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皇上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每晚糾結去哪個妃子那里,後宮女子豈不是比妖怪還恐怖?」風御笙笑道。睍蓴璩曉
若萱想想,做皇上也真不易,後宮的妃子並不僅代表一個人,還代表著她身後的家族,偏寵誰,可能就會惹來另一方的不滿,在朝堂上可能都會引起風波。
她嘆口氣,也難怪太後會立紫柔做皇後,爹爹是相爺,門生遍布,是最值得拉攏的力量。
「嘆什麼氣?」風御笙笑問道,「听說你在景陽宮過得滋潤,樂不思蜀。」
若萱撲哧笑道︰「樂不思蜀?燧」
風御笙一本正經地點頭。
若萱搖頭,只是笑笑。
「在景陽宮好好呆著,別在宮里到處跑。」風御笙突然說,「景陽宮是七弟母妃的寢宮,沒人敢在那里撒潑。榻」
若萱苦笑,上次敏妃已來鬧過事了,還好風御麒趕來,解了圍。
「麒王爺的母妃很得寵吧?」若萱對那個女子充滿好奇。
「嗯。」風御笙淡淡地應了一聲。
若萱笑笑,沒有再問,畢竟風御笙同樣是皇子,問他關于別人的母妃的事情總歸不妥。
兩人走得不快,風御笙特意放慢腳步,可還是看到長春館就在眼前。
若萱停住腳步︰「謝謝六爺,回吧。」
風御笙笑笑從懷里掏出一個物什,遞給若萱︰「這是我在邊陲小鎮看到的,很精致,送于你。」
若萱直擺手,笑道︰「無功不受祿。」
風御笙斂了笑,塞到她手里︰「拿著。」
若萱月復誹,皇家的人怎都如此霸道,她攤開手掌,一把精致鏤空小扇,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很是靈巧,遂笑笑︰「謝謝!」
風御笙彈了彈她額頭,笑道︰「進去吧。」
若萱遂轉了身,一蹦一跳地回了長春館。
風御笙眼眸幽深,隱在黑暗里,望著她進了長春館,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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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妃坐在鏡前,撫著被打的臉,余仲未消,痛意猶在,心中擱著一根刺,余恨難消。
她冷笑,很好,皇上真是薄情寡義之人,以前的恩寵轉眼都不在了,那些軟語溫情都散去了,她忘不掉,皇上都忘了,竟然和上官若萱那個丑女坐在一起用膳。
她看著鏡中的容顏,冰肌玉膚,娥眉杏眼,哪點不比上官若萱好看幾百倍?
她站了起來,手緊緊撐著桌子邊沿,才能讓自己站穩,才忍住把鏡子砸碎的沖動。
「去玲貴妃的永。」敏妃嘴角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宮女服侍她,隨她往永走去,一路上,太監和宮女都遠遠地避開,有妃嬪見她也只是遠遠地淺笑,並未向前。
敏妃還未到永,路過御花園,踫到玲貴妃。
「玲姐姐,妹妹正要去找你呢。」敏妃行禮,笑道。
玲貴妃笑笑,看著敏妃臉上的痕跡,淡淡地道︰「這傷還未好?改天本宮給你送玉膚露過去。」
敏妃怔了怔,模了模自己的臉,心里不是滋味,若是以前皇上見自己哪里磕到踫到都心疼不已,現在呢,玉膚露倒賜給了玲貴妃。
「妹妹在想什麼呢?」玲貴妃走到河邊,扯著岸邊的垂柳。
「妹妹想著皇上變了心。」敏妃黯然地嘆道。
玲貴妃冷笑,沒有應聲。
「听說皇上昨晚上和上官若萱在清心殿共用晚膳。」敏妃幽幽地抬眸盯著河對岸。
玲貴妃淺笑︰「妹妹就為此焦慮?」
敏妃凝著玲貴妃,難不成她就沒有想法?听說上次皇上和上官若萱夜游,壞了玲貴妃的好事。
「他是皇上,和宮里的女人吃頓飯再正常不過了。」玲貴妃冷笑。
「上官若萱可不是一般的宮中女人,她是未來皇後的姐姐,是相爺的長女,是麒王爺的妃子。」敏妃冷冷地道。
玲貴妃也有些猜不透風御揚對上官若萱的態度。
「玲姐姐,你說上官若萱是不是使了什麼妖術勾/引皇上?」敏妃低聲道。
玲貴妃呵呵笑了起來︰「妹妹,你也太看得起她了,看她那長相,皇上怎會看得上?」
敏妃模了模自己的臉,想起當時風御麒冷冽的眼神,道︰「連麒王爺怕對她都不同。」
玲貴妃怔了下,想著自己一直沒有懷上皇家子嗣,心里煩躁,轉身,樹後面小徑有人影閃動,她怒喝︰「誰?」
若萱半貓著腰,想快速離開,可是玲貴妃和敏妃兩人已拐到小徑。
她只得怔怔地回頭,臉上又驚,又怕,又怒。
她只是和皇上偶遇吃了一頓飯,何況當時六爺也在,何來的勾/引皇上之說。
再說風御麒,對她一直冷淡,只是近來好似有些不同,好像是在山莊那晚之後,或是杜雪來了之後,他偶現溫柔暖意,但他城府極深,誰又能肯定他哪個表情是真,哪個是假呢?
玲貴妃一步步走過來,每走一步,都叩在若萱心上。
她身子跟著發冷,玲貴妃可是太後的佷女,太後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態度,她早已領教了多次。
她真是後悔今日路過御花園,風御麒說的沒錯,皇宮真是一個很險惡的地方,三個女人就已是一台戲,何況這麼多女人去爭搶一個男子,而那個男子身為皇帝,往往最薄情寡義,翻臉無情。
基于這樣的環境,那些女人只有通過不停的斗,才體現自己的價值。可是她想不通,為何斗到自己身上來的?
按理,她是未來的麒王妃,何來和皇上扯上關系?
若萱嘆氣,硬著頭皮,等著玲貴妃走上前。
「上官若萱,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本宮姐妹說話你也要偷听,指著听些什麼好告訴皇上不成?」玲貴妃冷冷地睨著上官若萱。
若萱嘆氣,掃過敏妃臉上的印痕,她們的恨意怕是難消︰「若萱只是路過,並沒有听到什麼。」
「沒有听到什麼?」玲貴妃冷笑,「你最好沒听到什麼,否則本宮把此事稟告了太後,道你行為有失檢點,撤了你麒王妃之位,這天下誰還敢娶麒王爺不要的女人?」
若萱怔了怔,這樣敢情好,誰樂意嫁風御麒那樣冷冰冰的人?
玲貴妃見若萱沒有說話,冷笑道︰「怕了?」
她目光淡淡地掃過若萱的臉,一張印記蓋住半張臉,她實在想不出這樣怎能吸引了皇上?
敏妃冷哼一聲,心里因上次景陽宮的事情有些余悸,暫時隱忍著,沒有說什麼。
若萱道︰「若萱確實沒想要偷听,只是路過,若太後要撤了若萱的麒王妃這位,若萱也無話可說。」
玲貴妃冷冷地笑,笑得若萱毛骨悚然,面對她,總沒來由的想到一條冰冷恐怖的蛇。
若萱也覺得自己如師傅說的特沒出息,照說她是最不應該怕蛇的,可是她真的怕得要死,聞到蛇的味道能吐上三天三夜,更不用說夜晚做惡夢了。
「那現在就隨本宮找太後去。」玲貴妃冷笑。
敏妃偷偷地扯玲貴妃,輕輕搖搖頭,這畢竟牽扯到皇上,若是風御麒護著上官若萱,那自己毀謗皇上和麒王妃,不是自尋死路麼?
玲貴妃卻不為所動,握著若萱的手,往太後宮里走去,敏妃這才害怕,看來是著了玲貴妃的道。
想來玲貴妃也恨她奪了皇上的寵愛,趁著現在失寵,想一舉把自己給打壓下去,永無翻身機會了。
敏妃心思百轉,遂笑道︰「玲姐姐,妹妹和你也沒說什麼,麒王妃也不存在什麼偷听,這樣散了吧。」
玲貴妃側身冷冷望著敏妃︰「散了?剛是誰在說上官若萱勾/引皇上的?上官若萱可是麒王妃,這話傳出去,皇家顏面何在?皇上和麒王爺以後如何自處?」
敏妃已是額頭冒汗,臉色越發蒼白。
「妹妹,這種涉及皇家根基的大事,還得向太後稟告,讓太後處置。」玲貴妃冷冷地道。
若萱看著形勢急轉,兩人剛還在一個陣營的人怎突然產生了分歧?
敏妃這次真的慌了,慌不擇路,對著若萱扯出一絲極難看的笑容︰「麒王妃,你剛才什麼都沒听到是嗎?」
若萱沉默,若是說沒有听到,怕玲貴妃又掉轉矛頭指向自己,若是說听到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這些咬舌根的話還是少听到為好。
玲貴妃笑道︰「麒王妃背後的鞭傷可有留下疤痕?」
若萱臉色微變,想起自己受的苦,還有小月的死,眼里騰地起了怒火,怒視著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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