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指望誰能給你主持正義?難不成你要把自己親妹妹送進牢里?難不成你想得罪敏妃後面的家族?」風御麒嗤笑,笑她那單純的心思。
若萱唇邊淒慘笑意,恍若雨打凋落的梨花,宮里的女子哪個不是身後有千絲萬縷,錯綜復雜的關系的。
太後定要平衡這些勢力,所以必須做出犧牲,她太過單純執著,不肯舍棄,注定敗局。
若萱揚起臉,清麗的眸子水氣氤氳︰「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道理?」
風御麒背轉身,留給她一個冷硬的背影︰「因為怕你把禍事引向麒王府。你可不是一般的笨,不及你妹妹千分之一,宰相大人怎會如此偏心?他平時都不教你這些嗎?」
冷漠如他能放段教她這些道理,她心底本含著一絲感動,想不到他卻是怕她給麒王府帶來禍事。
她嘴角淒慘笑意更甚,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若萱記住了王爺的教誨。」
她搖搖擺擺地往床前走去,頭暈得厲害,她在宮里只有小月一個朋友,現在也死了。
她如置冰窖,冷得發抖,腳步踉蹌,眼前重影疊疊,一下子沒抓穩床沿,撲了空,額頭磕在床沿上,血流了下來,蜿蜒而下,流進她眼里,迷了眼。
陷入黑暗時,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里。
「該死。」風御麒怒道,她怎這樣脆弱,動不動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
初見她時,她還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女孩子,現在卻總是這樣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他抱著她出了宮,回到麒王府,喚來慕容笑。
「心力焦瘁而暈倒,沒什麼大礙。」慕容笑處理若萱額頭的傷,淡淡地道。
「敏妃膽子真不小?王妃也敢打?她和王妃有仇?」慕容笑凝著風御麒,心里充滿疑惑。
「宮里的女人哪有正常的。」風御麒眼里閃過恨意。
慕容笑知道他又想起他的母妃,嘆口氣。
「小月成了替死鬼,想必這會成為王妃心中走不出來的傷。」慕容笑凝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低語道。
「沒人能幫她,是她自己的命,皇家就是這樣,你不狠,死的就是自己。」風御麒眼里嗜血,若不是她在千幕山闖進他眼里,一切都會不同。
「水……」若萱干涸開裂的唇輕啟,喃喃低語。
慕容笑從床沿站了起來,拿起藥箱,嘴角隱著笑意,走了出去。
風御麒抬步也往外走去。
「水……」又一聲低喃。
風御麒轉身,目光冷冽,盯著床上的人,只是床上的人昏迷中,自然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要殺人。
他走回桌邊,倒了一杯水,粗暴地扯起她,把水杯放到她唇邊,灌了下去。
「咳咳……」若萱一口把水都咳了出來,弄得風御麒胸前衣襟濕了一大片。