上官若萱。
可是,不知受什麼力量的驅使,他還是把她帶回了清乾苑,讓小顏呆在別苑里,等著趙澤文的到來。
風御麒轉身,望了一眼床上沉睡的若萱,月光柔和地照在她臉上,她有一雙極美麗的眼楮,現在閉眼沉睡,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絕美的睫影。
他緩緩地走到床沿,伸手撫上她的臉︰「上官若萱,本王這樣做,只是你還有些用處而已。」
她睡得很沉,夢里梨花朵朵,只聞琴簫聲,春色一片。
苑里的腳步聲劃破寂靜,風御麒站了起來,走到苑里。
「王爺!」小顏和李遠站在苑中。
風御麒掃了幾人一眼,目光落在小顏身上,淡淡地道︰「委屈你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小顏面無表情地道。
「屬下已把趙澤文的這個據點摧毀,救出一些無辜的人。」李遠道。
「很好!」風御麒負手望著天空,此刻月亮西斜。
李遠想了想,和小顏對視一眼。
「還有何事?」風御麒掃了一眼兩人吞吞吐吐的樣子,微不悅。
「踫到一個戴著月牙面具的公子。」李遠不敢再隱瞞,一五一十地匯報。
「當時他來救屬下時,屬下以為是王府的人,但那公子武功高強,戴著月牙面具,白衣飄飄……」小顏自顧地描述著那公子的風采,不亦接受到李遠的狠狠一瞥,才住了嘴。
「後來,我們趕到時,月牙公子已救出小顏。」李遠道。
風御麒負手而立,衣罷迎風吹動,並沒有說話。
小顏囁嚅了一會,道︰「他好似猜出屬下並非王妃。」
小顏低著頭,不敢喘氣,畢竟被人識破,是自己的疏忽,若是被趙澤文識破,後果不堪設想。
李遠偷瞧了一眼風御麒,他眉目平靜,好似並不在意,一時苑中只留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